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過和晁越渾身上下弄得如同打來歸來的土著人,他們急匆匆的扒開圍觀的同學跑向陳慕楓。
陳慕楓被嚴過狠狠地錘了下胸膛:「我靠,陳瘋子!你帶著小妖精鑽那兒去啦?!我和晁越翻遍了昭山的犄角旮旯,連簡易廁所都沒落下,你們真行,貓到這會兒才回來!」嚴過黢黑的臉上沾滿了泥土和草屑,神情略顯疲倦,但是狹長的眼睛卻亮的出奇。
「出了點狀況,不過幸好化解了。」陳慕楓唇角帶著淡淡的微笑,解釋。
晁越什麼話也沒說,只是上前和陳慕楓緊緊擁抱,他們互相拍撫肩膀,然後分開望著對方。三個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都能從熠熠閃光的眼睛裡看到早已烙在彼此心上的信念:不離不棄!
「心存希望,堅持到底。」
「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你!」
幾個年輕血性的男人重重握拳,有力的撞擊對方的拳頭,用特有的方式,表達著他們特殊的感情。
長沙八一路軍區大院一幢二層小樓。
夜晚的風吹拂過院子裡的一排桂花樹,帶來撲鼻的清香。隔著小樓的窗玻璃,可以看到花樹開得正旺,枝頭恰好停在二樓的窗邊。伸手就能觸摸到這些米粒大小的花朵,這些花朵有的已經初現花朵,有的則是並不起眼的花苞,還有不少仍然掛著綠蔥蔥的葉子,姿態各有不同。
姚致遠立在二樓朝陽的房間有一會兒了。他的舅哥,曾經的舅哥遲憲英陪他坐在靜謐的起居室,默默的吸煙。
姚致遠的注意力全放在窗外的桂花樹上,倒讓遲憲英不知道怎麼開口。他正盤算著如何打破尷尬的狀況,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進來的是遲憲英的愛人,軍區醫院的外科專家田赫。她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保持的很好,纖瘦苗條,腰肢柔軟。雖然眼角也有了歲月的紋理,但仍舊風姿卓然,依稀可以看到年輕時的風采。
田赫看到滿室的煙霧繚繞,禁不住輕蹙了下眉頭,呵責丈夫不顧惜身體吸煙的舉動:「老遲,你上個月才做的心臟ct,忘了嗎?還有致遠,你的心臟也不好,都不要抽煙了,跟我下樓泡茶給你們喝!」
姚致遠笑著掐滅了煙頭,朝和他一樣舉動的遲憲英說:「唉,還是有人管著好啊……」
田赫一邊拉滿窗子透氣,一邊有意無意的說:「致遠,不是我說你,你和玉燕幾十年的感情,怎麼能為了黃……」
「咳……咳咳……老田!」遲憲英用幾聲咳嗽適時攔住田赫的指責,岔開話說:「曉璟怎麼樣了?」
田赫嗤了一聲,用力挽住窗簾的搭扣,沒好氣的說:「還能怎麼樣,沖個澡睡了!」
「給她抹藥了嗎?你對骨科也在行,給她按摩按摩,好得快一些。」遲憲英是真關心他的外甥女,他對曉璟的印象還停留在幼年時古靈精怪開心果時期。那個時候,她總能給大人們帶來無限的歡樂。
田赫不太贊同的瞥了丈夫一眼認真地說:「身上的傷好得快,可是心裡的傷口呢,誰來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