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醉、九醉,你沒事吧?」
寧九醉感覺自己的臉被人拍了拍,她覺得那個人煩死了。她剛剛竟然夢見了男神吻她,那個夢簡直逼真到不行,但是他們兩個才嘴巴碰到嘴巴,她才剛剛感覺到軟軟的觸感,就有人叫她起床,真的不能更讓人討厭了。
她現在是在做春/夢啊,起碼讓她看見她男神的真實尺寸再把她叫起來啊!
好煩,她起床干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拿把菜刀把叫她起床的人砍了。
寧九醉「嚶/嚀」了一聲,想要轉個身。
這床,不大舒服。枕頭,比起平常的太硬了一點。
寧九醉馬上睜開了眼。
好帥,一起床就看見了林子裕!拿刀砍林子裕?別搞笑了,還是砍她自己吧。
她現在……竟然在林子裕的懷裡!
林子裕看見她醒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的擔憂顯而易見,「抱歉,我剛剛……」他好像還是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只不過寧九醉根本沒有注意到。
因為她現在的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剛剛都想起來了。
她做了什麼!她竟然在男神吻她的時候暈倒!
天理難容!
「你、你怎麼了?」林子裕第一次看見可愛的女孩子在他面前流眼淚,頓時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好用指尖抹掉了她的眼淚,一邊用甜得不得了的聲音哄著她,「不哭,乖,不哭啦。」
不過這個效果……似乎不大好,寧九醉還是哭得死去活來地。
林子裕只好對著她的眼睛吹氣,就差他說一句「眼淚飛飛,不痛痛啦」。
「我、我剛剛才感覺到我男神的吻,人家根本沒有感受到深吻……現在、現在要怎麼辦才好嚶嚶嚶我不要活了,做人太失敗了……」寧九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直接把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了。
聽到寧九醉的原因,林子裕的唇不自覺地勾了起來,他繼續輕柔地抹去了寧九醉的眼淚,輕輕笑著說:「不就是一個吻麼?」
寧九醉愣愣地看著他,停止了哭泣。
林子裕的嘴角翹了起來,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弧度,她幾乎看癡了。笑容距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就真的,兩個人的唇觸碰到了一起。果真如同上一次那樣柔軟溫暖,讓人沉溺。
林子裕壓了下來,帶著鋪天蓋、讓人眩迷的魔法。
一陣涼風吹來,寧九醉看見他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飄散,他的睫毛輕輕顫著。腿上的小裙子飄了起來,輕柔的風從裙底吹了上來。林子裕似有所感,伸手撫住她的裙子,手壓在了她的大腿上。他的動作毫不色/情,只是為了將她的裙子拉下來。
她緩慢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唇輾轉反側,如同蜻蜓點水。林子裕嘴唇微微張開,輕柔地吸吮寧九醉粉嫩的唇瓣,用舌尖一次一次地勾繪她的唇形,像是藝術家用畫筆勾勒著他最滿意的那一幅作品。
直到寧九醉情難自禁地張開了自己的嘴唇,他的舌尖便如同魚兒滑進了寧九醉的口中,劃過每一顆貝齒。腦海中突然響起了奇異的旋律,她的白齒是弦,他的舌尖是弓。絃樂驟停,林子裕的舌尖抵住了她的舌,忽又將她的舌頭勾起,引得她的舌探入了他的口中。
寧九醉的舌尖被林子裕包裹住,進入了溫暖濕潤的地方,她膽怯地用舌尖點點這處、又舔舔另一處。林子裕由著她任意妄為,只是摟著她的手突然用了力。兩人胸口相貼,相吻得愈深。
他像是隱忍得不行了,擒住了她的舌尖,吮得她的舌頭發麻,手也不自覺地摟緊了他的脖頸。
「啪」地一聲,回宿舍的一個女生的奶茶不合時宜地掉到了地上。女生連奶茶都沒有撿起來,就匆匆忙忙地跑進了宿舍。
寧九醉從沉迷中倏然睜開了眼睛。
她和林子裕肌膚緊貼,就連雙腳也差點纏在了一起。她的小腹被林子裕恥/骨頂著,發熱烙人,讓人想要忽略都不行。
她急急忙忙推開了林子裕,眼角水光微漣。
「你、你這個變/態!」
她說完,卻馬上抓起了林子裕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林子裕疼得「嘶」了一聲。
寧九醉放開他的手,不可思議地望著他,轉身就跑。
「回來。」林子裕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把拉桿箱的手柄遞到了她的手邊,聲音沙啞,「別忘了你要的特產。」
寧九醉慌張得都忘記了拉桿箱是用來拖的,她……一把把整個拉桿箱抱了起來,像是企鵝走路一樣,飛速地跑進了宿舍樓裡。
林子裕想要叫住她教她拉好拉桿箱,但是叫都叫不住。
寧九醉並未上樓,她拿出手機打開照相機,對著手機照了照自己的唇。她的嘴唇已經腫了起來,想要瞞過她的宿友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用手輕輕地觸摸自己的唇瓣,好像是還能感受到林子裕……
她慢慢地蹲下身體,用手指輕輕地撫摸自己的唇瓣。
直到她的腿蹲麻了,她才反應過來。她現在是幹什麼!當
當然是找林子裕負責啊!她她她竟然就這樣跑了!
