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靜謐的夜色中一抹纖瘦的身影靜靜地抱膝坐在一張石凳上,癡癡地看著滿天的繁星,彷彿整個人都要融化在這夜色中。
這人不是陳默,又是哪個?
她漂亮到極致的杏眼中,一直是沉靜如水的、秀美絕倫的,她的世界其實一直都是很簡單、很純粹,可是今天,這雙杏眼中浮現的是點點的掙扎和猶豫。
白天的時候,已經和明長老提過了重生草的事情,明長老沒有一口回絕,只是留給了她這麼一句話:若是默兒成了族長的話,別說是重生草,就是這青陽部族中所有的名貴草藥,都能任意取用。
陳默不傻,自然聽得出明長老的弦外之音。
經過陳默的旁敲側擊,她已經瞭解清楚了那幾株重生草的意義。其實並非她一開始所想的那樣,青陽一族的人沒有發現重生草的意義,放任他肆意生長。
反而,他們俱都知道這種草藥時什麼,而且整個小花圃中也只有這三株,是一位族人在山間採藥的時候偶然得之,供奉給青陽先祖的。
在青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世間所有的奇珍異草,都應該拿來供奉給先祖,感恩她的賜予,就算是這種草藥能救人一命,但是沒有族長的同意,便誰都不能取用。
如果單單只是做一個普通的族人,認祖歸宗,陳默是沒有意見的。就像對待元成帝那般,雖然討厭這種身份,但是只要不影響到她正常的生活,那麼這些她還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族長之位,對陳默來說,不會是好事。
首先,她當然看得出來幾位長老之間的爭權奪利,這次因為她的介入,很明顯二長老倒戈到明長老這一邊,不出意外的話,如果陳默真的同意擔任族長一位,還是能夠實現的。
只是,就算表面假意同意了,另外兩位長老以後會善罷甘休?麻煩!
其次,若是真的做了族長,那麼整個青陽部族的榮辱興衰都將扛在肩上。陳默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在她的世界觀中,既然你答應了,你就要做到!
可是以陳默的性格,她是不喜歡這樣自討苦吃的事情的。愚蠢!
陳默已經覺得,背負上「陳氏醫館」,已經是一樁極大的責任了,當初如此選擇,是無奈,是懷念,是想要在異世之中尋找到依靠。
可是現在,她真的要做這個族長嗎?
或許世間許多人都不懂,在大家都爭得頭破血流,想要得到的地位、權勢、榮譽的時候,陳默對這些東西都是不屑一顧的。
不是不知道,這個青陽一族的實力有多麼強悍,不是沒見識過一個普通族民所能施展的手段,得到整個部族,可以說比一位皇帝得到百萬大軍更有用!
這裡有許多種令人瞠目結舌的名貴草藥,這裡的族民臥虎藏龍,不乏世外高人之輩,這裡的金銀珠寶多到令人咋舌!
或許這個世上,很難有人會和陳默一樣,面對著滔天的富貴權勢,她卻一點都不曾動心。
不,也不能說陳默一點都沒有動心,至少那些神秘的草藥,的的確確還是讓她心動了。
或許,她應該將那些草藥偷偷取走,離開這裡?
一想到這裡,就連陳默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了。
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估計她還沒走出半米遠,就已經被這裡隨便一個族民給抓回來了。
那麼,這個族長非當不可嗎?
微微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那日柳乘風的面容,迅速消瘦的雙頰,蒼白的神色,溫暖和煦的笑容,遠山似的眉眼,看她最後那一眼,亮到驚人的眼神……
一想到那個眼神,陳默的心就猛地跳了一下。
忍不住抬起自己的手掌,仔仔細細地翻看這這雙已經漸漸褪去嬰兒肥,顯得細長卻飽含著力量的手掌——她真的能做到嗎?這樣的努力不會白費嗎?
陳默一點都不能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拯救柳乘風,換心手術不要說是現在了,就是在21世紀,成功率也不是很高,再加上這裡沒有電腦儀器的控制,沒有各種高科技的設備,雖然她很快就準備起手術室中需要的一切,可是這些還不夠,很不夠!
她真的沒有把握。
那雙掌型優美的手,忍不住顫抖地握緊。
可是無論怎麼樣,這樣的人都不該死是嗎?
那般地美好,如清風朗月,恐怕找遍了全天下的人,也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柳乘風了。
玲瓏剔透,淡雅如菊。
「只是一個小小的族長之位不是嗎?如果能救一條命的話,只是做出一點點小小的努力都不可以了嗎,陳默?」陳默在心底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陳默的心裡有些紛亂,她的心裡不是不明白,她如今正在和兩個男人糾纏不清。
只是她能理智清晰地驗屍破案,可是面對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她只會覺得腦子裡亂哄哄地一片,根本不知道何去何從。
算了,如今當務之急是為柳乘風治病,算是還了他那份情誼,然後回到東昌,再和謝昭做一次了結,合則聚,不合則散。
就是如此了!
