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陶制的缽裡裝著冷掉的豆漿,而一旁放著一碟土黃色的泥燒製的土巴碗。木質的湯勺手柄被磨得油光。唯獨桌面擦的光滑讓如花勉強的坐下來。
好奇的玩弄著一個碗,如花左右打量對著田由說道:「哥,我們晚飯吃什麼?」
田由放下手裡的碗滿意的打個飽嗝。「我說花妹,平常都是你安排的飯食,這不早上只給豆漿,還煮了幾個雞蛋嘛!」
「啥?豆漿加雞蛋?我真這樣搭配的!」如花入戲很快,完全被這搭配氣著了。
啪——她猛的站立,那個土碗在桌面快速的打著轉。插著腰皺著那顆眉心痣「哥,我們晚餐吃雞。」
田由被妹妹猛的摔碗拍桌子嚇著了,往後仰頭盯著如花「啥?殺——殺雞!」
「嗯!殺雞。今天我高興,要殺雞慶祝的。」
如花端起那碗田由舀的豆漿,咕嚕咕嚕一口作氣喝完。「霍——純天然的就是不錯。」
院子裡,雞飛狗跳。像是上演了一場人狗大戰雞禽的戰爭。
田由下山去打醬油,沒想到這個妹妹如今不能殺雞,是不會殺雞。
如花捲著袖口,手裡拿著一把菜刀,連狗都給她助陣,把雞公追的滿院跑。
雞撲翻了曬著小麥的簸箕,雞毛飛進水缸污染了一缸清水,大黑狗因激動滾翻了幾個南瓜,南瓜身上沾滿了黃黃綠綠的雞屎疙瘩。如花趴伏著籬笆望著那噁心的南瓜,提著菜刀哇哇作嘔。
揣著粗氣,臉上全是激戰過後濘瀝的汗珠。「你們厲害,本小姐降不服你。」正當如花放棄之際,大黑狗居然奇跡般的把雞公撲倒了。
如花看著這個場面嘎嘎嘎的笑的合不攏嘴。揮著菜刀對著戰神誇耀「黑仔,你好樣的!」
黑仔像是領會了主人的讚譽,搖著尾巴嘴裡叼著撲騰的雞公向著如花走來。
雞是捉住了,如花卻不知道要怎麼下刀。以往老媽都是買了雞拿去菜市場殺,這活兒確實不會。
如花抓著雞頭,雙腳踩著雞翅和雞腳,在水缸旁琢磨。卻不料用力過猛,雞居然被如花活生生的給捏死了,實則是憋死了。
「喲!本小姐還未動刀,你這次倒是配合自個兒去了。行!也省事。」
廚房內,看不見一絲清潔的空氣。濃煙籠罩著整個茅草屋。如花捂著口鼻衝到院子,蹲在地面不停的咳嗽。
「花妹,家裡著火了!快,打水滅火。」
田由剛進院落就看見花妹狼狽的樣子。拾起水桶往水缸裡一舀,提起一桶水潑潑灑灑的就往茅屋跑去。
如花踉蹌的跟在哥哥身後,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哥,沒——沒有著火。咳咳——」
哪知慢了一步,一桶水嘩啦的潑向濃煙滾滾的空中。
田由轉身看著如花「啥?沒著火你這是——」
此刻的如花像極了一隻大花貓。倚著門廊不好意思的傻笑「呵——呵呵!我沒有點著火,煙全部順著屋裡飄,嗆得我只有跑出來了。」
田由舒了一口氣,放下水桶。「花妹呀,你不能每次都讓我做燒火將啊!你總是這樣冒冒失失的,哥要是去了王爺府怎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