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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34章 其山有木木有枝 文 / 鏡中影

    黃衣少女抱著織羅,哭得驚天動地,通過那些個間雜其中的控訴,秋觀雲整理出了事情的梗概:今日午後,少女懷著一腔聖潔之情,從神廟後的聖泉打水回來,正打算洗滌身心,一隻心懷不軌的**闖門而入,不但窺見了少女美好的**,還出言恐嚇少女幼嫩的心靈,真真個污穢至極,腌臢至極。

    而此刻,那只污穢至極腌臢至極的**正淚汪汪地望著她:「巫界惡霸,本大爺總算找到你了。」

    她同情地看著這只無論到了哪裡都不改天然屬性的呆貨,道:「莫非是被時空之門擠傻了?居然淪落成**一族,而且還是一隻有偷窺癖的低級**?」

    後者搖頭:「我不是**,沒有偷窺癖,也不低級。」

    「人家明明在指控你。」

    「她是傻瓜。」

    「你這只**罵誰是傻瓜?」黃衣少女藍色的眼睛內燃起戰爭的火焰,「織羅快召集祭傅,把這只**送去活祭諸神!」

    查獲回之不可理喻的瞪視:「你當然是傻瓜,你也不看看,本大爺自己長得這麼好看,需要去偷窺別人嗎?」

    「……」此話出,三方辭窮。

    鑒於同鄉之誼,秋觀雲決定日行一善,為他出面說項:「這位壇……曇帛姑娘,據我瞭解,這貨是個天然呆,與其說沒有做**的膽子,不如說沒有做**的智商,想來中間有什麼誤會。」

    黃衣少女質疑:「我親眼看見他趁我洗澡的時候突然闖進我的房裡,還能有什麼誤會?」

    查獲反擊:「你當誰願意闖進你的房裡?」

    「你明明已經闖進了我的房裡!」

    「本大爺是逃命好不好?逃命的時候當然是慌不擇路,有選擇的話,本大爺當然不會……」

    「好了。」由著這只天然呆繼續分辨下去,更將刺傷人家少女的玻璃心,「你為什麼逃命?不,你須先告訴我你怎麼也到了這裡?是在那時隨我一起過來的不成?」

    查獲大搖其頭,目眺遠方,面上湧起一股莫名地悲壯:「那時你突兀消失,本大爺趕不及救你,心存愧疚,耿耿於懷。而後設法打聽到你的母親和那個仙人聯手做法,是而星夜兼程趕到巫界,隨在老狐狸身後趕來,沒想……」

    「老狐狸?」秋觀雲驀驚,「他在哪裡?」

    查獲橫眉立目:「巫界惡霸你動不動打斷本大爺的話,本大爺要怎麼說?」

    「……」給你點陽光就燦爛是不?她吸一口氣,乾巴巴賠笑,「不急,您老慢慢道來。「就是啊,我和老狐狸不是從那個崎嶇糾結的時空之路上過來了嗎?好不容易到了平地,卻發現我們身上的法力正在消失,然後老狐狸說先找到你再商量應對的辦法,然後這個時候……」

    「你然後、然後個什麼?你那個奇怪的口音真真彆扭,你是從哪個鄉下過來的鄉巴佬嗎?」此次打斷查獲少年陳述者,是那位黃衣少女。

    「曇帛別失禮。」織羅低聲制止,「他來自另一個世界,語言當然與我們不同,因為身處神廟,所以你還能聽得懂,走出這裡,只有如母親那樣的上階天神才可與他自如交流。」

    秋觀雲詫異:「這是說我一旦走出這裡,就不能與你說話了嗎?」

    織羅忖了忖:「你也許是不同的。」

    「她為什麼不同?」黃衣少女乜來一眼,「還有這個**,他們到底是來自哪裡?為什麼敢出現在我們崇高神聖的神廟內?」

    織羅淡淡道:「她是優曇羅。」

    「什麼?」黃衣少女再發尖叫,查獲少年掩耳不及。

    百鷂審視著四周,生平第一次身陷囹圄,總是要看得仔細一些才好。

    但凡這等地方,無論哪方世界,總是大同小異:鱗次櫛比的柵欄,阻隔住每一雙渴望自由的腳步;重重的鎖鏈鐐銬,汲取著每一個**於此的靈魂;柵間吝嗇的縫隙,是給予失去自由者的心理折磨:有什麼比看得到卻得不到更能摧殘人的心性呢?

    當然,既然囚禁得是他,自有另一層設置。他稍加嘗試,曉得以自己當前的法力,絕對無法逾越這道屏障,索性盤膝靜坐。此法固然無法恢復法力,至少有助潛心沉思。任何情形下,冷靜不是壞事。

    不知過了多久,他有感自己面前的不遠處,多了一位來客。

    他安之如素。以自己目前的身手,對方若是為殺戮而來,在發覺之前早已身首異處。既然對方選擇觀望,他何必打擾?

