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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九章 文 / 李息隱

    待得紅芍出去後,賀氏目光立即變得溫柔起來,她癡癡傻傻地望著丈夫,那眸子裡像是蓄滿了三月的春水般,婉約動人。

    伸出略顯蒼白的素手來,纖長的手指輕輕佻開丈夫的衣帶,將那朝服剝落,露出裡面潔白的中衣。又將他白色的中衣褪下,剝開裡衣,露出裡面麥色的結實胸膛,她動作微微停住,眼眶立即就紅了,只覺得自己委屈得很。

    兩次了,這兩次得到丈夫,都是她耍的手段,而不是他真心實意想要的自己。

    上次在軍營中,是她耍了手段,讓陳皎寫給袁嗣青的信寄到他那裡去的。如她想像的一樣,當他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就如一頭發怒的雄獅,若不是大軍已經行至東疆邊關、那高麗隨時可能突襲興軍,他真的會快馬加鞭趕回家去。

    她在他身邊呆了那麼多年了,她很瞭解他,所以,才會摸著他的脾性一次又一次在他的底線範圍內觸怒他。她知道,若不是需要背負著家族興榮的使命,遇到這樣的事情,依著他的脾性他定然是會帶著陳皎離開這是非之地的。

    只是可惜了,他上頭兩位哥哥早死,而老侯爺又年邁,底頭幾位爺還尚且年輕不成什麼氣候,所以,他謝潮榮是謝家的中流砥柱,他想走也走不了。

    他走不了,而陳氏卻不願呆在這裡,或者說陳家人根本不想讓女兒呆在這大宅子裡,兩人就算是再堅固的感情也會生出矛盾來的。只要感情有了裂縫,她就有機可趁,也就不必再耍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了,只要耐心等著便好。

    想到此處,賀氏心情好了很多,也就加快了手上動作,跟丈夫第二次行了房事。

    第二日一早,謝潮榮從睡夢中醒來,只覺得頭疼欲裂。

    他剛剛動了身子,便覺得懷裡似乎抱著一個柔軟的東西,這種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他每天都會抱著妻子打夢中醒來。而每天最幸福的事情,便就是能夠摟妻子在懷,然後進入夢鄉。

    想來妻子是不怪自己了,所以才會這般溫順地依偎在自己懷裡,他伸手摟得更緊,湊唇便在她額頭上落於一吻,卻發現那張臉並不是妻子的。

    謝潮榮有種被人當頭一棒的感覺,立即趴坐起來,有些不知身在何處。

    賀氏早就醒了,只是閉眼裝睡在等著丈夫先醒,聽得動靜,便慵懶地坐起身來:「三郎,你醒了?」她望著他,滿臉的單純。

    「我怎麼會在這裡?」謝潮榮望著賀氏,滿眼怒火,「是你耍的手段?」

    賀氏委屈道:「三郎你在說什麼?你不記得了嗎?昨兒你來我這裡,餵我吃完藥後你就說自己累了,再然後……再然後……」想到昨晚的事情,賀氏臉紅了起來,只低頭說,「昨夜三郎十分勇猛,叫妾身今兒都起不來床了。」

    謝潮榮沒再理會她,只掀開被子起身穿衣,他臉色不好,手上動作也很急。

    待得穿完衣服,謝潮榮撇頭看著賀氏,嚴肅道:「你最好祈禱阿皎會原諒我,否則……」他黑眸虛瞇,裡面儘是憤怒。

    「否則如何?」賀氏雙手緊緊抓住被子,委屈得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她理直氣壯道,「是,昨夜是我設的計,是我故意留你在我這裡歇著的。可這是我的錯嗎?我是你的女人,我為你生了一兒一女,就算你滿心滿眼都是她,可你難道不該顧及著我的感受嗎?你回來這麼久了,夜夜宿在她那裡,卻是連我的兩個孩子都沒有正眼瞧上一眼,你滿心在乎的只是那個賤人生的野丫頭……啊……」

    謝潮榮忍無可忍,抬手便打了她一巴掌,將賀氏打得一頭跌趴在床上,只默默哭泣著不敢再出聲。她知道,自己剛剛當著他面說的那句話,已經是觸及了他的底線。

    外面伺候著的丫頭都聞聲趕了進來,紅芍是賀氏貼身伺候著的,見主子被打了,立即輕步過來將賀氏扶起來。

    謝潮榮道:「你給我好好呆在這裡,若是還不知悔改,休怪我不客氣。」說完冷眸瞥了賀氏一眼,便大步跨了出去。

    待得謝潮榮走了之後,紅芍才敢出聲,她看著賀氏臉頰上的紅手印,哭著道:「侯爺下手愣的這般狠,姨娘臉頰都有些腫起來了。」又說,「不過沒事,您等著,奴婢去拿雪花膏來,上次伯夫人帶來的。」

