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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61第六十一章 文 / 隨侯珠

    沈建國說:「你是你,你父母是你父母。只是以後熹熹肯定要面對你的父母,在河之洲,你能明白我的顧慮嗎?」

    何之洲平靜地靠在床頭,他怎麼會不明白沈建國的擔憂。只是這麼多年,他一直抱著「父母是父母,自己是自己」的原則辦事。

    心理作用向來很強大的東西,即使關係到結婚這件大事,他也覺得這是自己一個人的事。但事實沒有那麼理想化。

    他的家庭因素很重要,還有可能成為沈家人考慮沈熹是否幸福的重要因素。

    何之洲緘默不語。

    沈建國也不想進行這種不愉快的話題,他豪邁地拍拍何之洲的肩膀,「我們睡吧,只要你以後不二心,真心實意對待熹熹,我就願意把熹熹交代你手裡。」

    何之洲:「謝謝。」

    沈建國努努嘴:「不用謝!」在河之洲謝得他肉疼!

    何之洲這輩子還沒跟幾個人說過謝謝。他從來不會麻煩別人,更不會求人。但這一次,他真心感謝沈建國,感謝他對他的信任,放心把沈熹交給他。

    沈建國翻了個身,又加了一句,「反正你做不到的話,我還可以打斷你的腿。」

    何之洲話不多,直接伸手關燈。

    沈建國閉上眼睛,覺得空調有點冷,讓何之洲調高幾度。過了會,他想到什麼事,不滿地問了一句:「你們睡覺,溫度都調那麼低麼?」

    你們……沈建國話裡有陷阱,何之洲沒有跳下去,他淡淡來一句:「沈熹那邊估計比我要高幾度。」

    沈建國嘟囔了兩句,踹了何之洲一腳來洩恨:他就不相信自己如花似玉閨女,何之洲這種小青年能把持的住!

    何之洲活活挨了一腳,後半夜幾乎沒有睡著過,他想到自己在美國分居的父母,情緒已經淡淡沒有任何波瀾。

    什麼是父母,他三歲的理解是這個世界最重要的人。

    六歲的他已知道,不是每個小孩都是父母都是愛情的產物,這個世上也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是相親相愛的。

    十幾歲,他明白自己是獨立的個體,一個人走過了最叛逆張揚的歲月。那些日子帶著一股發霉的潮氣,彷彿是抽屜裡那包放太久的煙草。

    他是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抽最凶的時候一天可以抽掉一包半。他高中轉了兩次學,至今不記得幾個高中同學。

    最後拍畢業照,站在他前面一個女生轉過頭跟他說話,他都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

    何之洲想告訴沈建國,他一定會好好愛沈熹,照顧她、珍惜她,以及陪伴她。他生命裡好不容易出現那麼一個人,好不容易老天給了那麼點特別緣分。對他而言,沈熹不止是他喜歡的女孩,而是唯一喜歡的女孩。

    ——

    第二天,沈建國吃了未來女婿做的早餐,由沈熹送他下樓。

    沈建國的車停在前面廣場的地下停車場。沈熹挽著老爸的手,陪他走了一段長長的路。昨晚下了一場雨,路面濕漉漉的,但空氣很清新。

    「不准再到超市做推銷員了。」沈建國再三叮囑說,上車之前從皮夾裡拿出一張卡。這是他的副卡,以前沈熹吵著要,他都沒有給她。一直以來,他想讓女兒有一個富足自信的靈魂,又怕她染上拜金浪費的壞毛病。

    沈熹沒有要沈建國的副卡:「爸,我不缺錢。」

    沈建國語氣不善:「不缺錢怎麼去做推銷員了?」

    「都說是體驗生活了。」

    沈建國不相信:「那你體驗出什麼了?」

    沈熹還真有點感觸:「賺錢不容易啊,我以後絕對不會鋪張浪費。老爸,這些年您辛苦了。」

    「……」沈建國半天說不出話來。沈建國眼淚窩淺,沈熹幾句話就讓他心暖得想落淚,最後他擺了擺臉說:「錢當然是拿來花的,而且要花得舒坦舒心,只要不拿錢做壞事,這錢就花得有意義。」

    沈熹覺得自己那麼大還像小孩一樣被教訓,但心裡卻被教訓得暖洋洋的。何之洲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比如:「花錢是一種社會資源的再分配,它不是一件多壞的事。」

    是不是愛讓人懂得體貼,她開始心疼老爸和何之洲了。

    沈熹把嘮叨的沈建國送上了車,正要關上車門,何之洲過來了,手裡還提著好幾袋禮品,以及兩隻烤鴨。

    沈熹都震驚了,她以為何之洲早上出門是去上班,沒想到他那麼懂事啊。

    沈建國也有點震驚,他從車裡下來,顫巍巍地接過何之洲遞上來的東西,「你怎麼……知道我愛吃烤鴨?」

    何之洲走到沈熹身邊,「沈熹特意交代我的。」

    沈熹眨了下眼,她什麼時候交代過了?!

