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什麼,天狼,男女授受不親,你你以後可別這樣」嫌惡的擦著臉頰的口水,寧無雙磕磕巴巴的予以警告。
天狼悠哉悠哉靠在溝坎裡,翹著的二郎腿愜意的晃著。
「小爺我可沒把你當成女的,你也放開些,別隨隨便便就把自己女人的身份搬出來了,我們這要一路同行呢,這樣子未免生分了。」
這話嘛個意思!她本來就是女兒身,憑什麼身份亮明瞭還得在他故意裝成男人?她是女子的這個事實真的讓天狼這樣難以接受嗎!?
「天狼,你真乃人中奇葩也!」
「過獎,小爺我的優點你有得是時間慢慢發掘。」
真比起耍嘴皮子,寧某人覺得自己和天狼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她是屬於分分鐘被秒殺的命,而天狼則是不管好的壞的都照單全收,然後不著痕跡的回擊著。果然,比起面癱臉,笑面虎才是最讓人窩火的動物。
見寧無雙挫敗的垂著頭,天狼面上發笑,一邊無情嘲笑一邊問著正事,「你準備帶著我在這條干溝裡躲到天荒地老麼?」
「做你的白日夢去吧,」寧無雙嘴上罵著,眼睛卻是偷偷的打量著他的傷腿,而後悻悻問道:「你的腿好些了嗎?」
天狼聞言便將傷腿抬起左右劃了兩圈,接著便無比自信道:「放心,小爺我的命硬,身體也硬朗,這點小傷養了兩三天也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上路了。」
「你確定?」寧某人不是很放心,反覆確認著。
「確定,小爺我自個的身子當然屬我最明白。」
「行!」寧某人猛的站起來,腦袋穿過層層亂草,大有女將軍的氣勢,秀眉一攏,聲音洪亮,「出發!目標南真!」
如外界紛傳,邊城果然是一片慘烈景象。
寧無雙與天狼專撿小道隱藏行走,一路上總見到稀稀散散倉皇逃命的百姓,和不斷叫囂嘴臉噁心的侵入者。她一開始本以為只是邊城外有敵軍叫囂挑釁,即使情況再嚴重也不至於攻進城來,可是親眼見著了才覺得吃驚。她若是沒記錯,邊城一直駐紮著一支精銳兵,怎麼會阻攔不住這寫小國的侵入?
「這些人已經攻入城來了,邊城失守,他們會不會直接往裡沖,順勢拿下上一座城。」寧某人憂心忡忡,一副天下大事唯我操心的模樣。
「不會。」天狼回答的極其肯定。「邊城若是失守那也是幾天前的事情,敵軍若是要全部攻進來便不會等到現在。」
「可是這城中的確有敵軍在燒殺搶掠,方纔你也看到了那幾個人」
「這只是離開前的順手牽羊而已。」
「何以見得?」
天狼不緊不慢的回道:「小爺我只是憑感覺推斷,敵軍也已經所剩無幾了,而襄軍則有可能退讓了一步,正在等待援軍。若是敵軍人數上有優勢,這便是個將襄軍趕盡殺絕的好機會。可是他們沒有行動,只是在城中搜瓜錢財,證明他們也在等待援軍,若是援軍未到,很有可能便撤退了,畢竟以弱拼弱,他們自己都沒有勝算,定然也不會冒這個險。」
「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寧無雙連連點頭,這讓她想起了平襄之戰,當時兩雙也是這麼個情景,要麼死拼要麼等待。
「邊城軍這邊估計還不知道驚雷的製作方法,否則早就將城守住了」驚雷是個好東西啊,可是穆雲深這壞心眼卻沒有將它的製作方法在軍中公開,原材料也只有他,段七和寧無雙才知道。畢竟驚雷的威力不容小覷,穆雲深留著心眼,就怕這一秘密武器被別的國家給搶去了製作方法,到那時便難辦了。
「這些可不是你該關心的了,帝王家的事情,便由帝王操心便成。」天狼果真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
「可是這些無辜百姓不是太可憐了嗎?」想起宛初婷,寧無雙心裡忍不住一陣針扎般的刺痛,邊城失守,四處逃散流離失所的不止她一人,妻離子散親人慘死眼前的,也不止她一人。
天狼瞥了一眼憂國憂民的寧無雙,不鹹不淡的問道:「那麼你願意當觀世音菩薩留下來普度眾生?」
寧無雙慌忙搖頭,「我不成,我什麼都沒有,包裹中也就只有兩個驚雷,自保還成,殺敵簡直是自不量力。」
天狼滿意點點頭,讚賞道:「雖然腦袋不怎麼聰明,好在做事不會太過於莽撞,偶爾還是有點腦子。」
這話讓寧無雙很不舒服,怎麼都感覺似曾相識為何每個人都覺得她笨?她只是聰明的不明顯好嗎!
