池影一覺歇得長,卻不是很沉穩,一直迷迷糊糊的,直到街上打更的聲音一驚,陡然清醒過來。
揉揉腦子,覺得腦瓜仁兒有些發疼,推開了窗戶透透氣,聽打更的唱道:二更天了。
池影喝了一口放在桌上冷透的茶水,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更清醒了。
歇了兩個時辰,到底有了些精神,池影將顧謙放在桌上的夜行衣換上,沒想到還挺合身。
剛換上衣服,顧謙便在門口敲敲門,池影答聲,推門進來便見她已換好了衣裳。
「你倒是自己醒了,怎麼樣歇得好嗎?」顧謙一邊問著,一邊將手中自己提過來的茶水放到桌上。
「你沒用膳,還喝涼的,我剛沖的熱水,喝這個。」池影接過顧謙倒好的茶水,倒是對他突如其來的貼心有些驚詫。
「衣裳還合身嗎?我覺得我應該沒選錯」顧謙說著,伸手比劃了一下:「下午的時候我感覺大概是這麼大」
「流氓」池影白他一眼,罵道。
顧謙笑笑,接著說:「學醫這麼多年掂量藥材挺準的,沒想到這個也行,看來以後我家不用備尺子了。」
池影大笑,打趣道:「怎麼?你家洗衣婆要裁衣裳,你也去抱上一把?」池影不知顧家洗衣婆長得如何,但見顧謙那如同見了鬼的表情,便知恐怕不是什麼下得去手的。
「剛入亥時,現在去應該最合適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兩人雖沒動過手,可池影覺得顧謙應該是會功夫的。
顧謙沉默半晌,一臉惋惜道:「第一次翻別人的牆,既不是佳人香閨,又不是花魁高閣,說不定只能看見一群鬚髯濃密、身材魁梧彪形大漢顧某真是虧大了」
瞧顧謙的意思是要一起去,池影便催促著他回房去換上夜行衣,免得耽誤了良機。
待他換上衣裳回來,二人直接從二樓窗戶跳到了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又一個躍身上了對面的屋頂,趁著夜色正深正濃,朝著聚富錢莊而去。
二人的身影湮沒在漆黑的夜色之中,池影輕功明顯更勝一籌,比顧謙先到聚富錢莊。
等顧謙追上來,二人都沒慌著進去,而是掩身在高大茂密的樹叢之中。
點著燈籠四處巡邏的護衛沒有發現二人的身影,還有幾個偷懶的一起聚在後門,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什麼。
大門進去就是錢莊的鋪面,比分號的大了不止十倍,鋪子後頭就是大院,有一溜平房面前最是戒備森嚴,恐怕正是存著現銀的地方。
「現銀重,只能存在平地或者地下室,閣樓承不住,那邊兒應該就是放現銀的庫房。另外邊兒那個高樓裡,應該有一間是賬房了。」池影抬手一指,指向燈火最亮的一處。
顧謙深以為然,點點頭,道:「我們不如直接繞到那閣樓背後上去,能躲過前後門的侍衛,就是要注意著對面庫房的護衛看見我們。」
庫房和賬房斜對著,中間隔了亭台水榭,彎彎曲曲幾條水廊,但路是很近的,顧謙所說確實要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