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病床上的女人
元正道:「一雙兒女也長大了以後,他們是我唯一的寄托,因為這病有遺傳,所以女兒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死了。這一切都是老夫人造成的,如果他肯救我的女兒,她就不會死在我前頭了。」
「老夫人?你們發生了什麼事?」藍寄柔覺得自己的婆婆是誦經念佛的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一點不會不懂的。
「我以前求老夫人找醫聖的徒弟救我的女兒,可是老夫人卻諸多推辭,說什麼不想再見到叫她傷心的人,以後再也不想跟他有什麼瓜葛,從那時起,我就恨她,可是老夫人卻是找到醫聖另一個徒弟的唯一線索,所以我一直留在方家想替女兒尋找醫聖的另一個徒弟,可是,最終女兒還是沒熬過去,先她母親離開人世。因為還有她的母親,所以我繼續留在方家,替他們賣命,女兒死了,我的女人還要救。因為兒子不爭氣,在外面惹了賭債,所以幾年前我就偷了方家的地契,準備應急,誰知道叫方文宣發現了,追我到懸崖邊,我開始真沒想害他,可是他對我緊追不捨,我就跟我的兒子把他推了下去。」
藍寄柔聽到這裡憤怒道:「你們真是太卑鄙了,就算老夫人不救你的女兒,你也不能害人家的兒子。」
「我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方文宣掉下去之後,老夫人竟然親自為了兒子去找醫聖,親生兒子畢竟是親生兒子,她能見我女兒死而紋絲不動,她是假仁慈真惡人,自從這次之後我就更恨方家了,後來我又跟兒子商量,準備找個適當的時機把方家的地契拿到手,報復他們。」
「那地契你們拿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還要到我鋪子裡偷學我的設計?」藍寄柔匪夷所思。
「本來我想拿了地契賣掉,給她治病,可是我的兒子因為好賭,把地契賣了拿錢去賭,後來越賭越大輸光了所有的錢,還欠了人家一屁股的債,沒辦法我們又回到京城,在親戚的介紹下我去了那家裁縫鋪,老闆說有人剛開了一家裁縫店,叫我每天去偷看新的設計,我沒想到這鋪子是你開的,所以被抓」元正說完,整件事情水落石出。
藍寄柔道:「你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別人幫你不是必須的,你竟然害了文宣又偷地契,現在還做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如果你真為你的女人著想,你就不會縱容你的兒子賭博,也不會把她放在這麼破爛的屋子裡。」
「不,我是迫不得已,她病了十幾年,我的一輩子都被這個女人拴住了,我沒有拋棄她,我在方家盡心盡力一切都是為了她。」
「盡心盡力?你是別有目的,原來你都是這樣想的,怪不得你一直想著的是報復。」藍寄柔對他的強調理由顯得很反感。
這時候突然衝進來一個男人,他慌慌張張的上前拉住元正:「爹,有人追我,我想贏回來,可是手氣不好。」
藍寄柔見到這個人總覺得面熟,想了半天才記起來,當時自己離家出走的時候在門口好像見過這個男人。
「兒啊,你爹也自身難保,你能不能別賭了,以後爹也管不了你了。」
「為什麼?爹?」男人慌張的瞪著眼睛。
藍寄柔道:「你母親成這個樣子了,你還出去賭,真是不孝。」
「呸,她不是我母親,她是一個妓女。」那人說道。
元正聽後啪的一聲摑在了兒子的臉上:「告訴你多少次,不許說她不高興的事情。」
這時候,床上的女人好像受了刺激,全身不停的抽搐,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長著嘴大口得喘氣。
「讓我過去吧,我不會跑的。」元正擔心的看著床上的女人,對藍寄柔祈求道。
「小柱,放開他。」
小柱慢慢的放開他的手臂,元正擔心的趴在床邊,一邊摸著她那稀疏的頭髮一邊道:「乖,沒事,沒人說你,沒事,沒事了。」
慢慢的女人在元正的撫摸下變得安靜了,元正抹掉她眼角的淚,拍了拍她的肩膀,站在一旁的兒子哼了一聲道:「看來你也救不了我了,以後各走各的。」說完就跑了出去。
「回來,臭小子。」任憑元正怎麼喊,兒子就是不回頭。
藍寄柔看看躺在床上的女人又不忍心,她說:「算了,就當我沒見過你,我們走,小柱。」
「掌櫃,可是」小柱似乎不甘心。
「你們等等。」元正叫住要離開的藍寄柔。
藍寄柔轉過頭去,問:「什麼事?」
