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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丫鬟篇 第一百二十章 峰迴路轉 文 / 風雨颯颯

    第一百二十章峰迴路轉

    袁長虎揮舞著馬鞭,在疾奔中抽出橫在腰間的刀像是一隻衝向獵物的雄鷹,應旭不敢怠慢,也抽出金光大刀舉在胸前,一霎那兩人的刀碰撞在了一起,以夜色為幕兩柄刀擦出了一道白色的閃電,兩人都是一愣,沒想到來自對方的力量是如此不分上下,兩人卻依然不停手。

    慢慢的,應旭八尺男兒竟然抵不住那馬背上的袁長虎,似乎袁長虎也覺得開始是小覷了九皇子應旭,雙方打了幾個回合應旭喊:「再這樣下去分不出勝負,不如先休息一會。」

    袁長虎一抖雙手:「怎麼?這就不行了?若是你認輸我就饒你一命。」袁長虎也有些疲累,可是他依然壓住喘息聲故作鎮定。

    應旭一聽怎能認輸,便揮著刀繼續拚殺,帳裡的藍寄柔看見外面的影子還有兵器碰撞的聲音,她知道應旭遇到對手了。

    藍寄柔安奈不住好奇心便慢慢的往帳外走去,念真輕聲叫著藍寄柔:「快回來,出去危險。」

    可是藍寄柔只把頭往外探,一邊把手擺在身後,一邊說:「沒事。」

    藍寄柔還是拉開了帳簾,她看見袁長虎已經跳下馬來,個子倒是比應旭矮了大約一頭,可是氣勢卻遠在應旭之上,他的每一刀都直逼應旭的要害,或許應旭真的支撐不住,他只能勉強往後退,地上被兩人踩得沙沙響,藍寄柔想那得多大的氣力才能把沙子都碾碎了?

    藍寄柔猶如觀看一場比賽,她開始只是探出腦袋,後來整個身子也都傾了出來。

    袁長虎用餘光瞥見了一個正出帳子的女人,他大喝一聲,用勁了力氣把應旭擊倒,應旭的手竟被震得連刀都扔在了地上,他握著手腕痛苦得像是骨折了一樣。

    藍寄柔還沒反應過來,袁長虎朝藍寄柔攻來去,藍寄柔看見袁長虎那一臉的橫肉還有那在空中飄起的八字鬍,藍寄柔已經忘記要趕快逃跑,她只是抱著頭蹲在地上,或許她看過太多的警匪片,以為只要那個樣子就不會有人攻擊她了。

    袁長虎如豹子般的速度一把抓起藍寄柔那纖細的胳膊,藍寄柔便像一隻兔子一樣,被袁長虎提了起來,袁長虎把藍寄柔背在肩上,對著受傷的應旭喊:「今日念真公主就是我的了。」

    袁長虎說著一吹口哨,自己的那匹黑馬就被召喚了過來,黑馬嘶鳴一聲,袁長虎跳上馬背,似乎那肩膀上的藍寄柔輕得像一根柳葉,藍寄柔大喊著:「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應旭顧不得手是不是被震斷,硬生生的拿起刀踉蹌的追出去,應旭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匹黑色的野馬,黑馬的蹄子差那麼一公分就踢到了應旭的胸口。

    袁長虎一隻手扯著韁繩一隻手牢牢的扼住藍寄柔的細腰說:「怎麼,手下敗將,我饒你一命你竟還敢來送死?」

    應旭忍著痛提著刀喊:「沒比完,再比,你比到一半去擄人算什麼英雄好漢?」

    袁長虎笑道:「你小子明明已經輸了,竟然還死鴨子嘴硬,讓開,今日我就要跟她圓了房,送給吐蕃那些狗東西不如送給老子享用。」

    藍寄柔聽了大罵道:「你這個流氓。」

    袁長虎聽見肩頭上的小妮子喊叫更是來勁,便叫道:「夫人有什麼事回去說,以後給我生幾個小娃娃。」

    聽到這裡,山頭上的兄弟都舉著武器喊道:「好!好!好!」

    應旭說:「她只是一個宮女,你認錯人了。」

    袁長虎不信,他說:「聽說過念真公主是閉月羞花的容貌,我是個大老粗不知道什麼叫閉月羞花,總之就是俊!你說她不是公主,那她怎麼長的這麼俊?」

    藍寄柔聽了苦笑不得,心裡想:我是該感謝你呢還是該感謝你呢?

    「她不是公主,我才是念真公主。」說著念真從帳裡走了出來。

    這時大家都安靜了,只有藍寄柔還在袁長虎的肩膀上亂踢著,念真說:「我才是念真公主,她真的只是一個宮女,難道你看不見我穿的新嫁衣麼?"

