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太子看向百里瑾瑜哪一雙如鷹般的眸子的時候,卻是玩若是板上釘釘一般的站在遠處,本想要退步,卻好像綁了石頭一樣動不得。
看著那樣的目光做賊心虛的人難免是有一點承受不了,假太子卻仍舊是死鴨子嘴硬的不肯說什麼,而是點頭道:「這是自然,總不能讓本太子稀里糊塗就說是吧!」
然而話音剛落便看見沈桀推著一個人在外面走進來,太陽的金色光芒照著在他二人的後背上,讓人看不清楚他們的臉頰,直到走近來之後,眾人紛紛驚呼,這分明就是一個人。
這個被沈桀推進來的穿著蟒袍的男子和眼前這個不肯承認是假太子的太子,分明就是一張臉,可是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的假的還是要有個說法才可啊。
而當皇上看見被沈桀推進來的癡傻太子的時候,一下子便在龍椅上站了起來,而沈桀不知在手裡掏出了什麼東西,總之朝著假太子的臉潑去。
假太子後知後覺的打算躲過去,奈何已經被潑到了臉上,只見假太子的臉開始有了裂縫,上面正開始一片一片的有東西掉落下來。
隨後展現在所有人眼前的那裡還是同樣的一張臉分明就是另一張不同的臉,一張有著疤痕的醜陋的臉,假太子怒瞪著百里瑾瑜大喊道:「為什麼要破壞這一切?」
百里瑾瑜冷笑道:「我破壞什麼了?破壞安靜的人是你,朱格朗,你本是兄長的侍童,卻取而代之,還妄想要奪得天下,試問,你有理由問我為何破壞?」
真是笑話,若不拆穿這一切,莫非還要看著他得到這一切,只為了滿足他的虛榮心?朱格朗大笑著後退了兩步怒聲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怪就怪你們自己太過於招眼!」
朱格朗惆悵的看著眼前的百里瑾瑜和十爺,苦澀一笑後是囂張的大笑:「在宮裡這麼多年,你們還真的以為我就這麼簡單就敗在你們手裡嗎?未免想得太簡單了吧!」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不嫌棄鬼姑娘了,不只因為他是無辜的,更因為其實你比她好不到哪裡去,只可憐鬼姑娘不知道身邊人便是一個長相內心都是這般骯髒的人!」
十爺的腦子絕對和別人不一樣,就在眾人驚歎朱格朗身後到底還有什麼東西,值得他現在還笑得出來,可偏偏十爺就直接說出一句讓人啼笑皆非的話來。
這句話雖然沒有讓朱格朗太過於情緒化,卻也成功激起朱格朗的情緒來了,朱格朗瞅著十爺大聲吼道:「夠了,那又怎樣,她不照樣是我的女人!」
百里瑾瑜招了招手便看見有侍衛在四面八方湧來,百里瑾瑜已經沒有時間在這裡聽廢話了,便道:「有什麼苦衷,什麼話,什麼東西,你還是跟閻王爺說道說道去吧!」
「你胡說什麼呢,我一聲令下,我手下的人便會接踵而來,並且只要我玉珮一到草原,呼爾大汗必將帶兵援助,到時候可不光是你們要死,就連王城也都是別人的了!」
說罷,只見朱格朗仰天長嘯,人總是這個樣子是不好的,再說了像這樣子沒腦子的主公估計下邊的人也聰明不到哪裡去,想到這裡百里瑾瑜摸了摸額頭。
偏偏就是這麼一個豬頭讓他們這麼多年記下了一個死結,現在也終於是被他們給一刀斬開了,看到那依舊是傻乎乎的擺弄手指的太子,百里瑾瑜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情。
「好了,朕乏了,朱格朗冒充太子禍亂朝廷,二七賜死,暫時壓進天牢!眾位愛卿若無本啟奏退朝便是,老四,老十留下,你帶著太子回太子宮中休息。」
皇上捏著眉頭說道,隨後指了指沈桀,眾人紛紛散去,得到百里瑾瑜的允許,沈桀也推著太子離開了朝堂,何公公也關上了朝堂的大門退了出去。
一時之間鴉雀無聲,皇上長吁短歎後開口道:「你二人就沒有什麼想要問問父皇的嗎?儘管問就是,事情都到了現在,也該是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了吧!」
十爺看來還是沒有完全的原諒皇上長久以來的不聞不問,對著百里瑾瑜說了一聲:「四哥,我身體有點不舒服,先走了,再說了我也想去看看母妃了!」
就在十爺轉身的時候,卻是被百里瑾瑜拉住了手腕:「父皇在這裡,你就沒話可說嗎?也許淑姨娘也希望你可以對父皇說句話不是嗎?」
十爺聳肩輕笑:「說話?說什麼,說因為朱格朗對他說可以醫治好太子哥哥,所以父皇不惜犧牲我們嗎?對,他是在背後有保護我們,也因為我們受傷了,可結果呢?」
皇上聽到十爺大聲喧嚷出來的話語低下了頭,事情還要從多年前開始說起,其實太子他根本就不是皇上與前皇后的兒子,而是前皇后與青梅竹馬的兒子。
