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裡,桃林中,竟是絕艷飄飛,花映人嬌,香糯軟語,彌滿桃林。
桃樹上,剎時纏上白紗,與了桃花相映,讓人感歎不已。
而舞動不止,姑娘們的薄紗卻是脫個不住。
這是什麼怪異。
我和老錢真的驚住了,要讓一群的大姑娘主動邊舞邊脫衣衫,這是鬧哪樣啊。
一旁的老錢眼都不眨,盯著前面。
陡地白霧彌起,姑娘們成了霧中舞動的精靈。
「真他媽地掃興。」老錢砸著嘴。我拚命壓著不笑出聲。老祖宗創造了色膽一詞,還真的是精妙呀,什麼時侯,這膽可是比什麼都大的。
霧起花現。欲花池主嬌呵連連,眾姑娘們的手中,都捧了一朵清蓮。
蓮映桃紅,美得驚人。
管靈道於霧中盤飛不止,白袍鼓動如大鳥,欲花池主也是嬌聲連連,輕紗揮動間,眾姑娘齊齊地聚了跟前,如蓮花並蕊,霧氣繞了這一大朵蓮花,絲絲入裡。
桃林嘩動,枝枝桃花條如輕點秀頭,一齊朝了蓮花圍來,瞬間形成下有蓮花捧底,上有桃花壓枝,隱有清間飄動,整個過程如一場精心設計的舞蹈。
我和老錢清晰地聽得,有水落玉盤的聲音,叮叮咚咚,煞是動聽。
正自驚異間,突地霧散清靜,個個姑娘此時倒是身裹輕紗,奇峰突立,手中所捧之蓮花,都接了桃枝一頭,而桃花上晶瑩地滾著露滴,盡傾入蓮花。
瞬間蓮動如妖,似在拚命地吸食這晶瑩的元氣。
管靈道一臉的緊張,手捧一個小玉瓶,立於正中。
眾姑娘在欲花池主的帶領下,將吸食了桃花晶瑩的蓮露盡傾入瓶。
醉人的清香彌起,說實話,我和老錢這輩子還沒有聞過這麼醉人的香味,不似平常俗艷的香,如離了塵世的一種幽香,直入骨縫,讓人全身有說不出的酥軟。
管靈道像此時形象真猥瑣,整個人嘴張著,臉裂著,全神貫注在雙手捧著的玉瓶上,生怕一個不小心灑了一滴,也可見這香得醉人的玉露很是珍貴了。
這半天的法事,卻是只收得管靈道手中的一小瓶。
而此時的欲花池主嬌喘不已,而一眾姑娘有的卻是癱坐到了地上,想來,這看似輕妙的舞蹈,卻是極費元神呀。
管靈道嘿嘿地笑著對了兀自嬌喘不止的欲花池主說:「姑娘說話算數,我老道也不能違了當初之語,這裡還得謝過姑娘們了,至此,橋歸橋,路歸路,我說到做到,在不打擾姑娘們,你們好自為之,我還是當初承諾了的,只要能成予情玉露,我還是欠姑娘們一個人情,如有需要,這個人情當還。」
欲花池主一揮手,地上的姑娘們東倒西歪地站了起來,看得出,這些修為淺些的姑娘們,此時元氣還沒有盡復。
但還是迅速地站成一朵蓮花狀,媽地,這欲花池的姑娘們,倒還是真的訓練有素呀。
「人情不人情,我們清修之人,不記這些,只望道長珍惜玉露,不可壞了陰界規矩,就是我等大德了,我們現下回去,要重整欲花池,還望道長不食言,不妄語,姑娘們就都謝了。」
想來這欲花池主可能也是沒法,被這邪道要挾了成了玉露,這是在撇清關係呀。
「還不出來,還沒看夠!」管靈道突地黑臉一沉,哈哈笑地聲中帶了陰陰的鬼氣。
唉,實在尷尬,媽地,以為藏得緊,卻是人家早知道了。
和老錢訕笑著走了出來,「都在呀,這麼巧。」在公司時,說真的,老錢和我都是直性子的人,最不屑的,就是背後搞什麼小動作,比如偷窺什麼的,最不齒了,現在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欲花池主冷眼看著我和老錢,我知道,媽地,還是那南蠻子,把個慌言編得天衣無縫,此時在欲花池主眼裡,我和老錢就是無影門的同類。
管靈道卻是珍愛地將玉瓶揣入懷中,冷眼看著我和老錢,臉上的笑嘿嘿聲中藏著無盡的意味深長。怕不是這老傢伙早知了這一事,一直跟在後面,盡讓南蠻子在前面鬧個不停,而來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媽地,倒是他得了實惠了。
我走近欲花池主,輕輕說,能否借池主一步說話。我心中還是記掛著那搞不清的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讓我和老錢進了欲花池。其實說到底,因欲花池經工程之地,老子才不管你什麼人鬼奇緣呢,因是經過工程,我怕工程出事呀,這是正事,我得弄清這欲花池主一眾對工程無害才行。
欲花池主和我退後一步。
我問:「池主當初請了我們,不知所為何事。」