    念真張開自己紅色金絲鑲邊的嫁衣,此時屋外的篝火跳躍著映著那件火紅的嫁衣,念真頭上的珍珠頭飾也顯得典雅華貴。

    袁長虎和眾人都看呆了,念真張開雙手那長長的水袖垂在地上,更顯出了細柳的腰肢。

    袁長虎相信了自己的肩膀上的不是公主,便把藍寄柔放了下來,藍寄柔在袁長虎的肩膀上不停狗刨,反倒落在地上還有些不適用自己趔趄了一下,應旭趕忙上前扶住。

    袁長虎遠遠地看著念真笑道:「我的好公主你果然長得比她漂亮。」袁長虎的話又讓藍寄柔那女人天生的小心眼有些發作,不由的撅了撅嘴。

    袁長虎一步一步的向念真逼近,念真一步一步的往後退,退到身後的木架上便舉起上面的鼓扔了過去,『咚』的一聲,鼓被袁長虎手中的刀劈成了兩半,念真後退著,身後的一群侍衛湧了上來擋在了念真的前面,可是沒有一個侍衛能擋住袁長虎的刀,一眨眼的功夫便被打倒在地再也起不來了。

    袁長虎直勾勾的盯著念真,似乎他這輩子都沒見過女人似地,袁長虎像是一隻猛獸正要攻擊在牆角的羔羊一般,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念真的臉,念真邊退邊害怕,她幾乎帶著哭腔求道:「放過我吧。」

    袁長虎的眼睛裡似乎有些異樣,袁長虎的眼裡只有念真可是他又像聽不到念真的求饒,而侍衛連袁長虎的身都近不了,只能拿著武器擺擺樣子。

    聽到山頭上土匪的高呼聲,藍寄柔為念真捏了一把汗。

    袁長虎的一隻大手伸向被逼到帳上的念真,念真猶如一隻皮影戲的木偶緊緊的貼著帳子,袁長虎一把扯下念真的嫁衣,念真被扯的衣領咧開了一大塊,肩頭的肌膚都露了出來。

    藍寄柔眼看不妙,難不成袁長虎想做什麼壞事麼?她不知哪來的膽量偷偷的拿起一根木棍慢慢的往袁長虎身後靠近。

    念真捂著胸口差點就要給袁長虎跪下了,可是她看見袁長虎的眼睛裡閃爍著淚花,那一刻念真覺得袁長虎好生面熟,念真望著袁長虎,袁長虎剛要說什麼突然背後襲來一根木棍重重的砸在袁長虎的腦後,後面還傳來藍寄柔那李小龍般的叫聲。

    可是袁長虎並沒有因為藍寄柔的一棍子而倒下,他只是摸了摸脖子往後轉去,藍寄柔看見袁長虎竟然沒事還拿眼睛瞪著自己,便嚇得趕忙扔掉了木棍,見袁長虎已經舉起那柄大刀要往自己腦袋上砍去,藍寄柔身子一軟嚇暈了過去。

    袁長虎見藍寄柔嚇暈便轉過頭去對念真叫道:「真兒!」

    「真兒?!」這個殘留在念真記憶裡的名字是那麼熟悉,念真小的時候就記得自己的小名叫真兒,她經常坐在爹爹的腿上被爹爹抱著,然後一個哥哥就會出現在面前:「爹爹、真兒,娘叫你們去吃飯了。」然後那個哥哥就會抱著接過念真,然後三人走向飯桌。

    念真問:「你認識我?你是我的親人?」

    「真兒,我是袁長虎啊,難道你不記得你的哥哥了?我是虎子啊。」袁長虎這個硬漢居然流下了兩行熱淚,他用右手從腦袋後面揪住自己的左耳喊:「真兒好,真兒好,我家真兒上花轎,嫁個狀元穿紅袍。」

    念真聽著抑揚頓挫的字句,念真似乎記起了心底那道模糊的畫面——五歲的她和哥哥經常玩的遊戲,哥哥輸了念真就罰他念這些打油詩。

    跟著念真也落下淚來,她撲在袁長虎的懷中哭著喊:「哥哥,你是我哥哥。」

    沒想到峰迴路轉,念真公主居然和袁長虎這個土匪還是親戚關係,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山上的那些兄弟:「老大,她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

    袁長虎抱著妹妹對山上喊:「你們回去吧,她就是我失散二十年的妹妹,我袁長虎終於找到妹妹了。」

    一群山賊聽了頭頭的命令,便扯著馬跑遠了,袁長虎說:「你長得真像母親,要不是你肩膀上的那款紅色胎記我還以為母親轉世了。」

    念真看看自己的肩頭,上面的那塊紅色胎記是她與生俱來的,沒想到竟然成了和哥哥相認的依據。

    藍寄柔被侍衛抬進了帳內,袁長虎幫應旭接了骨頭,三人圍坐了下來,而藍寄柔躺在床上已經昏睡過去。

    輕輕跳躍的火光像是一縷金色的回憶籠著一對兄妹那久遠的回憶。

    袁長虎問:「妹妹這些年你都去那裡了?」

    念真道:「哥哥,說來話長,倒是妹妹有好些事情要問你,我對小時候的記憶記不得了,只記得那天吐蕃人來搶我們的村子,然後娘就把我藏在井中的木桶裡,我聽到村子裡那些慘叫聲我嚇壞了,後來我被兩個吐蕃士兵發現了,他們往井裡不停的扔石頭,然後他們要砍斷繩子的時候,是一個吐蕃的小男孩救了我,他救了我上去,可是我卻發現爹娘。」說道這裡念真哽咽了一下,繼續哭著說:「爹娘的屍體就在井旁,我嚇壞了,後來我被人帶到了京城,那人就把我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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