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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刀御人動 文 / 鄒楊

    青年最終身裂而碎,事出有因。

    其刀實為遺情刀,相傳為經千萬世而遺落人間的靈石,吸日月之精華而成。

    其刀有戾氣,遇情則突變。

    至情相融,就不清是人為刀用,還是刀為人用。

    青年為靈族大公子,名叫扶搖。靈族為一小族,一直生活很平靜,而有一次,卻是因一件偶發之事,起了大亂。

    靈族內,一片大亂,靈族靈母突發急病,也就是扶搖的母親,陡地不省人事,靈族上下,一片大亂。靈主更是心急如焚,靈族內所有高人均看過,卻是無計可施。

    作為長公子的扶搖,更是心如油煎。思前想後,不知如何才能解得母難。

    卻是於一日晚間,沉沉睡去之時突有一夢,告之靈山上有一奇異仙草,以此草熬服,可解疾病。

    扶搖突地醒來,而夢中之境竟是清晰異常。

    扶搖於是急急上得靈山,左尋右尋,卻是尋之不得。

    突地發現一墳瑩之上,有一株仙草,灼灼發光,與周邊所有仙草不同,且花如炬、紅而艷,**於墳瑩之上。且此墳瑩也與別的墳墓不同,大且高,有一種傲於群墳的意味。扶搖近前細看,仔細回憶夢中情境,確實是與夢中所現之仙草一樣。

    扶搖大喜,不想一夢而真,確實存在這種仙草。

    想也未想,扶搖攀於墳上,採取仙草。

    其時,天空陰雲密佈,四下陰風慘慘,隱有厲吼間雜,情形十分的詭異。但扶搖救母心切,顧不得了,直攀而上,採得仙草。

    草離墳瑩,傾間卻是紅霧彌起,陡地巨響聲聲,墳瑩竟是突地坍塌,突地紅光沖天,於墳瑩中突地升起一道紅光柱,直入雲天。

    扶搖不想拔得一株仙草,卻是塌了一座墳瑩,還出現如此的異像,心下也是一片的駭然。捧得仙草在胸,然後望著墳瑩拜了幾拜,又朝得空中拜了幾拜。嘴中喃喃而語:「望乞寬恕不敬之情,實想救母心切,沒有其它意思,如有冒犯,實在請乞寬恕不知之過。」

    其時扶搖懷中仙草突地紅光大現,灼灼如熾,將四下裡也是映得一片的通紅。扶搖知是仙草靈光聚攏,因離了陰土,現在正在聚攏全身的能量,不可耽誤,還得快快而回,不然,靈散而無聚,則仙草全然無用了。

    未及仔細地糾結四下這片的異常,扶搖匆匆而回。

    確實如扶搖夢中所敘一樣,此仙草一經煎熬服用,靈母立時好轉,而且比之平時更是精神百倍,看來確實仙草功效異於平常。

    扶搖也是大喜,感謝上天托夢於他,能夠救得母親。但至此後,扶搖卻是落下一個病根,時常頭痛不已,初以為是風熱感冒,但久之發現,只要扶搖情動最盛之時,就會伴有鑽心的頭痛。

    頭痛倒是罷了,而讓扶搖想不到的是,這株仙草,實為陰界通陽轉靈之藥引,所有陰界,全憑了此仙草作藥引而轉靈。

    其實此草原先遍野都是,但當時的陰界靈門為了控制整個隊界,將四下裡所有的仙草悉數拔盡,其聚於靈山,在通靈長老的墳上種了這株仙草。

    也算是巧了,其實這仙草防範最為嚴實,常人哪能近得跟前。那日靈界大會,交接之時,鬼使神差的,不知怎麼就差了一刻的時間,也就是陰界在時間上錯了這一刻的時間,在陽界,當然就是半月。半月裡無人值守,這下,倒是讓扶搖輕易地得了這仙草。

    當然,想也不用想,這下可是惹了大禍。仙草拔去,幾乎等同於斷了陰界靈門的命脈,這還了得。先是以為是什麼人蓄意破破壞,或是仇家所為,最後發現,卻是讓扶搖將其做了藥救了母親,這下完了,仙草沒了,靈門大怒。

    陰界靈門由此追殺過來。

    陰界靈門其時為陰界最大門派,其實也就是陰界統領,卻是被其無意間拔去仙草,當然不能容。

    靈門殺來,靈族當然不是對手。靈族上下苦求,卻是未能倖免。此次靈門的追殺,志在滅門,所以沒有道理可講,只是刀起血濺,只殺得日月無光,屍骨成山,血流成河。可憐扶搖的父母,願以兩命換得靈族其它小靈小陰的命,靈門不理不睬,只管殺個不停。血光沖天,扶搖父母是最先做的刀下鬼。其實這場殺伐,從一開始,就可以看到結局。靈門所有的人,都是不言不語,對了遍野的哀嚎,充耳不聞,就是奔著滅族來的。

