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屬下先去找大長老和蘭因他們。」無聲微微一禮,轉身出了花廳。
無聲嘴角一抽,裝病這一招,果然是居家旅行必備之法寶。不過淵王那邊,瞧這幾日淵王那黏人勁兒,少主恐怕得費一番功夫才行。
「誰不知道本少主是個病秧子,又是墜崖又是受驚的,本少主舊病復發不行嗎?」鳳九歌挑眉理所當然地道。
明白了鳳九歌的意思,無聲也不再反對,若是要結盟,的確只有少主親自去才行,不過……無聲猶豫道:「王爺那裡怎麼說?還有少主可是淵王妃,小殿下的登基大典您若不在,只怕會給別人留下話柄。」
「若是禿鷹和金狼背後是江陵王在支持,那麼萬俟宸這一仗可是不容易啊,所以本少主決定去草原,一是為了戰馬的交易,二是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的好。」鳳九歌意味深長地道。「況且,萬俟宸這個人,我覺得可以一交。」只因為……古墓中時,他可以奮不顧身地來幫助自己。
「江陵王?」無聲一想到剛剛少主讓無雙樓查江陵那邊的動靜,立刻會意道。
見無聲不解,鳳九歌繼續道:「若是禿鷹和金狼部落反叛是因為背後有人支持,你覺得那背後之人是誰?」
鳳九歌見無聲不贊同的神色,輕笑一聲,「無聲,交易是順帶而已,草原可是一大助力,若是完全跟我們結盟,那麼阿離往後的路,會輕鬆不少。」
「小殿下的登基大典少主不參加麼?只是去交易而已,少主不用去也是可以的。」無聲皺眉,這一段時日,少主又是進古墓,又是受傷墜崖,回來後又忙著對付君漠北,根本沒有好好休息過,他擔心她的身子受不住,一聽見她要去草原,立即皺眉不贊同她的做法。
「等等。」鳳九歌叫住他,在無聲不解的眼光下,慢慢起身,「帝京的事兒已經差不多穩定了,讓大長老呆在這裡,你去叫上蘭因七人,明日隨我一起出京。」
「屬下立刻去準備。」無聲轉身就要走。
「不出三日,他就會派人聯繫你。」鳳九歌眸底幽光一閃,「交易繼續,他要統一草原,肯定會跟禿鷹和金狼部落開戰,草原冬季來得早,糧草正是緊缺,所以他不會再猶豫。」
無聲低頭想了下,也覺得鳳九歌的說得對,「少主,那我們跟萬俟宸的交易?」
「草原王雖然年邁,但是還不至於老到糊塗,明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就不會讓自己的王世子來帝京,萬俟宸剛回草原,他就死了,你不覺得這事兒有蹊蹺麼?」鳳九歌指尖輕叩桌面,這是她一貫的小動作,只要在思考問題時,就會不自覺的這樣做。
「少主的意思是……草原王是被人殺的?」無聲震驚地看向鳳九歌。
鳳九歌沉默,清淡的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半響,冷笑一聲:「草原王雖然年邁,但還不至於死得這麼突然,叫無雙樓的人去查一下,一查草原王死之前跟誰接觸過,二查江陵王那邊是否有派人去跟草原人接觸過。」
「暫時還沒有,現在萬俟宸在處理草原王的後世,還有蒼狼部落幫著鎮住那些蠢蠢欲動的部落,他現在倒還沒有動靜。」無聲道。
「萬俟宸可有聯繫你?」鳳九歌雙眸微瞇。她早就料到草原王一死,禿鷹和金狼部落會反,但是沒想到草原王會死在這個節骨眼兒。
「剛剛在極東草原的無雙樓分部傳來消息,草原王萬俟朗科兒甍逝了。」無聲把剛剛得到的消息傳達給鳳九歌,「禿鷹和金狼部落反了。」
鳳九歌臉色愉悅的神情一收,「怎麼回事?」
「少主,草原有變。」
而當先進府的鳳九歌以為清雪和清靈很快會出來迎接她的歸來,坐在花廳等了半響,卻瞧見無聲急匆匆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君攬月頭也不回的進了大門,墨輕認命的轉身爬上馬車,臉上掛著郁卒的神色,又趕著馬車朝皇宮而去。
嗷!主子這是故意的,這樣做真的好嗎?