    沈建國喜氣洋洋地滿載而歸。

    沈熹坐何之洲的自行車回公寓,她抱著何之洲的腰感慨:「原來你是出門買禮品啊,何大哥,我以前都不知道你那麼會做人。」

    何之洲騎車穿過小巷,送走了老丈人,聲音愉快得如沐春風:「我搶走了你爸小棉襖,如果再不懂事,你爸豈不是更傷心了?」

    沈熹貼著何之洲的後背:「何大哥,謝謝你。」

    何之洲彎了彎嘴角:「將心比心。」

    沈熹:「什麼將心比心?」

    何之洲有點開不口,過了會才說:「以後我也會成為岳父,不是麼?」

    臥槽!原來將心比心是這個意思。

    雨後初霽,小巷有輕風一塊兒穿過,頭頂薄陽還是朦朦朧朧的。何之洲說了那麼動聽的情話,沈熹卻傲嬌了,「我才不要當岳母,岳母太老了。」

    何之洲哂笑一聲,腳踩踏板,一下就騎出了老遠。

    ——

    四級成績出來了。

    陳寒最先在微博曬出四級成績單,以及一件大牌奢侈品,文字內容更是秀恩愛秀得令人髮指——「成績超過一百多分,項鏈是親愛的獎勵,本是獎勵一趟出國游,怕麻煩的我還是不要了,偷笑偷笑偷笑。」

    曬得一手好料。

    沈熹拿著手機,果斷取關。秀奢侈品就算了,秀四級成績單根本不可原諒!然後她取關的時候,發現陳寒早已經對她取關了。

    沈熹:「……」

    夏維葉四級沒過,主動打電話過來問候,先問她過沒過,然後試探了兩句:「沈熹,你知道陳寒跟誰談戀愛嗎?」

    沈熹不是一個嘴碎的人,她盤坐沙發上反問夏維葉:「陳寒不是跟你關係要好麼,如果有人知道也是你先知道啊。」

    夏維葉被她氣得說不出話,哼了半天掛了電話。

    豆豆四級也沒過,差三分。沈熹在電話裡溫柔地安慰了她一番,豆豆傷心地表示:「阿熹,現在只有你也不過才能安慰到我,其他都是扯淡……你到底查不查啊!」

    沈熹堅決不查:「我要等我家大神回來一起查。」

    豆豆敗了。

    沈熹真不敢查,好幾次登陸了查詢頁面又退出。沒錯,她心臟就是那麼脆弱。四級是她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上一次成績,也是林煜堂幫她查詢的,她還記得林煜堂剛查出成績的可惜表情:「熹熹,明天我陪你買一套四級真題吧。」

    嗚嗚……她已經做怕了真題,求過啊!

    沈熹給何之洲打電話,弱弱地提醒他:「何大哥,四級可以查了。」

    何之洲很快反應過來沈熹打電話來的意思:「你等下,我幫你查。」

    沈熹扳著手指:「如果過了,你打個電話給我,不過就算了。」

    何之洲答應下來。

    沈熹坐在沙發等,結果等了半天沒有接到何之洲的電話。她明白地爬到床上睡覺,她什麼話也不想說,只想在被窩裡療療傷。

    何之洲是在公司給沈熹查的四級成績,他的電腦正在核對程序,借用了同組另一位男同事的電腦。他登陸查詢頁面,輸入沈熹相關信息,電腦直到跳出成績頁面。

    436分,馬馬虎虎,後面慘不忍睹。何之洲蹙了蹙眉頭。

    男同事湊過頭來看:「何神,你幫誰查啊?」

    「女朋友。」

    男同事看了眼:「何神女朋友也是學霸類型吧。」

    何之洲睨了男同事一眼,是不是太虛偽了點?!

    ——

    何之洲下班回來的路上,在新華書店買了一套英語學習資料。他回到公寓打開門,客廳靜靜悄悄。

    他到臥室找人,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傷心人。

    何之洲把沈熹撈到懷裡,摸摸她的額頭:「發燒了?」

    沈熹有氣無力地搖搖頭:「沒……」

    何之洲碰碰她的臉:「那是怎麼了?」

    沈熹是難過成這樣子的:「我四級沒過……」

    何之洲拍拍她腦袋:「看來是真的難過。」

    沈熹繼續有氣無力。

    何之洲彎了彎嘴:「我給你買了一份真題卷子。」

    沈熹性格屬於越挫越勇,她剛承受打擊,學習的動力還是很大的。她跟何之洲保證說:「我以後一定好好做卷子,再也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

    「乖,現在去看卷子吧,我放在客廳了。」

    ——

    沈熹趿著拖鞋去客廳找卷子,卷子何之洲放在沙發上,試卷旁邊還放著好幾本資料書。她沒有任何心情地拿起卷子,眼睛眨了眨,為什麼是六級真題卷?

    何之洲慢條斯理地從臥室走出來。

    沈熹明白了,何之洲大混蛋!她放下真題卷朝何之洲跑去,何之洲拉住她,然後將她抱了起來。

    沈熹情緒波動太大,眼淚輕易掉下來了,她拍打何之洲:「你故意騙我。」

    何之洲真想不到沈熹會哭,他抱沈熹在沙發坐下來,把從公司拉出來的成績單遞給她看:「你看看後面考的。」

    45分、36分、25分……

    沈熹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她這次四級能過還真感謝何之洲前面的聽力和作文。她主動親親何之洲的嘴:「何之洲,謝謝你!」

    何之洲挑了下眉,大神架子十足。

    沈熹覺得這個時候吧,就不分你我了,四級成績都是兩人一塊兒考出來。所以她對何之洲的稱呼也應該更親切一點,比如……

    「老公,謝謝你。」

    老公……何之洲把手覆蓋在沈熹腦袋上,最後將她攬入懷裡,輕輕發問:「熹熹,你知道男女關係發展到什麼程度,才可以叫老公麼?」

    沈熹故意不說:「我不知道,你知道嗎?」

    何之洲:「……我也不知道。」

    晚上何之洲在衛生間洗澡,水聲嘩啦啦。沈熹趴在書桌上記背何之洲給劃出來的單詞,她被何之洲鼓勵了一番,心情滿滿都是正能量。

    何之洲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沈熹萌萌噠地跑到衛生間的門口問:「何之洲,我可以接你電話嗎?」

    何之洲正在沖澡:「你接吧。」

    沈熹看了眼手機屏幕顯示的名字——「鍾璟月」,走到露台接聽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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