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娘娘到!」愉妃緊趕慢趕總算是在這塊叉燒說話前,趕到了,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這傻孩子能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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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給皇太后請安,皇太后吉祥!」又向雲淑的方向行禮,「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吉祥!」
「愉妃來得倒是巧了。」雲淑不鹹不淡道,抬眼看了鈕祜祿太后一眼,隨後有轉到一邊,彷彿一切都是錯覺一般。
愉妃不著痕跡的瞥了太后一眼然後道:「回主子娘娘的話,奴婢今日只是想到太后一日勞累下來興許會累到,所以準備了一些安神的茶點……」
「倒是個有孝心的,」雲淑雲淡風輕道,「既然來了也就別走了,永琪再怎麼說也是你兒子。」
聽到這話愉妃心裡一緊,難道這位主子娘娘已經知道了……臉上帶了幾分驚慌的神色,轉瞬又斂了下來,卑躬屈膝道:「奴婢謝主子娘娘恩典!」
看到愉妃這番表現,永琪心裡是萬分不滿,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愉妃嚴厲的眼色給攔了下來。
「請皇上明示,不知永琪這孩子是犯了什麼事了……」愉妃低眉順眼地問道。
「哼,」弘歷冷哼了一聲,「勾結亂黨,妄圖謀逆!就不知愉妃你有沒有……」
弘歷的短短幾個字,就猶如天雷轟得愉妃膽戰心驚,慌忙道:「皇上,永琪這孩子定然是被冤枉的!」
「哦?被冤枉?」弘歷冷聲道,「這紫禁城裡還有誰要來陷害他這個既無實權,又沒有爵位不得聖寵的五阿哥不成?朕倒是不信了,這京城裡還會有這麼愚蠢的人!」
這席話從弘歷的嘴裡說出來,直把永琪刺了個愣神。在永琪的眼裡,他原來可是皇宮裡最受寵的皇阿哥,後來不過是皇后一黨嫉妒,設計了他,才讓皇阿瑪疏遠了他,不過只要他在皇阿瑪面前再由機會表現一番,想來重得聖寵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現如今皇阿瑪提起他時,話語中的冷意,就算是他想要故意忽略,也忽視不了。
「皇帝,哀家看來永琪是個孝順的孩子,怎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怕是其中出了什麼差錯吧。
txt全集下載75txt/」鈕祜祿太后現在與愉妃、永琪可是一夥的,要是他們出了什麼差錯,那她自己怕也是難保,要是太上皇不在宮中還尚好,為了孝這一字,皇帝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偏偏現在太上皇正在乾清宮歇著呢……
輕皺了眉頭,鈕祜祿老太太道:「莫要因為那一面之詞,害了一個阿哥,皇帝如今的子嗣也不豐,可不能再出什麼岔子,要不然哀家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太上皇與你皇瑪法?」
好笑的看了鈕祜祿老太太一眼,雲淑收斂起眼中的諷刺之意。這老太太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在康熙老爺子眼裡除了他的保成,怕就是四爺也得不到他老人家的青眼,而四爺可是滿眼都是他的小八呢,哪有那功夫來看你?
「要是朕不拿點證據出來,皇額娘怕是要死保這逆子了吧?」弘歷怒氣沖沖道,臉上的顏色也不甚好,「那好,朕就叫皇額娘瞧瞧,這逆子都幹了些什麼事。」
「青河,給朕的皇額娘說說,這孽子都做了些什麼?」弘歷對著押著永琪的侍衛道。
「是主子!」青河原是個不甚起眼的人,要是放在人多的地方,若不是相熟之人,怕是很難從人群中分辨出他來。
聽到青河對弘歷的稱呼,鈕祜祿太后就有些不淡定了,能在宮中這般稱呼皇帝的人,除了那些隱在暗處的人,還會有誰,只是不知道現如今皇帝知道了多少。
握緊了拳頭,深深吸了幾口氣,方道:「也好,哀家也想知道永琪到底是做了什麼,倒叫你這個做皇阿瑪這般不待見他。」說話間還時不時的朝雲淑看兩眼,彷彿現在這番境地,都是由於雲淑在皇帝面前嚼了舌根子。
「青河說吧。」雲淑並不理會鈕祜祿太后,只是吩咐青河快些把事情說了,她還等著回去調戲幾個小傢伙呢~
