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仙逝
第二天藍寄柔從宮裡回來,皇上就傳召了方文宣進宮。
沒多久,方文宣就大張旗鼓的坐著八人大轎回來了,方府門口鼓聲鞭炮聲連成一片。
方文宣在門口大喊:「母親,兒子回來了,兒子做丞相了。」
可是喊了半天,老夫人也沒出門。
「許是母親還為昨天的事情不樂意,現在我去勸勸他。」方文宣自言自語跨進方家。
可是進了方家卻看見滿院的白綾。
「發生什麼事了?誰?這是誰的?」方文宣扯著白綾十分激動。
婉兒從屋裡哭著跑出來:「少爺,老夫人她」
「你說什麼?是母親?」方文宣推開婉兒直奔大廳,可是如今的大廳已經變成靈堂,中間的大棺材擺在靈堂的中間,藍寄柔披麻戴孝在一旁哭泣,整個靈堂的哭聲蓋住了門口的鞭炮聲。
方文宣慢慢走到棺材旁邊,果真見到了母親閉著雙眼安祥的躺在裡面,任憑外面的聲音多麼嘈雜,她依然緊閉雙眼,皮膚已經變得煞白,雙手已經沒有溫度,似乎白髮更顯得寒慄。
方文宣已經淚流滿面,他顫抖著身體撲在棺材邊上,用手握住母親的手:「母親,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說走就走了?你還沒看見兒子當上丞相,您還沒看見兒子出人頭地。」
「少爺這是老夫人走的時候最後握住的東西。」婉兒遞給方文宣一幅畫。
方文宣打開畫,那正是止憂房中掛著的畫,是自己父親生前所作,如今的方文宣捧著畫更是泣不成聲,他仰天長嘯:「這是為什麼?」
婉兒一旁嚶嚶啼哭:「今天老夫人到了時間一直沒起床,昨夜吩咐過我,她太累了要好生休息,所以婉兒沒敢打攪她老人家,今天已經晌午了見老夫人房內依然沒有動靜,婉兒這才發現,老夫人躺在床上」說到這裡婉兒已經泣不成聲。
方文宣跪在棺材前,給老夫人磕了三個頭:「母親孩兒不孝,孩兒沒能送您一程,母親其實我知道,您想用死來懲罰孩兒,可是孩兒真的沒有做錯,孩兒是為了這個家,為了方家的基業,您放心,您走了之後,孩兒一定會把方家發揚光大。」
藍寄柔和婉兒聽了方文宣的話都齊齊的看著他,他現在是一頭猛獸,方文宣的**沒有人能阻止,就連老夫人用生命都喚不回方文宣的良知,方文宣圍著棺材走了一圈,他說:「安葬了吧。」
「可是」藍寄柔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看見方文宣怒瞪的眼睛,藍寄柔只要嚥了回去。
此時狂風大作,老夫人的兩隻燭台被風吹滅,白綾隨著風兒搖擺,像是老夫人的白髮,屋裡少輕點的傢俱都為之震顫,這風大的猶如地震一般,方文宣被吹得連官帽都戴不住,他摀住帽子使勁的扒著柱子,直到方文宣支持不住快要倒下的時候這風才停了下來。
此時方文宣依然沒有悔悟,他說:「快蓋上棺蓋。」
接著幾個下人就要蓋好棺蓋,可是任憑四個壯丁怎麼蓋都蓋不上,方文宣急的跺腳:「笨蛋,我來。」
方文宣並不敢看母親的遺容,他是閉著眼睛蓋上的,終於老夫人的棺材被抬出了方家,方文宣才晃晃悠悠的走進書房,藍寄柔站在旁邊:「連守靈都不敢,還自稱孝子。」
藍寄柔看看老夫人的靈牌搖了搖頭:「婆婆,您放心吧,剩下的事情兒媳會幫您做完。」
入夜了,方文宣依然一柄燭台點到深夜,藍寄柔敲了門走進去:「你叫我辦的事我已經辦好了。」
「嗯?」方文宣像是爬在書桌上哭著睡著了,他抬眼的時候,藍寄柔看見他又紅又腫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
「我說我的任務完成了,婆婆的身後事我也處理完了,現在你該把仙草還給我了。」藍寄柔伸出手來。
「我不是給你了?」方文宣明知故問。
「我說仙草的根,你把它放在那裡了?」
「你要那東西做什麼?」方文宣裝糊塗。
「沒有根他就不能轉世了。」
「轉世要來做什麼,他只不過是我的一個替身,他不需要轉世。」方文宣道。
「方文宣,我求求你給我吧,他還有三天就要灰飛煙滅了,我不能讓他沒有全屍。」藍寄柔求道。
