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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帝京風雲 第七十一章 :百姓暴動 文 / 緋月天歌

    魏國公和大司馬淡淡一笑,之後啊……的確是要勞累了啊。

    鳳九歌雙眸一閃,隨後輕笑一聲,道:「那之後就有勞二人老大人了。」

    「自然是得帝師大人。」魏國公一臉嚴謹道。「這有帝師大人回來了,這事兒才算真正完結。」

    「城門開了,帝師大人估摸待會也要回來了,兩位老大人是要本少主送二位回府,還是跟鳳小王爺一起等帝師大人?」鳳九歌挑眉。

    大司馬和魏老國公一臉黑線的看著她,這還叫不管天下局勢?三言兩語就要廢一個皇帝了,還叫不管那什麼才叫管?

    「君漠北現在就如喪家之犬,民心已失,就算逃回宮,也只是躲一時而已,本少主何必再費力氣,況且……滄瀾山可不管天下局勢。」鳳九歌一臉正經道。

    鳳九歌斜睨了大司馬一眼,這個老狐狸跟家裡那糟老頭一個樣,奸詐!

    「無邪少主不攔著?」屋簷上,大司馬依舊笑瞇瞇的看著鳳九歌,「皇上若是回宮了,馬上會命令關閉宮門,到時候鳳小王爺又得費一番力才能敲開宮門哦。」

    不知道是誰突然吼了一句,然後城樓下的百姓都瘋狂地一擁而上,跟守城士兵扭打在一起,一些人搶過士兵手上的刀,就撲向城門,守城士兵奮力抵抗,卻抵不過所有百姓,眼見著城門即將被打開,君漠北急急召喚青衣衛,趁著暴亂,逃回了宮。

    「打開城門,讓鳳小王爺和帝師進城。」

    「皇上……」陳公公大驚。「護駕,快護駕。」

    君漠北怔怔的看著下面的暴動,一口逆血吐了出來。

    「皇上,皇上……現在情況有變,還是先回宮吧,未免暴民傷了龍體啊。」陳公公看著下面暴動的百姓,顫著聲音道。

    城內百姓暴動了,禁衛軍和守城士兵都鎮壓不住,到最後一些士兵裡,也開始出現了暴動,看著這樣的景象,君漠北一張臉上血色全無。

    「對,退位,滾出璃淵,滾出帝京!」

    「北絨人是我們的仇人,他居然跟北絨勾結,這樣的皇上,我們不要,讓他退位,他不配做璃淵的皇上。」

    「呸!他不是我們璃淵的皇上,他是賣國賊。」

    「真的是皇上的私印……」

    而城樓之下圍觀的百姓更是激動了,先帝在位時,為了打退北絨人,他們的親人,兒子、丈夫好多都死在了北絨人的鐵騎下,相比之當官的,百姓們更恨北絨人。

    這下所有人都嘩然了,連同跟著君漠北登上城樓的大臣們都臉色微變,當初君漠北說跟北絨合作,但是卻沒有說是這樣割地賣國的合作,他們雖然是君漠北一派的,但是這樣的行為,也是他們不恥的,他們可以內鬥,但是卻不能讓異族人插手,更何況是割地賣國的條件,這無疑是大罪啊。

    嘩——

    「就知道你不承認。」鳳九歌撇了撇嘴,從懷裡掏出一物,順手一抖,「來來來……你們來看看,這上面是不是璃淵皇的筆跡和私印。」

    「你胡說!朕沒有勾結北絨。」君漠北大急。

    一句話夾雜著內力在空中傳開,瞬間傳遍方圓十里,這話的內容立刻引起了騷動,不僅是城內的百姓,連禁衛軍的一些人都神色大變,北絨是誰?那是年年在邊境燒殺搶掠的異族人,璃淵的人對北絨人可謂是恨之入骨。

    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自己,鳳九歌唇角一勾,話音裡夾雜著內力,徐徐傳開:「前幾日我的屬下在北絨邊境扣押了一個人,是北絨驃騎大將軍,有意思的是,在他懷裡搜出了一封璃淵皇寫給北絨王的信。」話音頓了頓,在看見君漠北神色大變後,勾著唇角繼續道:「這信上的內容可就精彩了,璃淵皇帝居然勾結北絨王,以璃淵北境十城為代價,請求北絨王出兵討伐帝師府和淵王府,嘖嘖嘖……不知道璃淵皇上這樣的賣國行為是不是叛國呢?」

    「本少主可不是要打破誓言,只是早年欠帝師府一個人情,今日是來還人情的。」鳳天歌嗤笑一聲,看著君漠北慢悠悠地道。

    「無邪少主你這是何意?你難道要不顧忌滄瀾山千年前的誓言了嗎?」在看見鳳九歌後,君漠北臉色一白,他怎麼都沒想到滄瀾山居然也插了一手進來,還把魏國公和大司馬從天牢裡給救了出來。

