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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丫鬟篇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再見李慕慈 文 / 風雨颯颯

    第一百四十九章再見李慕慈

    一個咆哮的女人正跑過來,猶如一隻受傷的飛鷹,直奔藍寄柔而來,她上前抓住藍寄柔的衣領,拚命的搖晃著她:「誰都不能搶走我的文宣,誰都不能搶走我的孩子。」

    她的眼淚滴在藍寄柔的手上,藍寄柔突然有一種刺痛感,那溫熱的眼淚下面卻是一顆冰冷的心。

    藍寄柔被王碧瑤抓的生疼,脖頸被王碧瑤勒的發紅了,藍寄柔不停的咳嗽努力的換氣,方文宣一把抓住王碧瑤的手,狠狠的把她推向一邊:「你鬧夠了沒有。」

    跌倒在雪地裡的王碧瑤依然指著藍寄柔道:「你還我孩子,你還我孩子。」

    王碧瑤極其暴躁瘋狂,這讓藍寄柔感覺有些不妙,藍寄柔大吸了兩口氣,感覺緩了過來,她便上前要扶起王碧瑤,可是王碧瑤卻抓了一把雪撒向空中,雪花慢慢的飄灑,有的吹到了藍寄柔的臉上,有的像是落葉般的墜落,而王碧瑤卻在雪中起舞,邊跳邊唱:「我的兒子,你看到了麼?雪好美,雪好美。」

    方文宣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他上前抓住王碧瑤問:「你在說什麼?你怎麼了?」

    王碧瑤神情呆滯,她看著方文宣說:「我要走了,我要去找我的兒子。」

    說完就要掙脫開方文宣,藍寄柔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王碧瑤瘋了。

    事實證明,王碧瑤確實神志不清了,她一邊起舞,一邊唱著:「兒子快看,雪好美,雪好美。」

    雪花飄落,王碧瑤卻依然重複這剛才的動作和話語。

    藍寄柔叫道:「王碧瑤。」

    「王碧瑤是誰?在叫我麼?我叫嬌嬌,是文宣最疼愛的嬌嬌。」王碧瑤已經忘記自己的新名字,她似乎忘記了很多事情,在她的腦海裡,選擇性的留下最美好的回憶。()

    王碧瑤突然跑上去挎住藍寄柔的胳膊:「文宣,快回家吧,我們的兒子餓了。」王碧瑤扯著藍寄柔的胳膊往方家走。

    方文宣還想說什麼,藍寄柔說:「好,我們回家。」

    三個人漫步在雪地裡,只有王碧瑤無比的開心

    老夫人歎了口氣:「哎!這王碧瑤是受不了刺激啊,這恐怕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方文宣問:「我想把她留在方家,以她現在的狀況離開方家她也不能生存下去。」

    老夫人點點頭:「多做善事吧,她受到了懲罰,我們也不能雪上加霜,她總歸也是我們方家的媳婦。」

    剛剛說完,從門口便聽到方文宜的哭聲,她一手揪著呂齊一手抓著包袱,這算是回了娘家了。

    方文宜自從相公當上丞相之後,很是本分的呆在家裡,平日裡也只是活絡些官員的太太們打打麻將,今天呂棟還沒回府,便有夫人太太們擠到呂府把在王員外家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訴了方文宜。

    開始方文宜還不信,直等到呂棟回來,她才問了個明白,呂棟開始也不說話,最後只不耐煩的說:「再吵我休了你。」

    方文宜一聽便哇哇大哭起來,迅速的收拾了包袱拉著呂齊回娘家去了。

    方文宜見了母親便撲到在母親懷裡:「女兒受委屈了,女兒受委屈了。」

    老夫人看著受傷的一對兒女心下雖然難過之極,可老夫人依然道:「自己的男人看不住也是你的錯,你上次不是還說只要呂棟不納妾你也沒什麼話說麼?」

    方文宜哭紅了眼看著老夫人道:「你還是我的母親麼?女兒受了欺負,你還這樣說女兒。」

    老夫人又說:「王碧瑤做錯事,文宣可以休了他,你相公做錯事,你還能休了你相公?」

    方文宜撇嘴道:「怎麼不能?那李慕慈不就是把弟弟休了麼?」

    說到這裡,方文宜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想想方文宣也夠倒霉了,被大夫人休了還不止,現在竟然還被扣上了綠帽子,方文宣的臉色極其難看,方文宣擦了擦眼淚說:「弟弟,別往心裡去,姐姐不是故意的。」

    方文宣只是點點頭,但藍寄柔知道,那是觸碰到了方文宣最脆弱的地方。

    方家的事情傳遍了大街小巷,老夫人也不怎麼理方文宜,最後方文宜還是知趣的帶著呂齊回了呂府,因為這件事情,呂棟被新皇罷免了丞相之職,現在只是賦閒在家。

    其實自從應豐登基以來,便開始慢慢的梳理朝中官員的向背,丞相之前是皇后的人,後來認了藍寄柔做了妹妹,可是現在藍寄柔已經不是應豐的什麼人了,所以丞相似乎又被應豐打回到之前皇后之流去了,王大人也在家中自縊身亡,應豐剛剛踏著屍體爬上了高位,現在朝中又展開了一場更為殘忍的政治大掃除。

