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雙怔怔的望著滿面嫌惡的穆雲深,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有讓你胃口好過的時候嗎?」
「也是。」穆雲深露出淡淡苦笑,「你一直是個讓人倒胃口的女人,我卻偏偏對你這種人著了魔,真是可笑」
寧某人繼續裝傻充愣,萬般無奈道:「我說太子殿下,你這人真是太難伺候了,你說要得到我吧,我反抗你不爽,我順從,你怎麼還是這麼不爽呢?」
穆雲深嗤笑一聲,反問道:「如今你是不是心中很是得意?」
寧某人做天真無知狀,「我得意什麼?」
「你自己心中明白。」
能讓他這般憤怒卻又捨不得打罵對待的女子,寧某人算是當今第一個了。在她面前穆雲深傲氣漸失,變得猶豫心中鬱結,這簡直不是之前的自己。
導致他變得這樣不堪的始作俑者,便是眼前這個在極力裝著無辜的女人。
正當二人在冷靜對峙時,穆左找了過來,當他看到半羅著的寧某人時,面上並無驚訝,只是鎮定的說道:「屬下冒昧,打擾到太子殿下與太子妃了。」
「何事?」穆雲深輕歎一聲,轉身走向了穆左。
穆左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正在往被子裡鑽的太子妃,刻意壓低聲音在穆雲深面前說了幾句。
「寧無雙,我會再來的。」
穆雲深撂下這句話便匆忙離開了芳尋宮。
宛初婷進來的時候寧某人已經將衣衫重新穿好,正蔫蔫的躺在床上做半死不活狀。
「我方才見太子殿下離開時臉色不大好,是不是你同太子殿下鬧了脾氣?」宛初婷雖然不清楚穆雲深是什麼樣的人,但是他對寧無雙的這份癡情卻被外界傳的神乎其神,讓人不得不深信不疑。但她見寧無雙總是對他一副積怨頗深的模樣,心中不由的有些不解。
「不是我同他鬧脾氣,是他這人脾氣一向不好,總是莫名其妙。」
宛初婷有所顧忌的說道:「雖然我跟著你進皇宮還沒幾天,但是卻總能聽說到一些關於你的風言風語」
「什麼內容?」
「聽一些宮女太監說你所衷情的是一位姓楚的公子,大婚之日出逃,就是為了去南真尋找那位公子。」
「沒錯。」寧某人從床上坐了起來,帶著澀澀哭腔訴說道:「我與楚公子本是兩情相悅,是太子橫插一腳,活生生的將我同楚公子拆散了,你說我這心裡能不怨嗎?我與楚公子,本該是一段絕世良緣才是,太子便是那棒打鴛鴦的棒子這可真是世事難料天不遂人願啊」
宛初婷噗嗤一笑,被寧無雙誇張的表情給逗樂了,她半是玩笑的說道:「我雖未經歷過男女之情,卻也看得出來,太子殿下對你的心意並非作假,況且撇開身份不說,如此英氣不凡智勇雙全的男子,放哪可都是上上品,你倒是好,身在福中不知福,怎的就這般苦大仇深呢?」
寧無雙不悅的撇撇嘴,「他再好也比不上楚公子好,你是沒見過楚公子,遙想當初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一度以為他是天人下凡,那容貌那氣度,才真真的是堪稱人間極品。簡直是不食人間煙火一身仙氣十足。」
「真有這樣的人?」宛初婷瞪大眼睛,表示不可思議,第一次聽到有形容男子不食人間煙火的,這句話一瞬間便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真的有!我可不騙你。」寧無雙一聽到楚臨秋便來了興致,索性盤腿而坐,那姿勢倒也是爺們的很。她將自己第一次與楚臨秋的相遇,以及後來的再相見相處,一一的細緻的像是說書一般滔滔不絕說給宛初婷聽,並且越說越興奮,越說越來勁,即使口乾舌燥也不覺得疲累。自然,其中內容也加入了一些寧式誇大其詞的效果,畢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在她眼中,楚公子上至一根髮絲,下至一隻腳趾,都完美的無可挑剔。
「這樣的男子,我真希望能一睹風采。」宛初婷對於寧無雙的話深信不疑,腦海中不自覺的會勾勒出那個素未蒙面的楚公子的形象。
「若有機會我肯定會讓你見上一見,可惜我被面癱關在這深宮大院中,外面還派了重兵把守,根本就出不去,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楚公子了。」
宛初婷雖然同情寧無雙,卻又覺得穆雲深也挺不容易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是件容易事,卻偏偏選了一個愛著別人的女人做太子妃,想來也挺無奈的吧。