    到此時,君漠北才恍然,討要說法都是假的,滄瀾山居然插手了天下事兒,還幫著帝師府和君攬月。

    君漠北在看見那紅色身影時,眸子緊緊一縮,滄瀾山少主!還有……魏國公和大司馬。

    話音一落,所有人都看見城樓東面的屋簷上那一襲紅衣絕艷的身影不知在何時已經靜靜地站在那裡。來人一身紅衣,臉戴白玉面具,只是站在那裡就成了一副名家手上的風景畫般,連同身邊的所有風景都成了背景,一人佔盡了所有風華。

    一聲兒清越慵懶的聲音夾雜著內力傳來,聲音帶有穿透力,連帶著附近的百姓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才給我住口!」

    「住口,朕是先帝口諭親封,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君漠北臉色扭曲猙獰,什麼名不正言不順,只有他才是璃淵的皇上。

    而被鳳天歌當著所有人這樣罵出來,君漠北那雙眼睛裡的怒火,都快要燒起來了,他最不願意聽見的就是別人提起這個。

    若是論罵人,鳳天歌從小得鳳九歌的真傳,那句句誅心之語,句句踩在君漠北的痛腳之上,整個璃淵甚至天下人誰不知道當年先帝最看重的就是淵王君攬月,對當時還是大皇子的君漠北從來沒有多加關注過,君漠北在位兩年,外面一直有他名不正言不順的流言在呢。

    「篡位?我呸!」聽得君漠北如此不要臉的污蔑,鳳天歌也怒了,一手緊拽馬韁,一手握著馬鞭直指城樓之上的人,罵道:「君漠北,你還真以為你是正統不成?若是我帝師府跟淵王府真的勾結,你這蠢貨早就不知道去哪投胎了,還篡位?淵王何須篡位,他若是真有心皇位,先帝駕崩之時,他就已經是這個璃淵之主了,什麼時候輪得到你。」

    「鳳天歌!你帝師府跟淵王府狼狽為奸欲行謀害帝王篡位,如此謀逆之臣,理應當誅。」君漠北氣急,看著鳳天歌張狂的模樣,若不是自己實力不夠,真恨不得一掌拍過去。

    「哈哈……證據?就憑一封書信就是證據?」鳳天歌仰天一笑,隨後狠狠呸了一聲:「君漠北,咱明人不說暗話,你不就是飛鳥盡良弓藏麼,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朕當日在承乾殿已經給出證據,爾等卻私自叛逃,現在又擁兵圍困帝京,你還敢狡辯?」君漠北怒道。

    鳳天歌策馬上前幾步,不屑的看著城樓之上的人,大聲道:「帝師府歷來忠心為璃淵,卻被皇上扣上叛國的罪名,我本不欲如此,只是皇上連個解釋都不給帝師府,是否公允?」桃花眸掃了一圈城樓之上站著的君漠北和朝廷大臣們,繼續道:「皇上定帝師府叛國的罪名,可以,請皇上當著天下人出示叛國的證據,鳳天歌二話不說,立刻在城門前自盡謝罪。」

    「鳳天歌,你這大逆不道的逆臣,今日是想逼宮不成?」君漠北神色陰沉的看向下方,整張陰柔的臉上微微扭曲。

    下了輦車,一身明黃龍袍的君漠北,臉色陰沉的登上城樓,顧不上行禮的大臣們,一路疾行走到城樓邊上,一眼就看見鳳天歌那暗紅的身影和身後紅色的鳳羽紋戰旗。

    青白石的城樓之上,守城士兵心慌地看著城下黑壓壓一片的鳳羽騎,即使是隔著高大的城牆,都能感覺到下方鳳羽騎身上凜冽的殺氣。君漠北龍輦出宮,帶著城內所有的禁衛軍一路朝城門而去,整個帝京上空都瀰漫著緊張急迫的氣息。

    「嗯,再等等。」高坐在黑色戰馬之上的鳳天歌微瞇著桃花眸,漫不經心地答道,只是那面上神色似乎在等著什麼。

    「小王爺,五萬鳳羽騎隨時聽候調遣。」鳳羽騎先鋒統領韓裕策馬走近,凌冽的雙目看向城樓上膽戰心驚的禁衛軍。

    ……

    鎮國王爺鳳天歌兵圍帝京城第十天,帝君漠北登城樓,雙方僵持不下,璃淵國內亂終於擺在了明面上,這一日,史書上記下濃重一筆,被後來人稱為『帝歌之變』。

    璃淵紀年四百三十六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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