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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卷 第八十四章 看清自己 文 / 舞清影521

    姚致遠從姚曉璟的口中瞭解了大概,心裡有了譜。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按時來到省軍區會議室見他的陳慕楓居然會說出另一套完全不同的說辭。

    姚致遠望著眼前英挺出色的軍校學員,不禁愣了半響才說話:「你在顧慮什麼,不肯說真話。」

    陳慕楓微怔,湛然有神的視線凝視著姚致遠無畏的說:「首長,我說的句句屬實。」

    「屬實個p,你和曉璟分明說的兩家話。你給我坐下!」

    「是,首長。」拉開椅子的聲音,然後來自個頭上的壓力驟減。

    姚致遠呼出一口濁氣,扯開領口的軍襯口子,來回在原地走了兩步說:「陳慕楓,你是叫陳慕楓吧。」

    「是,首長!」陳慕楓立刻站起身,向他敬禮。

    「行了,不用拘禮,坐下說話……還不坐?顯你個子高是怎麼……混賬玩意……」姚致遠帶兵習慣了,雖然身處要職,可他在部隊養成的習性還改不了。

    陳慕楓端正的坐好。

    姚致遠也扯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兩人目光炯炯的互相對望了一會兒,姚致遠才略帶怒意的說:「臭小子,你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打我閨女的主意。你想過沒有,你們若是在昭山出什麼事,最輕你是要被學校開除的……不怕嗎?」

    陳慕楓愣了下,聯想到他之前為姚曉璟開脫的說辭,不禁吶吶地說:「沒想那麼遠。」

    姚致遠心裡是又喜又憂,喜的是陳慕楓果真是自己欣賞的事不避難、勇於擔當的男人類型,為了曉璟的名譽,他把昭山的事故一力承擔下來,理由很滑稽,竟然是他因為喜歡曉璟使用的拖延計策……憂的是陳慕楓對曉璟似乎並沒有什麼企圖,他的目光堅定有神,清澈淡然,並不像陷入情感困擾的男生。

    姚致遠有些鬱結。他的眼力一向驚人,尤其是關係姚曉璟的人和事,他都會加上12分小心。難道,那天晚上是他出現幻覺了,才會看到陳慕楓真情流露的一面。如果昭山上是真的,那麼陳慕楓的轉變也太快了。他不會是戲弄曉璟,暗地裡喜歡許家丫頭吧。

    姚致遠決定還是考驗考驗他。

    「曉璟剛走,她是來為你求情的。」其實姚曉璟根本沒走,她正透過隔間的門縫朝裡面偷窺。她害怕陳慕楓被姚致遠訓斥,更怕他像夢裡一樣被糾察抓走。可她也沒想到,陳慕楓居然把她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陳慕楓聞聲淡淡一笑:「首長,替我謝謝姚曉璟,我對不起她,應該接受懲罰。」

    姚致遠盯著他:「還有個人,你也得感謝。」

    見他不知情的愕然模樣,情知他不可能作假,姚致遠於是說:「是一個女軍校生,叫許若晨。她跑來找我求情,說她喜歡你,你們的關係很好,很親近……」

    陳慕楓臉色變了變,但很快解釋道:「首長,我和她是普通同學,我在校從沒有談過戀愛,更沒有女朋友。我的同學和老師可以為我作證。」近四年苦行僧似的軍校磨礪,他不認為他的私生活有任何的問題。

    姚致遠冷哼一聲:「那你四年都忍過來了,為什麼在一次普通的軍訓喜歡上我女兒!」

    陳慕楓神色間透出一絲苦澀,淡淡的很淺,但是被細心的姚致遠發現了。他眉心微蹙,敏感的覺得陳慕楓似乎藏著很深重的心事。

    陳慕楓沒讓他等太久,很快回答說:「首長,您也是過來人。一定明白喜歡上一個人,不存在時間地域的差別,它就是一種感覺,緣分到了,喜歡上她,願意為她做任何的事。」說這句話的時候,陳慕楓整個人都煥發出一種特別的神采。這種神采裝是裝不出來的,唯有經歷過愛情,真正懂得它的人,才會明白蘊藏在眼神背後的情感,是那麼的真實和熱烈。

    他喜歡曉璟,毋庸置疑。

    無論他之前裝的再像,可是一個人眼睛深處的東西是騙不了人的。

    姚致遠呵呵笑了,他深邃老道的視線睨過年輕人英俊的面容,彷彿洞悉他一切的想法,低聲慨歎道:「陳慕楓,你所得任何事包括你現在為曉璟做的犧牲嗎?」

    陳慕楓不說話了,他覺得他像是一頭被獵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的獵物,供人逗樂取笑。他之前做戲,隱瞞,欺騙種種不入流的做法,在現在看來,顯得是那樣的可笑。

    中將不僅對他的想法瞭如指掌,恐怕連他隱藏至深,不肯輕易示人的秘密,也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最後,他只得苦笑著伸手投降。

    姚致遠步步緊逼,不打算放過他:「有更好的處理方式,你卻不去選,你明知道我女兒性子頑劣,卻由著她胡來,事情鬧大了,你自己扛下來,你以為,僅憑你的肩膀能扛得下來嗎?」

    陳慕楓被問愣了,望著中將剛毅嚴肅的面孔,他猶豫了一下,才語氣堅定的緩緩說:「首長,我能扛多少就扛多少,只要我還在,我就替她頂著頭頂的一片天。」

    有很長的時間。

    偌大的會議室裡沒有任何的聲響。

    靜靜地,宛如被陷進地底深處,兩個男人間的對視,帶著抹令人感動的色彩,投射在姚曉璟的眼中。

    她的眼睛發熱,覺得胸口被悶得生疼,她想推開隔阻在面前的門,但是手卻沒有絲毫的力氣,腳像是黏在了地上,挪不動步。渾身上下唯一有感覺的是眼睛,可是現在也被眼淚浸濕。

    她很少哭。

    記憶裡有限的哭泣也是幼年時留下的,哪怕是得知父母離婚,家庭崩潰解體的時候,她也沒有掉下一滴眼淚,只有無盡的心傷和絕望。可是現在呢,她想哭,她想衝過去,想撲在許諾撐起她頭頂一片蔚藍天空的男人懷裡,盡情的宣洩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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