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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雲瑛跟五公主離開後,謝繁華則去了李妍的住處,隨行的女眷們住得都不遠,所以謝繁華從自己房間去李妍房間,也就幾步路。
李妍雙眼蒙著紗布,正坐在窗邊發呆,聽得腳步聲,立即轉頭朝門口方向笑問:「三姐姐來了?」
李老太太近來正在給孫女研製治眼睛的藥,一步都離不開,所以此次是跟孫女住一間屋子。
月婆婆已經去找了個陶罐,在院子裡生了火煎藥,李老太太則坐在房間裡挑揀草藥。聞得孫女喚姐姐的聲音,她也轉頭朝門口望去,正見到謝繁華穿著一身大紅褙子款款走來。
謝繁華先朝李老太太問安,然後走到李妍身邊,握住她的手說:「這山上寒氣重,晚間更是冷了,妹妹怎麼不多穿件衣裳?」她緊緊攥住李妍小手,用自己的小手給她取暖,還不停哈氣。
李妍低頭淺淺笑:「姐姐對阿妍真好,阿妍真想天天都跟你住在一起呢,要不姐姐今晚就跟阿妍睡吧?阿妍好多話想跟姐姐說呢。」
謝繁華不笨,自然能聽懂小姑娘話中意思,不由瞪她一眼,但瞪完之後想著她也瞧不見,又有些同情她。她仔細瞧著眼前小女孩的模樣,鵝蛋面容,尖尖下巴,櫻桃小口,唇角邊笑起來有淺淺梨渦
「阿妍,咱們現在說說話吧。」謝繁華知道,李妍不是喜靜,她只是缺乏安全感,不熟悉的人不敢深交。可她願意跟自己說話,肯定是將自己當成親人朋友的,不管她是因為什麼,但架不住謝繁華越來越喜歡這個小丫頭。
李妍倒也不開玩笑了,坐正身子道:「姐姐,我給你說說在遙城的生活吧,那個時候,二哥總會帶我去草原上騎馬。二哥說草原很美,天很藍,一眼望去,都是無邊無際的草綠,天上還有飛鷹雖然我眼睛看不見,但是我能夠想像得出來,我還作了畫呢,改日拿來給姐姐瞧。」
謝繁華從沒有去過大漠,倒是感興趣得很:「阿妍,你在遙城一定有很多朋友吧?你聽話乖巧,肯定很多人都喜歡跟你處。」
李妍脫口而出:「阿妮瑪姐姐也常常領著我出去玩兒,不過,可惜她是突厥人,每次兩國交戰的時候,她都不會來。」她唇邊含著笑意,單純得很,「不過,我覺得阿妮瑪姐姐倒是更喜歡哥哥,他們都會騎馬,常常一起賽馬狩獵,比親兄弟還要好。」
謝繁華嘴角邊笑容卻有些僵住了,本能地瞅了李妍一眼,琢磨著問道:「阿妮瑪是誰?她是敵國人,你們怎麼認識的?」
李妍單純,而且她知道,哥哥自從八歲那年回京之後,心裡便一直有個人,所以她從不覺得哥哥跟突厥公主之間有什麼異常,總覺得他們就是好哥們,就像自己跟謝家姐姐是好姐妹一樣。
所以,她才在謝繁華跟前毫無忌諱地提到了阿妮瑪公主。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謝繁華很敏感地就抓住了重點,然後又聽了李妍跟她說的以前發生的快樂事件,心不由沉到了谷底。
直到吃完晚飯,一個人裹著被子睡覺了,心裡還是難受。
李承堂陪著聖上跟三位皇子獵了野味回來,自有人前來取走獵物燒烤,他則因為受了些傷,直接被人送回了屋。
倒不是大傷,只是在追逐獵物的時候,被黑瞎子給傷著了。
左手手腕處被黑熊給咬了,李老太太瞧著那傷口,不由蹙眉道:「別叫你妹妹給知道了,她膽子小,會被嚇著。」
李承堂的心思倒沒在這點傷口上,只轉頭左右望了望,沒有見到那個人,他心裡有些失落。他跟妹妹說好了,要妹妹將那丫頭留在這裡說話,這樣的話,他一回來就能夠見到她了,也不枉他這麼些日子的相思之苦。
「別看了,她來過,又走了。」李老太太怎會瞧不出自個兒孫子此番在找什麼,一邊給他包紮傷口一邊道,「你妹妹剛才跟那丫頭提到了阿妮瑪公主,那丫頭眼瞧著就不高興了,坐了沒一會兒功夫,就走了。」
「這個阿妍」李承堂急得跺腳,「阿妍都說了些什麼?」
李老太太給孫兒包紮完傷口,望了他一眼道:「倒是也沒說什麼,不過是說你們幾人常常一起出去狩獵的事情」
「前頭的烤肉想來也好了,我去給您跟妹妹拿點來。」李承堂有心事,抬腿就往外走。
李老太太笑著道:「我跟阿妍都吃了些東西,想來那丫頭氣得沒吃飯,你拿些給那丫頭吃吧。」