    「不必了。」賀氏伸手抓住了紅芍的手腕,咬著牙道,「疼不疼的,也不在臉上,他今日既然動了這個手,便就是向我的心揮了一刀。」說著忽然就笑了起來,「他謝三郎從來是不會對女人動手的,我今日佔了陳氏的光,倒是榮幸之至。」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

    打芷蘭院出來,謝潮榮便大步往汀蘭院去,一路上臉色都不好。

    汀蘭院裡,謝繁華早已經穿戴齊整了,或者說,她一夜都沒有睡得著。昨兒得知那樣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她怎麼睡得著?要說舅舅怎麼對自己這麼好呢,要說舅舅怎麼三十多歲的人了卻是一直不娶妻呢,原來舅舅不是親舅舅,原來他心裡面裝的人是娘。

    要說起來,謝繁華跟舅舅的感情,其實是比跟自己爹親的。就算爹爹回來的這些天裡對自己還算不錯,可是她畢竟有著上一輩子深刻的記憶,直到如今,想到上一輩子的事情,她心裡還是恨得很。

    她恨爹,恨夏盛廷,恨所有欺負過她、辱沒過她的人。所以她認為,只要父母和離了,只要自己這輩子不再嫁夏盛廷為妻,那麼前世的悲劇就不會重演。

    原以為上輩子父母漸漸離心是因為自己那副容貌,可如今才知道,便是自己不再醜了,爹爹跟娘親間的矛盾還是存在的。她知道,爹爹跟娘親和離後那賀氏很有可能成為侯夫人,但是她不怕,只要娘能夠幸福安康,她就什麼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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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這麼多,覺得幸福就在前方,心情也就好了起來。

    旁邊伺候著的金貴見小姐竟然笑了,皺眉道:「小姐,太太被陳老太太帶回家去了,要是被侯爺知道了,肯定會吵翻天的,您怎麼還笑呢?」

    謝繁華順手撿了旁邊案上的一塊糕點塞進金貴嘴裡,笑道:「你一個小丫頭只管低頭做事就行,問這麼多做什麼?我高興,自然就笑了。」

    「哦,那小姐高興我就高興了。」她說完便吃起東西來,再不多問。

    這時,外面趙桂氏卻大步走了進來,一臉焦急的神色,朝著謝繁華道:「小姐,不得了了,侯爺回來知道太太被陳老太太帶回去之後,氣得不行,此番已經出去了。」

    謝繁華趕緊站起身子道:「我去瞧瞧。」

    袁嗣青雖然在京城早就購置了房屋,但是因為多年未住的緣故,那屋舍還需要修葺一番才能入住。因此,陳老太太帶著女兒自然是先回雲水樓去的,那雲水樓不但是吃飯的地方,樓上也有致的房間。

    待得謝潮榮著人打探清楚後再趕至雲水樓的時候已經到了吃飯的點,酒樓裡已經坐了不少人,一派華貴景象。

    他翻身下了馬,便逕自朝酒樓裡走來。

    酒樓裡的小二慣會看人識身份,此番見眼前之人不但穿的衣服名貴,而且那通身的氣派也不俗,還有他剛剛那匹寶馬,這些都可以想像得出此人身份必定不凡。

    因此便點頭哈腰道:「客觀裡面請,客觀怕是第一次來這裡吧?想吃些什麼?」

    謝潮榮並沒有理會小二,只大步往裡面走,一雙鷹眸在大堂裡面掃視一圈,見沒有看到人,方才問道:「你們東家呢?」

    那小二訕訕道:「可是小的哪裡做得不好,貴人您找我們東家做什麼?」他乾笑兩聲。

    謝潮榮卻沒有功夫跟他廢話,只大步便朝樓上去,那小二見狀趕緊阻住道:「這位貴人,東家有吩咐,自前段時間起二樓便就不許人上去了。」他身子倒是靈活,鑽到謝潮榮前面去,擋住他去路道,「您大人大量,可就別難為我了,若是您想入住,還是過些日子再來吧。」

