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後,赫宛城繁華的街口多了一家名為落雲間的像是花樓,卻並非花樓的這麼個生意地
說它像花樓,是因為裡面除了老闆和夥計之外,主要管事的便是八個年輕貌美的女,聽聞這些女早前就是*出身。說它卻並非花樓,是因為裡面做的並非接客賣笑的生意,而是做的一些頗為新奇的活。比如它是對男女老少開放的,有美容纖體服務,夫妻房中術指導,男女an摩服務,還有養身教,妝容教等等一系列世人從未聽聞過的東西。
始大家都只遠遠的望著這落雲間,認為這是不乾不淨的地方,你想,*女能做出什麼正當生意?可後來大家看著這裡面的人都規規矩矩的,有人就大膽嘗試了一番,出來之後讚不絕口,於是更多的人抱著試試看的心理走了進去,結果便是客似雲來,回頭客日益增多。
落雲間的最頂樓,這裡的大老闆錢多多,本名諾傾,也就是寧無雙正瞇著眼睛翻著賬本,對於這一個月來的收益十分滿意。
當初她也只是為了給這些姑娘們一些正經活做,才決定開這家落雲間的,並且結合每個人的強項,言傳身教,制定安排了這些服務,沒想到收益頗豐,可真讓她樂的合不攏嘴了。
明崇允對於她的想法並未阻攔,不僅出了銀還出了人力,也就是那些不起眼的夥計,實際是昭靖皇宮中一等一的高手。因為寧無雙還得堅持泡藥浴,便把月痕也留了下來。而他自己閒來無事便少則五天多則半個月會來一趟,當然,每次來到這裡都不忘挑個姑娘*作樂一把。對於他的行為,寧無雙併未多加管制,反正這事情是你情我願的,姑娘們願意,她也沒轍。
寧無雙女扮男裝化名錢多多,每天過著數銀數到手抽筋的日,覺得此生過的相當滿足。不缺吃,不缺喝,不缺人伺候,也不缺銀,她無時無刻都在告訴自己,這輩值了。
如果那個人沒有出現,也許她還能沉浸在這安樂的日裡直至歸天。
他來時,寧無雙已經在落雲間樂呵了一年。
那天陽光明媚,天氣有些燥熱,她在閣樓上扇著扇喝著涼茶,倦意來襲正要小憩時,春暖噠噠噠的從樓下小跑了上來。
春暖是落雲間八位姑娘之,名字都是寧無雙取得,依次是春暖,花開,風和,日麗,奼紫,嫣紅,草長,鶯飛。
「掌櫃的,掌櫃的!」人還未到,那讓人骨頭髮軟的聲音便率先傳入了寧無雙的耳中。
她張開眼睛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呵斥道:「嚷嚷什麼呢?掌櫃我都快睡著了,可又被你吵醒了,不行,我得扣你工錢才行。」
「哎呀,掌櫃的,我這不是因為有急事才敢來打攪您的嗎?」春暖討巧的走到寧無雙身旁,一雙靈巧小手輕緩的給她捶著肩。
寧無雙愜意的又打了個哈欠,剛睜開的眼睛也慢悠悠的將要合上。「什麼事情你們解決不了,還得我親自出馬?」
「有位貴客可不得了,出手就是一千兩,指名要見您。」
「一千兩!」
一聽到這數字,寧無雙睡意全無,雙眼瞬間瞪大。她趕忙追問,「是什麼樣的客人?有沒有說為何一定要見我?」
「是位風翩翩的公,那長的可叫一個俊,就算是跟我們天狼大爺相比也絲毫不遜色呢。」說道這位貴客,春暖也是兩眼放光,滔滔不絕。
「咳咳,說話注意些,這話要是被天狼聽到了,以後肯定會冷落你。」
聽到這話,春暖連忙改口,「雖說這位公相貌出眾,但是在春暖心中,天狼大爺是無法取得的。」
「得了,他人又不在這,說這些巴結的話也聽不到。你倒是回答我,這位貴客為何要指名找我?」一擲千金,必定是個有錢人,但是寧無雙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被一擲千金的魅力。
春暖回憶著說:「那位公說,有一些問題要請教掌櫃的您,也只有您能給出解答。」
「沒說什麼問題?」
「沒有。」
「嘶這就奇了怪了,掌櫃的不接客這規矩你沒跟他說?」
「說了,可是他執意要見您」春暖觀察著寧無雙的眼色,試探著問道:「掌櫃的,一千兩銀可不是小數目,您見麼?」
「當然見了,一千兩銀不賺白不賺。」寧無雙說著便站了起來,下樓前隨口問了句,「那位貴客有沒有說自己叫什麼名字?」
春暖再次回憶了一下,不確定的說道:「好像說是姓穆。」
姓穆!
