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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菊一句話,猶如把雲初放在了火上,一個不好,便會身心俱焚,一時之間,後背的衣服都沾到了身上,看著堂下一雙雙躍躍欲試的眼睛,雲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面無表情地坐在那兒,急速地想著對策。
見雲初沉默不語,喧鬧的眾人也安靜下來,都屏息看著她,不知何時,偌大個議事廳已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一股緊張的氣息自雲初身邊擴散開來,沉悶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漸漸的,喜菊也不安起來,捧著繡品的胳膊都酸了,這位四奶奶,做事總是古古怪怪的,不按牌理出牌,讓她一百個看不透,莫非剛剛的話,犯了她的忌?
想到這兒,喜菊臉色不覺蒼白起來,再沉不住氣,帶著三分怯意看向雲初,正要開口,只見雲初微微笑道:
「瞧你這記性,早上太太剛說過『這居家過日子,講究個賢良淑德,女人勤儉持家才是根本,那什麼詩啊、賦啊的,都是男人做的,女人不興這個……』你怎麼轉眼就忘了,我現在用這詩啊、賦啊的挑丫鬟,傳到太太耳朵裡,說我不服管教事小,惹太太生氣就是我的不孝了……」
聽了這話,喜菊的臉騰的由白轉紅,也想起早上董和求詩被訓的事兒,心裡豁然開朗,怪不得雲初那樣瞅她,原來自己的提議整跟太太的心思擰著……
不對!
正要應下,對上雲初那捉摸不透的眼睛,喜菊身子一震,忽然反應過來,這四奶奶不會以為自己有意害她吧?想到這,喜菊忙將繡品遞給芙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磕頭說道:
「是奴婢不好,不是四奶奶提醒,奴婢果真就忘了太太的教誨……竟然蠱惑您忤逆太太,求四奶奶責罰。」
見喜菊認了她的說辭,雲初暗鬆一口氣,故作大度地說道:
「你看你,我不過提醒一句,你就跪了起來,這麼多人看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平日多麼嚴厲似的……快起來吧,只以後記的,太太的教訓,要時時刻刻記在心上,這才是孝道。」
記得才怪!
說完,雲初又在心裡默加了一句。
見雲初只一句話,就把個貼身大丫鬟折騰得跪在那連連磕頭,包括李華在內的眾人心中都不覺暗暗欽佩,暗暗稱奇,尤其那些待選的女孩和婆子,早已暗暗打定主意,一旦入了府,一定要對這位四奶奶言聽計從,看她的眼神行事。
雲初不知,她輕笑的一句話和喜菊的一跪,已經成功地收服了這些奴才待選的奴才。見喜菊兀自跪著發怔,不想節外生枝,雲初說道:
「也不早了,這些人都等著,快起來和芙蓉選繡品吧」
說著,又對一邊小丫鬟說道:
「扶喜菊起來。」
聽出雲初的確沒有怪罪的意思,喜菊忙應了聲,又謝過了,這才在丫鬟的攙扶下起身,正要去選繡品,抬頭看到程清雪,身子一滯,轉頭叫道:
「四奶奶……」
瞥見喜菊的表情,雲初便明白她的心意,心裡不覺又打起鼓來,拜託,她也不過想要個身強體壯的保鏢罷了,這丫頭怎麼竟跟要她老媽似的,攔三阻四的。
心裡想著應對之計,臉上卻沒帶出來,只笑盈盈地看著喜菊,等著她說話。
主子都同意的事兒,話也說到這份上了,面子、裡子都給足了她,這小丫頭怎麼還不知好歹,這又是要出什麼ど蛾子?
和雲初一樣,李華也剛鬆了口氣,正要吹捧幾句,不想喜菊又要開口。好端端的一件事兒,可千萬別被這丫頭給攪黃了。
眼巴巴地看著喜菊,李華就差上前叫兩聲祖宗,塞上幾兩銀子了。
不出雲初和李華所料,這喜菊的確看著程清雪不是心思,打心眼裡說,她這也是實打實為雲初著想,程清雪官囚的身份是國公府容不下的,就算現在收下了,怕是回頭也要被董國公和太太驅逐,雲初沒臉不說,還拖累了她們這些奴才。
心急之下,叫了聲四奶奶,喜菊也遲疑起來,自己畢竟是個奴才,雲初的話已出口,即使錯了,也不能當眾駁她,再說,難得雲初今兒重視她,讓她和芙蓉出題考較,這麼風光的事兒,果真因為自己多嘴,一句話不當,讓這位葷腥不忌的四奶奶怒了,當場發作,自己沒臉不說,怕是以後這些丫頭也會「另眼相看」。
思前想後,喜菊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絲怯意,硬生生地將嗓子眼的話嚥了下去,轉而說道:
「是,奴婢謹遵四奶奶吩咐,一定會盡心盡力,不辜負您的厚望。」
見喜菊沒在發難,李華神色一鬆,會心地看了眼雲初,剛要說話,哪知按下葫蘆起了瓢,這頭雲初剛舒了口氣,心還沒放到肚子裡,那頭一直冷眼旁觀的赫總管沉不住氣了。
這赫總管和喜菊一樣的心思,見雲初仙桃不吃,專咬爛杏,放著那麼多出身清白,女紅、文采俱是上品的丫頭不選,偏選這個上不了檯面的官囚,暗道雲初畢竟年輕,也有些聰明,但作詩填詞吟花弄雪還行,要說做主理事,怕是真不知道深淺,他這個掌舵的總不能眼看著不管,否則明兒太太知道了,雲初受不受罰還在其次,他這個管家可是沒跑的,非被剝一層皮不可。
見喜菊怯陣,退了下來,赫管家上前一步說道:
「四奶奶,做事講究的就是一個公平,這也是太太常常教訓奴才的話,如今挑丫頭的規則已經定下了,無論是誰都應該遵守才是。」
見赫管家身子一動,雲初立馬就感覺頭大,此時聽了他的話,哪有不明白的,暗歎一聲,在這府裡,雖說是個主子,可要按自己的心意做點事情,可是真難,難於上青天!
見赫總管異常嚴肅地看著自己,佯作四處瞅瞅,雲初硬著頭皮說道:
「赫總管說的對,這麼多人也都睜眼瞧著,您看到誰作弊,不守規矩了,只管說,我絕不姑息。」
說著,目光落到了喜菊和芙蓉身上,兩人驚得一哆嗦。
老天,她們可沒作弊!
剛剛的禮儀一關,眾人也都瞧得清楚,她們可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看著雲初別有意欲的眼神,赫管家這個氣啊!因為是個主子,他話不好說的太深,才點到為止,可這四奶奶,竟揣著明白裝糊塗,就這麼明晃晃地誣陷自己,這哪是當家主母,分明就是市井無賴嘛。
對上喜菊芙蓉不滿的目光,赫管家不覺暗暗叫苦,他終於發現,在雲初面前,說話一定要加上十二分的小心,否則,一不留神,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總是個老管家,經過的風浪也多,見雲初跟自己打諢,赫管家索性也不在含蓄,開口直說道:
「回四奶奶,您已經將出題的權利交給喜菊和芙蓉,就不能再出頭干預,她們出了女紅一題,那不會的自然就要落選,如今程清雪不會女紅,沒準備繡品,首先就該篩掉,眾目睽睽之下,您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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