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好了,把攬月放出來了,攬月千里追妻之路開始了,小九兒啊,你自己小心點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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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去那怎麼行?本王可是去追妻的,人都走了誰來管朝堂之上的事兒。()」
此時棗紅色沉香木馬車已然出城,車內之人似乎聽到那聲淒厲的大喊聲般,輕輕低笑了聲,隨後車內傳出淡淡的話語……
「君攬月——你居然敢撩挑子跑?啊啊啊啊啊——本小王也要去啊。」
於此同時,皇宮內傳出一聲驚天大吼聲,震飛了宮裡一群白鴿。
禁衛軍隊長單膝跪地,恭敬喊道:「恭送王爺。」
城門開後,駕車之人立刻趕著馬車緩緩出城,從第一聲喊開城門之後,馬車內的人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一塊墨玉令牌從馬車內扔了出來,在瞧見那令牌後,禁衛軍隊長立刻恭敬地遞回令牌,轉身朝城門邊的士兵喊道:「把城門打開。」
「開城門。」
幾個禁衛軍正要出手攔車時,馬車之中傳出一聲溫潤如玉般的嗓音,讓得所有禁衛軍都不禁失神片刻。
璃淵帝京城內,看守城門的禁衛軍在瞧見一輛熟悉的馬車緩緩行來時,都詫異的看了過去,這個時辰了,難到還要出城不成?
天際之上掛著一輪月白色的月牙,寒風吹過,草地上已經枯萎的黃草,傳出『沙沙』聲,偶爾遠處傳來幾聲狼嘯……
清靈和清雪二人在鳳九歌睡後,把睡榻旁的燭火滅了,也悄聲的退了出去,整個內帳裡,安靜一片,偶爾傳來似有似無的呼吸聲……
待無聲走回,鳳九歌在坐榻上靜坐了會,然後起身朝屏風後的睡榻走去,坐了一整日的馬車,又喝了不少酒,鳳九歌一趟在睡榻上,就睡了過去。
「嗯!」鳳九歌懶懶地揮揮手,示意無聲可以走了。
無聲眸子微微一暖,笑道:「屬下沒關係,少主早點休息,屬下先退下了。」
「嗯,去吧,傳完信後,早點休息,我見你這幾日都沒怎麼休息過。」鳳九歌點點頭。
無聲雙眼微微一亮,有了鳳九歌的肯定,那麼就肯定不會有問題了,「是,屬下立刻給他們傳信。」
鳳九歌搖頭,指尖輕扣坐榻,緩緩道:「不會,楚雲天他們在野狼谷困了幾日,此時已經精疲力竭,而且待他們回到禿鷹和金狼的部落裡,只怕我們已經到了王庭了,別忘了野狼谷即使沒有我們的陣法相困,也不是那麼好走出的。」身子輕輕坐直,朝無聲淡淡一笑,繼續道:「野狼谷裡沼澤居多,即使是本地的草原人也不得不提防一二,何況還帶著不怎麼熟悉草原的楚雲天一行人,等他們出了野狼谷,咱們也快到王庭了。」
「我們現在還在蘭陵郡,離王庭還有幾日的路程,若是現在放了他們,豈不是讓楚雲天佔得先機?」無聲皺眉。
鳳九歌輕笑一聲,為無聲解惑,「本來困住楚雲天也是因為我們佔了先機,一旦他查破了陣法,自然就困不住他,反而還會得不償失,既然禿鷹和金狼的人到了,就開了陣法,盡快撤離。」
無聲詫異挑眉,少主不是要攔下他們麼?為何又要放行?