站在樓梯口的寧某人聽到這個姓,驚的差點栽了下去,還好及時扶住了欄杆,才不至於冤枉的歸西。
「你確信自己沒聽錯?當真是姓穆?」
「不是很確信,但是好像是這麼個姓,掌櫃的你去見見不就知道了。」
「如果真的是姓穆,那我不能這樣去見。」寧無雙自言自語的跑了回來,自顧自的翻箱倒櫃,最終將自己捯飭完畢才鼓著勇氣走下了樓。
春暖說貴客被安排在了二樓的飄雲間,寧無雙打算獨自前去。
到了飄雲間外,她的心臟突突猛跳,指尖也有些發抖,根本就平靜不下來,她緊張不安之餘再次確認了自己的胡和粗眉毛有沒有貼歪,心想自己貼這麼緊,應當不會掉下來。
在門外暗暗鼓勵了自己良久,寧無雙終於推開了飄雲間的門。
門吱呀一聲慢
慢慢打開,她的視野漸漸寬敞,一個端坐於茶案前男人的身影就這樣撞入了眼簾。
飄雲間裡平時接待客人會點一些熏香,可這次春暖卻沒有點,因為客人不喜歡。因為沒了熏香的原因,寧無雙聞到那絲絲入骨久違了的淡淡茶香,一瞬間,她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不已。
她從不覺得,這世上還有第二個人也喜歡用上好的碧螺春茶葉沐浴。這樣有錢任性的,她印象中只有那一人。
「這位公,真抱歉,讓你久等了。」
收起心緒,寧某人掛上客客氣氣的笑容,躊躇著走上前去。
「掌櫃的客氣了,」熟悉的聲音傳來,男慢慢側過身來,那張臉,那個笑容,給寧無雙帶來的不止是一點點的震撼。他說:「穆某人也只等待了一會兒而已。」
寧某人在那一刻該死的腦袋不知為何暈眩了起來,她快步走到茶案前,屁股挨著地了,心裡才踏實幾分。
「錢某聽樓裡的春暖說,公是指名要見我?不知所為何事?」
她看著他的臉,那樣親切,卻又那樣不真實。他成熟了,眼眸中甚至帶著些與年齡不相符的滄桑之感,他的臉龐不再冰冷,反倒是掛著帶著些微微笑意。將近四年的分別,這個男人似乎被時間改變了許多,卻又說不出,究竟哪裡被改變了。
穆雲深笑笑,不失風的說道:「我聽說落雲間是個神奇的地方,可為人答疑解惑,做他人不能做之事。恰好穆某也有疑惑久久不得解,所以便想要請教錢掌櫃。」
「請教不敢當,穆公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錢某自當盡力而為。」寧無雙幹幹的應著,心裡卻是一陣苦澀難言。這個男人,曾被她不顧一切的思念著,直至放棄,最後深埋在心底,她以為此生可能再無相見之日,卻沒想到能以這樣的方式再次相見,這到底是上天垂愛,還是折磨?她不甘確定,所以不敢袒露身份。
穆雲深抿了口茶水,緩緩開口,「我曾經愛一個女至深,但是卻從未得到過她的回應,我知道她的心始終在另一個男人身上,最終我決定放棄,任她和那個男人一起離開,可是她後來卻回來了。我不明白她既然已經離開,卻再次回來是為了什麼?我想問清楚,可是卻沒了機會。錢掌櫃,你覺得她為什麼會再次回來?」
說完這話,穆雲深目光灼灼的望向寧無雙,他的眼神還是一如既往,似能洞穿一切。寧某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否被識破,她有些心虛,眼睛左右亂瞟,就是不敢與他對視。
是啊,當初自己是為什麼而去邊城的?寧無雙再回想起那日的心情,似乎依然沉重著。這已經過去的事情,若讓她再次回答,是否還如當初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