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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一章 血滄我在找你 文 / 薄荷無夢

    第一百二十一章血滄我在找你

    軟軟忽然轉頭朝樹林裡跑了進去,剩下的軟一軟二們也跟著跑了。習吟咳嗽著,手指無力的蓋著唇。笨軟軟,你都不知道我需要什麼樣的草藥,就跑去找,這山裡這麼多,你要怎麼找?

    看來,沒有心臟是不行的啊。習吟呼吸了幾口,正想坐起來,他就是吐血,其實並沒有多大疼痛,但是吐多了,這具身體就用不了了。

    樹上的人飛下來,將地上的少年抱起來。

    習吟睜開眼,看著面前的人,被自己的血嗆住了,咳得死去活來。不是吧,一開始就碰上了類似大哥的人,哎喲我去,「猿糞」吶!忽然一隻手指撫上他的唇,擦乾他嘴角的血漬。

    習吟睜大了眼看著面前的人,費力的用手揪住對方的衣襟:「你……咳咳……也是來……要殺我的?」

    血滄不說話,只是凝視著懷裡的少年。不知道為什麼,看見他,心裡就會傳來奇怪的感覺。

    習吟忽然僵住,大哥不會又成了他爹了吧?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啊啊啊!他攏眉,正想直接離魂算了,結果胸前一涼,他更僵了。

    男子的視線看著少年胸口的藥草,鮮紅的血眸紅色翻湧,點點血跡從裡面滲出來。

    習吟掙扎著用手扯過衣襟:「咳咳……你做什麼?」

    「你的心……」男人的眼放在少年瘦弱的手指上,剛才還笑的那麼開心的少年,此刻生氣越來越弱。

    「被挖了。」習吟側頭,「還好旁邊長了這種藥草,能讓我多活幾日,差不多該到時間了。」他垂目,「可是我還是不知道,爸爸究竟喜不喜歡我。」

    「爸爸?」血滄攏眉。

    「那灘血看到沒有?」習吟指了指,「可惜你沒看到他們長什麼樣,要不然就能知道我爸爸是誰了,其實我也沒見過。」習吟扯了扯嘴角,「那些嘴裡喊著要殺我的,就是我所謂的哥哥,你說可笑不可笑?」習吟忽然用力推開男子,搖搖晃晃的扶著棵樹站著,「所有人都要我死,我卻活到了現在。」

    他蹲下身,軟軟忽然嘴裡叼著一堆草蹦出來,堆到習吟面前,轉身敵視的看著血滄。一大群軟趴趴的傢伙跳出來,嘴裡都叼著藥草,送到習吟面前,然後就跟軟軟一樣,敵視的看著血滄。

    「軟軟。」習吟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他不是壞人,要不然我不可能現在還活著。」

    軟軟尾巴甩了甩,跟一群傢伙湊在習吟旁邊,蹲坐著。圍成了一個保護圈。

    習吟咳嗽了幾下,伸手在藥草裡翻著,找到了需要的足夠份量的藥草,習吟將衣服退到臂彎間,然後右手緩緩的把浸了鮮血的藥草抽出來,很快的把新的藥草塞進去。慢慢的用其他的藥草擠了汁,慢慢的擦乾了血跡,套上衣服。

    「軟軟,謝謝你啊。」習吟露出一個淡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馬上就要死了呢。現在能多活幾日,或許能多一點時間去找爸爸,問他到底喜不喜歡我。」

    血滄站在一旁,先前的那幾個吸血鬼,是他的孩子,他見過。聽這個少年剛才的那番話,也就是說這少年是自己的孩子,那麼,他要找的爸爸,就是自己了。

    草叢動了動,一頭行動緩慢的軟趴趴的傢伙走出來。

    「啊!老軟軟!」習吟指著老傢伙,眼睛亮晶晶的。

    老軟軟走到習吟面前,張嘴。習吟眨巴了眼睛,也張開嘴:「啊……我也有牙哦!」

    眾軟軟倒下。

    老軟軟爬下,看著習吟。習吟揉著有些酸的腮幫子,撇嘴,砸吧砸吧了嘴,摸了摸有些餓了的肚子,從旁邊抓了一些珍稀藥草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抓了一把遞給老軟軟:「你要不要?味道不錯的。」