城內一路東躲西臧,天狼順手還撿了把刀背在身上。兩人出了城門時已是日落時分。天黑後趕路會更加困難,寧無雙將地圖反覆看了幾遍,確定將路線熟背於心,這才大膽的邁開了步子。
這個時候敵軍還未完全撤離掉,駐紮的軍營也離邊城不遠。為了不被發現,他們仍舊謹慎的選擇了鮮少有人行走的小路。按照地圖顯示,出了邊城後,只要穿過一片草原,走過兩座小國便能到達南真。寧無雙粗略算了下,馬不停蹄的趕路也要走個十多天。況且這一路上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
其實地圖上還有另一條路,那是條相對安全的路線,卻因為耗時會比現在的路線多個十多天,所以被寧無雙放棄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在樹林裡小心翼翼摸索的兩人被淹沒在了黑暗之中。黑夜總會讓人恐懼,尤其是寧無雙這樣的慫人,她緊緊的拽著天狼的衣袖,生怕自己被丟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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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喂,你掐著我肉了。」
「哦哦,我鬆開點。」
天狼表示很無奈,寧無雙簡直都快粘在他身上了,這嚴重影響了他的行走速度。
「你能離小爺我遠點嗎?」
「不。」寧某人搖頭搖的很堅決,「等太陽出來我就離你遠點,現在不成。」
「天黑有什麼可怕的,瞧你那膽小的樣子。」天狼忍不住嘲笑了起來。
寧無雙委屈的反駁:「天黑當然可怕了,因為什麼都看不到。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怕嗎?」
天狼驕傲的搖搖頭,「小爺我這雙眼睛,即使在黑夜中也能將身邊的事物看的一清二楚。」
寧某人一愣,隨即說道:「吹牛。」
「不信?」
「鬼才信你。」
天狼也不反駁,只是將手指往黑暗處一指,問道:「那邊有什麼?能看到嗎?」
寧無雙努力的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卻徒然的什麼都看不清,只看到一團烏漆墨黑。
「肯定是樹。」這裡是樹林,即使看不清前方有什麼,她也能猜到些。
「什麼樹?」
「就跟我身旁的樹一樣的。」
天狼邪氣一笑,眼神中透著一股子狡黠。
「若小爺我說,那樹幹上被箭插著個死人,你信嗎?」
寧無雙全身一哆嗦,頓覺週身一股寒氣侵入骨髓。她將天狼的手臂緊緊抓住,顫聲說道:「天天狼,這裡本來就陰森森的,你可別開這種玩笑嚇我。」
天狼只是笑,沒有再說話,腳步卻毫不猶豫的邁開朝方才指著的方向前進。
「唉唉,幹嘛去那邊?我們換個方向吧!」寧無雙全身都覺得很不好,她帶著哭腔,幾乎是在哀求天狼別去那邊,因為天狼越是不說話,她便越是覺得有危險。
「去看看而已,別怕。」天狼聲音突然溫柔了下來,卻迅速的反手將寧無雙的雙手握在了自己手中,他的大手宛如枷鎖一般,讓寧無雙掙脫無門。
她急了,她怕了,很不爭氣的雙腿打顫。
「天狼,別過去了,我相信你,相信你還不行嗎?」
天狼停下腳步,滿臉壞笑,「不過去?那你求小爺我啊,小爺我高興了就換個方向走走。」
「求你。」寧無雙眼神真摯,聲音誠懇,乖順的猶如主人家養了十多年的老狗。
「哎~這可就沒意思了,小爺原本還準備看你掙扎一會反抗一會呢。」天狼一臉失望,卻猛的加快速度,將寧無雙向前拖著。
「幹嘛你!我不是求你了嗎?!」
寧無雙慘兮兮的哀嚎著,卻根本沒有博取到天狼的憐香惜玉,反而更是讓他興味十足。
為何這世間有如此bt的男人,簡直是軟硬不吃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