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拜爾的想法相比,加特想得其實也很簡單粗暴,既然不能摧毀,那麼就將悲鳴谷與獸界隔開,讓裡面的至尊妖狐空有力沒處使。
不過,這方法雖然好,被至尊妖狐抓過去的小東西該怎麼辦?一起封起來麼?這必須不行,想想頑劣的小東西發起飆來,應該會很頭疼。
「我們得先救出小東西,才能再下手。」隨後,加特通過御夫的神經帶,向拜爾傳遞自己的打算。當然,這是為了不讓自己的打算被至尊妖狐聽去。
隨著信息不斷傳輸過來,拜爾越聽臉上的表情越精彩,直到他聽完了,才默默地在心底罵了一句:狠!真特麼狠!
加特揚了揚連接著兩個人思維的御夫牌神經帶,盯拜爾:「我都聽到了。」
拜爾面不改色轉移話題:「那只死耗子現在是敵是友分不清,就別管它了。」
「不行,它是小諾亞的生死契約魔獸,它有事了諾亞會受傷。」
「什麼?!生死契約魔獸?誰幹的?!諾亞那麼小怎麼會簽契約?一定是那只腦子不正常的死耗子吧?」
明顯這位一遇到關於兒子的事情就不淡定了,暴躁得要死。
加特比那位兒控淡定多了:「生死契約,指的是一方死去,另一方也會斷絕生機。」
拜爾已經處於狂怒風暴的中心了,臉色臭得堪比茅坑裡的石頭:「*!」
「那你是覺得諾亞生命力強點,還是小東西?」
諾亞還是個嬰孩,小東西卻是一隻准酷帥狂霸拽魔獸……拜爾脫口而出:「必須是……那只死耗子……」
加特點頭。
拜爾則陷入了疑惑:咦?好像哪裡不對?
拜爾有認真的在思考:如果說死耗子生命力強點,那麼它和小諾亞簽訂生死契約,明顯是死耗子吃虧啊?明顯不會損害到寶貝兒子的任何利益啊。
那麼他……暴躁什麼呢?
一定是「生死契約」四個字太殘暴,而對像又正好是寶貝兒子,所以自己給刺激到了。拜爾如是想。
不過,人類的壽命是有限的,而魔獸的生命卻顯得很是漫長,諾亞作為人類,壽命絕對不會比死耗子長。
這麼說來,死……小耗子要麼就是腦子真的不正常,要麼就是很喜歡小諾亞,所以才會簽下這麼個怎麼看怎麼不划算的契約?
於是,愛屋及烏的拜爾忽然感覺那只死耗子其實還是挺可愛的。
由於有神經帶相連,加特的精神力比拜爾強一點,所以能將拜爾的想法都讀在心裡,本來想告訴拜爾的事情也不說了。以前拜爾對小東西差得要死,正好藉著這個機會,讓拜爾對小東西好點。他才不會告訴拜爾,簽訂了生死獸契的人類與魔獸,無論其中哪一方足夠強大,都能將生命力無限地分享給對方。所以就算到了諾亞的生命終點,小東西那麼強大的魔獸血統,足夠讓諾亞生命無憂。
但是,除非獸界的自然約定獸契,像他與銀狼、拜爾與小紅,其餘人類想要與一隻魔獸簽訂契約,不知道要花怎樣大的精力。
有智慧的魔獸大多是極其傲慢,不屑作為人類的助力的。小東西擁有至尊妖狐的血統與力量,未來的它,足夠躋身獸界的巔峰。加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它會選擇和諾亞簽訂生死獸契。
不過在很久以後,當已經成長為高大英俊的青年黎追的小東西,告訴加特他與諾亞簽訂契約的理由時,加特真的覺得世界崩裂,三觀盡碎。
此為後話,現在的加特還處在一個長輩對晚輩小東西的擔心之中,加特內心os:在小東西的成長期,一定要保護好它,直到它自己各種狀態達到巔峰,有足夠的能力自保。
「所以,我們要救小東西嗎?」加特明知故問。
「救!必須救!」拜爾斬釘截鐵。
兩個人在大雨中部署接下來要做的事,拜爾表現出了從未有過的幹勁。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一顆兒控的心在作祟。
加特看著拜爾的側臉,一瞬間有點恍惚。兒子是他的,也是拜爾的,有時候看到拜爾這麼愛護兒子,他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於是這節奏,是已經不能將拜爾當成可有可無的局外人了是麼?