還是太慫了……
寧九醉想通了這一點,馬上繼續抱著拉桿箱跑出了宿舍,姿勢依舊像是企鵝走路。
剛出了宿友,寧九醉就看見了蘇漾。
蘇漾臉上帶著汗,手裡拿著一大堆東西,看見寧九醉她就來氣,「你不是說你來接我嗎,我在那裡等你那麼久你都沒有出現誒……寧九醉你最好給我一個說法!」
寧九醉抱著拉桿箱趕緊跑,「漾漾,我有事要回家啦!」
「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啊——」
寧九醉跑得飛快,蘇漾只好在她的身後竭盡全力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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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九醉最終還是沒有去找林子裕,她就是慫……
她抱著拉桿箱屁顛顛地滾回了家,把拉桿箱打開,裡面全都是各種各樣的吃的。換做平常她肯定是口水直下三千尺,但是她現在沒有心情啊。
她歎了一口氣,坐在了書桌上,拿起了筆。
晚上寧九詩回家的時候,驚訝地看見了書房的燈竟然是亮著的。
她啃著鴨脖子推開了書房的門。地上滿是試卷,寧九詩隨手撿起了幾張試卷,嘖嘖道:「不錯嘛。加上作和翻譯,這幾張六級的卷子應該都有了六百分了。」
地上的都是六級的卷子,大部分都已經被紅色的水筆批改過了。
寧九醉反過頭來,看見的就是一隻手拿著卷子,嘴裡啃著鴨脖的寧九詩。
「你還我鴨脖!」寧九醉馬上拋棄了手中的卷子,撲到了寧九詩的面前,「這是我的!」
寧九詩閃身躲開了寧九醉的襲擊,不以為意道:「哎嘛,不就是從你那裡拿了一根鴨脖麼,我改天買十個給你?」
「不要,那是我男神帶給我的特產!」
寧九詩比較為難,從嘴裡扣出了鴨脖子,還帶著調料的香味,她大方的把吃剩的鴨脖子遞給寧九醉,「喏,還給你。」
寧九醉:「誰要你吃剩的啊!」
寧九詩復又把鴨脖子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裡,她突然湊近寧九醉,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嚴肅道:「寧九醉,你的嘴怎麼回事?」
寧九醉低下了頭,頓時羞澀,不知從何說起,「我、我……」
「你你你你什麼呢,直接告訴我哪個男人,要缺胳膊還是瘸腿,還是中間那根打斷了?」怪不得寧九醉一回來就寫卷子寫得那麼起勁呢,原來是在外面受了別人的欺負,不行,她怎麼說也要讓那個登/徒/子十天半個月地不能硬!
「我、我……」寧九醉急起來話都說不清楚了。
「什麼,光中間那條斷了還不夠,不然找個男人攻他!」
「不、不是!」
寧九詩看著她,「或者可以……」
「我自願的!」
寧九詩恍然大悟,「哦,林子裕啊?你那麼慫,什麼時候強吻了他?」
寧九醉惱羞成怒,「他主動的!沒有強迫!」
寧九詩斜睨她,眼睛裡滿滿的都是不相信,「誒,他喜歡你?」
「我怎麼知道,他又沒說。」寧九醉歎了一口氣,坐在了凳子上,雙手捧著臉。
「那他不是送你一箱子的特產了麼?」寧九詩又啃了啃手上的鴨脖子,坐在她旁邊開導她。
「這能代表什麼嗎?」
「傻孩子。」寧九詩摸了摸她的頭,「恰好你喜歡他,他又對你有意思,青春尚好,便勇敢地去靠近吧。」
林子裕喜歡她麼,這簡直、簡直要幸福得飛了起來!
寧九醉睜大了眼睛望著她,「你是說……」
寧九詩點了點頭。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寧九醉又歎了一口氣。
「那你就和他約會唄,主動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寧九詩溫柔地笑,又摸了摸她的頭,然後在離開之前,還順走了幾袋子的鴨脖子。
寧九醉拿起手機,翻看了最近的電影,然後她沒有絲毫猶豫地發了一條短信給林子裕。
寧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