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事一折騰,夜色已深,好在沈瑾萱是在長春宮吃過了晚膳才出來的,不然一定又餓的前胸貼後背,渾身軟趴趴。
「陛下,臣妾覺得您好像並不傷心,也不生氣。」她躊躇半晌,還是把心中難忍的疑問給問了出來,然後看著穆琰的側臉等他回答。
「朕為何要生氣?」
「因為……」
沈瑾萱糾結了,總不能讓她說『因為陛下您被戴了兩年的綠帽子啊』!這話她怎麼敢說出口?
穆琰笑了,他捏捏掌中她漸漸熱乎起來的柔軟小手,主動替她解疑道:「朕不覺得傷心也不覺得生氣是因為耿貴人她只是一個妃子。」
「只是……一個……妃子?」
沈瑾萱木訥重複。
那麼妃子是什麼?對於他來說妃子根本不配是他的女人嗎?所以他並不覺得他被戴了綠帽子嗎?所以他才不生氣嗎?
這才是帝王啊,所以說他就是一個天生的帝王啊,重生後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不就這樣想的嗎?
那麼……沈瑾萱你到底在失落難過什麼?
她忽然想起來不知道是誰跟她說過的,皇帝陛下就喜歡新鮮,等一個人帶給他的新鮮勁兒過了,就等於那人失寵的時候到了。
穆琰,原來這一世你這麼混蛋!
沈瑾萱咬了咬,心中嗤笑:那還真是正好,混蛋薄情皇帝配她這個前世媚主的妖妃,真的是剛剛好啊。
兩人一起回到茗萱閣時,沈瑾萱覺得腳跟有些痛,今天走得路並不多,可她的身子確實是太嬌氣了。坐在床邊讓明燕幫她洗腳時,小眉頭就一直擰著。穆琰瞧見了,問她:「怎麼總蹙著眉,是哪裡不舒服?」
他已經洗漱完畢躺在了床上,現用一隻手肘撐著床,側著身子看她。
「唔……腳跟有些痛……」
說話的行當明燕已經在給沈瑾萱擦她腳上的水了。
穆琰看著被明燕包在錦布中的那兩隻小腳,足背線條優美,腳趾瑩潤白皙,真真是可愛得緊,他還是頭一回對一個女人渾身上下都感到滿意,真難得。
「過來。」思襯著,穆琰改為盤腿坐在床上,朝著正在由花彩服侍著解開髮髻的沈瑾萱招了招手,「朕幫你弄。」
明燕聞言偷偷低頭笑了一下,然後端著水盆與花彩一起退下了。
屋子裡沒了旁人,沈瑾萱聽話地走過去,她沒有坐在床上,而是把穆琰的鞋撥到一邊,坐到了床的腳踏上,這樣他動作起來能夠方便些。
穆琰會意,勾唇笑笑,修長的長指輕撫她的烏髮,手中的觸感柔而不膩,並不多時,一股熟悉的髮香便撲鼻而來,可謂是三千青絲攏人心啊。
他禁不住彎下腰,在她的後腦落下輕輕一吻,而後,鼻尖埋在她的髮絲間深深吸了一口氣,連她的髮香,他都是滿意而喜歡的。
沈瑾萱趁機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不讓他直起腰,穆琰納悶,卻順著她的手臂往下低頭,便看到她朝後仰起頭來,桃花眼泛出水光,眼角醉意甚濃。便是這一眼,看得他脖間喉結上下滾動。
手臂收攏,沈瑾萱輕而易舉便將他的唇勾到了她自己的唇前,躊躇著探出小巧紅潤的舌尖,她一下一下帶有試探性的輕輕舔舐,像只幼貓一樣。
她的舌尖掃過他的唇角,仔細臨摹他的唇形,瑟縮著羞澀著勾·引著……
他卻不予配合,抿著唇瞇眼看她的下巴、她的脖子、以及她白色裡衣中若隱若現的紅色小肚兜。
這個姿勢沈瑾萱辛苦極了,舔了一會兒也不見穆琰給出回應,收回小舌頭便要作罷,哪知手臂剛剛鬆開他的脖子就被那人用手捉住了微紅的小臉,他低下頭,靈活忍耐的舌頭強行蠻橫地鑽進她的口中,讓她嗚咽著想逃卻逃不掉。
穆琰用一隻手捧在她的下巴上,一隻手從她鬆垮的衣領中探進去,直奔其中一隻肉兔子。
唇齒撕磨間沈瑾萱頻頻發出輕輕的顫抖,兩隻小手無助般攀在他揉捏著她兔子的手臂上,似乎在抓著他的胳膊請求他更用力、更深入。
穆琰睜開眼睛,眸色深暗,這姿勢他其實也很累,於是他捉住她的腰,手臂向上用力一帶,便將他的小人兒抱到了床上,他將她放到自己的兩腿間,兩隻手從她的背後繞了過去。
這樣,沈瑾萱的頭枕在他的肩上,偏到左邊就可以看到他的下巴,她張開小嘴,用牙齒輕輕剮蹭他下巴處的皮膚。
「陛下……不要動,臣妾……臣妾服侍您!」她忽然從他的懷裡坐起來,挪過身子面對他,小臉緋紅一片,艷若桃花。
「哦?」穆琰看著她,忽而笑得邪肆又魅惑,他靠到床上,作出一副任君□□的樣子。
