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初雪如此的聽話，傾城滿意的點了點頭，算她識相。
「練舞之人，首先要體態輕盈，身體柔軟才能舞出漂亮的舞姿。」
說完這話，傾城上下的打量了初雪一番，直到初雪不自在的扭動了幾下，才露出譏諷的神色。
「而明顯，你現在不符合這個基本要求。」
「我可以改的。」
聽到傾城又有拒絕的意思，初雪趕緊出身，可是話說出口她就後悔了。這麼些年，她沉迷酒醉的生活，養出一身的肥肉，雖不是很肥胖，但是要減下去絕對不是容易的事情。
看見初雪懊惱的神色，傾城一點都不意外，雖然她沒打算用這個借口打發了初雪，但是不妨礙她打擊初雪。
「就你？這話你信麼？」
不是傾城看不起初雪，而是初雪的生活安逸慣了，不會想要吃苦的，而且她也沒那個毅力。
顯然，初雪還是瞭解自己的，聽到傾城這樣說，她不敢反駁，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希望自己如此放低姿態，可以博得傾城的同情。
但是，如果她沒有刺到傾城的痛處，沒有與她人合夥來算計傾城，或許傾城真的會可憐她。
畢竟在這種地方的女人，特別是低等姑娘，都是可憐之人。
「你能忍受辛苦的訓練，節食減肥麼，你能忍受晚上辛苦，白天也不能休息的日子麼？」
不，她不能。
初雪的臉色隨著傾城的話，變得越來越難看，嘴唇發白，雙手緊握。
「你該不會是想，藉著這機會重回高等姑娘的身份吧？」
見初雪如此堅持，傾城不得不多想，而且，她還猜對了。初雪的臉色雖然還是難看，但是雙眼卻變得亮晶晶的。
哎……
傾城弱弱的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笑初雪的愚蠢呢，還是該笑秋畫太聰明能將人的弱點握在手裡呢。
「就算你練得一身好舞藝，也不能改變你已非完璧之身的事實。」
傾城雖然沒有以德報怨的心思，但是想到秋畫利用初雪算計自己，她不介意偶爾的善良，點撥一下初雪，給秋畫添一些鬧心的事情。
「我非完璧之身難道就不能做高等姑娘麼！」你也不是完璧之身了，還不是高等姑娘，而且還受姑姑的另眼相待。
後面半句初雪沒有說出來，但是傾城卻聽出來了。她笑出了聲來，但是裡面卻全是冷漠。
「我一夜千兩黃金，還是一品大將軍，你呢？」
一句話，就將初雪打入了谷底，她覺得身子有些發冷，可是卻仍舊不低頭，一雙眼睛裡也透著憤怒。
很明顯，傾城如此直白的話沒有將初雪打醒，反而還激出了初雪的嫉妒心。
「而且，即便我是如此，只要一次接客，就會有更多次的接客，我名義上是高等姑娘，但是卻從不曾獲得其他高等姑娘的認可，一旦接客次數多了起來，我將會落得什麼下場？」
傾城略微仰頭，將自己看透一切之後的悲涼，還不隱藏的顯露出來。這下子，初雪的眼神瞬間就暗淡了。
她知道，傾城說的話是正確的。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憑自己如此的情況，只是她不甘心，特別是看到傾城之後，她便有了不該有的想法。
如果再加上秋畫在身邊挑撥一二，她便不顧一切了。
此刻，傾城自己說出自己的處境，便將她的一切幻想擊破了，她突然一下雙腿發軟，跌坐在地上。
「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想到她以後可能會被賣個人當通房，過著受人欺凌的日子，她更加的難受了。
看到她這個如此，傾城眼裡多了些同情，她站了起來，伸手將初雪扶了起來。
「好了，雖然改變不了你的身份，但是我卻有一法子，讓你高價錢出府，今後的日子也能過得好些。」
「你……」
初雪有些詫異的抬頭，有些不敢相信剛剛還對自己一臉冷漠的傾城，突然一下子願意幫自己。
「我們，都是苦命人。」
傾城說完這話，又歎了口氣。那語氣中的惋惜，彷彿為了自己，但是聽在初雪的耳朵裡，卻又別是一番滋味。
苦命人，院子裡的低等姑娘被人玩弄，被人輕視，一年死上幾個，都不會有人問一聲，可不是苦命人嘛。
初雪這下放鬆了心房，低頭抹淚，錯過了傾城眼裡一閃而過的狡詐和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