「告訴野狼谷中無雙樓的人,只要禿鷹和金狼的人來了後,就立即撤走。」鳳九歌淡淡道。
「據無雙樓天音部的人來報,他們現在應該到了吉西馬場一帶。」無聲想了片刻,補充道:「吉西馬場離野狼谷大概五十里的路程。」
「野狼谷……」鳳九歌輕輕蹙眉思索,半響,沉聲問道:「禿鷹和金狼二部來接應他的人到了哪裡?」
「的確是有消息傳來,楚雲天等人被無雙樓的人困在了野狼谷。」無聲道。
「之前在外面時,我見你走開過一會兒,可是有什麼消息傳來?」鳳九歌懶懶地倚在坐榻上,剛剛雖然人多,不過周圍的動靜,她也瞧得清楚,自然也瞧見了無聲悄聲無息的退出了人群。
「少主有何事?」無聲詢問。
片刻後,清靈領著無聲走了進來。
清靈低應了聲,轉身退出了帳子。
鳳九歌坐在坐榻上,為自己倒了被熱茶,之前在外面酒喝多了點,此時竟然有點酒氣上來了。
「不急,清靈去把無聲叫來,我有事兒要問他。」
清雪鋪著睡榻上的毛皮氈,之前出帳子外吃飯時,她在睡榻邊上點過熏香,此時已經聞不到那些難聞的味道了,雖然這些帳子都是準備接待貴客用的,但是一些獨特的草原味還是有的,她怕少主晚上睡覺時聞不慣,所以燃了少主喜歡的蓮香。
「少主,明日一早就得啟程,還是早點休息吧。」
月上西梢時,熱鬧的空地裡漸漸沉寂,鳳九歌帶著清靈和清雪二人回了帳子。
鳳九歌對他翻了翻白眼,你就裝唄,反正你就如一本好書,總有一天,本少主會徹底翻完的,倒時候想知道的東西,總是會知道。
風亦對上鳳九歌若有所思的目光,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梢,任是你目光炙熱如火,我也自是巋然不動。
鳳九歌半瞇著眸子看向風亦,這傢伙果然是扮豬吃老虎啊,別說萬俟宸詫異自己會草原話,那是因為自己前世學得多,而風亦直覺道出剛剛她說的那句草原話的意思,那就說明這傢伙也是精通草原話的,他還有多少本事是她不知道的呢?
「瞧吧,我就說那位姑娘是衝著你的。」風亦側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這一句多謝,可直接搶走了蘭陵郡裡最美的姑娘的芳心。」
萬俟宸眸光微動,這何止是略懂,應該算是精通了……
鳳九歌睫毛輕顫,神色不明的一笑,淡淡道:「略懂一二。」
「少主懂草原話?」萬俟宸詫異看向鳳九歌。
托雅被鳳九歌這淺淺一笑,笑得這位大膽的草原姑娘也忍不住羞澀的低下了眼瞼,匆匆說了句不謝,就再次轉身跳回了篝火旁,只是那一雙明亮的眼睛,卻在時時偷看著這方。
「巴亞。」(多謝)
萬俟宸含笑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正欲為鳳九歌解說這段歌的詞意,卻不料鳳九歌已經含笑接過托雅手中高舉的酒碗,一飲而盡,再放下酒碗時,字正腔圓的對著托雅吐出兩個字。
遠來的公子且飲一杯……」
酒雖不好情意在,遠來的公子且飲一杯,
美酒倒進白瓷杯,酒到面前公子請莫推,
「心兒顫,手兒抖,托雅給公子端個酒,
旋轉翩舞,帶著一道香風襲來,草原姑娘托雅跪坐在小几前,芊芊玉手捧住桌上的酒壺,含羞帶笑地為鳳九歌倒滿酒碗,在鳳九歌似笑非笑地目光中,紅唇輕啟,用著草原話唱道:
風亦淡笑著搖頭,鳳九歌眼中的促狹之意,他自然看得清楚,不過……眼角餘光掃向那含羞帶笑的草原美人兒,心裡歎道: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你扮男子有多風華無雙,就跟那個人一樣……
