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瞬間,加特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背後慢慢爬上來,那股寒意似乎能夠將人的脊髓凍住,隨著巫師的動作和古老的咒語,整個天地的顏色都變得異常昏暗。親更多字內容請百度一下網或者搜索樂都可以的哦
「呼——吼——!」
巫師淡漠的眼神掃向加特,忽的憑空借力。隨著巫師忽然狠狠下壓的手勢,一陣陣細微的氣流平地而起——以加特為中心,迅速捲起、彙集、交織,僅僅一秒鐘,就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空中呼嘯劃過。
風聲大作!
一瞬間,四周巨大的樹木被連根拔起,斷枝殘葉在空中狂亂飛舞,整個天空被遮蔽。巫師站在操縱源頭,長髮巫袍肆意飛舞,冷冷地看著加特。
加特站在風暴中心,四周尖利刺耳的風聲,那股風聲像鋸齒一樣,無孔不入,刺激著風暴中心的加特的每一根腦部神經。已經好幾天沒有感覺到疼痛的腹部,又被劇痛慢慢侵蝕,加特的臉色漸漸變白,只能咬著牙死撐。
加特有點鬱悶——在星際獸獄遇到一個人類,原來應該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兩個人一起討論討論該怎麼走出星際獸獄什麼的人生大事,還真的可以有。
無奈對方這個巫師一看就是一個人在獸獄待久了,神經有點不正常,竟然剛剛碰頭,一言不發就放大招,明擺著你死我活的敵對態度。要是平時遇到這樣的人,加特可以直接走掉或者衝上去把人砍了,但是現在,肚子又開始疼╮(╯_╰)╭。
該死的變態拜爾!
在這股颶風邊緣,兩隻撕咬的魔獸的爭鬥已經沒那麼激烈,似乎受了風暴的影響,兩隻魔獸都顯得躁動不安。尤其是銀狼,非常不安地看向加特,幾次想跳進去,無奈被對方的魔獸纏住,脫不開身。
幾次嘗試皆以失敗告終,銀狼弓起身體,背脊上的毛髮倒豎,露出尖利的牙齒,對著巫師低吼:
隨著銀狼的怒吼,風暴為之一頓。
操縱著這一切的巫師羲和轉過頭去,淡漠的眼神一掃銀狼,面無表情:「難為你還記得我。」
「呵——」聽完銀狼的回答,羲和陡然神色一沉,單手上揚,空中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伴隨著類似古老吟唱的響聲,一柄權杖憑空出現。
那是一柄古老的權杖,通體暗紫色,和巫師的紫色長袍隱隱有呼應之勢。權杖週身雕刻了繁複的花紋,厚重的質感猶如一座瑰麗的宮殿,古老而又神秘。
這是一柄極其美麗的權杖。
羲和手持權杖,目光掃過權杖最頂端的凹槽,而後平杖當胸:「還是不肯承認麼?那我就讓你記起來,我到底是誰。」
剛剛稍微緩和一點的風暴立即以更毀天滅地的架勢奔騰而來,加特一直在漩渦中心抵禦著漩渦帶來的眩暈,忽然間壓力成倍增加,這令加特的心情非常不愉快。
不過這次,巫師的攻擊重點已經不是加特,而是銀狼。
銀狼一面應付對方魔獸的攻擊,一面還要招架羲和的怒氣,加上之前受過傷,有點吃不消,怒吼:
「幹什麼?因為……」
於是加特發現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在巫師要說出理由之前,加特突破漩渦的圍困,以一種非人的速度狠狠一腳踹到了巫師的胸口,後者被踹退了好幾大步。
於是加特發現,巫師羲和看起來很厲害,其實除去強大的巫術,他的身體底子非常差,至少和自己比起來差遠了,所以才會被一腳踹出那麼遠。再於是銀狼想知道的這位巫師老是找他麻煩的原因,巫師沒能說出口。
所有依仗巫師支撐的法術頃刻間威力大減,銀狼擺脫了對方魔獸的糾纏,一個縱躍來到了加特身後,而後叼起肚子疼的加特的衣服領子,將加特輕輕丟到背上。
銀狼低聲,
加特繃緊了臉:直覺你妹夫。
羲和彎腰輕咳,直起腰時可以看見,他的嘴角沁出了血跡。他微微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很簡單的一個動作,羲和做起來竟有一絲魅惑。但是他的神色卻比剛才交戰時還要冰冷幾倍,那雙淡漠的眼睛盯著銀狼。
加特這才發現,這傢伙連瞳孔都黑得似乎帶了點幽深的紫色,但也不排除是巫師服的顏色給印的。
很久之後,羲和微微揚起權杖,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既然如此,修,那我送你上路。」
「呼——吼——!」一時間,風聲再次大作。
又來!還有完沒完了?
