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座裡,蘇漾抱著酒瓶躺倒在了沙發上。她推了推了趴在她腿上的田慧,「小惠,你說九醉怎麼還沒有回來呢?」
「管她的,我們繼續喝……」田慧喊了一聲,又用手把自己撐了起來,握著自己手上的玻璃杯和蘇漾乾杯,「來,干了它……」
蘇漾拿開了她的酒杯,皺著眉把她的身子掰正了,「九醉喝那麼多就算了,你喝那麼多幹什麼?」
「我為什麼不能喝了?」田慧扭捏著自己的身體,把玻璃杯又搶了回來,一邊喝一邊委屈地說:「漾漾,我最討厭你了,最討厭了最討厭了!」
蘇漾只當她是發酒瘋,只是順著她的話安慰她,「好好好,你討厭我。不對啊,你討厭我什麼?」
「就是你,說顧清風成了基佬。」田慧瞇著眼睛,指著蘇漾,「他怎麼會是基佬呢,怎麼會和林子裕攪在一塊。」
她越說越覺得委屈,搖搖晃晃地就站了起來,「不行,我要找他問去,我要找他。」
蘇漾自己喝了酒,本來就沒有什麼力氣,只能跟在田慧的身後一邊拉著她一邊讓她停下來。但收效甚微。
「小惠,你喝醉了!」
「沒醉,沒醉,我最清醒!」
田慧一邊說,一邊把高跟鞋都脫了,推開就把的門就跑到了大街上。
蘇漾追著她出了酒吧,看見田慧攔了一輛出租車,她頓時沒有心思管洗手間裡的寧九醉,趕緊拉住了田慧。折騰到最後,田慧把蘇漾推進了出租車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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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花園裡,九醉對保安招了招手。
保安見寧九醉是熟人,刷卡就讓她進去了。
寧九醉一路坐電梯到了林子裕的家門口,倚靠在大門旁邊,伸手按了門鈴。
過了一會,木門打開,林子裕穿著家居服,看到她並沒有太吃驚,卻冷著臉一句話也沒有。寧九醉側著頭,對林子裕招了招手。
林子裕沒動,兩個人就面對面地看著。
寧九醉歎了一口氣,抱住了自己的胳膊,「外面有點冷。」
果然,林子裕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進了客廳。寧九醉便如同主人一樣毫不拘束地坐在了沙發上,還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
林子裕從房間裡拿出了一件外套,丟在了寧九醉的身上。
寧九醉隨手把外套丟在了一邊,慢慢地走在他旁邊坐下,「你又怎麼了,怎麼冷著臉?」
林子裕轉身把她壓在了柔軟的沙發下,兩人面對面看著,距離不過幾厘米,彼此鼻息可聞。寧九醉瞇了瞇眼,自覺地攬上了他的肩膀。
「很好玩嗎?」林子裕問她。
「嗯,什麼?」寧九醉調整到自己舒服的姿勢,歪著頭問他,看起來就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今天下午你做的事,很好玩嗎?」林子裕又問了一遍。他的手陷入沙發中,臉色陰鬱,看起來滲人。
只不過寧九醉絲毫不懼,她甚至摟緊了他的脖子,手腳並用攀上了他的身體,然後用力一個旋轉,兩人的位置就互換了。
林子裕想要掙脫開,但寧九醉身體往下壓了一分。他若是再劇烈地掙扎,她說不定會被他推到滾到地上,林子裕只好不動了。
寧九醉低頭看著她身/下的人,不明所以地問:「你在說什麼?」
林子裕不說話,寧九醉笑著用手戳了戳他的腰。只要她一用手指戳他的腰,他就沒轍。
林子裕自己掙脫不開寧九醉的束縛,又不想看著眼前笑顏如花的人,只好別過了臉,悶悶地問:「晚上你為什麼讓顧清風來?」
聽起來有點像是小媳婦受氣了。
寧九醉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更加疑惑了,「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她看起來臉色不大好,林子裕皺眉,摟住她坐了起來。雖然他看起來氣還沒消,還認為寧九醉是做了壞事還不承認,但卻讓她趴在自己的腿上。