加特有點煩。
修也有點煩。
暴雨傾盆沒錯,可以助長水系曜靈珠的力量,可這該死的天氣也同時電閃雷鳴啊!羅體內的那顆雷系曜靈珠此刻也是如魚得水。
雙方力量在都提升了一個檔次的情況下,這場廝殺顯得更為慘烈。
羅被修刺瞎了一隻眼睛,但是在強大的力量供給之下,又給長了出來,修也被羅拍了那麼兩三下,但他自己清楚,水系曜靈珠蘊含的力量瞬間就將他的內傷治癒得七七八八。
於是修與羅始終在受傷、治癒、再受傷、再治癒的過程中循環,雙方都像是開了掛似的進入了不死模式。
已經纏鬥了很久很久,地點也從剛開始的半山腰一直延伸到了山脈的四分之三的高度,雙方也都有了疲倦感,但是就是殺不死對方。
這簡直是無意義的磨時間!這與剛開始預想的你死我活的走向完全不對!該死的!修暗罵。
接下來該怎麼辦?修決定找個機會脫身。如果一時半會殺不死羅,那就想辦法盡快和加特他們會和。
/>此刻的羅也知道這麼打下去,到明年也沒個結果,但是它要得到修劍柄上那顆曜靈珠!
多西獸帝要回到獸界的話,光憑一顆雷系曜靈珠的力量,還是有點懸,所以它必須盡可能地奪取這顆水系曜靈珠——多一份力量,多一份保障!
羅看出了修再無戀戰之心,一副隨時要抽身出去的樣子,愈發地加快了攻擊——在得到水系曜靈珠之前,不能給修任何逃脫的機會!
利刃般的爪子伸長,在雷電之光的映射下閃著寒光,裹挾雷電之勢,呼嘯著撲向修。
修當胸劃出一劍,與此同時一個閃身避開,彈跳到了一棵樹後。
羅一擊落空!
轟——!
大樹被那一擊的力量波及,在暴雨中晃了晃,然後從樹幹處慢慢裂開,樹幹搖搖欲墜,已然撐不起巨大的樹冠,幾秒種後,巨樹轟然倒下。
「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拜爾側了側耳朵,「很響的一聲,地面似乎也抖了抖。」
「雷鳴而已,不要緊。」加特專注於手上動作,沒有絲毫分心。
「……好吧。」
至尊妖狐原本團在內殿內,看著加特他們在自家門口搭帳篷,看來看去沒弄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想幹嘛,但這兩個人沒做什麼危及到自己的事情,至尊妖狐也不準備暴露,也就淡定地隨他們去了。
至尊妖狐一直在吃果子,要不然就是提著裝了小東西的袋子彈兩下,悠閒到就差在內殿種蘑菇了。這份悠閒持續了很久,直到那一聲巨響。
至尊妖狐歪了歪腦袋,似乎在辨別著什麼,半分鐘後,將袋子一扔:「臥槽!!!」至尊妖狐直奔剛剛被羅拍死的那棵樹去了。
悲鳴谷外,加特明顯感覺到谷中那股力量減輕了不少,他抬起頭來,似乎都能見到隱隱約約的悲鳴谷的輪廓。
過了半分鐘,加特斷定:「至尊妖狐出去了,你穩住點,等我回來。」
拜爾專注於手上的工作,點了點頭。
加特說完,踏出了御夫的光圈,朝著悲鳴谷若隱若現的入口走去。
跨出第一步,穿過了石頭,第二步,又踏進了石頭裡。加特低頭看著半陷入石頭幻影裡的自己,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任誰看見自己陷在山石中都會有種快被吞噬的感覺吧。
只能相信觸感,不能相信視覺,加特的腳步沒有停。
果然,當加特整個沒入山石中時,一切都正常,再往前走幾步,至尊妖狐的內殿豁然出現在眼前——這裡有個水池,便是曾經封印至尊妖狐的水池,加特掃視了四周,目光定格在一隻鼓來鼓去的袋子上,而那個袋子裡,隱隱約約傳出幾聲「吱吱吱」。
加特笑了,俯身撿起了那只袋子。
當加特忽然從那堆山石裡走出來的時候,拜爾整個人都是震驚的。也難怪,加特走進去的時候拜爾專注於自己手上的工作,沒有抬頭看,當他抬頭看的時候發現加特人不見了,正奇怪中又見加特忽然從石頭裡走了出來。
簡直詭異!
拜爾微張著嘴巴,直愣愣地看著加特,表情有點愣,那樣一張冷硬如雕刻的臉配上那樣呆呆的表情,簡直是……加特別過臉。
不分場合惡意賣蠢是不對的。
「你沒事吧?」拜爾終於恢復了正常。
加特揚了揚手中的袋子:「小東西在裡面,不過這袋子有點邪門,我打不開。」
看加特的表情,微翹的嘴角難掩他此時的心情,看得出來,加特現在很高興,難道小耗子出不來加特很高興?拜爾疑惑。
加特並不是個愛賣關子的人,幾步踏進御夫的光圈內後,道出了實情:「至尊妖狐不在悲鳴谷內,我就在谷裡做了點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