「可我覺得太子殿下人也很好,你為何就這麼討厭他呢?若你一開始便接受了太子,至今心中也不會有任何不快了。」
「你不懂,心中有了心愛的人了,怎麼還能愛上另一個人呢?我是個專一的人。」寧無雙以一副長者關愛小輩的模樣拍了拍宛初婷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初婷吶,你還小,從小又循規蹈矩的,自然沒有體會過愛情的滋味,等你哪天遇到了個自己深愛不已的男子,那時候你便會明白我的心情了。」
宛初婷聽的有些發懵,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覺得寧無雙說的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另一邊,穆雲深匆匆離開的原因,是因為皇宮裡來了位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南真楚臨秋,見過太子殿下。」
鶴軒王爺楚臨秋竟然來到了襄國皇宮內,這可讓穆雲深始料未及,但是卻不代表他措手不及。
「原來是鶴軒王爺。」他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鶴軒王來我襄國皇宮內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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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楚臨秋明人不說暗話,彬彬有禮道:「自然是為了來見一位故人。」
穆雲深冷笑,同樣是開門見山,「你口中的故人,所指的是本宮的玲瓏太子妃?」
「正是。」
聽到玲瓏太子妃的名號,楚臨秋心中總是隱隱一股揪痛,曾幾何時,他怎麼也沒想過,和自己許下終身的寧無雙,如今竟成為了君若雲的太子妃。當他在南真聽到消息時,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白,隨後便是不甘與自責。他怪自己當初不該那樣衝動離開,也許他留下來,事情還會有轉變的機會。他與寧無雙相處的點點滴滴都並非是假象,兩人曾經說過的情話許下的諾言也不會是假的。當他聽說襄國太子大婚當日,太子妃竟然出逃了,那一瞬間他真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兩巴掌,隱隱的,他感覺到自己對寧無雙一定有些誤會。於是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襄國。
「恐怕讓鶴軒王白跑了一趟,太子妃這些日子身體抱恙,不便見客。」
「太子殿下,究竟是太子妃身體有恙,還是您不想讓我們王爺見她?」若雪是個急性子,楚臨秋一路上的痛苦急切她都看在眼中,心中自是明白自家王爺的心情,終於來到了襄國,卻見君若雲有意阻攔,脾氣一上來便沒了輕重。
「放肆!太子殿下與鶴軒王爺談話,豈容你這個下人隨意插話?」穆左語氣冰冷,雙目銳利的掃向若雪。
「若雪,別衝動。」一旁的楚戰輕聲勸阻道:「我們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切莫自找了麻煩。」
若雪恨恨的看了一眼穆左,不再多言。
楚臨秋面上故作歉意的一笑,「隨從不懂事,冒犯了太子殿下還請恕罪。」
穆雲深面上無波無瀾,看似大度的說道:「鶴軒王言重了,本宮自是不會與一個下人計較,更何況打狗還的看主人呢。」
「多謝太子殿下寬宏大量。」楚臨秋面上一派和氣,說話間也是一片誠懇之意,「這次我來襄國,就只為了同無雙姑娘說上幾句話,並無它意。如今她已經成為了太子妃,我自是不會有任何冒犯,但畢竟曾經也算是相識一場,總是要親自祝賀一番才是。」
楚臨秋雖然話都說到了這份上,穆雲深卻是絲毫不退步。
「你的心意本宮會轉達給太子妃,至於別的要求,實在無能為力,若鶴軒王沒別的事情,便請回吧。」
幾句話的交鋒之後,穆雲深無情的下達了逐客令,這是他一向的風格,對待看不慣的人從不願多費口舌。
「哼,太子殿下您是害怕了吧?所以才不給我們王爺機會去見太子妃。」氣氛尷尬的這時,若雪的一句話便真相了,這是赤luo裸的將大家都看得出來的意思給擺到了檯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