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太假,太噁心。本來傾城還想著不要撕破臉,陪著她做作一下,可是現在傾城覺得,她的演技一定沒有秋畫的好。
「坐吧。」
對於秋畫的話,她沒有太多的表情,臉上依舊冷冷清清,看不出喜怒。秋畫也不敢多說什麼,聽話的坐了下來。
低頭,看了看空蕩蕩的桌面,臉上閃過一抹難堪,可是傾城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立刻覺得尷尬起來。
「茶杯,昨晚被那鬧事的人全部都摔了,新的還沒有去領,恕我今日無法招待妹妹些茶水了。」
特意將昨晚兩個字咬重了說,秋畫立刻就明白了傾城的意思,臉色變得忽明忽暗來了。
既然傾城不給自己面子,那自己也就不必要裝什麼賢惠了。
「對了,聽聞早晨的時候,冬晴來找過姐姐?」
直接問出自己想知道的,秋畫也不想浪費時間,浪費表情。
「哦,你說冬晴啊,她聽聞昨晚的事情,知道是我受委屈了,便來安慰安慰我。莫非,秋畫你來,也是為了這件事情?」
傻子都知道秋畫來不是為了安慰她,可是傾城偏要這麼問一句。果然,她話音剛落,秋畫的臉色就難看了。
這個傾城,明明知道昨夜的事情多少與自己有關,如此問一句,不是打她的臉麼?
她能來安慰?不奚落已經是給夠面子了。
「姐姐受委屈了。」
即便此刻恨透了傾城那張臉,她卻仍舊不能發火。秋畫覺得,她這一生受的委屈,都比不上遇上傾城之後受的多。
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她勉強讓自己看起來和顏悅色一些。
「聽聞昨夜,初雪為姐姐解了圍,姑姑讓姐姐必須教她跳舞呢。真是可惜了,姐姐沒有了這個籌碼,要姑姑還回木盒,更加難了。」
明明是滿含惋惜的話,被此時的秋畫說出來,硬生生的多了一絲得意忘形的味道。
「就是不知道,姐姐那木盒裡裝的是什麼,讓姑姑如此喜愛?」
原來,目的在這裡。
傾城瞭然的抬頭,迎上秋畫好奇貪婪的眼神。
「不過就是些普通的東西而已。」
普通東西,普通東西能讓王姑姑和你翻臉,普通東西你能如此退讓?秋畫都要尖叫了,費了好大的勁才能壓抑住自己想要衝上去暴打傾城一頓的衝動。
「姐姐不想要回那木盒麼,姐姐如果告訴妹妹那是什麼東西,說不定妹妹可以幫你在姑姑面前說幾句好話,幫姐姐早日要回木盒。要知道,姑姑雖然霸道,但是我們四季姑娘的話,她多少還是要聽的。」
秋畫這話說的誠懇,但是傾城半點都沒有聽進去。而且越聽臉上的笑容越大,那譏諷和嘲弄也就更加明顯。
不是傾城瞧不起秋畫,而是一個成天都將心思放在鞏固自己在園子中名聲和地位的女人,怎麼可能有那個本事,可以改變主事之人的想法。
傾城的沉默,讓秋畫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之時,傾城那清冷淡漠的聲音傳來了。
「木盒裡的東西不珍貴,只是對我意義重大而已。現在姑姑有心幫我保管木盒,那邊教給她保管吧。至於你的好心,還是多放在初雪的身上好了。我乏了,你走吧。」
直接下了逐客令,傾城便不再理會秋畫,起身入了內室。那搖晃的珠簾發出辟里啪啦清脆的聲響,對於秋畫來說卻刺耳至極。
「賤人,賤人」
秋畫滿腔的怒火,此刻只能通過一聲一聲的咒罵來發洩,她一路走著,也順帶毀了一路的野花野草。
「姑娘,犯不著和哪種賤人生氣,她性子孤僻高傲,這園子裡恨她的人多的很,自然有的是人幫我們出手解決她。」
橙兒見到秋畫如此生氣,趕緊上前安慰,只是一雙靈動的眼睛此時帶了些其他的含義。
「對了,姑娘剛剛和那賤人在說什麼木盒,那是什麼東西,我們說不定可以拿那個東西整治一下賤人。」
「那木盒本是傾城身上的,她進園子那天被姑姑迷昏了,那東西也到了姑姑手裡,不知道姑姑怎麼回事,竟然不願意將木盒還給傾城。我本以為那木盒裡放著什麼寶貝,現在看來也不一定了。」
擺了擺手,秋畫拒絕再說什麼,坐在迴廊上,雙眼滿含心事的望向遠方。初雪那顆棋子暫時是用不上了,下面又該挑撥誰去對付傾城呢?
秋畫陷入沉思,她身後的橙兒也跟著安靜起來,她也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眼裡不時的閃過懷疑,閃過猜測。但是不論是哪一樣,都早已超過了一個丫鬟該有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