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一向八風不動的小姬,居然還真的對個少年動了心思啊?『
姚露望著姬滿的目光充滿了興味,一拍姬滿的肩膀。
『你昨兒還夢到了那少年?都,夢到什麼了?來跟姐說說,你們在夢裡都做了什麼好事不曾?『
姬滿啐了姚露一口,『你當都跟你一般發花癡麼?『
說著臉色忽然微微泛紅,視線略游移道,『不過是又看到了那日在花房裡的情景罷了。『
至於拉拉小手,說兩句甜言蜜語什麼的,嘿嘿,那就不要多說了麼。
姚露笑笑地摸著自己的下巴,『本小姐雖發花癡,可也沒夢到過會情郎啊。『
姬滿鄙視地瞧著姚露,吐槽道,「嘿,你沒夢到過會情郎?才怪!你那是直接去會情郎,五皇子是怎麼招惹來的?」
呃,姚露翻了個白眼,「小姬不許再提五皇子!」
不是因為五皇子,咱就不會被禁足,就不會要逃家,就不會到了這麼一個深山荒地,不會迫不得已要陪著衛石頭那個不作不死的孕婦,說起來都是滿腹傷心淚呀。
姬滿笑道,「不提就不提,那你也別笑話我。」
姚露這才點了下頭,「行,不笑你,你要跟我說啥來著,你做夢夢到了那少年?」
做夢夢到了小郎君有什麼好說的?
難不成這是頭一回?
沒想到小姬一把年紀了還很是純情啊……
姬滿搓了搓手道,「不是,我是想起了當初那少年,不是就叫安三郎麼?」
「那天咱們在湖裡撈魚,那幾個小子不是說。教他們捕魚法子的,也是個年輕後生,名為安三郎?」
姚露眼光在姬滿那若有所待的臉上打了個轉,瞬間明白了小夥伴的心思。
「哦,你是覺得那個安三郎,說不準就是這個安三郎?」
這是有多惦記啊,這都離著上百里地了啊。
姬滿有些忸捏地笑了下。「嗯。呃,當初那個少年不是也說是京城郊外鄉下的,說不定。遇到了什麼事兒,他就跑回了家鄉也不一定呢。」
姚露哈哈一笑,拍著姬滿的肩膀道,「嗨。瞧你念念不忘的,可當初那少年說是京郊鄉下的啊……」
這離著上百里的路。還能算京郊嗎?
姬滿的小臉蛋更紅了,聲氣有些虛弱,「那,那這林縣雖然離京城的路是有些遠了。可這不是隔著幾道山脈麼?要是論直線,那可沒有上百里啊。」
姚露咭的一聲笑道,「小姬你真牛。也虧得你家裡的地圖多,知道的倒不少!」
「既然你都是活地圖了。那當初咱們走錯了路,你怎麼就沒看出來?」
「那,那我不是只知道個大概嘛,又沒有親自走過,誰能想到你家的下人還會坑你這個二小姐的?誒,話扯遠了,咱再說安三郎的事唄。」
姬滿有些發急地拉住了姚露的手,「你說這同名同姓的,會是同一個人麼?」
姚露撇了撇嘴,挑了挑眉,故意道,「我看不會。」
見姬滿要辯,便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當今皇族姓安,那安姓原本在咱們浣花朝就是大姓,後來皇族得了天下,原本的同族安姓更是繁盛得多,再加上些後來見風使舵改的,只怕本朝百姓裡頭,一百個人就有七八個是姓安的,姓安的,又是家裡的老三,這樣的人只怕多不勝數,哪裡就會是同一人了?」
姬滿聽了這話,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一些,默然了片刻,又鼓起了勇氣道,「那,那反正既然是來了,咱們在這裡也閒來無事,正好可以瞧瞧那人去,萬一要是呢?」
姚露笑道,「呵,你還真是不到浣河心不死啊。也罷,姐姐我就捨命陪君子,幫你打聽打聽……」
姬滿臉顯喜色,「光是打聽?」
「不光打聽,還讓你見著這個人,怎麼樣?夠義氣吧?」
姚露大包大攬地拍著姬滿的肩膀,一點也沒想到,今日這般豪邁的舉止,日後會給自己惹下怎樣的煩惱。
二人在湖邊聊了會大天,又看莊子上的小子撈魚,一直逗留到約摸中午飯快過了才回去。
一回去就聽被孫柳拉住大吐苦水。
「你們兩個鬼精的!」
姬滿和姚露對望一眼,都問道,「怎麼?」
「你們是故意這般晚了才回來的吧?」
孫柳苦著臉道,「我快要受不了石頭啦!」
二人才問端地,這才知道,原來衛璧中午出來跟孫柳一道吃午膳,那午膳雖不比在京城,但也還算可以的了,可衛璧在飯桌上又是皺眉,又是捂嘴的,彷彿眾人給她端的是毒藥一般,孫柳有心要勸上一句吧,衛璧就開始犯病跟孫柳對上了,字字如刀,句句帶刺……
「這一頓吃的我呀,肚子都犯疼了!」
孫柳不自覺地捂上了自己的肚腹,「若不是看在那廝肚裡有貨的份上,姐姐我早就跟她吵上了!」
難道說姐這京城四大是白來的?
想當年姐那暴脾氣啊!
所以說這兩人鬼精呢,就知道晚些回來,不
跟衛石頭湊到一起吃飯!
「誒,算了算了,再忍兩天就好了,沒吃好就再跟我們吃一回就是了。」
姚露忍著笑安撫著孫柳。
孫柳也沒客氣,果然又留下來跟兩個小夥伴再吃了第二回。
「你們下午去做什麼?」
孫柳打定了主意,這兩人去哪兒,她也跟著去哪,絕不留下來受那個孕婦的荼毒了。
一聽說仍是要到湖邊去,便也要跟著。
三個小夥伴吃飽喝足,各自去歇了個午覺,睡前姚露已是讓請了莊頭過來,特意當著姬滿的面兒問了問那個朝圩屯安三郎的大致情況。
老莊頭心裡對小姐們居然對一個山裡的獵戶這般感興趣有點不安,想了想還是大致說了說。「這安三郎是朝圩屯的後生,朝圩屯一村的人有一大半都姓安,這安三郎的娘是姐弟五個,不過有三個都是年輕輕地就去了,都沒來得及成妻生娃,只有安三郎的娘和他的大姨兩個活了下來,後來安三郎的娘去參了軍,一走就是十幾年,回來的時候已是成了親生了兒子,只可惜夫郎卻是早死,只留了個獨兒子安三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