    老軟軟用爪子勾住藥草,往嘴裡一塞,吧唧了幾下,吐出來。嫌棄的看著,又看著習吟。

    「你不會是想吃我吧?」習吟往後挪動了幾下,「我跟你說,我好幾天沒洗澡了,身上也沒肉,還總喜歡在泥巴裡打滾,我一點都不好吃的……%¥&*……」

    老軟軟低聲吼叫了幾句。

    「哦,你問我是什麼啊?我是吸血鬼啊!你問我為什麼不吸血啊?那有什麼好吸的?還不如吃遍天下美食!你問我為什麼不怕軟軟啊?我怕才怪哩,軟軟那麼軟一團,那麼可愛,怎麼可能害怕?你告訴我你們是吃吸血鬼的啊?笨啊你,你要吃我我還不會跑啊?再說了,要吃軟軟早吃了,難不成你們要等著把我養胖?」習吟眼珠轉了轉,「那你們要記得哦,我喜歡甜的,早餐喜歡清淡的,午餐好吃就行,晚餐也是好吃就行,當然啦,還要管飽!至於我和旁邊那男人是什麼關係,我怎麼知道!」習吟翻了個白眼,「被人挖了心臟不說,還要拿草填著,我是出來找爸爸的!爸爸,知道嗎!只是爹!就是父親!哼!我知道你們是不會懂的!」

    老軟軟又低嗚了幾聲。

    「你問我軟軟怎麼樣?很不錯啊!軟軟的,當枕頭很舒服呢!」習吟撓了撓頭髮,「我現在已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不用擔心我,我身體很好,只要不死,怎麼搗騰都行!」他不好意思的笑著。

    而聽了他那一番話的血滄的視線放在習吟的臉上,他的孩子,他的……

    老軟軟帶著很多軟一軟二們走了,軟軟站起身看著習吟。

    「軟軟,你一定要經常來看我啊!我找不到爸爸就去找你啊!」習吟揮手,「到時候你一定要養我啊!我不挑食的!」

    站起來,拍了拍衣服,歪頭看著血滄:「你怎麼還不走?難道你被那些吃吸血鬼的軟軟嚇到了?不要害怕啦!他們很好的!」習吟眨巴了眼,「你不走,我先走了啊。」

    轉身,還沒走幾步,正想著血滄還能忍多久,就被撈進了一個懷抱。

    「你做什麼?」他攏眉。

    「還有多長時間?」血滄開口。

    「啊?」習吟迷茫,「什麼時間?」

    「你還能活多久?」血滄抿唇,面上是一片嗜血。

    「三天吧。」習吟眨了眨眼,「這個藥草用第一次是五天,第二次是三天,然後就沒得用了!所以你快點放我下來啊!」

    「你要做什麼?」血滄擰眉,明明知道快要死了,還要亂跑。

    「當然是找爸爸啊!」習吟不高興了,「那裡的人一個個都巴不得我死,每天都欺負我,我就是想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我。為什麼要把我丟在那裡。」

    「難道你認識我爸爸?」習吟扒著男人的脖子,「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他長什麼樣啊?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啊?他性格怎麼樣啊?你說他會不會喜歡我啊?」

    血滄看著少年一臉興奮的樣子,抿唇,冷冷的吐出六個字:「我就是你爸爸。」

    「啊?」習吟呆掉。

    看到少年呆住的傻愣模樣,血滄心裡覺得他很可愛,更加加快了步伐。

    「血王,您回來了?」一棟非常大的,黑色的城堡外,一個人迎上來。

    待他看清血滄抱著的人,瞪大了眼。血滄心中不由的升起怒火,霎時,那個吸血鬼就化成灰了。

    閉著眼睛睡著的習吟根本不知道這一切。

    血滄抱著少年走到大殿門外,裡面傳來聲音。

    「哈哈,那傢伙的心臟都被挖了,肯定已經成白骨了吧?」

    「是啊是啊,都成灰啦!」

    「你們也太殘忍了,怎麼能把他的心臟切成碎粒呢?」

    「那你說怎麼樣?」

    「燒成灰,給他吃下去怎麼樣?」

    「哈哈哈……你更狠啊!」

    「夠了!」一個泛冷的聲音響起,「如果血王知道你們這樣,你們想過自己的下場麼?」

    「嘖……血洛,那傢伙成了白骨,這心臟也成了灰,只要我們處理乾淨,不就沒事了麼?」

    「是啊是啊!血洛,我們老早就覺得你平時保護那傢伙礙眼了!別以為你是血王的大兒子,就可以這樣對我們!」

    「是呢是呢!血王的繼承人是誰還指不定呢!」

    ……

    習吟的睫毛低垂,裡面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清清楚楚的傳到他的耳朵裡,他的雙眼泛著淡淡的嘲諷。現在,他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了。血滄以為孩子是在難過,心中更加氣憤,大門竟直接倒了下去。