欲花池主冷眼看著我,還是和我保持著距離,「真不知?」我說真不知。
「本想請使者來,其實也是為了成予情玉露之事,青山道長在我等清修之時,本就有交待,要我等到機緣來到,請得使者一眾,成予情露,這是成鬼陰刀的關鍵之引。當時我們還沒來得及細說,使者到處疑神疑鬼的,我想一下說不清,請使者喝口茶正想細說。」欲花池主人美語嬌。
不說還不打緊,說起來我不得不插話了,「就是那杯茶呀,是你逼著我和我的朋友喝了,才搞得這樣不可收拾。」
欲花池主望了我一眼,冷笑連連,「我的茶豈是普通人能享得了的,那都是蓮之精露,我的茶沒有問題,卻是被南蠻子那傢伙躲在暗處下了迷屍粉,才
有了問題。這個不說了,都過去了。想我和姑娘們,只因當初青山道長點化,所以轉靈成魂,所以一直思著報了道長大恩,道長要我等在此苦修,就是要待機緣成就之時,幫使者一臂之力,卻不想,中了南蠻子困靈咒,而這南蠻子,卻是使者要幫之人,剛才南蠻子將使者一陣的表揚歌頌,想不到使者喜歡這樣。這怪不得我們了,我們現在自身難保。」
我有點急,卻又是一兩句話說不清,一旁的老錢更是暴火性,要發作了,我拚命地拉了老我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此時不是解釋的時侯。老錢眼眶都被氣紅了,媽地,最恨有人無端地冤枉了。
「管靈道我知是什麼人,此時說不得,但只一樁,我們清修之人,講究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幸得管靈道於後將我等真身盡收解得困靈咒,還一起到無影門要回了我們的面皮,當初我等答應,只要還得真身,就成管靈道所要的予情露,當然,這也是完成青山道長所托,玉露已成,看情形,使者是不需要了,所以,管靈道要了去,我們也是還個人情。」欲花池主一連聲的述說,把我驚得睜大了眼。
天啦,這是什麼樣的鬼使神差,讓我們又是錯過了一道的機緣,還被人又是利用了一次。
管靈道這老傢伙,真不簡單,步步算得精呀,卻是每步都是在點上,我是乾著急沒辦法。
「我們要去了,還望使者如見著青山道長,盡述此情,還望使者不要再理我們這些些水之輩,您去成大事,我等還是在此清修便是,至於使者所慮工程經過之事,請使者放心,我等自會讓路祈福,這是積德之舉,也是我等通路之興,所以,這點放心了。」
工程沒事,我心下一下子太平了。只是這誤會,恐不是一兩句說得清的,還得見了青山道長再做打算。
「說完沒有,要上路了。」一旁的管靈道陰得可怕。
欲花池主一個輕揖,帶了姑娘們齊齊飛去。
我和老錢愣愣地望著管靈道。
「上什麼路,幾時答應和你上路!」我也是陰著臉,沉聲說,心裡窩著火,媽地,以往的一種心境又是上了心頭,總以為自己很聰明,卻是步步都在人家的算計內,媽地,還兩個研究生呢,怕不是兩個傻*呀。
哈哈哈哈!傳來管靈道得意的狂笑,這笑聲,直讓我和老錢的心裡發毛。
「你們一旁嘀嘀咕咕,以為我不知道,算了,不和你們計較罷了,讓你們說個夠。南蠻子一介武夫,豈能成大事,虧了你還吧吧地跟了去。現在,鬼陽刀落了南蠻子無影門,陰界血案不斷,你這使者心裡大急,還有個人比你還急,就是那臭青山,媽地,裝神弄鬼的,以為老子不知道,他急呀,明著又不好責罵你被騙成鬼陽刀,自以為道行深,安排了欲花池成予情玉露幫你,你這次出來,其實一直是奔了鬼陽刀而去,這是你的心病,那青山老道,也是想盡辦法,要成鬼陰刀,壓了鬼陽刀,所以比你急呀,媽地,這下好了,南蠻子一鬧,倒是幫了陰界大忙呀,哈哈哈哈,現在予情玉露在我這裡,你們不和我作伴卻待怎地?別嘴硬,大家一起作伴,一起發財,一起成事,剛才你們也看到了,老子還不是那無情無義說話不算數的人吧。比之那你視為靠山的青山老道那個縮頭烏龜強多了吧,哈哈哈哈。」管靈道連說帶笑,還不忘了輕按懷中的玉瓶,得意至及。
我和老錢對望一眼,幾乎是心裡同時升起一個想法,媽地,又是被人看盡了小內內呀,怎麼什麼事都在一個無法得見的圈裡呀,似有一個看不見的怪圈,罩了我們,每步,都是在圈裡跳著蹦著,卻是出不了這個圈。
管靈道一旁嘿嘿的陰笑中,我明明感到了一種陰冷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