他歎了一口氣,把白開水喂到她的嘴邊。他從一開始就聞到了寧九醉一聲酒味,壓抑著沒有問她,現在才問出聲來。
「你是喝了多少酒?」
「喝了一瓶威士忌,頭疼。」
在林子裕看來,她難得的語氣柔軟了許多,有撒嬌之嫌。
林子裕看著她縮在沙發上,頭趴在他的大腿上,看起來就是小小的軟軟的,心中莫名地一暖。他摸了摸寧九醉的頭,手不由自主地就幫她揉起了太陽穴。
「吃醒酒藥嗎?」他問寧九醉,語氣就像是堅冰化成了一汪春水一般,暖和而溫柔。
「不要。」寧九醉馬上拒絕,閉上眼睛,舒服地指揮林子裕,「唔,要大力一點,慢一點。」
林子裕也不強迫她,他知道寧九醉脾氣一向倔,說一不二。只是聽說了她喝了那麼多酒,不竟有些憐惜,按照她的吩咐,給她慢慢地揉太陽穴。
「你剛剛說怎麼回事?」頭也沒有那麼疼了,寧九醉才有心思繼續問林子裕剛剛的話,「我對你幹過什麼?」
林子裕給她慢慢地揉太陽穴,將她的名字念得千回百轉,「寧九醉。」
卻沒有想到寧九醉的臉色突變,
,她按著林子裕的大腿,馬上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不是這樣的!」
「什麼?」
「她不應該是我。」
寧九醉站了起來,把白開水一飲而盡。
「嗯?」林子裕瞇了瞇眼,用眼神質問她是怎麼回事。
寧九醉喝了一杯白開水之後,情緒又恢復得同剛才一樣。
「你想知道的一切,你將來都會知道。」她俯身啄了一下他的臉頰。
林子裕用手背擋住了她的唇,抓住了她的手,「這招對我沒用。」
「我不能告訴你。」她的眼神很認真。
林子裕握著她的手漸漸用力,好似在告訴她林子裕在不滿,卻無處宣洩。
「你那麼聰明,遲早會知道。」寧九醉彎起唇角,掙脫了他的手,用手給他順頭上的髮絲,從頭梳到了尾。她的聲音充滿了蠱惑,「這是個遊戲,你要一步步地探索。我說出來了,就什麼也不是了。」
「這不是遊戲,是現實。」他低沉地說,眼深深地凝望著寧九醉。
寧九醉搖了搖頭,「一樣的。」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突然就轉移了話題,「我餓了,你下面給我吃。」
林子裕本來還在糾結,聽到她的那一句「下面給我吃」,臉瞬間就紅了。
寧九醉歪了歪頭,用手背探測他臉頰的溫度,知道他想歪了,笑得特別歡快,「變態。」
林子裕站起來,紅著臉一路走到了廚房裡。開冰箱門的之前,他愣愣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側過頭就看見寧九醉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在選台。
他知道寧九醉不肯說,就一定不會和他說,便不打算再問。他現在可以確認的事就是,她認識寧九醉。
林子裕簡單地給她下了一碗麵,加了一個荷包蛋。
寧九醉坐在飯廳上,用筷子嫌棄地把荷包蛋裡的蛋黃挑了出來。
她用筷子把蛋黃送到林子裕的嘴邊,「啊,張嘴。」
「你挑食。」
寧九醉歪了歪頭,「那你吃不吃?」
林子裕看了她一瞬,張口把蛋黃吃了。
寧九醉笑著看他吃完了蛋黃,才開始吃麵。她是真的餓了,五分鐘就把一碗麵吃光了。
在她擦嘴的時候,林子裕咳了一聲問她:「面還喜歡嗎?」
「你是問你下面的味道?」寧九醉手肘靠在餐桌上,身體前傾,臉瞬間在他的眼前放大。寧九醉的上衣是v領,她這會彎腰又前傾,胸前春/色一覽無遺。
林子裕沒想到自己又被她調/戲了一番,被哽住不知道該說什麼。
「走吧,看電視去。」寧九醉拉起他,兩人一起坐到了沙發上。
電視劇在寧九醉的眼裡看起來實在是太無聊了,她戳了戳林子裕的腰。
「我想聽你講笑話。」
「嗯?」林子裕不可置信地望著她。
寧九醉翻身騎在了他的身上,「不然,我們幹點有益身心健康的事?」
林子裕馬上用平快的語氣說道:「小白兔在森林裡遇上了一隻傷心的刺蝟,一邊安慰刺蝟,一邊摸它的頭。安慰完,小白兔哭了。」
寧九醉挑眉,低下了頭望著他,「一點也不好笑,還是做有益身心健康的事比較好。」
——卷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