    血色厚地毯,裡面歐式的裝潢躍進習吟眼裡,他眨了眨眼,不去管裡面戲虐變成驚恐的人,一句話也不說。

    血滄抱著習吟進去,血眸在幾人身上掠過:「除了血洛,其他的,處死。」

    忽然躍進來一匹全身紅色勁裝的人,拉著驚慌失措哭哭啼啼的人,出去了。

    血洛回過神,連忙單膝跪下:「血王!」

    血滄只是小心的把少年放到沙發上,視線掃過桌子上的血跡以及那些碎粒,憤怒至極。正想傳令下去尋找合適的心臟,習吟卻推開他,走到桌子邊,手伸向那些米粒大小的碎粒。

    習吟低頭認真的將心臟碎粒拼湊在一塊,拿起旁邊依舊帶血的匕首,緩緩的在手心劃了一道,粘稠的血液滴到那堆心臟碎粒上,他低聲呢喃著還原咒。

    左手心擱著開始緩慢跳動的心臟,他右手掀開衣襟,掏出草藥,將心臟擱進去,破損的胸膛復原,裡面的一切機構快速復原著。

    「你不用為了我做那麼多事,我也不需要愧疚。」習吟看著手上的血跡,「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我可以不問你為什麼丟下我,為什麼不給我名字,又或者你為什麼根本不記得我。」習吟抬頭看著血滄,「我只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血滄的唇抿著,看著那個在桌子邊固執的看著自己的少年。他是血王,那樣的字眼,怎麼能那麼輕鬆隨意的說出口。

    習吟的眼睫忽閃了一下:「我知道了。」接著,放著心臟的地方忽然湧出大量的鮮血,他緊閉著雙眸的身體軟軟滑倒。

    穿著華貴衣裳的美人側躺在綿軟的白雲上,飄蕩在一側。

    血滄跑上去,抱住少年的身體,手捂著少年的胸口:「不!不!不……」

    「明明已經好了……」他把少年的身體摟在懷裡,「為什麼……為什麼……」

    他的雙眸愈加血紅,原本蓬鬆黑軟的頭髮,瞬間變長,變成血紅。

    「天!」血洛站在一旁,「即使是單槍匹馬奮戰的血王,也不曾被激成這樣!」

    血滄只是用力的捂著少年的胸口,呢喃:「不……不……」

    「血王,或……或許巫神大人能有辦法……」血洛上前。

    「巫神?對!巫神!」他抱起少年的身體就閃身出去,習吟悠悠的跟上去,手裡抓著一個色澤鮮艷的果子,慢慢的吃著。

    血滄衝進巫神的殿房,將少年放在翠綠的玉台上,大叫:「巫神!巫神!」

    一個披著黑袍的人走出來,蒼老的手臂露出來行了個禮。

    「救他,救他!快!」血滄閃身到玉台邊,抱著少年的身體。

    巫神走過去,手貼上少年的額頭,許久,沙啞的聲音傳來:「血王,已經沒救了。」

    血滄的眼睜大:「不!不可能!他已經把心臟放回去了,他……」

    「告訴他,救,可以,但是以後少年都不能吸血,如果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唯一能吸的,就是血王的血。」習吟慢悠悠的開口。

    巫神抬頭,卻沒看見什麼。習吟勾唇,身影才慢慢出現在巫神面前。以後,如果多一個巫神的保障,或許能安全一些。

    「靈……靈神?」巫神低喃。

    「快點!」習吟不耐的點頭。

    巫神連忙把習吟說的話重複了一遍。血滄想都沒想的就點頭:「好,好。救他,只要能救他!」他不明白為什麼看到這孩子笑會心動,看到這孩子失去生機會難受,聽到這孩子沒救的消息恨不得陪他……去死。

    巫神無措的抬頭看著習吟。習吟隨手一揮,就是幾個故弄玄虛的手勢,巫神照做。

    血跡慢慢消失,習吟笑了笑,吃了最後一口果子,鑽進去。

    睜開眼,是暗紅的紗帳,暗紅的牆壁,暗紅的雕木大床,歐式建築,歐式裝潢,豪華,但是帶給人莊重的感覺。

    習吟撐著頭坐起來,身下的床很軟很大很舒服,他有些不想起來。掀開被子,光著腳踩在厚實的地毯上,推開門,走出去。走廊上,左面的牆掛著壁畫,而右面的牆下半是牆,上半確實窗戶,透著外面血紅的夕陽。

