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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穆的靈堂上,一時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幾十雙眼睛都聚在這位曠世才女身上,見等了這麼久,她還沒事人似的,潘敏「哧」的冷笑了出來,嘲諷道:
「剛得了誥命,能憋住笑就難得了,哪能哭出來?」
潘敏一出口,靈堂裡頓時騷動起來,只聽董書接口道:
「說的就是,大哥征戰沙場,為國盡忠,大嫂也不過得了個五品誥命,她一來就是四品,當然找不著北了……」
「哼!虛情假意,四爺不被她氣,哪會就這麼走了,倒便宜了她,只跳了個湖,就得了個誥命!」
「人家那叫能耐,有本事你跳個試試,看能不能那麼巧,就被個公子哥抱了回來,又得了個誥命……
「哼,你跳,怕是命早沒了……」
……
「四奶奶!您快點哭啊!」
見幾位姑娘、奶奶嘰嘰喳喳地嘲諷起來,芙蓉急的叫了出來,臉漲的通紅。
看著芙蓉一副恨不能替她哭的樣子,雲初不覺想起前世的他,也是這樣,只要是她的事情,他都是比她急,醫科大四年,他一直站在她身後,由著她欺負,總是一臉和煦的笑,柔柔的,暖暖的,包容著她的任性,她的固執,他們只簡單吃個地攤,手拉手散散步,空氣中都散發著愉悅的香氣……
溫柔地倚在他懷裡,以為這就是天長地久。
畢業後,她為準備考研,過了近兩個多月的修女生活,當她拿著那個金燦燦的研究生錄取通知書向他獻寶時,他卻諾諾地說:
「我們分手……」
他愛上了一次聚會上認識的夏雪,雪已有了他的孩子……
四年的感情,抵不上一次偶然的相遇,心很痛,但卻不記得流淚,只記得和幾個密友一起瘋狂地玩著,跳著、大聲地唱著分手快樂,大聲地說著天下男人到處是,為什麼非要苦了自己……的豪言壯語。
廖淨初第一次嘗試著拿酒當水喝的豪情,最後不記得是誰提議要去漂流,已醉的一塌糊塗的她自然舉雙手贊成,起起伏伏的激浪沒有洗去她的傷和痛,但她卻親眼看到了傳說中的泥石流,當那震耳欲聾的聲音傳來,來不急喊出口,她和她的羊皮筏便已淹沒在其中……
看著眼前擺滿供品的供案,不知前世的家人和朋友們怎樣了,他們可躲過了那場災難,如果也和她一樣沒有躲過,是否會有人替他們擺上一桌這樣的供品,為他們和她燒幾張紙錢,流幾滴眼淚……
當記憶穿越回前世,他的身影又清晰地閃現在眼前,真是她太忙了讓他寂寞嗎,面對那場背叛,來不及傷情,便已再世為人……
想起前世種種和一個人在異世的孤苦,廖淨初再忍不住嚎啕大哭。
天!這哪還有點淑女樣!
見廖淨初豪無形象地大哭,芙蓉一時也傻住了,幸虧早等急了的婆子們,見她一哭,也立即跟著唱歌般抑揚頓挫地哭了起來,遮住了她的聲音,芙蓉這才暗舒了口氣。
好一會兒,一個婆子上前勸道:
「四奶奶節哀,你哭傷了身體,四爺泉下也不會安心……」
靈堂上的哭,也是有講究的,這四奶奶今兒怎麼了?哭的沒形象也就罷了,還難聽,難聽也就罷了,竟沒完沒了……
廖淨初不停,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停的,見她如此,那婆子暗歎道:「您哭得毫無章法,一點不累,其他人可都在那兒吊著嗓子呢,總的讓人歇會兒,喘口氣,不是?」
又在一邊緊著勸了半天,見廖淨初不但沒停的意思,反而越哭越傷心,那婆子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求救地看向其他幾位奶奶。
晁雪見了,起身來到近前,貼著廖淨初的耳邊輕聲說道:
「四奶奶節哀順便,人死不能復生,您哭壞了身體倒沒什麼,萬一您有了四爺的骨肉,傷了胎氣就不好了,您沒見念忠少爺,體質那麼弱,就是大爺去世時大奶奶不知有了身子,哭壞了,胎裡帶著病……」
不會,都成寡婦了,再帶一個托油瓶,還讓不讓她活了,她可是想再嫁個金龜婿的。
晁雪一句話,猛把廖淨初打回現實,彷彿關緊了水閘般,廖淨初的淚水瞬間都憋了回去,猛抬頭,有些癡傻地看著晁雪,手下意識地按向小腹。
「二奶奶您別介意,四奶奶失憶了,這府裡到人都不認識了。」
見雲初呆呆地看著晁雪,芙蓉忙在一邊解釋道。
聽了這話,晁雪現出一臉的驚訝,剛要開口,只見大奶奶緩緩地走了過來,不滿地看了晁雪一眼,說道:
「二奶奶快別有的沒的亂說,四奶奶進門才三日,元帕一直沒送到上房,怕是還沒圓房呢,怎會有喜?」
元帕還沒送到上房?
廖淨初前世也聽說過,古代新媳婦進門,洞房夜的元怕是要交給婆婆檢驗的,以表示新婦的貞潔,見大奶奶替她解了尷尬,廖淨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謝她,只聽身後「哧」的一聲冷笑,潘敏尖銳的聲音傳來:
「四奶奶是欒城有名的才女,聽說出嫁前,祭酒府門庭若市,欒城的才子們每日聚在祭酒府詩詞歌賦的,到四爺這兒,都不知第幾手了,有元怕才怪?真有了身子,還不知道是誰的野種呢!要不怎麼好好的四爺新婚兩日便吐了血,三日便死了!」
一聽這話,廖淨初腦袋嗡的一聲,沒有元怕難道不是沒有圓房,是……
下意識地看向芙蓉,只見芙蓉已氣的面紅耳赤,正瞪著兩隻圓鼓鼓的眼睛看著潘敏,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見廖淨初疑惑地看向她,諾諾地說道:
「四奶奶那幾日的起居都是牡丹打點的……」
芙蓉言外之意,她也不知為什麼沒有元帕,瞥了眼大奶奶,見大奶奶彷彿沒聽見般,沉默不語。
不知這曠世才女出嫁前否真失了節,廖淨初一時還真不知該如何辯解,正思慮間,感覺一束灼熱的目光望過來,順著望過去,只見三小姐董書正冷冷地看著她,見她望過來,一哂道:
「晦氣鬼,掃帚星!」
一邊的丫鬟忙拽了拽她的衣袖,低聲勸道:
「三小姐,您少說兩句,四爺還在那看著呢。」
董愛的死,於她何關,她進門時他早已病入膏肓,讓她大婚三天就守了寡,真正的受害者應該是她,不同情也就罷了,竟然說是她剋死的董愛,說她命硬,是掃把星!
看著這位吵著鬧著要退婚的董書,淨初不覺生出一股怒意,抬眼直直地和她對視著。
今日真讓這些人把一個「晦」字賴到她身上,怕是以後將永無翻身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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