    新皇登基怎能無後,所以朝廷開始到處選秀女,這讓許多年輕的女孩每天都做夢夢想著自己那天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

    冬季過去,春天到來,除了選秀女之外,應豐還舉辦了多場科舉考試,這讓自我感覺才高八斗又無用武之地的文人們為之一振,尤其是黃公子,更是在家日夜奮筆疾書,希望自己能在新皇面前展露頭腳。

    春天的到來,讓大家也慢慢的淡忘了方家的事情,似乎現在男女老少都有自己的活計,女人不停的打扮,希望能潘上某官員的親戚,這樣可以推薦自己去選秀,而男人則勤書苦讀,準備在政治舞台上留下光輝的色彩。

    只有藍寄柔和方文宣似乎是大啟朝最清閒的人了,藍寄柔每天都去照顧王碧瑤,王碧瑤也每天大吵大鬧不得安生,方文宣只是坐在花壇邊搖著折扇看看哪裡是不是又發出了新芽,而小吉也跟著戲班去了別的地方,恐怕再也不想回這傷心地了,日子似乎就要這樣過下去的時候,一個老相識又出現,像是睡了很久的月老終於醒來,想到自己一直給方文宣牽錯了線,便派了一個使者去撮合他們了。

    這個人就是李慕慈,李慕慈的再次出現是充滿快樂氣息的,李慕慈的出現,讓方家的人眼前為之一亮,李慕慈從來沒有這樣紅光滿面過,微胖的身體告訴大家,她懷孕了。

    老夫人一直視李慕慈如自己的女兒,現在李慕慈回來了,而且還帶了她的新夫君,一個沒錢沒勢卻懂得疼愛自己的相公。

    李慕慈沒有穿金戴銀,臉上的笑容卻告訴大家她穿粗衣麻布都格外合身,而且帶有孕味的她比以前更漂亮了。

    老夫人見了李慕慈更是老淚縱橫,不停的問她現在過的好不好,李慕慈被自己相公扶著坐下,一個小丫鬟便遞上一碗茶來,誰知李慕慈沒接,反而被她相公接去抿了一口說:「不燙,來喝吧。」

    見如此體貼的男人,大小丫鬟們都要羨慕的暈死過去。

    李慕慈也是剛跟相公去了外地做些生意,自己也是剛剛回來,她還沒聽說方文宣的事情,只是問了一句:「王碧瑤怎麼樣了?懷了麼?」

    老夫人一聽王碧瑤的名字,眉頭就擰成了一股麻花兒,老夫人把王碧瑤的事情告訴了李慕慈,李慕慈只是歎道:「恐怕是文宣還沒有遇到真正可以白首的人,婆婆,你勸勸文宣,其實有些人和事是需要自己爭取的,只有跨出了哪一步才能看見外面更廣闊的天空。」雖然李慕慈已經不是方家的兒媳,可是她自己叫習慣了一時也改不了口,最讓人艷羨的是,他的相公並沒有任何異樣,依然體貼入微。

    老夫人問道:「慕慈啊,我們先不管文宣了,你來說說,你和這位公子是怎麼認識的?」

    李慕慈一聽,臉上馬上蕩起了一抹羞澀,她抿了一口茶說:「其實這還要感謝藍寄柔。」

    「我?」藍寄柔也站在一旁,她連自己做過什麼都不記得了,現在突然覺得這麼多莫名其妙的感謝都蜂擁而至。

    李慕慈說:「其實我是聽了藍寄柔的話,才下決心離開方文宣的,女人怎麼了?女人一樣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既然兩個人在一起不合適那就分開好了,在一起相互折磨還消耗青春,是吧。婆婆?」李慕慈此時像是一個演說家,很喜歡搞搞互動,這讓老夫人不知如何作答,老夫人對於這種先進的思想還是無法接受的,雖然心裡是接受不了,但還是點頭。

    李慕慈又說:「我回家之後,母親抱著我好一通痛哭,不光母親哭,我也哭啊,當時我覺得我這輩子就要孤獨終老了,沒有文宣的日子我還真過不下去,早上起來就喊文宣,吃飯也喊文宣,可是慢慢的我不喊了,其實我只是以前太依賴文宣了,太依賴婆婆了。」

    說到這裡李慕慈偷偷的看了看站在身邊的相公,她的相公只是微笑,似乎一點也不忌諱更不生氣。

    李慕慈又說:「那天我收到表妹成婚的請柬,母親死活不讓我去,說去了別人會笑話,但是我想,笑話就笑話了,我已經這樣了還怕人家笑話麼?後來我就自己一個人去外地參加表妹的婚禮,可是不巧在路上我卻遇到了山賊,他們搶我的包袱,我死活不給,後來,他們就抽出了大刀朝著我就砍了下來」

    說道這裡,老夫人身邊的幾個小丫頭就嚇得哇哇的大家,而李慕慈只是笑,似乎像是在講別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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