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爾最近一直在想,如果能再一次遇到加特,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但他絕對不會想到,再次見面會是這麼意料之外的場景——加特翹著一撮呆毛、端著水杯,靠在窗邊喝水,腰間纏著厚厚的紗布,整個一頹廢到死的造型;相比於加特,拜爾則穿的人模狗樣,相當程度上顯得比較高大上,不過手裡提著的嬰兒服飾怎麼看怎麼與氣質格格不入。看最新小說上-_-!-_-!網網
事情是這樣子的:原本提著兒子行頭的拜爾,在經過加特房間時已經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誰知道正巧那個時候,加特喝水被開水燙了一下,好死不活地「嘶」了一聲,這一聲,成功地使得路過的拜爾偏頭看了一下。
這一看,拜爾有點小激動了,竟然是加特!不過拜爾很不能理解自己忽然的激動感是怎麼回事,於是皺了皺眉頭,一副不是很耐煩的樣子。
門前有坨黑影久久的頓步不前,加特想要忽視也難,從茶杯的熱氣中抬頭,被水汽熏得有點濕潤的眼睛看向門外——加特和拜爾的目光對上。
說實在的,在看到加特濕潤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時候,拜爾整個人的表情都凝固了:臥槽,這樣含情脈脈又帶點小幽怨的眼神是怎麼回事?沒看錯吧?他沒看錯吧?
不可置信,非常的不可置信,從最開始加特刺殺拜爾開始,到後來被拜爾摧殘,加特從來沒有過這種柔柔弱弱的眼神。一直以來,加特所展現的是硬漢風格,當然,這樣的風格在最開始抓住了拜爾的眼球,而接下來慢慢地轉換,比如對拜爾的依賴(拜爾自己yy的),比如關心拜爾從而奮不顧身(拜爾自己想像的),再到現在,小別之後,一看到拜爾,眼眶就濕了。
這簡直就是從相殺到相愛的必經之路啊!
如果一開始加特就是以這種弱弱的畫風出現在拜爾眼前,拜爾絕對會把他狠狠踹開,因為在拜耳眼中,男人就不該柔柔弱弱;但是當一開始加特以一種強悍的姿態出現,並且這樣的姿態很容易地勾起了拜爾的征服欲,那麼現在加特無意間流露的柔弱,則是讓最近比較挫敗的拜爾得到了極強的滿足。
一句話總結:這樣的眼神導致的最終結果是拜爾可恥地硬.了。
如果被加特知道了拜爾慘不忍睹的邏輯和腦回路,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手上的水杯倒扣在拜爾腦袋上,告訴他快醒醒。
事實上,加特看到拜爾那一瞬間的想法是這個樣子的:歐漏,怎麼老是他?
不過再看看拜爾手中提著的嬰兒服飾,加特的眼睛亮了: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比如,他要見到兒子,則必須被拜爾這個變態膈應一下。果然是古地球語中「福禍相依」很有道理。
開門見山,加特問:「兒子還好嗎?」
然而,在拜爾看來,加特盯著自己看了一會兒,眼神還是濕濕的,但是開口卻只問了兒子的事情,這是很含蓄地害羞了。
你要相信,一個男人,更確切的說,一個有點腦回路不正常的男人也就是拜爾,當他認定加特對自己有感情的時候,就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在加特心中的地位很重很重。
「兒子很好。」拜爾揚了揚下巴,等著加特的下,結果加特只是站在窗口看著他,眼神又恢復了冷淡。拜爾心裡一陣懊惱,加特大概是在責怪自己不關心他而黯然神傷。
歎了口氣,拜爾掙扎了一下,最後堅定地大踏步走向了加特。下一秒,手搭上了加特的腹部,用盡可能聽起來溫和的聲音問:「怎麼弄成這樣?疼不疼?」
怎麼弄成這樣了?疼不疼不疼疼……
加特像是被凍成了一根冰棍,然後被拜爾掄起來砸得粉碎,暫時處在極度斯巴達的狀態,這簡直是太驚悚了……
拜爾看著加特的表情,思考了很久,又憋了憋,似乎發現除了之前那一句,再也說不出更動人的情話了,於是提議:「去看看兒子吧。」
「……好。」加特努力從石化狀態中回來,還算比較愉快地接受了拜爾的邀請,兩人一前一後出門,加特想了想,將門虛掩起來。
御夫表達思念之情的方式就比較簡單粗暴了,鑒於拜爾剛剛給它買了能源,御夫直接蹦躂到加特的耳朵上,堅決粘著,不肯有絲毫挪動。
「等等,先別說話。」加特阻止了御夫繼續喋喋不休,側耳仔細辨別著什麼,轉而看向拜爾,以一種不確定的語氣,「你有沒有覺得,有人正在上樓?」
