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
原本要為慕楓試著做早餐的女人卻是屋子裡起的最晚的那個人。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慕楓恰好拿著買來的豆漿油條進門。他迅速換了鞋,擱下鑰匙,大步走到客廳的餐桌放下東西,然後回屋來看她。
發現床上的小女人根本不是想像中熟睡的狀態,正睜著大大的眼睛瞅著他時,不禁愣了下,撓撓頭笑了。
「醒了?」他緩步朝床邊走來。
「嗯。」姚曉璟從被子裡伸出了細白的手臂,朝映在晨曦裡特別好看的男子張開了她的懷抱:「慕楓……」甜甜糯糯的一嗓子,讓穿著夏常服的少校立時化身狼人臉熱心跳地撲了過去。手腳口並用,把身底下的粉嫩人兒揉了不知多少遍,他才喘息著咬了她的鼻尖假裝斥責道:「你這個小妖精,大清早就準備禍害人。」
她輕輕笑了下,胳膊挽住他的頸項,手指撫在他硬硬的髮絲,來回的摩挲。她的視線鎖在他稜角分明的臉龐,目光漸漸變得沉鬱,像是有什麼心事,幾次看著他欲言又止。
陳慕楓的洞察力非同一般,聽不到她像往常一樣清脆悅耳的聲音,就猜測到她還在為昨晚上清風樓的事情生氣。女人吃起醋來,後勁兒是很大的,尤其是面對佔有慾極強的曉璟,陳慕楓可沒十全把握讓她睡了一晚上就釋懷。
「慕楓……」
「曉璟……」兩人同時發聲,又同時頓住,互相看看對方,同時又笑開。
他摸摸她蓬亂的頭髮,彎起嘴唇:「你先說吧。」
姚曉璟蹭了蹭耳邊他暖暖的大手,語氣低沉地說:「我下午要出發去紐約參加國際blackhat大會。」
陳慕楓聞聲愣住,他還以為,曉璟會像機關鎗一樣把他昨晚上的糗事再重新討伐一遍,沒想到,她竟隻字未提清風樓的事,只說即將遠行。她所陳述的事實,讓他消化了幾秒鐘後才作出反應。
「blackhat?國際黑帽子大會?」對全球黑客界的盛會,陳慕楓略有所聞。
「嗯,我代表中方參加。可是,我真的不想去,慕楓,我想留下來陪你。」好不容易兩人才團聚了,她不想和他分開哪怕是一分一秒。
他猶豫了一下,抬起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別說傻話,這是d04和國家給你的榮譽,你不去,難道還要把大好的機會讓給別人。」
「我寧可不要這個榮譽。」
他知道這丫頭軸起來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看了看她,笑著勸說:「如果老公支持你去呢?」
她愣了下,然後蹙起了鼻子:「我就知道,你想我走得遠遠的,我走了,你才不用顧及我,好去找你的心上人卿卿我我。」
陳慕楓啞然失笑,這丫頭,思維怎麼跳躍成這樣。不過,看她終於肯提起許若晨,他也趁機向她表表態。
他的手指在她的翹起的鼻尖上捏了捏,表情嚴肅認真地說:「曉璟,昨晚上我雖然喝多了,可是我說過的話還記得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我不求任何人的理解和信任,但是卻獨獨在乎你。你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人,也是我最愛的人,我想讓你知道,也想讓你放心,我絕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你,對不起家庭的事情。你相信我,好嗎?」在他的心裡,沒有誰比她更重要了。
她楞了一愣。
沉默了好久,她才重新抬起眼簾:「我相信你,所以我才更加不捨得走。」
陳慕楓潤了眉眼,笑著說:「又不是生離死別,開個會,幾天的功夫就回來了。」他想讓她堅強起來,他的曉璟,應該把她出眾的才華展現給世人,為國家爭得榮譽,才是他竭力要去促成的事情。
可能他口中生離死別四個字太過沉重,她默默地凝視著他深邃的眼睛,半天才幽幽說道:「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會在家裡等我嗎?」530行動組的任務強度和密度,她隱隱從康威那兒聽到過,她的萌萌姐,曾經有一次大半年未見丈夫一面,這期間的苦楚,恐怕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得到。
看到慕楓的臉上露出歉疚的表情,她才微微歎息著把他拉下來躺在她的身邊。
語氣幽幽:「都答應了郭主任,我怎麼能打退堂鼓。我就是捨不得你,發發牢騷罷了。」
「就知道老婆最好了。」他伸出手臂穿進她的頸下,輕輕把她貼緊自己寬厚的胸膛,他的手臂環著她的腰,語氣帶了一絲不捨:「唉,我的親親老婆要走了。」
「唔……」她假裝流淚,抬起嘴唇,在他修長的脖子上狠勁兒咂出了一個大大的草莓。
「喏,這是我給你種上的,記得,一定要保持到我回國。」
「老婆……」他為難地摸著脖子上的痕跡,小聲湊近了她的耳朵:「你是想讓我每天都看著它想入非非嗎?」
她揚著眉,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泛出水漾般的光華。
「既要讓你想入非非,也要讓你無臉見人!」
「……」
夫妻分別,少不得清晨時分上演一出妖精打妖怪的戲碼,當兩人最終從絢爛的峰頂跌落人世凡間,喘如鬥牛的他忽然擎起身體,從上向下俯視她。
「看在老婆表現不錯的份上,老公決定今天請假去機場送你。」他的決定,一下子讓身下的女人陷入到喜悅的狂潮。
「真的嗎?真的嗎?真的……真的……真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