「謝謝你,三少奶奶。」元正道。
「以後不要做這樣的事了,好好照顧她。」藍寄柔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似乎能感受到這十幾年來元正的不易,還有他急切為妻女治病的變態心理。
「少奶奶,我還有事要告訴你。」元正似乎還有什麼話要對藍寄柔講。
「你說吧。」
「其實少爺到底是不是方文宣我也搞不清楚。」元正的話讓藍寄柔突然感到一陣驚顫。
「你說什麼?你是什麼意思?」
「不瞞少奶奶講,那天我兒子把方文宣推下去的時候,我看見天空劃過一道人影,在方文宣墜落的瞬間那道人影就不見了,我們下去查探的時候方文宣明明是死了的,後來他雖然重傷但還是活著的,那麼高的地方我想是誰都不會活著,那天的事情一直困擾著我,方大少爺醒來之後就記不得所有的事情了,他胡言亂語說什麼上班遲到,說什麼車子」元正還沒說完,藍寄柔激動地拉著元正:「快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元正說:「他昏迷的時候,老夫人也病了,我開始以為少爺死了,所以又回到了方家,可是後來他竟然被人抬回了方家,我當事做賊心虛,我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潛進少爺的房間,他昏昏沉沉的看了我一眼問我是誰?問他身在何處?我見他是記不得了就沒有殺他,後來他又昏了過去嘴裡說什麼車子說什麼上班奇怪的話。」元正道。
藍寄柔問:「那為什麼只有你聽到?別人沒有聽到?」
「可能趕巧了,我剛進去的時候他醒來的一次,後來再也沒有醒來,直到老夫人找了醫聖的另一個徒弟前來給他治療,因為我一直想找他幫我女人治病,所以我一直偷偷跟著夫子,我偷偷的在窗外看見夫子把方文宣扎醒了,然後醒來夫子問了他些什麼,方文宣說什麼自己不是這裡的人,要等著他的什麼女人來,現在想想好像他提到過你的名字。」
「真的?那這麼說他是記得我的?」藍寄柔激動極了。
「可是,醫聖把他扎醒,又紮了他一下,方文宣就昏迷了。到了第二天,少爺就完全記不得事情了,似乎連昏迷的時候說的話都不記得了,他說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只有醫聖的徒弟告訴他他是老夫人的親生兒子他還記得。我當時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我就去問他,我告訴他我聽到了少爺醒來的時候說自己的身份,夫子叮囑我不要亂說話,要不老夫人會傷心的,所以我就拿這件事情威脅夫子,讓他給我女人治病,後來我的女人有所好轉,可是兒子賭輸了錢,沒有辦法我只能偷出地契」
藍寄柔皺著眉頭問:「難道,夫子他知道文宣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他是知道的,他還問過我關於少爺的許多問題,我告訴他之後他好像憂心忡忡。」元正說完又俯下身子對床上的人說:「以後我們老兩口就相依為命了。」
床上的女人依依呀呀的似乎是聽明白了什麼
藍寄柔像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早早的打發了小柱,並且囑咐他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藍寄柔一個人來到余華山上,她往方文宣落地的山崖上望去,太陽正大,刺得藍寄柔睜不開眼。
在山腳下站了半天,藍寄柔又去了夫子的屋子,裡面很久沒人住了,更是蜘蛛橫行老鼠稱霸,儘管藍寄柔是最害怕這些比自己體格小很多的動物,但是她還是到處尋找著什麼,找什麼她也不知道,只是找、找、找
突然趴在地板上的藍寄柔腳底似乎有吱呀吱呀的聲音,藍寄柔判斷裡面應該有一個暗格,藍寄柔敲了敲,裡面果然響起了空洞的聲音。
藍寄柔像挖寶藏一樣,用手慢慢的把暗格的擋板扣了出來,手指不小心被細釘劃破了,血從指間湧了出來,可是藍寄柔卻沒覺得疼,她只覺得興奮還有一些忐忑。
終於裡面放著一隻首飾盒大小的小匣子,藍寄柔打開來看,卻看到一張紙,紙上應該是夫子的筆跡。
藍寄柔展開紙慢慢的讀著,上面的字雖然不多,可是藍寄柔看得很認真,她看了很久很久,終於她拍了一下手大叫道:「我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老公,我馬上就能找到你了,你一定要等我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