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比甲
藍寄柔一直小心翼翼的服侍皇后的起居,可是,藍寄柔卻始終沒有見到比甲,這天藍寄柔終於忍不住了,便問:「不知皇后娘娘的比甲想要什麼圖案?」
皇后一聽便知道她是呆不住了,便叫人拿來了一件玫紅色的比甲說:「在這上面給我繡一隻金鳳凰。」
鳳凰藍寄柔實在不拿手,甚至藍寄柔還不知道了鳳凰是長的什麼樣,如果讓藍寄柔繡一隻機器貓或者是藍精靈,那麼藍寄柔一定得心應手。
可是現在後命難違,藍寄柔硬著頭皮接過了比甲。
在屋裡她看著比甲出神,突然藍寄柔看到在窗外晃動的腦袋,那影子鬼鬼祟祟,藍寄柔不由得緊張起來,她悄悄的掄起一根木棍,走到窗口,那影子還在窗外徘徊,藍寄柔心裡撲通撲通的跳著,她使勁握緊了手中的木棍,心想:趕快走,趕快走。
可是那影子就是不離開,突然那影子裡伸出一隻巨大的黑手把窗戶推開,藍寄柔閉上眼睛大喊一聲:「小偷!」
木棍敲在那人的腦袋上光噹一聲,藍寄柔覺得自己用力太猛手中的木棍都把自己的手掌震麻了,正當藍寄柔懷疑那人是練過鐵頭功的時候,那人疼的大叫了一聲。
藍寄柔瞇著一隻眼睛,她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九皇子,他捂著腦袋,似乎很疼,臉上已經漲的通紅,那不是羞紅的臉而是疼的血液倒流以至於頭腦充血,藍寄柔扔下木棍道:「九皇子怎麼在我窗外鬼鬼祟祟的?」
聽到鬼鬼祟祟這四個字,應旭委屈的說:「我這輩子還從來不做這種事情,沒想到哎呦!」應旭捂著腦袋疼的擠眉弄眼。
藍寄柔馬上隔著窗戶查看著應旭的腦袋,藍寄柔暗想:這腦袋也真夠硬的,我這麼用力,他竟然沒有破,只是那額頭上的立馬起了一個小丘,藍寄柔輕輕的吹著應旭的腦袋問:「疼麼?」
應旭聽到這兩個字,覺得自己回到了兒時,他回憶起自己小時候很是淘氣經常把自己弄傷,母親總會撫著他的傷口輕輕的吹著問:「旭兒疼麼?」
可是現在哪怕是自己中了刀劍,還是要纏上繃帶拼戰沙場,他的將士他的軍營從來不會因為有人受傷而聽到『疼麼』這兩個字。看見藍寄柔那溫柔的目光還有她細白的雙手,應旭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兒時。
藍寄柔看著愣愣的應旭,覺得自己跟他太過親密,而且藍寄柔不想讓這小子再對自己有什麼非分之想,她馬上撤走了雙手問:「九皇子找奴婢有什麼事麼?」
九皇子這才想起來說:「你上次不是讓我幫你再見念真公主一面麼?」
藍寄柔一聽,馬上來了精神說:「是啊,難道我可以見念真了麼?」
九皇子那敏銳的耳朵聽到了什麼,他似乎聽到身後似乎有動靜,馬上麻利的跳進了窗子,下意識的把藍寄柔的頭按了下去,果然,在窗口有一隊巡邏的士兵正路過藍寄柔的窗外。
藍寄柔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頭被按的很低,而應旭的一雙大手按在藍寄柔頭上,自己急著往窗外看,藍寄柔更是安靜的不敢做聲,應旭就看到巡邏士兵走遠了,可是當他轉過頭想跟藍寄柔說沒事的時候,自己的手竟然不肯拿下來,他摸著那一頭烏黑又帶著芬芳的頭髮,那是女人特有的髮質,柔順絲滑甚至還能感覺到藍寄柔的溫度。
藍寄柔聽外面沒了聲音,馬上抬起頭來問:「巡邏的士兵都走了麼?」抬頭的功夫,應旭的手已經順著頭髮滑到了藍寄柔的脖頸,看見藍寄柔那詢問的眼神,應旭下意識的擁住藍寄柔的脖子往自己的眼前送去,用一個深深的吻襲擊了還沒反應過來的藍寄柔。
那柔軟的嘴唇帶有一絲寒冬的涼意,而應旭的雙唇卻是無比的火熱,這一冷一熱的碰在一起觸感格外明顯,藍寄柔用力的推開應旭馬上用衣袖擦著嘴巴,藍寄柔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氣得直跺腳心想:若是在現代我一定要告你非禮。
應旭馬上也站起來道歉說:「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藍寄柔氣哭了,她覺得自己好委屈,她覺得自己被人欺負了,而欺負他的人還是皇子。