    「滾開!」謝潮榮呵斥一聲,卻見那小廝還是死死擋在自己跟前,他剛準備伸手去將那小廝推開,卻聽樓上有人喚了他一聲。

    謝潮榮抬眸望去,見那人正是袁嗣青,他便伸手理了理衣服又挺直了背脊,他不想在任何一方面輸給他。

    將底下人的動作瞧在眼裡,袁嗣青面上還是很平靜的樣子,只邀請道:「侯爺,上邊請。」

    那天在風華堂上見了這袁嗣青一面,謝潮榮覺得袁嗣青這小子如今是混得越發好了,十五年前,他不過是個自卑靦腆的小商販,賺不得多少錢,他在自己跟前都是低眉順眼的。謝潮榮能瞧得出來,那個時候袁嗣青輕易讓出阿皎,主要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給不起阿皎富足悠閒的生活。

    可如今經過十多年歷練,他不但腰纏萬貫,連氣質都變了。哪裡還瞧得出自卑?就他那站在高處看人的眼神,他就高傲的。

    謝潮榮見情敵,不想輸了風采輸了面子,因此,在派人打探陳氏下落的時候,他精心挑選了一件衣服。如今穿的是玄色蟒袍,袍子上用金線繡著花紋,墨發高束,只以一根碧玉簪緊固著。

    走到袁嗣青跟前,謝潮榮更是挺直腰桿,開門見山道:「阿皎在哪兒?」

    袁嗣青平淡地望了他一眼,說道:「今天天氣好,娘也是頭一回來京城,阿皎帶娘出去逛逛去了。你既來了,便是客,請這邊坐吧。」

    謝潮榮虎著一張臉,於一邊跟袁嗣青對面坐著,又道:「阿皎可說了什麼時候回來?我是來接她回家的。」他似笑非笑地望著袁嗣青,見他只是穿著件半舊不新的袍子,一張冰山臉永遠沒有過多的表情,跟自己簡直不能比,心情好了些,繼續說,「倒確實是我的失職,怪不得阿皎會生我的氣呢,按理說岳母大人千里迢迢來京城,我該是親自給安排住處的。」

    想到這裡,他確實覺得愧疚,他沒有好好為阿皎考慮。

    袁嗣青正給謝潮榮倒茶,聽他這般說,動作停住,喟歎道:「你倒是不必自責,有我在,我還能叫自己母親受委屈麼?」將了對方一軍之後,繼續倒茶,斟滿之後方說,「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你們謝家組訓,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請問靖邊侯貴庚?如今又是育有几子?」

    納妾,這是謝潮榮最為理虧的地方,他面色赤紅,卻是啞口無言。

    當初跟阿皎成親的時候,他親口承諾過,他此生只會有一個女人,只會跟她生兒育女一輩子在一起。他當初也確實是那樣想的,他從沒有想過,如今的自己,竟然會有妾氏,且妾氏的娘家身份還壓了阿皎一頭。

    緩了一會兒,謝潮榮道:「我承認,我沒能夠兌現當初諾言,這是我的錯。但是……」

    袁嗣青卻截斷道:「阿皎是什麼樣的人你很清楚,當初是你趁虛而入,你自己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騙得了阿皎的信任依賴你很清楚。我不忍毀了阿皎名聲,所以才會忍痛成全你們,卻沒有想到,如今傷她至深的是你!」他眸光如寒冰,緊緊盯著面對的人看,週身都寒氣逼人,他道,「謝三郎,堂堂侯府三公子,當初為了得到一個女人的心,竟然使出那般下三濫的手段。我原本念你一片癡情,也以為你會一輩子對阿皎好,卻沒想到,不到半年,你就又有了別人!如今打仗回來,你還敢休妻?」

    他字字如刀,每一刀都直戳謝潮榮心窩,戳得他疼,但卻是無力反駁。

    「你回

    去吧。」袁嗣青不屑於再與這樣的人說話,緩緩站起身子來,說道,「阿皎我是不會再放手的了,我會勸他跟你和離,往後我們跟你沒有任何干係。」

    謝潮榮卻是忍無可忍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迅速起身道:「不可能!」待得意識到自己力氣大了,樓下的人都被嚇得紛紛抬起了頭,他則訕訕收回手,眸光狠狠盯著袁嗣青看,「阿皎是我謝潮榮的妻子,便一輩子是,你別想使什麼手段!還有什麼和離?我不會同意。」

    「是嗎?」相比於謝潮榮的暴躁,袁嗣青卻是沉著穩重得很,只哂然一笑,低頭道,「你不再是當初的謝三郎,我自然也不是曾經的袁嗣青,你當初有本事騙了阿皎,我如今就有信心給阿皎幸福,你別猖狂。」

    謝潮榮覺得已經是說不通了,也不願再多做糾纏,他打算自己去街市上找妻子去,便只道:「你愛做什麼,隨你的便。」然後一抱拳,告了辭。

    才轉過身,卻於見一樓處,見到了那抹秋香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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