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就走了嗎?」秋觀雲雖非嗜殺者,不想趕盡殺絕,但對方如此輕易逃脫,不免稍有不甘。
百鷂目色一緊:「先離開再說。」
「是吶,這個空間即將崩塌,蛇女方才放出的煙霧也含有毒素,的確不宜久留。不過……」她瞇眸,「在離開之前,本大爺有件事一定要做。」言訖,她臂起繩落,位於當央的黑色睡榻化為齏粉。
「走唄。」她螓首高揚,道。
他唇角暗暗揚起。
「可是,出口在哪裡?」她四下瞭望。
「那邊。」他指向前方左側的石壁。
「你怎麼知道?」
「方纔,娜茜其實是從那個地方走進這個空間。」
「是喔。」老狐狸的洞察力原就在自己之上,對此她無話可說,惟獨……「娜茜哈?叫得這麼親切友好,是看在你們幾乎做了一夜夫妻的恩情上嗎?」
他忍俊不禁。
她小臉兇惡虎起:「你笑什麼?」
「你拈酸吃醋的樣子很新鮮。」
「你哪只眼睛看見本大爺拈酸吃醋?」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是你有眼無珠!」
「我只看得到你。」
「算你眼力不弱!」儘管前後言辭自相矛盾,她仍然理直氣壯。
他唇邊的笑紋愈發明顯。
「用捆仙繩打過去,會有什麼效果?」她看著那方石壁,躍躍欲試。
「試試不就知道了?」
「說得好!」老狐狸喜歡謀定而後動,對於突發冒險精神的他,她甚是中意。
隨著捆仙繩的擊落,隆聲大作,腳底劇烈晃動。
不約而同地,兩人緊緊相擁。
她伏在他胸前,喳喳呱呱道:「雖然本大爺說過只要和你一起無論等著的是什麼都沒有關係,但千萬不能再出現一個對你流口水的色女!」
他淺哂:「希望如此。」
無論是百合仙子、織亞、凌茗、馮珍,以及其後的明秀仙子,儘管她也偶現一點獨佔欲的痕跡,如眼前這等吃醋模樣卻從不曾有,非但新鮮,且受用至極。
而後,晃動停止,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哪裡?」她探出半隻眼睛稍加窺測,當即大喜,牽著他迫不及待地跳躍出去,「是正常的魔界,我們出來了!」
「正常的魔界?」他挑眉,「仍然身在魔界,不沮喪嗎?」
「管他神界魔界,美麗是王道。」碧草鮮花,青山綠水,對眼睛可謂至上的保養,尤其在剛剛目睹過那般醜陋的一幕後,她放聲歡呼,「魔界,我來了!」
他微笑:雖然這麼說有點高抬那個「上蒼」,但這個小女子,當真是上蒼賜予自己的珍奇吧?
「老狐狸?」她回首得見,「你一個人笑得那麼噁心是在做什麼?」
「是對重獲自由的感謝。」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感性?」
「現在。」
「吼」她倏然發力起跑。
他敞開懷抱,接個正著。
她先索一吻:「雖說看見那個色女對你亂摸一通很火大,本大爺仍然對你很滿意。」
他揚眉:「承蒙不棄。」
「可是,本大爺有個問題不問不快。」她眸兒凜凜瞇起,「如果我們手邊沒有捆仙繩,你當真打算與那只色女行**之事嗎?」
他搖首:「不會。」
她大眸丕張:「你想置本大爺的生死於不顧?」
他失笑:這還真是裡外皆非,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