墨輕風中凌亂了……
「沿著剛剛回來的路線再來回走一次。」君攬月淡淡丟一下一句話,緩步朝府裡走去。
正在心裡腹誹的墨輕聽到主子在叫自己,立馬應道:「在。」
「墨輕。」君攬月收了臉上笑意,突然開口。
墨輕站在馬車旁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見君攬月臉上的那抹笑意,在心裡腹誹道:王妃都跑了,不知道主子怎麼還笑得出來。
馬車外早已看不見鳳九歌的身影,君攬月輕笑一聲,她跑得倒是快,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鳳九歌的聲音遠遠傳來,馬車內,君攬月挑眉看了一眼微微晃動的簾子,慢慢地整理了一下衣襟後,才慢悠悠地下了馬車。
「清雪、清靈趕緊出來,我回來了。」
「哎呀,終於到了,餓死我了,我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呢。」一聽見外面墨輕的聲音,鳳九歌如蒙大赦般挑開簾子當先跳下馬車,把君攬月一個人丟在馬車裡,腳底抹油的跑了。
馬車外傳來墨輕的聲音。
「王爺,到了。」
被君攬月的目光看著有點發毛,鳳九歌把身子往後縮了縮,警惕道:「你這麼看著我幹嘛?」
他能怎麼想,當時抱著她,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林皓來問時,他想都沒想就回答了,這怎麼能怪他呢。
君攬月沉默,目光幽幽地看著她。
「你怎麼想的?居然想了這麼個辦法?」鳳九歌不敢置信的瞪著他。
一口血差點噴出來,鳳九歌怎麼也沒想到君攬月會給林皓下這麼個命令,這太不符合君攬月做事的標準了。
鳳九歌:「……」
「打昏帶走。」君攬月不看鳳九歌淡淡道。
見君攬月那張如玉的臉色似乎帶了一抹尷尬,鳳九歌挑眉詢問:「你讓他怎麼處理了?」那齊太妃可是個厲害的人物,只怕林皓會在後宮磨蹭好一會兒。
「所以你把他給忘記了?然後處理完奏折後招呼都不打一聲兒就走了?」鳳九歌嘴角微抽問道。
君攬月低頭輕咳一聲,「之前林皓過來說齊太妃哭鬧著不肯遷宮,我交給他處理了,之後又忙著批改這幾日堆積的奏折,所以……」
鳳九歌一見他的神色,就知道還有什麼事兒,挑眉問道:「怎麼了?」
「都還好,那些老穩固也算是鎮壓住了。」君攬月淡淡道,隨後似想起什麼,臉上神色微動,貌似他好像忘記了什麼事兒。
「最後處理的怎麼樣了?」鳳九歌點點頭,快速地轉移了話題,之前睡著了,都不知道後面的事兒怎麼樣了。
鳳九歌仔細地瞧著他,見他確實一臉無奈加無辜,小臉黑了黑,果然是這段時日累慘了,居然被人從承乾殿弄到了馬車裡都沒察覺,抬手揉了揉眉心,這警惕性越發的降低了啊。
君攬月默了默,開口道:「我叫了,你沒醒。」
「怎麼不叫醒我?」鳳九歌翻身坐了起來問道。
「你這一覺睡得可真沉,不過時間也剛剛好,快回府了,醒來正好可以吃晚膳。」
君攬月溫潤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鳳九歌一怔,視線移向右邊,就瞧見君攬月手裡拿著一本書,正低頭看著自己。
「醒了?」
鳳九歌是在一陣搖晃中的醒來的,睜開雙眼迷濛地看了一眼四周,剛睡醒的腦子還有點迷糊,還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