「要來全屍做什麼?能給你幸福麼?能做丞相麼?替身永遠都是替身,他永遠超越不過我,現在他一個半死不死的破草你要他做什麼?現在我很煩,你出去吧,不要來打擾我。」
「方文宣你說話不算話。」藍寄柔十分生氣。
「你不走,我就踩爛他的根,我叫他永遠不能投胎轉世。」方文宣惡狠狠的等著藍寄柔。
「你」藍寄柔覺得方文宣越來越不可理喻,簡直是一個惡魔。
方文宣吹滅了燭火,月色下僅能看見藍寄柔站在門口,一條長長的細影應入書房,方文宣的臉在月色下特別猙獰。藍寄柔只得退了出來,想第二天再來求他。
可是第二天一早,方文宣便被皇上叫去了。
御書房裡,皇上哀歎道:「老夫人的死我很難過,你今後有何打算,有什麼困難只管跟朕說。」
「母親仙逝對臣的打擊真的很大,但是臣剛剛上任做丞相,臣不能置國家於不過,俗話說有國才有家,母親也是一直這樣教導孩兒的,文宣願意今後用一生來為國家效力萬死不辭。」
皇上點點頭,突然他用手扶住額頭一副痛苦的樣子。
「皇上龍體怎麼了?」方文宣假裝慇勤,趕忙上前要扶住皇上,只是身旁的兩三個小太監快他一步先一左一右的站在皇上兩側。
「最近朕有些虛耗,前幾天一個相士說余華山上有些靈氣,說是讓朕去尋找什麼仙草,說是吃了能補龍氣。」說著皇上眼裡似乎散發出好奇的目光。
方文宣馬上道:「是仙草麼?臣倒是有一顆。那可是千年的仙草,一定會大補皇上龍氣的。」
「真的?朕開始還以為那相士是瞎說,沒想到還真有這物。」
方文宣點頭道:「臣馬上去給皇上取來。」
說完三步並兩步的就回了方家,白綾依然掛著,整個方家顯得毫無生氣,藍寄柔躲在廊上看著樹葉飄零她知道秋天又要到了。
「把仙草給我。」方文宣拍了一下發愣的藍寄柔。
「給你做什麼,我不給,你還沒把根給我。」藍寄柔護住胸口。
「你快給我,我有急用。」
「你要用?那更不能給你了。」
「你給是不給。」
「不給。」藍寄柔斬釘截鐵的說。
接著方文宣就上前去搶,藍寄柔誓死護住自己的衣襟,婉兒見了也馬上跑來幫藍寄柔。
「你是不是我們方家的人?怎麼跟外人一起對付我?」方文宣氣不過。
「少奶奶怎麼會是外人呢?老夫人走了以後一切都是少奶奶操辦的,你管過什麼?」說著婉兒就哭了起來。
「你別沒大沒小,你快走開,要不方家定然把你掃地出門。」方文宣推搡著婉兒。
婉兒哭著說:「老夫人前天晚上跟我說叫我好好照顧少爺,少爺你變了,變的婉兒不認識了。」
「我管你認不認識,你個小丫頭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現在就給我滾,滾出方家,以後不要回來了。」方文宣指著方家大門的位置。
「好我走,我再也不會來了,反正老夫人也不在了。」婉兒嚶嚶的哭著,回頭看了看藍寄柔:「少奶奶婉兒走了。」
「婉兒別走。」在藍寄柔挽留之際,方文宣突然把藍寄柔懷中的仙草搶走了,藍寄柔被推倒在地半天沒爬起來。
方文宣上了轎子道:「趕快走,去見皇上。」
此時方文宣手中的仙草說話了:「你不是人。」
「你以我的名義做了這麼久的大少爺,現在是該你報恩的時候了,你放心很快你就要和藍寄柔天草永隔了,別怪我做事太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方家,你就犧牲一下吧。反正你也活不了兩天了。」方文宣說完,把仙草用一根紅繩紮了起來,直到仙草被勒的說不了話。
方文宣捧著仙草跑到皇上的御書房道:「皇上仙草來了,皇上仙草來了。」
可是書房裡卻沒有皇上,只有田勿意一個人。
「老田,哦,不,田侍衛。」方文宣道。
「我剛辦完事回來,正巧知道你做了丞相,對了小人還要給丞相大人行禮呢。」說著田勿意便上前一步,跪了方文宣。
方文宣心理美滋滋的,半晌才說:「那裡那裡,我們都是為皇上辦事,以後田侍衛還要多照應照應我。」
「那裡,那裡。對了,你是不是要給皇上什麼東西,剛才我回來,皇上說他頭疼難耐,聽說丞相大人告訴皇上余華山上有天地的靈氣,現在皇上去余華山了,丞相大人若是有東西給皇上,不如給我吧,我替您給皇上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