見祖母故意拆穿自己,李承堂倒是有些不還意思起來,朝著自己祖母彎了彎腰,便大步出去了。
謝繁華悶頭睡在被子裡,一直想著剛剛李妍跟她說的事情,腦海中便自動勾畫出一副塞外獵鷹圖來。結果越想越氣,越想越覺得委屈,實在難受得緊,就一直蹬腿踢被子。
屋裡頭沒有點燈,李承堂避開了守在門外的侍女,直接進了屋子。
他摸索著大概方向,朝床邊走去,歪坐在床邊,手上舉著烤兔腿。
謝繁華餓了一天了,鼻子靈得很,很快便尋著香味掀開了被子,露出一顆圓圓的腦袋來。
雖然屋內很黑,但是她能感覺到週身有一種壓迫的氣息,也能隱約瞧出坐在自己身邊的那抹暗色身影。她聞到了男子熟悉的澡豆味兒,自然猜到了來人的身份,不由小嘴一撇,將頭往裡邊靠去。
李承堂湊了過去,刻意獻好道:「有烤得香噴噴的兔腿,你要不要坐起來嘗一嘗?」一邊說一
一邊將兔腿送了過去,故意放到她鼻尖處,見她根本不搭理自己,他有些害怕了,不由伸出手去想要摸佳人的臉,手卻被謝繁華惱怒了打了。
他悶哼一聲,卻是不肯將受傷的手收回了,而是強行將耍脾氣的小丫頭摟抱進自己懷裡來,緊緊抱住她。
謝繁華不知道他手受了傷,被強行禁錮在懷裡,難免不生氣,便伸出粉拳來使勁捶打他。
倒也不說話,只是在他懷裡使勁掙扎。
李承堂任由她打,待她打得累了,或者說是打得無趣了,他才開口道:「打完是不是心裡舒服多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謝繁華將頭撇向一邊去,賭氣道:「誰要吃你的東西,你出去」
他疼惜地摸了摸她嬌嫩的臉蛋,稍稍用勁在她面頰上捏了捏,半含笑道:「你知道生氣,說明你是在乎我的,我很開心。不過,棗兒你誤會了,我跟阿妮瑪公主只是朋友,她知道我從八歲起心裡便藏了一個女孩,又怎麼還會瞧得上我?小醋罈子,往後不許你再一個人生悶氣。」
謝繁華卻不依,哼道:「反正阿妍什麼都跟我說了,她說你們經常一起帶著阿妍去草原逐鷹狩獵,快活得很。你平常鮮少會笑的,可是阿妍說你每次跟那什麼公主一起出去賽馬的時候,都會笑,你一定是喜歡她的。肯定因為她是敵國公主你們沒有可能結為夫妻,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倒是說得漂亮,我才不信你的話!」
女人要是較起真來,哪怕長十張嘴也說不過她,不過,對於這樣的小脾氣,李承堂卻甘之如飴。
他抱著她親了親,倒也不解釋,只是唇角含笑道:「既然棗兒不信我,那我留在京城也沒什麼意思,不若待狩獵結束,我便奏請聖上讓我繼續去戍守邊疆吧。」
「你敢!」謝繁華卻是真急了,撿起他的手就咬下去,李承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謝繁華也感覺到了異樣,趕緊問他:「你怎麼了?你受傷了?讓我瞧瞧。」
他的傷口自己看過,實在有些嚇人,他怕會嚇到她,只哄著道:「小傷而已,有什麼好看的?乖乖吃肉,不然呆會兒冷了就不好吃了。」
「那你去把等點了。」謝繁華推了他一把。
李承堂見小丫頭終於不生氣了,聽得吩咐,趕緊照做,結果點了燈,她眼睛就一直盯著自己傷口瞧,然後眼圈兒紅了。
「讓我瞧瞧。」看著他手上包紮著的白布都染了血出來,謝繁華心疼,跪坐在床上,將手伸向他。
李承堂將烤兔腿放在一邊桌案上,腆著笑臉走到床邊去,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來好一番親親抱抱。這次謝繁華顧及他身上有傷口,倒是沒有反抗,只是目光一直落在他受傷的手上。
親夠了,李承堂便將佳人抱到自己腿上來坐著,讓她面對著自己坐,手摟著她纖細腰肢,貪婪地望著她道:「真想快些娶你回家,將你放在身邊,才能放心。不然你一個生氣不願意嫁給我了,豈不是叫我抓狂?」
謝繁華不答他的話,只撿起他的手問:「怎麼弄的?還疼嗎?」
「不疼。」李承堂抱著她,額頭頂著她的,唇角扯出一絲笑意,輕聲道,「這些都是小傷,大傷在這裡。」他寬厚溫暖的大手緊緊攥住她的小手,往自己身上某處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