拜爾看著加特的眼睛,神情慢慢變得嚴肅:「而且,超過了十個。」
幾乎就在一瞬間,拜爾迅速做出行動,打開門,一把抄起睡得正香的兒子,小東西迷迷糊糊地扒拉在孩子身上也跟著被拜爾抱進了懷裡,被搖得暈頭轉向,慌慌張張炸開毛伸出小爪子抹了抹眼睛:「吱吱吱!」
「閉嘴!」
小東西委屈地低下頭,黑寶石一樣的眼睛四處張望著,猛地,小東西發現新大陸加特,頓時很興奮地一躍跳上加特的肩頭,愉快地蹭了蹭加特的臉頰:
「好久不見。」加特抽空打了個招呼,隨手扶了一下小東西幫助它端正坐姿以免掉下來,小東西喜孜孜的甩了甩尾巴,果然加特最好了\\(≧▽≦)/~
拜爾單手抱著兒子,騰出一隻手拉住加特:「跟我走!」
「他們包圍了這家酒館。」動作太大,加特感覺腹部的傷口已經隱隱有開裂的趨勢,「現在走到哪裡都沒用,只能來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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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該死的豬玀!」拜爾冷笑,快速帶著加特走到走廊盡頭,這裡有間房間,是拜爾之前瞎晃悠時發現的一處異常所在,「這裡的構造類似於機甲屋,但是已經沒有了機甲的意識,不過防禦力還是非常不錯的。你先和兒子在這裡。御夫,跟我走!」
手上一沉,兒子已經被拜爾塞到了加特懷裡,加特看著轉身走出去的拜爾,有點複雜:這傢伙鬧哪樣?忽然想到了一句「這傢伙可能是在保護妻兒」又是鬧哪樣?
御夫極其迅猛地化身一把槍,自己跟著飛了出去。很快,拜爾那邊傳來槍聲。
加特第一次知道,原來槍聲也能使自己這麼煩悶。
小東西歪著頭,難得機智。
加特擰眉,想了想,最後緩緩地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對拜爾這種變態產生類似擔心的情緒,但是加特在這方面顯得比較坦然,擔心就承認了吧。
拜爾的實力加特是知道的,如果拜爾解決不了外面那群,那麼加特以現在的狀況,出去了也是白搭,但是擔心總是會促使人做一些什麼,加特在思考,眼下應該怎麼做。
腦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之前在房間為什麼覺得掛著牆壁上的鍾不對勁,其原因是——鍾周圍的暗紋,和他脖子後面的小紋身的花紋是一樣的!
繁複、古老、神秘的花紋,薩爾亞人代代相傳!
那麼——也就是說,這家酒館和薩爾亞有聯繫,那這間留在這裡的廢棄的機甲房,又是用來做什麼的?酒館的老闆娘又是什麼人?一連串的疑問使得加特陷入沉思。
加特沒有注意到,小東西已經一溜煙從他肩膀上跑下去,竄出了門。而這間機甲房的另一邊,原本只是一面牆的那一邊,豁然出現了一道門,艷麗的老闆娘倚在門邊,笑意盈盈地看著加特:「走吧?」
「你是誰?」
「琳·尤里斯。」老闆娘風情萬種地理了理耳邊的頭髮。
「你知道的,我不是問這個。」加特決定開門見山,「多西派你來的?」
「竟然知道多西,看來你已經差不多知道了。」
加特擰著眉,戒備地看著琳,琳笑著走上前,站定,再次開口時已經不復之前少婦的艷麗,琳用一種悲憫的語氣,緩緩說道:「我是等在這裡,交給你獸帝傳承的。」
「你是?」
「我是薩爾亞的守護者。」那一瞬間,琳原本飽滿年輕的面容迅速枯萎,雪白的肌膚疾速暗黃,眼角嘴角出現了數不清的皺紋,「這是我原本的樣子。」
加特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琳轉過身,在她的而後,也有一個小小的,屬於薩爾亞的花紋印記,那裡刻著琳的名字——琳·伯格曼。
琳轉過身,再次伸出手,搭在加特的額頭上,加特只感覺一股非常清涼的感覺從額頭傳到了四肢百脈,奇異的是,身上所有的傷口也隨之慢慢癒合。
一股難以言說的蒼遠感將加特籠罩其間,琳輕輕祝頌,悠揚的語調彷彿有種奇異的鎮定人心的力量。
「加特,你的夢想是什麼?」
加特沒有思索:「自由。」
微弱的白光籠罩在加特週身,琳輕輕歎息:「孩子,薩爾亞的獸帝,從沒有自由。」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麼麼噠啾啾~~~~
酷愛說我萌!很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