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雜種,你竟然會打電話喊我來。」楊家寶大跨步擠開顧學林,大搖大擺走進屋內,輕蔑的嘲弄道。
「你還不是來了嗎?」顧學林關上房門,坐回到椅子上,冷眼看著楊家寶。
「真香,你什麼時候也開始喝這種酒?」楊家寶看到桌子上有一瓶紅酒,正好是他愛的,立刻坐下來倒了一杯輕抿了一口,舒服的歎了口氣。
「你什麼時候嘴饞到喝別人喝剩下的。」顧學林多年沒見楊家寶,還真不知道他變化這麼大。
「顧雜種,都是你的那個相好幹的好事!他害爸爸公司都快破產了,爸爸給你打了多少次電話,你都不接!」楊家寶想到方子墨,就咬牙切齒,他厭惡顧學林,恨的卻是方子墨。
「這麼說,今天不只是我想叫你來,其實也是你想找我。」顧學林手指輕敲茶几,似乎在跟一個多年的老朋友敘舊。
但是兩人絕對不是朋友!仇敵才是真的。
楊家寶故作大方道:「對!顧雜種,爸爸說了,只要你讓你相好收手,以後爸爸的公司歸你。你只要每年給我一千萬紅利就行。」
「哈哈哈哈!他的那個公司,最值錢的時候,也賣不了一千萬,你們倒是好意思獅子大開口。」
顧學林幾乎要為方子墨賀彩。他病情嚴重的這幾年,已經很少出現在公司,公司幾乎就由方子墨管著,他還真不知道方子墨竟然已經動手了。
楊家寶猛的一口把整杯喝下,他已經多久沒喝這麼好的酒了!要是以前,他絕對不會這樣喝酒,紅酒是需要品的,但是他饞著這酒,已經饞了四年了!
自從楊偉的公司出現問題,他的那些朋友再也不肯接他電話,他以前又不知道存錢,根本就不可能再過以前奢侈的生活。
楊家寶能縮能伸,臉皮也不薄:「反正你跟你相好那麼有錢,在乎錢做什麼。」
說著他又喝了一杯。
一千萬還真是楊家寶自己亂說的,楊偉其實只說每年給他們一百萬就行。
顧學林知道楊家寶被嬌慣得很蠢白,卻還第一次見識到這傢伙的神邏輯,嘲弄道:「為什麼不在乎?即使我不在乎錢,又憑什麼要給你。」
楊家寶瞥了顧學林一眼,轉頭繼續開始慢慢品酒。他的精神有些興奮,這可真是好酒,怎麼都捨不得放下,邊喝邊傻樂:「憑什麼?顧雜種,就你這身體,也活不了幾年。你的家業遲早都要給爸爸,難道你還忍心看爸爸老了以後喝西北風。遲早都要給的東西,不如現在先給些,你的腦子怎麼就那麼不會轉彎呢。」
顧學林沒理會楊家寶的話,他被楊家寶咒死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樣的氣話,曾經在他重傷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就聽過很多次。要生氣的話,他早該氣死了。
他慢慢站起,走到楊家寶身後靠牆的位置,拿起放在一邊的棒球棍子,拿在手上顛了顛:「我就是腦子一直沒轉過彎,才讓你逍遙到現在,是該跟你好好算下帳。」
話還沒說完,顧學林就兩手握緊棍子,狠狠砸向楊家寶的後腦勺。
楊家寶聽到話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對,驚慌的轉身要抬手要擋,卻虛弱無力抬不高,被砸了個正著,連人帶椅子一起翻倒在地。
楊家寶狼狽的想爬起來,卻又軟倒在地,驚恐的望著顧學林:「你——你下藥!救命!救命!有人殺人了!」
顧學林並沒有連著打,他的身體不好,每打一下,就要歇口氣。
他也樂的就這樣享受對方的驚恐,每打楊家寶一棍子,就罵一句:「這不是你當初對我做的嗎!放心,我不會要了你的命!」
「誰是雜種?你才是!」
「你媽是小三!你親爸還不知道是誰!不過我那個豬狗不如的爸,我早就不要,你要我也無所謂。」
「想要我死?想要我的公司?想給我下藥弄死我?我死了家產就歸楊偉那混蛋了?」
「你沒想到我沒死成吧!如果不是當初拿不到證據,我又還不想死,我早讓你死無全屍了!」
「哈哈,十年!我半殘了十年!都是你這個王八羔子害的。我今天就讓你也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楊家寶全身無力,被打得縮成一團,努力的想逃離顧學林,可是他根本無力爬動,倒像一條大青蟲在挪動,渾身酸軟無力。
「哥,我錯了,放過我吧。我是雜種,放過我吧!」
楊家寶從小被寵著長大,從來沒有挨過打,即使家裡沒錢了,父母最先照顧著的,也是他。平時有個擦傷,他都要大呼小叫,何況這毒打。
顧學林越打越瘋狂,他跟方子墨說他每痛一次,都會把帳記下,是真的。但是不是記在方子墨頭上,而是記在現在這個,在地上拚命像狗一樣爬,怎麼也爬不起來的傢伙身上。
「放過你?當初你給我下藥,找一群人圍毆我,不就是想要我的命!要不是他們發現不對勁,跑了,我當時就已經被打死!」
把對方的四肢都打斷,顧學林最後一棍子狠狠的打在楊家寶的胯部:「跟你媽一樣的賤種。你不是喜歡玩女人?還弄大別人肚子,害別人跳樓自殺?我呸,我讓你們楊家斷子絕孫。就是你這個狗雜種也別想生。」
顧學林打痛快了,看著已經被痛暈過去的楊家寶直笑:「我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要不是我要死了,不想死了以後還要看見你們,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哈哈,你們以後就這樣一起過吧!你放心,你那母親,一定會拚命救你的,誰叫她再也生不出其他種了呢。」
他朝楊家寶狼狽的臉上吐了口唾沫,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大搖大擺離開酒店,打了出租車揚長而去。他只是要廢了楊家寶,可沒打算讓他痛快的死。
當然要是楊家寶熬不到別人發現他,就一命嗚呼,顧學林也不會在意。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方子墨怒視著兩個警察,看著他們遞給他的紙條,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子墨,我走了。我為了你束手束腳了十二年,現在,是我該報仇的時候了。』
「顧學林打傷楊家寶,致使楊家寶以後可能終生癱瘓,已經觸犯了刑法,我們正在追捕他。這是在顧學林的房子裡搜到的。」
瘦高個警察說出了部分事情。
「學林故意傷人,我不信!他都已經被人害成這樣了,你們還說要抓他。滾,你們都給我滾。」方子墨暴怒的喊保安,要保安把兩個警察趕出辦公室。
「方先生,我們是來找你調查的。顧學林和你同居十多年,他的情況你應該最瞭解。」小胖子警察對方子墨還算恭敬,誰叫方子墨為地方稅務做出了巨大貢獻,而且每年都給孤兒院捐一大筆錢。
方子墨冷笑道:「配不配合是我的權力,你們找我有什麼用!」
他的不客氣,到底惹怒了兩個警察。
「方先生,我看你心情不好,改天我們再來找你,希望你能端正態度。」
兩個警察來之前,都研究過顧學林和方子墨的檔案。對兩人的經歷很佩服,也很同情。只是每個人都有苦衷,如果都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爭端,這個社會還不亂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