在他熾熱含笑的注視下,沈瑾萱用牙齒輕輕咬住下唇,手指纏在腰間裡衣的腰帶扣上,解開,又似乎是在下決心一般合上了眼睛,顫抖著剝開裡衣,她卻沒有把肚兜也脫掉,便是如此跪趴著,蹭到穆琰的面前,小手猶豫著探到他的身上,將他的裡衣解開、再剝掉,他的胸膛展露在她的眼前,讓她本就通紅的臉更加紅艷。
穆琰喘息漸粗,身體裡叫囂著翻騰的欲·望被他強行壓制著,他瞇起眼睛仔細看著她,看她白皙面頰上拂過的粉紅色暈,看她肢體動作間表現出的半主動半退縮的誘·惑,他只覺得她異常的性·感·迷·人。
穆琰眼中的沈
瑾萱,簡直美極了。
盯著他的腿間某處嚥一口口水,沈瑾萱覺得差不多就行了,於是到底沒把他的褻褲褪下,她忽然在他的面前仰起小臉,嘟著唇撒嬌耍賴道:「陛下,人家腳好痛,不想動了。」說完,合上那雙似醉非醉的桃花眼,小口微張,邀他品嚐。
穆琰低聲笑罵:「言而無信,半途而廢,朕要好好教訓教訓你。」言罷,大手扣住她的後腦便吻了下去。
半路罷工的沈瑾萱自知理虧,遂慇勤配合……
**……**
那天晚上穆琰可是把沈瑾萱給好一頓教訓,接下去的兩個晚上也都對她絲毫不客氣,常常把她折騰的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好在他每天臨走前都派人去永安宮吩咐一句,也就省得她醒來後再著急忙慌的去給劉皇后請安。
不過她的身體可真是越發綿軟了,總是睡意朦朧的。
「娘娘,今兒個是大皇子二皇子的滿月日子,咱們可不能遲了。」花彩進來後發現本來要起床的沈瑾萱又躺了回去,趕忙走到床邊柔聲哄她。
若不是花彩說這一句,她還真就給忘記了。從薄被中伸出手臂,沈瑾萱糯糯說道:「花彩,扶我起來。」
「哎。」花彩應著,將人小心從床上扶起來,仔細服侍她潔面漱口。
這時,明燕從外面推門而入,看了沈瑾萱越發水光嫩滑的臉蛋一眼,不解問道:「郡主怎麼近日越發嗜睡?」
沈瑾萱就著花彩的胳膊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對著鏡子撫了撫鬢角的柔順髮絲,自動無視了明燕的發問,總不能讓她回答說:因為最近每晚皇帝陛下都把她翻來覆去折騰到大半夜吧?
「明燕,賀禮都準備好了麼?」轉移話題。
明燕雖然心中納了個悶,可也不敢再問:「放心吧郡主,都準備好了。」
沈瑾萱嗯了一聲,對著正在給她整理髮髻的花彩說道:「簡單點兒就好。」今天的主角不是她,斷不能做喧賓奪主的事兒。
花彩會意,點頭應下。她心靈手巧,又安靜心細做事謹慎,這些個日子下來深得沈瑾萱喜歡,有個能帶得出去的貼身宮女也是件讓人心裡舒服的事。
倒不是說明燕不好,只是她入宮的時間太短,對於很多事情的處理都不如花彩,不過說到底,明燕才是沈瑾萱最貼心的人,所以留明燕看家,帶花彩出門,這都是常事。
等一主一僕到了擺滿宴桌宴椅的崇德殿,便見殿中已經坐了好些個人,都是些朝中重臣以及他們的家眷,隨著殿門口太監的一聲高唱,沈瑾萱輕揚下巴,扶著花彩的手跨入殿內。
一時之間,眾人皆朝她看過去。
便見沈瑾萱身著薄藍色雙繡緞裳,純白色及地長裙,半醉間似含笑一雙桃花眼,臉若凝脂般白皙嫩滑,口若朱丹,高挽的髮髻中斜入一支白玉響鈴簪,修長脖頸下精緻優美的鎖骨若隱若現於衣領間,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
她款步而行,目不斜視,卻偏透著一股子慵懶散漫,寵妃架子端的那是十足十。
「瞧見沒,這就是皇帝陛下最近寵愛的那個萱貴嬪,是從司國來的郡主吶。」
「既然是從別國來的,陛下還對她寵愛到如此地步。」
先開口的那人繼續壓低聲音說道:「這有什麼,就衝著她那樣貌,只要往自個兒家裡一放,哪個男人能棄之不顧、視若無物?不過皇帝陛下從不為美色所惑,大概等他寵膩歪了也就冷落了。」
沈瑾萱只當殿中無人,她身上也沒有彙集那麼多打量的視線,落落大方自然端正的給高位上的皇帝和他身側下的劉皇后行禮。
自她入殿以來,幾乎人人都看愣了,她有意素裝簡扮,殊不知這樣的乾淨純粹又柔·媚·嬌·嬈反更吸引人的眼球,尤其是男人的眼球。
穆琰忽然覺得煩悶,因著本屬於他的小人兒卻平白叫一群旁人看了去,看著他們黏在她身上移不開的視線,他忍不住要宣告一下他對這個小人兒的所有權。
忽然安靜下來的殿中就聽高位上那男人輕聲一笑,緊接著柔言軟語自他口中自然然流出:「呵……來得這樣晚,莫不是又貪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