加特忽然覺得肚子疼什麼的都不算事,擺脫這個莫名其妙的巫師才是當務之急,再加上看見銀狼背部也有巨大的傷口,生怕它一不小心流血過多就給掛了:「快跑!」
銀狼走得很快,對方的那頭魔獸沒有追上來,而是焦急地圍著巫師打轉。
坐在銀狼背上,加特往回看,那位莫名其妙的巫師半跪在地上咳得死去活來,小東西在他肩頭指手畫腳,尾巴都高高翹起甩來甩去,看小東西開合的小嘴型和明顯很激動的動作,它似乎又在「吱哇」亂叫。
嗯,果然,那位巫師的體質弱爆了。
&
nbsp;終於跑回了山洞。
加特一路從附近摘了些草藥,回到山洞時一樣一樣給銀狼吃。銀狼皺著眉毛(如果它有眉毛的話)一棵一棵嚼碎嚥下去,表情異常痛苦。加特以前在組織裡倒是對處理傷口很在行,在沒有治療艙的情況下,一般的止血和縫合傷口技能都還是掌握了的,正好現在學以致用,就從內室找來一些工具,幫銀狼簡單處理了傷口。
一切處理完後,銀狼瞅了瞅包得好好的爪子:
「……」
銀狼趴在洞裡閉眼睡覺。
加特準備去煮點貝類,犒賞犒賞傷病員,一直閉著眼睛的銀狼忽然出聲:
「嗯?」
加特回頭看見洞口擺著的一小截樹枝,上面掛滿了一種黑色的果實,看起來就很不好吃的樣子。那是在剛才逃回來的路上時,銀狼看到的一顆果樹。
加特記得,當時是這樣的情況:在巫師有可能追上來的情況下,銀狼不顧危險,堅持撕咬下一截掛滿果實的樹枝帶回山洞。
某只似乎因為流血過多很疲倦,將臉埋進爪子裡,有氣無力地繼續說,
加特捏著樹枝,很想甩銀狼臉上去,然後再說一句:你才安胎!你們全星際獸獄都安胎!
但是,基於銀狼剛剛受了還算比較嚴重的傷,加特也不能發作,只是默默地很嫌棄地將果實推出了洞外。
銀狼睡死過去。
加特沒再去先糾結貝類問題,而是又去洞口附近找了些藥草,根據唯一一本看得懂的書,給銀狼煮了一鍋藥草湯。
熬了又熬,水由清澈變作碧綠,再變作漆黑,加特看不下去了就熄了火不再熬。
然後那天,銀狼醒來後,面無表情地看著一鍋漆黑的水,一口一口舔進了肚子。
末了,又從洞外把那串果實扒拉回來:
這個理由,加特還能接受,於是手一抬,將果實抱回了內室。
很快,天黑了,加特回內室睡覺。
這天晚上,加特睡得很不踏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之前那個夢境裡的,銀狼與那個人影和獨角獸的關係,是不是那個人影就是銀狼的前任主人?如果那道人影是的,那麼他還活著麼?如果活著的話,他又去了哪裡?
那麼這個屋子裡留下的書籍所指引的海的彼岸通向的對方,會不會就是銀狼的前任主人的去處?
海的彼岸,海的彼岸……
為什麼銀狼覺得自己的氣息很熟悉?難道自己和銀狼的前任主人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關於那個果實,銀狼說以前也替人找過,那麼那個人必定是它的前任主人,難道銀狼的前任主人也肚子疼過?
……
很顯然,銀狼是一頭記憶不全的狼,包括白天裡那個巫師羲和,加特也覺得銀狼以前和他一定認識,否則羲和應該不會說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但是既然認識,為什麼那個羲和老是找銀狼的麻煩卻不殺了它?羲和的巫術的確很強大,加特相信,他要殺了銀狼應該也不難,為什麼一直留著銀狼的性命?
好吧,也有可能,銀狼的實力其實很強大,巫師殺不了它?
……
有點頭緒但是又有點雜亂的思緒,令加特十分頭疼,於是有了以上越來越離譜的想法。
最後,加特一個翻身,緊閉雙眼,勒令自己: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說些什麼,又不會怎麼賣萌,於是:o(n_n)o~,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