看見藍寄柔哭,應旭更是著急,撲騰一聲,應旭跪在了藍寄柔的面前說:「對不起,你不要哭了。」
藍寄柔已經把嘴巴摸得通紅,看見應旭的請罪,藍寄柔竟有一絲感動,堂堂的一個大將軍竟然給自己下跪,恐怕他是真的知道錯了,再看看應旭頭上那通紅泛青的傷,藍寄柔說:「以後不許這樣了。」
應旭像孩子一樣點著頭說:「我發誓再也不碰你了。」
「剛才你說我可以見念真麼?」藍寄柔心一軟也就不再追究。
應旭問:「你原諒我了?」
「嗯,原諒你了。」藍寄柔看著應旭如此在意自己是不是原諒他便破涕為笑。
應旭看見藍寄柔不哭了才放下心來,便說:「過幾天就是七皇兄的生辰,聽說父皇母后都要去麟王府,那時候就是見念真最好的時機。」
「此話怎講?」藍寄柔問道。
「宮外不比宮內,宮外龍蛇混雜,包藏禍心的人比比皆是,父皇一定會安排大批的侍衛護駕,那時候念真閣的侍衛也是最少的,我會把你打扮成侍衛的摸樣混進去念真閣,那樣你就可以和念真公主見面了。」
聽了應旭的方案,藍寄柔卻說:「那有那麼容易,那些侍衛也不是吃素的,他們的耳朵比兔子還靈,而且上次五公主在他們才不敢對付我們。」
「我去麟王府給七皇兄慶祝生辰,我會馬上找借口趕回來的,到時候我會接應你,你放心。」應旭充滿信心的臉,讓藍寄柔打消了方纔的顧慮。
可是藍寄柔轉而一想又問:「我是皇后的貼身宮女,皇后一定會讓我也跟去的。」
應豐笑道:「那不怕,到時候我會給你吃一種藥,這種藥吃了之後全身會長紅疙瘩,這樣的話,母后是不會把生病的宮女帶去的,然後你再服用解藥就可以了。」
「那是什麼藥?會被人發現麼?」藍寄柔問道。
「不會,那是我在打仗的時候發現的,我們中原沒有,怕是太醫見了都不認得。」應旭打著包票。
藍寄柔覺得這個計劃應該算是完美了,她欣然同意,現在只等著七皇子的生辰的到來。
應豐的生辰讓啟文濤忙得焦頭爛額,帖子已經發了出去,所有有名望的人都會來慶祝應豐的生辰,可是應豐最想讓一個人來,那就是藍寄柔,應豐打聽到現在藍寄柔已經是皇后的貼身宮女,便暗自想自己一定會見到皇后身邊的藍寄柔的
很快應豐的生辰到來了,而藍寄柔也如願以償的全身起了紅疙瘩,看見藍寄柔的疙瘩,皇后心裡很是不滿,她打發了藍寄柔趕快回去休息,自己便跟著皇上在上千看得見和看不見的侍衛的保護下浩浩蕩蕩的出了皇宮。
街上早已被官府清理了乾淨,為了皇上皇后的安全起見,街上甚至連一隻蒼蠅都不看不見,而應豐的門口卻如同街市一般,眾大臣統統跪在麟王府外準備接駕。
應豐站在府外張望著皇后的轎子後面的一群宮女,可是應豐並沒有見到藍寄柔,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她出事了?
轎子落下,眾位大臣齊聲高呼:「皇上萬歲,皇后千歲。」
如此盛大的排場恐怕有史以來只有應豐一人才能得到。
皇后身著藍寄柔繡的玫紅色比甲,顯得格外精神,尤其是胸前的那隻金鳳凰,更是栩栩如生。
接駕完畢,眾位大臣一一步入內堂,自然上百號人是不可能全都進入內堂的,只有官居三品以上的大員才能跟皇上一起進入內堂,偌大的院子裡擺滿了酒席。
宴席很快就由一曲歌舞拉來了序幕。
應旭跟應豐寒暄著,準備找準時機借口請辭,而啟文濤也盯著應旭,他覺得應旭的到來就是一種威脅,雙方都互相試探著,互相周璇著,可是應旭總是找不到好的托辭,屋裡屋外大家都歡顏,只有主角有些落寞,作為鄰居的方家也被請來宴席,方文宣沾了老夫人的光也跟著老夫人進了內堂。
突然有一個姑姑跪在了皇后的面前。她磕頭道:「皇后娘娘請恕罪,可是奴婢不得不說,皇后娘娘不該穿這件比甲的。」
突然喧鬧聲嘎然而止,皇上問道:「為什麼皇后娘娘不能穿這件比甲?」
姑姑怯怯的道:「皇后娘娘比甲的上的鳳凰的尾部是有鳳鏡的,而皇后比甲上鳳凰的尾部只有尾部只有尾梢和飄翎,這意味著此鳳為幼鳳,皇后已經貴為皇后十餘年定然不能穿這樣降低身份的比甲。」說完全場嘩然,皇上龍顏大怒道:「繡這比甲的宮女何在?」
聽到皇帝那憤慨的聲音,應旭心下感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