而太子之所以會變成這幅模樣,是因為皇上。皇上本想賜死,可是前皇后以死相逼,皇上只好偷偷給這孩子灌了可以生病的藥物,後被診斷為癡傻。
前皇后痛恨皇上的薄情,便自殺,而這件事情知道的便是四大家族的人,因此也成為了賢淑德妃以及皇后為何入宮的原因,而皇上一直帶著對前皇后的愧疚。
故而沒有廢太子,而是親手撫養,後來朱格朗說可以醫治太子的癡傻,皇上信以為真,便同意了朱格朗暫時代替太子的想法,遵從朱格朗安排的事情。
可是皇上後知後覺才發現,朱格朗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將皇后四人以及四人生下的孩子一一除掉,皇上不肯,然而太子早就被朱格朗轉移出皇宮了。
為了太子的安危著想皇上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聞不問,每當得知他的任何一個兒子受傷的事情,他比誰都心痛,看到皇后四人莫名其妙的認為自己將前皇后的死歸咎於她們。
皇上縱然是有一百張嘴也難敵此就,還好沈月沉出現,皇上本以為是出現了一個可以為自己排憂解難的人,誰知道說白了也是一個和前皇后一樣的女人。
都已經與自己在一起卻還和以前的人糾纏不休,而慢慢的事情開始有些不同,就在他的兒子們成長的時候,朱格朗也在成長,野心比以前還要大。
朱格朗用太子的性命威脅皇上,讓皇上為他鋪路,而皇上也是照辦無誤,雖然對百里瑾瑜是君無邪的事情,皇上早就已經推測出來,卻從未告知任何人。
這也算是他對自己兒子的一點點私心吧。然而,現在停了十爺不管不顧的斥責聲,皇上也只有垂頭喪氣的聽著,因為他沒有任何一句話可以去反駁十爺的理論。
「夠了,老十。」百里瑾瑜拽住十爺,十爺畢竟是他們裡面年紀最小的,說出來的話縱然沒有一絲情意,卻也是含著淚水,他只是有些心塞。
「嗯,不錯,是朕的兒子!」誰料,本以為皇上會大發雷霆,然而卻是截然相反,皇上慈眉善目的看著百里瑾瑜和十爺,目光中帶著慈祥與從不曾肯施捨的疼惜。
「是你傻了還是我聽錯了,我剛剛可是在罵你,你是天之君子,是我們的父皇!」對於皇上這種反應,十爺有的只是我耳朵有毛病了吧,皇上不該火冒三丈嗎?
「你小子也說了,朕是你們的父皇,朕有愧於你們,為了償還欠前皇后的債,把傷害給了你們和你們的母妃,老九和老十為什麼沒跟你們一道來?」
皇上猛然發現他們四個應當一起來才是對的,可是現在為何只有兩個在眼前,莫非另外兩個更生氣?可是很快皇上便否定了這個想法,他們不是那種不分輕重緩急的人。
「別找了,在我們在這裡拖著朱格朗的時候,三哥和老九把他們的老巢給端了,那樣沈桀才能把太子送回來了!」百里瑾瑜看到皇上那老頑童的模樣,輕聲道。
說罷,百里瑾瑜便跪在了地上,見狀十爺不解的問到:「四哥,你這是做什麼呢?為什麼要跪下啊?」就連皇上也是一臉的迷惘,不知道百里瑾瑜究竟是在搞什麼。
百里瑾瑜抬頭看著皇上道:「兒臣有罪,有君無邪之身份不曾告知父皇,不求父皇諒解,但求父皇可以免罪心語。」
皇上聽了上半句剛剛有些明白過來,誰知下半句話就把矛頭指向了吳心語,皇上愣是沒反應過來,「心語怎麼了?莫非你們二人還是分開了?」
畢竟當初礙於吳心語的勢力和沈洛天的在耳畔的吹鼓皇上才只好讓百里瑾瑜迎娶吳心語,同樣這麼一來,朱格朗也對百里瑾瑜的關心少了一點。
「當初父皇賜婚與我二人,主要是為了王城著想,也是因為沈相在父皇身邊說了很多,那個時候我正對沈家大小姐有愛慕之心,而沈相卻不想讓無心與我在一起,故而希望父皇賜婚與我與心語,而後,我也是誤打誤撞才知道心語其實就是無心。」
聽到百里瑾瑜這一席話,除了摸了摸鼻子的十爺,便就是那緩過神來的皇上,和著這兩個人就是王城中的相互依偎的勢力,皇上真的要一頭栽下去了。
「這件事情為什麼到現在才跟朕坦白?還有誰知道?是不是只有朕被蒙在鼓裡了?還有為什麼既然心語是無心,那你和……你跟人家合作這麼久都不知道人家是誰?」
皇上真的為自己的兒子的智商感覺到著急了,只見百里瑾瑜點了點頭十分坦然的點頭然後說道:「不管我不知道她是無心,她也不知道我是百里瑾瑜啊!」
「朕說那個時候你們為什麼每天都會幹仗!」皇上撫了撫眉,他怎麼就有這麼一對兒子兒媳呢,一個個都是假身份,現在不光是這件事,就連沈無心的娘也該大白於天下了。
「父皇不生氣嗎?」百里瑾瑜詫異的看著皇上,本來以為皇上肯定會龍顏大怒的,莫非是在補償這幾年對她們的所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