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學林被他煩死了,為了讓他死心,乾脆羅列道:「第一,要八歲以下就開始啟蒙修煉,你不合格;第二,要天生聰慧,你不合格;第三,要天生神力,你不合格;第四,要一天內學會這套養生功法,你不合格;第五,要耐得住寂寞,到山裡苦修十幾載童子功,你耐得住寂寞嗎?」
凌梓這一聽,不服氣道:「你那兩個師弟倒是天生聰慧,但是不是天生神力吧?」
他之前打聽得很清楚,沒聽說過那顧家兄弟力氣大啊。
顧學林搖搖手指:「你沒打聽全,不過你們不知道也正常。這套功法,就是開發人體被封鎖的潛能,只要一天內順利學會的人,就會顯示出他的異常。我兩個師弟,現在力氣不比我小。」
顧學林這純屬忽悠,除非是修煉過精神力的人,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一天學會全套。阿姨和媽媽都是在他給的玉石幫助下,到現在也還沒學全。
凌首長見事不可為,只好作罷,派人送顧學林回去。
倒是小個子凌梓還是不甘心,第二天乾脆跑到顧淑芬的工廠去等。期待能逮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山大師,磨到大山大師收他做徒弟。
顧學林在發現凌梓跑到林墨製衣廠的時候被嚇一跳,一個手刀把他劈暈在地。
「大山大師,這」顧氏的員工對大山都很尊敬,但也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把對方打暈。這個小青年說是大山大師的徒弟,是來找師傅的。而且到了這裡很禮貌,還一直幫著大家搬東西。
顧學林抓著凌梓的衣服,一把把他拎起來,邊解釋邊往廠外走去:「這是個騙子,你們以後看見他小心一些,昨天他才騙了我一樣東西。」
工人們自然對大山大師的話深信不疑,都義憤填膺道:「大山大師要好好教訓他,竟然冒充大師的徒弟騙我們,還連大師都騙,簡直不是人。」
顧學林一身正氣:「這是自然,我會讓他以後都不敢騙人。」
要說顧學林這人,平時很少主動出手傷人。但是顧氏的秘密那麼多,平常人看到不會多想,他卻知道凌梓這半個軍人,又或者說是特殊身份的軍人,肯定會有疑惑。有疑惑又有條件調查的人,要是調查下去,說不定就會發現更多無法理解的秘密。
為了以防萬一,顧學林決定先震懾一下對方,以免對方不把自己的話當一回事。
走到偏僻無人處,他使出瞬移術,到了那位凌首長前天打過電話的房間。
房間裡擺設非常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套軍綠色的被鋪,折疊的整整齊齊有稜有角。看得出來,對方對自己的生活要求很嚴格。顧學林對嚴於律己的軍人很佩服,心裡火氣降了些。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能原諒對方以拜師為名接近自己,違反條約裡的規定。
顧學林把凌梓丟在地上,命令道:「起來,我說你寫。」
凌梓像往常一樣,迅速起身,然後恭敬的坐在書桌前擺開架勢,等待命令。無論怎麼看,他都像個正常人,一點也不像被催眠。顧學林為自己催眠術的進步,點了個贊。
「凌首長,距離我們初次會面才兩天,今天你送了我一份大禮,我也回敬你一份大禮。凌梓進工廠找我,別說是你不知道情況,就是你真不知道,也說明你御下不嚴,對家人無法約束。今天我只是把他送回來,下次如果我再發現有任何人圖謀不軌接近顧氏,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我都會把這筆賬算在你頭上。放心,不會讓你一個人擔責任,有關聯,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該恐嚇的恐嚇了,顧學林還記得打一棒子給個棗吃,繼續讓凌梓寫下去:
「你的身體有暗傷,年紀也大了,林墨養生法你就是練下去,也突破不了第二層。如果你保護好顧氏,我也會給你好處,治好你的舊疾。以你如今的能力也足以保護好顧氏,讓別人不要打擾到它。
相信我,我們門內任何一個人,都能像我現在這樣來去自如。別再試圖試探我們的底線,我們的底線是很低的。我們門派講究避世,卻不怕事,那件,你們願意遵守,我會很高興,你們不願意遵守,我想我總會找到一個願意遵守的國家。別逼我們移民啊。
如果你不相信我們門派的能耐,你大可以試試能否找出我們門派。記住,前提是不允許監視和打擾到顧氏。」
顧學林覺得話說到這份上,也差不多了,再次閃身離開。臨走前,給凌梓下達命令,讓他在這等凌棟,親手把信交給對方,直到凌棟看完信問他話,才能解除催眠。
顧學林回去就找了顧淑芬,把事情都跟母親說了,有些擔憂道:「媽,我是不是做錯了?如果不是我要推廣這套功法,現在我們應該什麼事都沒有。」
顧淑芬揉揉兒子的小腦袋,笑道:「為了自己國家強大,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這有什麼錯?做了就不要去後悔。如果真鬧到我們不願意看到的地步,媽媽可以放棄現在的事業,到世界各地走走。那樣的生活似乎也不錯,不是嗎?」
兒子有瞬移法術,還能帶人一起轉移,顧淑芬根本不用擔心出什麼事。
等跟母親商談完,顧學林感應到凌梓那邊有動靜,立刻閃身到那,隱身在一邊觀察。
凌棟打開房門,看見椅子上坐著的人,幾乎被嚇一跳。這房間他鎖了門,兒子是怎麼進來的?很快,他的驚嚇就變成了驚怒。