「你怎麼不覺得她是衝著你或者萬俟世子來的?」鳳九歌斜睨了他一眼,他這面容貌似更加招女人稀罕吧。
隨著風亦的話落,原本在篝火旁跳舞的美人,已經邁著輕靈的舞步,邊舞邊朝鳳九歌他們的方向而來。
「呵呵……」清冷悅耳地低沉笑聲響起,風亦抬手用食指輕輕點開鳳九歌的腦袋,道:「有美人兒來給你獻酒了。」
清洌的氣息撲灑在鳳九歌的側臉上,身子一抖,「我覺得你在扮豬吃老虎。」
「你覺得呢?」風亦也湊近幾分,勾唇在鳳九歌耳邊輕聲道。
在萬俟宸放下酒碗時,風亦也同時放下了酒碗,鳳九歌往他身邊湊了湊,問道:「你不會喝醉吧?這馬奶酒雖然不似剛剛那酒味兒辣,但是後勁兒也不小。」
「無妨,馬奶酒也是酒,且難得讓風公子喜歡。」萬俟宸不在意地一笑,隨後舉著手裡的酒碗一飲而盡,「本世子先乾為敬。」
明明是示弱的話,卻被他說得不亢不卑,萬俟宸在心裡更是記住了他幾分,如此風骨的男子,就算沒有任何武功,那也是個不能小看的人物。
風亦勾唇一笑,道:「這酒在下可不敢沾,在下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沒有你們那樣深厚的內力,若是這一碗下去,就得勞煩我家公子抗我回帳子了。」衣袖在桌面上輕輕拂過,桌角邊那壺馬奶酒被他拿在手裡,「不過萬俟世子敬酒不可不喝,在下就用此馬奶酒代替,世子覺得可好?」
「風公子,本世子也敬你一碗酒。」萬俟宸撈過酒壺就準備給風亦倒酒。
萬俟宸蔚藍的鷹眸在火光的照映下,泛出點點幽光,眼神不明的看了一眼風亦,這個男子,從有鳳來儀就一路跟著無邪來到草原,看似文弱無力,卻在寒烈的草原上,依舊能行走自如,一身氣息清冷飄逸,跟他在帝京時見過的那個無憂公子有一樣的氣質……而且,以他從小跟草原狼群打交道的直覺,這個男子絕對不似外表那樣看起來無害。
一旁風亦瞧見鳳九歌微閃的雙眸,臉上閃過一抹不明情緒,抬手從小几上切了一塊烤羊肉遞給鳳九歌。
「別光顧著喝酒,吃點東西。」
逍遙天下麼?若真是逍遙天下也倒好,只可惜……
鳳九歌淺笑不語。
似乎也是想起了滄瀾山少主經常是哪裡有美食就出現在哪裡的傳聞,萬俟宸道:「少主是喜愛自由之人,如此愜意的逍遙天下,不能不讓人羨慕。」
「我經常到處跑,各地的美食和美酒是我最鍾意的。」鳳九歌點頭。
「哦?少主還喝過北方的燒刀子?」萬俟宸詫異挑眉。
「這酒果然夠烈,比北方的燒刀子還要烈。」鳳九歌放下酒碗淺淺一笑。
「好。」萬俟宸笑贊,鳳九歌的豪爽,讓他更加欣賞,「很少有中原人用大碗喝,還喝得如此爽快的。」
鳳九歌爽快的接過酒碗,一口飲盡。
萬俟宸笑著把酒壺裡酒倒滿一碗,遞給鳳九歌。
「雖然我們這裡的酒比不上中原的美酒味甘,但是中原的酒,卻比不過我們的酒有烈勁,像在冬天的草原,只有喝這樣的酒,才能驅趕一身的寒氣。」
夜空下的草原上,響起陣陣胡琴聲,琴聲幽幽,似低歎,似婉轉吟羞,似激昂,又似萬馬奔騰,空地的中央燃起了巨大的篝火,篝火旁圍坐著草原人,他們熱情奔放,蘭陵郡裡最美的姑娘在篝火旁翩翩起舞,不同於中原舞蹈的溫柔婉轉,她們的舞蹈大氣奔放。
裕固人的牲畜吃了個飽。——
她的頭髮變成了豐茂的牧草,
窮苦人的牲口喝了個夠。
她的鮮血變成甜甜的泉水,
照亮黑夜走路的人。
她的眼睛變成明亮的燈籠,
說到薩娜瑪人人崇敬。
提起薩娜瑪遠近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