此番話一出口,鈕祜祿老太太的臉色可不好看了,皇后竟然能指派皇帝身邊的人,這是何等的榮寵,更何況現如今皇帝手下的那些人,多是從太上皇手裡接過來的,要是沒有太上皇的允許,這皇后也不敢插手,那就是說……
太后她老人家看向雲淑的眼神就有如千萬劍光,恨不能把雲淑給千刀萬剮了。
「……這簫劍正是當年被處死的方之航的幼子,他還有一同母的妹妹,被救出後就失散,經查是被人賣入了風塵,現正在在杭州一帶。簫劍在學了一身武藝後,就加入了天地會,並且參與了當日的刺殺計劃,不過卻因為機緣逃過了一劫……」零零總總的把前前後後發生的事,都給在場的眾人說了一遍。
當然也包括了五阿哥府裡那混亂的『關係』,莫說是鈕祜祿老太太與愉妃了,就是永琪聽到了含香與那簫劍暗中來往,恨不能衝過去把那含香給撕了。
青河嘴裡說的刺殺,鈕祜祿太后也有所耳聞,雖說是太上皇為了引蛇出洞設的局,但也不能因此為那些人脫罪,只是沒想到,這其中還有永琪的事,自從遇到了那什麼鳥,這永琪就糊塗了,自己就不該為了他與皇帝過不去。
心裡有了想法,太后便道:「既如此,已是與前朝有了干係,哀家也不便再說什麼了,皇帝便看著辦吧,」說到這邊頓了頓,「只是大清自開國以來就沒有殺兒子的先例,皇帝還是慎重些為妙。」
「皇額娘所說甚是,朕心裡清楚。」弘歷點頭道。
見宮中的靠山都不保她的兒子了,愉妃有些急了,畢竟她跟了皇帝那麼些年,也不十分受寵,更是因為生了一個阿哥處處被富察氏、高氏、魏氏打壓,好不容易把她們三個都熬過了,偏偏這以後唯一的依靠,又出了岔子,為了一個民間的女子竟然臉她都不顧了,當真是作孽!
「皇上,都是奴婢教子無方,才讓永琪做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是皇上要罰便罰奴婢吧,只求皇上能饒過了永琪,奴婢不求別的,就只求皇上能永琪平平安安的度過餘生便可……」說到這邊愉妃心意很,站起身子就往一旁的柱子撞去。
好在青河反應夠快,一個閃身擋在了愉妃的前面,拉住了她。
叉燒五看到他額娘的這番作為,再聯想到以前的小燕子,之後的簫劍,還有現在不在幫他說話的太后,多少有些醒悟,撲在愉妃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額娘……」堪堪喊了兩字,又哽咽了起來。
「額娘的永琪啊,額娘該拿你怎麼辦,之前額娘勸你,你卻以為額娘是在害你,可是現如今你當是知道,做額娘可能害了自己的兒子?」愉妃在慈寧宮裡上演起了苦情戲。
雲淑倒是沒看出來,一向木訥的愉妃也是演戲的一把好手,那聲淚俱下的模樣,雖說沒有梨花帶雨的風情,倒是因著裡面的幾分真情流露,叫人心生幾分憐憫,可憐這天下父母心。
只可惜愉妃她自認高明,倒也不是沒有破綻,至少未能瞞過雲淑與弘歷,那雙眸子太過平靜,並沒有她所表現出來那般傷心欲絕。
「雖說愛新覺羅家不興殺兒子,但朕也不是就差這麼一個兒子,」弘歷看著似有悔悟的永琪道,「永琪你現在可想好了,還要不要救那人?」好笑的看了一眼還在做戲的愉妃,只怕她是要失望而歸了,這永琪真要是能明白些,不會落到如此的境地了,畢竟當年老五可是為了就他,才會落下病根的,便是看在老五的份上,他也不會為難這塊叉燒。
瞧了瞧哭泣不止的愉妃,以及冷漠的弘歷,永琪有些舉棋不定。他原以為最無能的額娘,竟然能為了他放棄自己的命,怎能叫他不敢動於這份真情,只是簫劍……雖說簫劍做了許多對不起他的事,但他始終相信簫劍的心裡是有他的,要不然……
對不起,額娘請原諒兒子這番作為吧,既然你是如此的愛著兒子,那麼相信你也一定能夠理解兒子的吧,永琪自以為是的想到。要是愉妃知道了他此時的想法,怕是恨不能把他掐死在娘胎裡。
「皇阿瑪,請您饒過簫劍吧,雖說他做了那些事,但也是我們愛新覺羅家先對不起他們方家的,他父親所作的那首反詩兒子也已經看過了,不過是有心之人故意誣陷罷了,如何能落到滿門抄斬的境地?」永琪大言不慚道。
說罷,眼裡閃出了些許自信,接著道:「便是看在當年含冤而死的方家三十多口人,皇阿瑪也不該處死簫劍啊!」
愉妃現在有些接受不能了,她想不到她絞盡腦汁想要保的兒子,竟然還會有此番話,在她看來,現在也該是永琪悔悟的時候了,太后還有著些許把柄在她的手上,要是能把握好了,說不定還能為永琪爭上一爭……
啪——愉妃狠狠的給了叉燒五一巴掌,道:「永琪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額娘不管那什麼蕭什麼劍的,膽敢行刺便是大逆不道,便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你如何還能為這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