這房間,兒子沒鑰匙,也是不許進的,今天竟然違反了他的命令。
他才準備開口訓斥,凌梓立刻站起來,筆直走到他面前:「凌首長,這是大山大師給您的。」
一聽是大山大師,凌棟才忍住怒氣,拿著信紙認真看,這一看被氣的火氣直冒。他還從來沒被人這麼威脅過,簡直豈有此理。
眼前置身事外的兒子,讓凌棟更是火冒三丈,質問道:「怎麼是你寫的筆跡?」
這句話瞬間解除了凌梓身上的催眠術,凌梓恍惚了一下,才注意到面前是自己老爸,左右張望發現是老爸的房間,疑惑道:「爸,我怎麼回來了,我不是在那林墨製衣廠嗎?」
凌棟火氣更大了,高聲喝道:「別給我裝傻,快說,為什麼是你的筆跡!」
見老爸是真生氣了,凌梓有些摸不著頭腦:「爸,我不知道你說什麼,至少讓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
凌棟這才發現兒子似乎不是裝的,就是要裝傻,也不應該否認幾分鐘之前的事。這下也被驚倒了,怒氣全消,仔細問了兒子今天到底做了什麼。
凌梓當然老實回答了,他想拜師,也是老爸首肯的。今天他出發前,還事先跟老爸打了招呼,否則根本出不了軍區大門。
聽兒子說完,凌棟驚疑不定,讓兒子在房間呆著,自己疾步走出去查。等他查完,也沒用多少時間,因為從兒子出門到現在,也才幾個小時。
警衛、巡邏、門口的監視器,全都沒有異常。他旁敲側擊,也確定他們都沒發現兒子和那個大山。
那這個大山,真如他說的能在守衛森嚴的軍區來去自如,還不被人發現。這種躲避隱藏的本領,在特種兵中他也沒見到過。而且還是在帶著一個人的情況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兒子這麼個大活人,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都是頂尖的,竟然根本不知道自己中招。又說明那個大山除了躲藏功夫一流,武力、偷襲方面也絕對第一。
最讓他顧忌的是,對方竟然還會催眠,能讓兒子寫下信,並且親自交給自己,事後一點都沒感覺到異常。
凌棟幾乎能想到,如果自己真惹怒對方,兒子送過來的,可能就不是信,而是刀。這樣的猜測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終於收起了所有其他心思。
幾乎是一下子老了幾歲,凌棟鄭重的對凌梓吩咐道:「你以後不要再去找他,也別再主動接近顧氏的人。如果顧淑芬她們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只要不違反規定,盡量幫。其他時候,不要去管。」
凌梓也不是真的莽撞少年,看父親神色,就知道這件事上,再也沒有商量的餘地,只能放棄拜師,頹喪的出門。
凌棟想想不放心,又出去找部下,吩咐他們,如果以後有人目的不明打探顧氏商業機密還是什麼其他,都警告對方不許再查。如今顧氏貢獻了林墨養生法,是國家大功臣,任何人都不允許動顧氏。
顧學林見事情解決,鬆了口氣,不過他還是不放心,在凌棟父子身上都下了精神印記,只要地方對自己母親阿姨起了了惡意,或者又去調查,又或者明明知道有人調查還不阻止,就會心口疼痛。
做完這些,他在心裡對自己說,這沒有違反師父的話,他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反正只要凌棟遵守承諾,精神印記不但不會傷害他們,還會保護他們。
接下來,顧學林再也沒有以大山的名義出現,而是以各個不同的面孔扮演自己的其他師兄,繼續和母親一起創業。
只要出現的人越多,別人就越不敢輕易得罪顧氏。勢單力薄的山野門派,沒人會顧忌,高手雲集、找不到位置的山野門派,就沒人敢輕易得罪。
又忙了大半年,顧氏集團旗下的工廠超市貨運公司已經進入正軌,顧淑芬就開始趕兒子,讓兒子修煉要緊。對與顧淑芬來說,事業做的再大,也是為了能讓自己一家人過得更好,修煉才是兒子的根本。
顧學林想到對師父的承諾,只好按耐住要跟母親繼續一起拚搏的心情,白天也呆在乾坤山脈修煉。
由於怕自己急速增長的精神力傷害到一直拖後腿的身體,顧學林就打算把自己的力量先傳輸到子墨體內,運轉一圈後,再回到自己體內,在兩人間形成一個循壞。這個方法他以前沒試過,在師父留下的嚴禁事項裡,有一項就提到大家精神力不可以相互輸送,只有治療作用的精神力才可以。但是像他們簽訂了這種特殊契約的人,相互之間沒有那些忌諱。
想來他和子墨的精神力本就同源,而且又簽訂了精神力契約,相互之間不存在明顯的差異,他認為這樣既可以幫助弟弟修煉,應該還能強化兩人的身體。反正試一下也沒什麼損失,他打定主意後,就開始運功。
剛開始輸入很順暢,就如同他以往輸送到子墨體內的能量一樣,很快有一部分消散。不過這次他沒讓那些能量都消散,而是讓一部分按照平時打坐運轉的功法,在子墨體內轉了一周後回到自己體內。
顧學林沒想到這一動,竟然引動了顧子墨體內的那股能量,也跟著進入了自己體內,而且是幾乎要把顧子墨抽乾。顧學林想拒絕對方的能量,卻根本無法阻止,只能加大自己輸送到對方體內的能量。
讓他驚恐的是,無論他輸送過去多少,對方都會在運轉一圈後全部返還給他。顧學林後悔死自己的莽撞,只能保持精神力能量一直在兩人之間運轉。
在運轉了十個周天後,顧子墨的身體沒有出現異樣,顧學林總算放下心來,就保持著這個姿勢打坐。一切暫時只能順其自然,至少目前看來沒有出現什麼惡果。
這一次的閉關修煉,顧學林如同顧子墨一樣,隔絕了對外界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