    外面的植物葳蕤,有一些人在搴芳,習吟眨了眨眼,大抵是為了裝扮房間吧。

    幾個穿著黑色蕾絲女僕裝的女吸血鬼走過,手裡捧著一個個精美的花瓶,裡面是鮮艷的花朵。

    「聽說血王正在大開殺戒。」

    「似乎是為了七日前尋到的少年。」

    「是啊是啊,聽說眼睛很好看,像寶石。」

    「不過,受了傷,睡了七天了,還沒醒呢!」

    「因為不知道昏睡的殿下喜歡什麼花,所以這幾日都是換著來。」

    「聽說前幾日送倩倩手裡的那種花的時候,殿下的睫毛動了,血王高興之下,下令種了很多呢!」

    ……

    聽著越來越模糊的討論聲,習吟眨了眨眼,他睡了七日?這樣一想,一切都剴切了。

    眨了眨眼,看了看映在窗戶上那雙深藍色的眼睛,他扯了扯身上的紅袍,似乎是別人換上的。不過也好,他很喜歡古代的單袍,涼快輕鬆。

    血王在大開殺戒麼?去看看吧。

    偌大的空地,血腥味粘稠滾動著,下面是一排又一排即將被處理的人。

    血滄斜靠在身後的椅背上,血眸不帶一絲情感的看著下面,唇角是嗜血的弧度。

    習吟看了看下面密密麻麻的腦袋,想要走過去,但是瞧了瞧前面的血漬,有些邁不開腳步。

    眨了眨眼,他從一旁的桌子上撿了幾個果子,朝血滄丟過去。一個、兩個每中,看了看最後一個,他抿唇用力扔出去!正好,砸到血滄懷裡。所有人的視線集中過來,看到精緻的少年,再看了看被他丟在一邊的果盤,都為少年的生命惋惜。

    習吟則是張開手沖血滄示意,要他過來抱。

    血滄站起來,慢慢的靠近那個在床上睡了許多日,讓他憂心勞神的少年。

    「怎麼來了?」他抱起少年。

    「你已經殺了很多了。」習吟趴在他肩膀上。

    「他們都欺負你。」血滄摸了摸習吟的頭。

    「他們只是覺得找不到好玩的,才跟著那些人一起欺負我。」習吟開口。

    「那更該死。」血滄瞇眼。

    「別殺了。」習吟眨了眨眼。

    「為何?」血滄抿唇,「他們還會那樣對你。」

    「不會了。」習吟眉目舒展開,「不信你問!」

    吸血鬼耳力本就驚人,這會兒聽到有人求情,血王還沒生氣,一個個痛心悔過。

    血滄不說話,鮮紅的血眸看著少年,手輕揉的蓋在少年胸口。

    「殺戮太多不好。」習吟眨了眨眼,「會下地獄的。」

    閻王打了個噴嚏。

    「你怕?」血滄垂目。

    「怕。」習吟認真的點頭,「地獄的惡魂太多,你下去了,我怎麼找?」

    血滄不說話。

    「我去過了。」習吟勾著血滄的手,「那裡很黑,我有些看不見,萬一認錯人,就不好了。」

    「好。」血滄摸了摸少年的頭,他知道自己即使是不殺這些,也是要下地獄的,可是,他就是想給少年一個安心。

    習吟的雙眸往下面一看,清楚的看見每個人的想法,湊到血滄耳邊留下了幾個心思壞壞的,滅了。

    「你怎麼知道,那些人懷著報復心?」血滄抱著孩子離開。

    「我會看啊!」習吟得意的抱著男人的脖子,「我很會看人的!」

    「那……你覺得我呢?」血滄開口。

    心裡卻有些期待又害怕,如果孩子說,討厭呢?

    「我不知道。」習吟眨了眨眼,「我只看那些壞人。」他抬起手掌摀住眼睛,「我不知道你怎麼樣,可是我只知道,我喜歡你。」他輕聲道,「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他放下手,「今後,我要用我的眼睛,把你身邊任何對你懷有目的人找出來,保護你。」他的眉舒展開,帶著淡淡的倦意,「那些還可以用的人必須留著,如果你覺得你一定會下地獄,那麼我一定會去找你。」他側頭看了看外面的林子,「我當初能在深林裡拖著只有幾日的身體找你,也能耗費一生功夫,陪你在地獄耗著。找不到你,我誓不罷休。」

    少年的頭擱在血滄的脖子邊,血滄開口:「睡吧。」

    他抱著少年緩步走著,偶爾有女僕等路過行李,他也不理會。他的心,已經被少年的一番話攪亂了。

    「我只知道,我喜歡你。就算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

    「我要用我的眼睛,把你身邊任何對你懷有目的的人找出來,保護你。」

    「如果你覺得你一定會下地獄,那麼我一定會去找你。」

    「耗費一生功夫,陪你在地獄耗著。找不到你,我誓不罷休。」

    究竟是什麼,能讓他如此?血滄推開門,裡面是淡淡的花香傳來。他不明白愛,他所有的子嗣都是傷口滴下的血而成,有些他知道,有些,他不知道。而這唯一的一個不知道,懷著莫大的勇氣,尋找他。他不知道,愛,能讓人無畏無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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