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讓你放棄所有呢?放棄你的榮華富貴,放棄你原本的大好時光,和無心一同去任何地方遊山玩水,做一個尋常人,你可願意?」
「我願意,天涯海角,只要有無心在,便是安樂-」百里瑾瑜還樂得其所呢,只要有沈無心在的地方,不論是哪裡他都會感覺到滿足,因為看到她便是幸福。
「可是只要你留在王城便有可以登基為皇的可能。」天玄再一次的問道,任何人都不能夠逃脫這種『誘』『惑』,難道百里瑾瑜就可以嗎,可以放棄原本的機會,寧願做尋常人?
百里瑾瑜點了點頭:「您說的沒錯,我若留下,卻是有登基為皇的可能,可是沒有無心,我為皇還有什麼意思,就算是登基為皇,不能與無心兩個人廝守到白頭,又有何等快樂?」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你能捨棄這機會?」天玄的心中若是一點都沒有感概,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百里瑾瑜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一的說得這般的誠懇。
縱然是『玉』帝在此也是搖頭輕歎在也說不出什麼不可以的話語了吧,想當年王母分離牛郎與織『女』,那又如何,一年一度的七夕,他們不是還是沒有泯滅最初的愛?
「呵呵。說的倒是好聽,你最好可以讓我眼見為實。」隨後天玄甩手而去。
回到房間的若璃一下子變嗅到了火『藥』的味道,眾人均是冷著一張臉,而四爺直接是趴在『門』外的欄杆上面,若璃不禁想到究竟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轟轟烈烈的事情。
「小姐,這是怎麼了啊?」若璃走過去給沈無心掖了掖被子才輕聲道。
「沒事。」生硬的兩個字讓若璃差點沒嗆到,隨後初惜抬起頭走上前道:「小姐,耶羅真的出事了,剛剛在外面我與那人言語三兩句話,她說我怎麼懂得下毒啊我又不是真的耶羅。」
「所以呢?」沈無心連忙問道。
「那人讓我們見了真容顏後邊走了,話語間透『露』她是聽從一主公的話語,並說耶羅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問她主公是何人她走時便留下一句詩:公子王孫芳樹下,清歌妙舞落『花』前。」
若璃輕聲道,打草驚蛇已經是他們做錯了,而現在那『女』子又消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自己都覺得臊得慌,怎麼就讓那麼一個陌生人給跑了呢!
「沒事,只要你們兩個沒事就好,不管怎麼樣他都多少給留下一條線索。師兄,你聯絡過的人多可會知道這主公所為何人?」沈無心看著牆角曬太陽的楚辰風道。
楚辰風聞言睜開眼睛反問道:「你這是在求我幫忙嗎?」
「哦,怎麼不打算幫?」沈無心撅著嘴巴瞪著楚辰風,就好像是你要是不幫我我絕對跟你絕『交』一般,楚辰風本來就受不了這種眼神,何況還是沈無心。
那絕對是捧在手上怕漏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有什麼事都是拍著『胸』脯說包在我身上了。
「我為嘛不幫?只是你是不是真的對四爺有什麼意思?」關於這件事情楚辰風也已經是被『弄』得腦袋都已經裝不下了,一邊是有事一邊是沒事一邊還已經嫁給人家了。
「師兄什麼時候也這麼的不知趣了,無心不想說,師兄給句痛快話,究竟是幫不幫我啊!現在耶羅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實在是不放心啊!」
聽到沈無心這麼說,這楚辰風還有什麼心思問下去啊,就連師妹都是這麼氣血攻心了,連忙說道:「好了,這主公我也僅僅是有耳聞,我去查查就是。」
「多謝師兄,這件事情師兄既然幫我,那有什麼事情需要無心幫的,就別客氣,最近師兄不是也很忙嗎?」沈無心想起楚辰風還要幫百里瑾瑜辦事,便連忙說道。
楚辰風這種大腦近自然是想不到這層關係,直愣愣的點了點頭:「最近事情是不少,還好有三少呢,你只要說說外面那位別一『門』心思撲在你身上,皇宮都要打起來了!」
「什麼事情怎麼會這麼嚴重,皇上不還好好的嘛?這件事情會不會傷及我皇姨母?」事情已經『波』及道三爺,沈無心自然而然的會擔憂皇后,而慕容老爺是不會對沈無心說這等煩憂。
沈無心聽到楚辰風說皇宮大『亂』,便知道自己躺著的這些日子定然是發生了一些風雲,只是不知道外祖父他們是不是還都安然無恙。
「你放心就是,現在皇后還不會有事的,三少也不會看著皇后有事,你現在一定要好好的喝『藥』休養身體,等到身體好了才能出去保護你皇姨母啊!」
此時的楚辰風也倒有些俠骨柔情的模樣了,沈無心含笑,楚辰風繼續說道:「現在皇后還是時刻刻的牽掛著你,還好你表哥過來見了你幾面,你皇姨母這才沒有親自來瞧你。」
其實現在就算是皇后真心想來都來不了,現在的皇宮就好像是楚辰風說的一般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四妃與皇帝已經形成一種對立,原因便是皇上還未下的一道聖旨。