    大抵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來者消失。

    那脈氣息,他很熟悉,那份凌駕於萬物之上、俯瞰諸生的優越與強大,也只有在天帝陽昊身上領略過。

    正如雲滄海告訴過他的,他此行將遭遇平生最大的對手。這位對手,有著足以與天帝陽昊頡頏的力量,更有賽過天帝陽昊的殘忍無情,不會被靈兒喚起慈父之愛,不會被良之心勾動舊友之誼。與之對上,他沒有退路,也……

    幾乎沒有勝算。

    對方顯然是曉得自己與觀雲在那個世界的牽繫,雖然無從猜測對方將自己拘囿此處的用意,總歸不是有客自遠方來的寒暄。不過,通過方纔,他也得獲了一條頗有價值的訊息:觀雲不在對方手上。否則,何須無聲來去?

    不知查獲是否已經將她尋到?

    「『找到觀雲!』那隻老狐狸一掌將我送了出來,喊了這麼一聲。本大爺按他的話跑了好大一陣,才想起這樣獨自逃走會不會不講義氣,但回頭看的時候,後邊已經什麼也沒有了。這時不知打哪裡冒出來的一群人向本大爺指指點點,本大爺惟恐是那群襲擊者的同黨,只得接著逃命,七拐八拐,看見一道門,然後就到了這裡。」

    查獲少年的表達雖然有欠精煉,仍可將來龍去脈敘述完整。

    秋觀雲蹙眉:「你確定是那群襲擊者帶走了老狐狸?」

    「當然是。」

    「對方去了哪個方向你也沒有看清楚?」

    「……對不起。」查獲少年低頭,好是慚愧。

    「不是你的錯。在那樣的情形下,老狐狸和你都做出了最恰當的處置,有一個在外接應,總好過兩個一起束手待斃。」秋觀雲站起,向坐在神殿一角的案桌前筆耕不輟的織羅走去,「你應該知道是誰帶走了我的朋友?」

    織羅點頭:「只能猜個五成,卻不建議你去營救。」

    她一笑:「我沒有那麼魯莽,當下最重要的自然是恢復法力。」

    織羅用指間的羽毛筆管指著向前方:「你每天將手抵在優曇羅額心的那顆藍寶石上至少兩個小時,便可獲得足夠的能量彌補你失去的法力,如果你有足夠的運氣,有意外的收穫也說不定。」

    「多謝。」她旋身而去。

    「她……」坐在織羅身邊的曇帛擰眉盯著秋觀雲的背影,「真的是優曇羅?萬一織羅認錯了怎麼辦?」

    織羅回到案上的抄寫工作,說:「認錯了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優曇羅,就無法驅動月亮之石。」

    曇帛站起向那方眺去,優曇羅神像前,那道修長精緻的身影被一團藍色的瑩光籠罩,是真是假不言自明,冷哼了聲道:「她為什麼是優曇羅?難道她要做我們的天後嗎?」

    織羅想了想,說:「不是每個女人都想做天後,優曇羅回來,不代表你失去機會。」

    曇帛臉兒赧紅:「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想做天後?」

    織羅一笑:「明天就是你進神宮擦拭神器的日子,努力。」

    曇帛舉拳:「織羅找打!」

    「別鬧,害我寫錯字。」

    「這些來往信徒的筆記又不是非在今天完成,陪我玩……」

    相鄰最近的一根大理石圓柱後,靠著柱石打盹的查獲被姐妹的話聲吵醒,咂了咂了嘴巴,感覺肋下的修羅刀隱有抗議之音,遂一把取出抱在懷內,再度向睡神稱降。

    呃?

    深思中的百鷂修倏地睜眸。

    他找到了恢復自身法力的辦法。如此說來,送走查獲,反是弄巧成拙了呢。

    惟今之計,當是與外面的他們取得聯絡。不知自己剩餘的這點滴法力,夠不夠派出一隻紙鶴?

    姑且一試。

    法力恢復,操縱巫役出外搜集資訊,得獲意外驚喜。

    秋觀雲收納回袖,喜道:「它竟然碰上了老狐狸的紙鶴。還能施法,說明那隻老狐狸的狀況不算太糟吶。」

    查獲摩拳擦掌:「他被關在哪裡?」

    「神宮。」

    「神宮……」好像聽過?

    秋觀雲沉吟道:「這畢竟是在別人的地盤,曉得老狐狸平安,尚須與他通上訊息有個裡應外合才好。」

    「想起來了!」攢眉思索了半晌,查獲脫口而出,「那個以為自己很漂亮的罈子明天進神宮做什麼事來著?」

    秋觀雲明眸一閃:「此話你從哪裡聽說?」

    「方纔你到那尊神像前面發呆的時候,我找個地方睡覺,恰好聽見,好像那個罈子想做天帝的天後……」

    她狡黠泛笑:「你知道她的房間在何處對?」

    查獲一呆:「知道又怎樣?」

    「貨真價實地去做一回**如何?」

    「不要!」查獲雙手抱肩,義正辭嚴,「父親對我說過,餓死事小,失節事大,我不能失節!」

    「……」異國他鄉,總想著互幫互助互仁互愛暫且忍耐的自己是不是錯了?這廝此時只欠一腳踢飛!「本大爺沒要你付出你的貞節,你只須看準她明日待穿的衣裳,將本大爺的巫役放在其衣袋即可。」

    「被她發現怎麼辦?」

    她瞇眸:「那你也只好失節,賠上你豆蔻年華的貞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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