    三天三夜,血水映紅了半邊天,靈族滅門。

    卻也是天有機緣,因扶搖太小,竟是讓其躺進靈山而免了這一劫。

    靈族由此滅了。扶搖將此慘景深深地印在了腦海裡。

    扶搖只要一念及此,就頭痛欲裂,整個人生不如死,只能沒日沒夜地加緊修練,借此壓制心中無時不在冒起的恨念,還有只要一動情感就頭痛得生不如死的這種鑽心的痛。

    扶搖發誓要報此仇。終日在靈山修煉,一日雷響情動,天空出現萬千異像。

    扶搖見一石頭通體發光,心下甚是驚訝。撫石而立,閃電擊下,此石更是灼光閃閃,扶搖搬起此石,卻是轟地炸裂,內中呈現一通體清碧的石塊。扶搖將此石捧到眼前,嘩然一陣響動,突地天空又是閃電擊下,直抵了這塊石頭,灼熱幻化,竟是成了一柄長刀。此刀,就是因這機緣成了遺情刀。

    此刀一般不動,只要予情於上,卻是刀刀要命,瘋魔無比。

    扶搖一心想著報仇,當然遺情刀的出現,正合心意。

    扶搖只要心有所動,此刀就會鳴叫不止。刀身平時通體慘白,但只要運刀於上,刀身即從頭到尾流著紅絲,如人之血脈流動於刀身之上,駭然的慘白,伴了紅絲的游動,舞動時,陰風作伴,刀鳴如雷,威力無比。

    扶搖當然大喜。

    日夜修練此刀,一心想著血海的深仇,只要一念及起,頭痛之時,就舞刀不止,幾近瘋狂,刀人合一,如瘋如魔。

    但修得時日,扶搖卻是驚駭地發現,此刀顯得詭異無比,刀鳴之時,如萬馬奔騰,這種奔騰,如催陣的號角,如拔動心底的陰咒,總之,只要刀鳴之時,刀既隨人動,如你不隨其所動,整個人立時焦燥而狂暴,頭痛得直想一頭撞死。

    扶搖先前還不以為然,甚至心中還暗喜不止。想來此刀,竟是如此的厲害,正好借其戾氣威力,報得血海深仇。所以,只要自己心有所動或刀鳴不止之時,扶搖都是立起舞動,遇石砍石,見樹斷樹,也少不得傷了無數的飛畜走獸,刀確實得心應手。

    但久之,扶搖心底害怕了起來。因為隨著時日增多,隨著刀人合一更趨完美,他駭然發現一個事實,有時侯,竟是這刀在控制了他,讓他如瘋魔一般地殺伐不止。而且在瘋狂砍殺之時,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意念,就是這眼前一切,都是刀下之菜,要殺光殺盡,方能痛快。

    扶搖陡駭之時,刻意試過一次,刀鳴之時,強壓心頭之念,不這所動。

    天啦,如天塌地陷,地動三搖,不但刀鳴不止,而其全身如抽筋剝骨,頭痛得恨不得砍了下來。而更讓他害怕的是,他整個人,如有一種魔力推動,直直地朝了刀而去,眼眶盡裂,汩汩流出的不是淚,而是鮮紅的血。

    止也止不了,如被巨大的魔力吸了過去一般,逕到刀前,執刀在手,立時飛舞起來,而隨著飛舞,整個人週身精氣泉湧,說不出的舒暢淋漓。刀鋒過處,轟然作響,塵埃飛落,不留一星半絲的生命痕跡。

    如此要舞到三個時刻方罷。

    扶搖駭然,此就叫刀御人了。而這等的威力,刀過處,無生之跡,這下如何得了。

    但事至此,扶搖這才知道什麼叫身不由己,刀人已然是一個整體,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在一起,每天扶搖作得一半的主,另一半,還得聽這刀鳴之意。

    扶搖執刀尋得靈門,其時靈門已然是陰界首統,所有轉靈丹由其控制,所有大小陰靈,皆聽其號令。

    扶搖上得靈門,如當初靈門尋得靈族一樣,沒有任何言語,刀鋒過處,血水成河。

    當然,這就是上面所說的追至蒼水,盡殺之。

    這裡面,其實還是有一點,就是先前倒是扶搖還能作主,到最後,卻是殺得性起,完全是刀御人動,如瘋如魔了。

    到這裡,似應有一個結果,扶搖報得深仇,卻是粉身碎骨,刀成三截。

    卻是想得整件事情,讓人不好想通。

    扶搖之夢,是何人所托。

    偏又是如此的仙草,才能救得其母之命。

    然而,為什麼又是偏偏地在通靈長老的墳上才能取得這一仙草,激得靈門大開殺戒,而最後,結果是造成了靈門和靈族的兩門的滅門之禍。兩個大的門派呀,就因為這樣,而從此消失了。

    還有,這件事,卻是如有所控,這刀卻是詭異得很。

    這些的疑問,真的讓人心下駭然。似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撐控操縱著這一切。

    刀成三截,又是無端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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