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陳慕楓和姚曉璟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靜寂的室內傳出陣陣聲浪。
「我靠!什麼意思!他這是說哥幾個思想齷齪嗎?」某位軍官忿忿不平的喊。
有人敲桌子站起來:「什麼東西,以為他做過的那點事誰不知道!還堂堂正正,啊……呸!」
「我操……媽的,今早看見他就覺得不順眼,柳樹森,你也是,看人能不能看準一點!真是自找晦氣!」有人把矛頭轉向了聚會的發起者。
柳樹森面露尷尬,惱羞地說:「我怎麼知道他是個刺兒頭!過去在軍校大比武認識那會兒,他看起來挺好打交道的。」
「好打交道個屁!今兒若不是他的漂亮老婆在場,我非賊他個丫的。」桌上的盤子光當一響,差點沒翻倒在地上。
柳樹森面露慍色,衝著身邊呆怔木然的柯欣桐埋怨道:「你怎麼沒早點告訴我他們是那樣的人。」
柳樹森的聲音不大不小,恰恰能落在每個人耳朵裡,柯欣桐被當眾整了個大難堪,愣了幾秒鐘才回過神來,臉上浮起潮紅:「我和他們又不熟!」
「不熟,還能一點都不瞭解。真是沒腦子!」柳樹森簡直把柯欣桐當成了出氣筒。
柯欣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看著因為一個外人就當眾拿自己撒氣的所謂男友,慢慢寒了心。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看來,她的眼光還真是從頭差到了尾。
柳樹森看她半天不說話,臉色也不大對,不禁有些忐忑,扯了扯她的袖子,卻被柯欣桐一下子推開了。她拿起包,起身對柳樹森說:「我回去了,你走不走!」她的意思很明顯,要面子還是要老婆自己選。
在座的軍官都看著他們,許若晨也淡著一張漂亮的臉蛋兒頗為不屑地看著她,那樣子像是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潑婦。
柳樹森悶著頭,屁也不敢放一個,柯欣桐胸中升起無名火,拿起皮包朝外走。
「桐桐——」他還是不忍心要追過來。
「柳樹森,你今兒可真給爺們兒長臉啊……」
「去去去……去……趕緊去……真有骨氣啊你……」
幾個人明顯在挑事,柯欣桐停下了腳步,頓了頓,轉身大步走了回來。
柳樹森以為她回心轉意,眼神一鬆,作勢要去拉她的手。
「別拉我——」她指著他的手,錯開了一步。
「桐桐,別鬧……」他還想說話,可是柯欣桐卻拿起水杯潑了上去。力量太大,擴散面也廣,臨近的幾個人都遭了殃,包括那個她看了就不爽的許若晨。
「光——」有人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幹什麼你,撒潑也要看清楚地方!」
柯欣桐是豁出去了,她冷笑一聲,看著一群自以為是的浪蕩軍痞子說:「你們有什麼了不起的啊,不就是仗著老子的權和錢看不起人,狗屁!一群酒囊飯袋,除了整天倒事耍弄別人,你們還幹過些什麼?!虧你們個個還掛著軍銜,真是誤了身上的軍裝!」她指著剛才說話最難聽的軍官,說:「嚇,還有你,你知道你剛才敬酒的人是誰嗎?」
那人本來想要教訓柯欣桐的無禮,一聽她的問話,不禁愣住。
陳慕楓,不就是新上任的參謀部作訓處副處長嗎?一個不懂得人情世故的愣頭青。
柯欣桐鄙視地看著他,冷冷說道:「你們回去在內部軍網上查一查獵豹突擊大隊的資料,看看他有沒有讓你們覺得熟悉……還有。」她頓住,視線盯著軍二代許若晨,淡淡地說:「你們最好也去問一問,他到底是誰的女婿!」鏗鏘利落的說完,她再也沒有看身後那群驚愕無比的人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柳樹森愣了半天,抹了把臉上的水,霍然站起。
「你們自便吧,我去追桐桐。」他留下一沓大鈔,緊跟著跑走了。
室內有片刻的寂靜。
緊跟著,幾個從未受過窩囊氣的軍官紛紛跳腳火大。許若晨身邊的那個,竟然發出了明天開始整死陳慕楓的豪言壯語。
許若晨沉默著,沒什麼表情的拿起包,立了身來。
「晨晨,沒吃飽吧,沒事,我帶你再去別處吃去,沾了這個地兒,幹什麼都晦氣。」忿忿的一群人紛紛起身。
許若晨推開身邊黏糊上來的男軍官,冷冷的看著他。
「蠢貨。」她刻薄的字眼讓那人愣住,臉騰地一下漲紅,拉著她問:「晨晨,你什麼意思啊……」
許若晨低頭盯著他的手,沉聲說:「放開!」那人沒敢堅持,鬆開了手。
許若晨的臉色淡淡的,看著他們歎了口氣:「你們什麼時候能長點心眼,不再那麼張狂呢?」
「晨晨,你何必為了個無足輕重的外人和我們生氣。」他們橫行慣了,沒覺得有什麼不好,再說了,有她這個軍二代的**罩著,能有什麼事。
許若晨對他們的無知深感無力,她掀了下唇角,冷淡地看了他們一眼,緩緩說:「無足輕重?!」她還真是被他們氣笑了。
「你們知道陳慕楓的岳父是誰嗎?」
「誰啊……」看他那低調樸素的傻大兵勁兒,也不像是高幹大院的子女。
「姚致遠。」
音調不高但是威力巨大的三個字讓一群人登時變成了風乾石化的標本。
許若晨沉默,轉身離開。
不用再多說了吧,雖然她知道那群人還會誤會慕楓,說他是靠岳父的關係升到b軍區,可是她和姚曉璟都再清楚不過,他究竟靠的是什麼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