聖旨上面還沒有蓋印卻被皇后瞧見,皇后頓時便將那未曾蓋印的聖旨拿去自己宮中,並且召集四妃覲見皇上,那未曾蓋印的聖旨上面寫的正是太子登基後的事情。
太子登基,三爺、四爺孝順,特赦為民,落戶山水,九爺、十爺作惡多端,終身囚禁在宗人府,而四妃則永生呆在皇家寺院不得邁出一步,終生為王城祈福。
三爺、四爺的下場說得好聽了是落戶山水,說白了就是把你『弄』到山裡囚禁起來,是死是活誰人知曉?九爺、十爺只因為莫須有的罪名便被終身囚禁至死。
而四妃則是被關在皇家寺院,皇上為了太子,為了前皇后真是做了太多不該做的,皇后縱然心慈手軟礙於這些年的夫妻之情不願與皇上兵戎相見。
只是眼前除了兵戎相見卻已經沒有再好的辦法可以阻礙這一切的發生。
「皇上,臣妾與妹妹們在宮中數年,就連老十都已經是及笄,皇上對我們就沒有一點情誼嘛?若是如此,何須讓我姐妹入宮,既然如此,何須讓我姐妹生下懷胎十月的孩兒?」
皇后帶著淚光看著那坐在龍椅上的皇上,言語間儘是一種心酸到了極致的悲哀。
「皇后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是朕心愛的『女』人,自是要入宮陪伴朕,他們是朕的孩兒自然是要落地為人!」皇上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均是哭哭啼啼的四個人充滿了『迷』惘。
「皇上當真不知道嗎?那這個是什麼?」皇后拿出拿到未下的聖旨,看著皇上,皇上走下去想要拿過來,卻被皇后躲了過去。
皇上看著皇后問:「為何不讓朕看看?朕什麼都不知道!」
「呵呵,都給本宮出去!」皇后看著那些奴才說道,眾奴才在何公公的帶領下紛紛走出去,並且給帶上了『門』。
皇后伸展開來讓聖旨上的字一個一個的出現在皇上的眼前,皇后嘴中輕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子登基……」
皇帝往後退了兩步,不可置信的問道:「這是誰幹的?這不是真的,朕從未寫過這等詔書!皇后,你要相信朕啊!這一定是有人與你鬧玩的,你瞧上面並沒有王儲啊!」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皇上,有些謊言從一開始就不該有。我們姐妹從不如前皇后在你心中的地位,不管你說的愛有多完美,你心中最愛仍是前皇后。」
「她都已經走了這麼久,皇后就為了這些事情和朕做對嗎?」皇上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
「那皇上告訴臣妾,這封詔書究竟是不是皇上親筆?」皇后冷聲問道。
「是有怎樣,你能把朕怎樣?」皇上變得無謂起來,大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皇后笑了起來,笑得眼角有了一些濕潤:「是啊,我能把你怎樣啊,你是皇上,你是皇上啊,臣妾問你,我們在你的心中究竟算什麼,這麼多年難道我們就不曾有一刻的回憶?」
皇上凝結臉上所有的目光:「夠了,胡鬧也是有底線的,現在馬上給朕出去不許再無理取鬧,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若我非不呢?」皇后挑著眼角看著眼前已經氣急敗壞的皇帝,真是想不通,年輕的時候怎麼就真的有動心過,只能說明,『女』子總是太心軟。
「那就休怪朕廢後!」皇上又怎麼會是受氣的人,豎直眉『毛』,就好像是炸『毛』的狗一樣在『亂』嗅,只是這廢後的事情又怎麼會是皇上說廢就廢的事情。
「皇上,當真是要廢了姐姐嗎?」德妃瞪著一雙杏兒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是她們的夫,卻好像是向他們討債的一樣。
皇上不曾說話,而是看著德妃,德妃笑:「皇上可收回兵權了?」
德妃乃是將軍世家的『女』子,在戰場上出生的,更是隨父出征拿下匈奴首領的『女』將軍,被迫嫁給皇帝才不許出征,只是那豪爽做事穩重的『性』格絲毫未曾有過影響。
由於王城重武將兵權是承諾不收回的,只要那人有能力,而現在皇帝徹底說不出話來,只能是氣的上下大喘氣,若是他真的廢後,德妃定當是會動用兵權。
此刻德妃的樣子便是『兵權在我手君能如何?』
「你們都給朕滾!」皇上剛剛走到龍椅旁邊便被這句話和德妃那種決裂的表情所震撼,急急的喊出一句話,卻是這般的『激』動。
淑妃依舊是含著弱不禁風的笑意,若不是此刻抬起頭來,誰能想到剛剛這『女』子並不是在哭泣,「皇上,您貴為天子,卻不知道虎毒不食子,您真是讓臣妾大開眼見。」
一句虎毒不食子讓皇帝紅了臉,老虎再厲害都不會吃自己的孩子,而皇帝表面仁慈愛民,卻對自己的親生兒子,同『床』共枕的人兒推向死亡。
這等君主誰人敢『侍』奉,這等君主誰人會心甘情願的供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