陳默在內心做好了決斷,可是從她答應明長老繼任族長之時,她的命運就被一雙無形的手,推倒了最危急的風口浪尖!
三日後,青陽殿。
青陽部族的族人早早地就到了青陽大殿,開始在廣場上佈置起來。
祭拜先祖的香案,各色的酒水佳餚,桌案凳椅,滿滿當當地圍著整個廣場,四周不停地有帶著笑意的族人捧著菜餚和酒水穿梭其中。
因為廣場上的座位都是給青陽一族有頭有臉的人坐的,而其他族人則是裡三層外三層地站著,等著他們這一任族長的繼任儀式。
因為明長老、二長老和五長老以絕對性的優勢壓倒了三長老和四長老,再加上陳默一開始出場時的相貌和神乎其神地治病手法,和明長老為陳默營造的好名聲,青陽一族雖然還有一些不贊同的聲音,但是那聲音實在是太弱了。
三長老眼中充滿陰鷙的眼神裡飛快地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大長老自以為自己的妙計絕佳,可是不知道他手上還留了一張王牌!
他倒要看看,這位新任族長的心臟夠不夠強大!作為女人的羞恥心會不會逼的她發瘋!
明長老一直在觀察著三長老的一舉一動,就怕他會在這個時候搞破壞,可是盯了他許久,卻不見他有任何異動。
很快,繼任典禮就開始了。
陳默出現的那一刻,在場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身紫色長袍,上面繡著繁複的祥雲和代表青陽一族的族花——香雪蘭,柔順的長髮用雲鳳紋玉簪挽起,脖子上帶了一串個個色澤均勻剔透的南海東珠,額上貼著華勝花鈿,風華萬千的星眸微微一掃,只是單單站在那裡,就讓人覺得這裡的一切都成了佈景,美的讓人心顫。
陳默按照他們一族的規矩,恭敬地在青陽先祖的石像邊跪下,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直起身來,等待著明長老為她戴上相爭族長之位的紫金凝露簪。
因為青陽族長歷任都是女子,所以以此為族長信物。說起來,這個紫金凝露簪,確實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寶物,普通人戴上了可以清心凝神、延緩女子的衰老;而武者戴上,更是能在無形中加強內力的修煉,使之一日千里!
這樣的寶物拿出去,就是皇帝,也會驚掉牙想要爭搶吧。
陳默帶上髮簪之後,只讓眾人頓覺呼吸一窒,忍不住抬起頭看向那尊同樣帶著紫金凝露簪的雕像,冥冥之中,讓人覺得就像是那尊石像活了一般,此刻正俏生生地站在眾人面前!
陳默帶給大家的震撼遠遠多過於任何一任族長,在眾人的心中,彷彿此刻陳默已經成為了那信仰的代表,這一幕也深深地印刻在了每一個青陽族族人的心中。
在青陽,最注重的東西,不是你的才幹,不是你的聰慧,不是你的武功,而是你的血統!
無疑,陳默的血統在所有族人心中,是最最接近當年的先祖的,也是最純正的。
儀式結束後,便是族人們歡聚在一起,頻頻向陳默敬酒的時刻。
陳默酒量不好,但是今天是唯一的主角,可不能先行退場,於是只好耐下性子,一杯一杯地往下喝。
原本族人對這個仿若先祖的族長存在著敬畏之心,可是明長老衝著底下的人使了個眼色,於是好幾個人便都舉著酒杯前來恭賀。
陳默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其實喝第三杯的時候,陳默就感覺自己快醉了,可是她的酒品非常好,縱然醉了,卻是一點都不顯,反而鎮定如初地應付著。
只是那雙杏眼亮地驚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夜幕也漸漸降臨,熱鬧了一天的族人也都紛紛離去。
青葉扶著已經有些踉蹌的陳默往族長專用的房間走去。
眼看著陳默就要推門而入了,青葉卻咬了咬唇,命人端來了一碗湯:「默姐姐,先喝了醒酒湯再進去吧。」
陳默模模糊糊地接過了湯碗,此刻一直清醒理智的頭腦已經不復存在,此刻的思維裡,就是一個字,喝!
陳默豪爽地接過湯碗,動作爽利地一飲而盡,喝完之後還倒了一下,示意給青葉看——她都喝完了!
青葉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陳默,但是眼中又隱隱閃過擔憂——明長老這樣做,真的好嗎?
可是默姐姐是一定要做族長的不是嗎?
這是青陽千百年來的傳統,誰都不能改變!
堅定了一下內心,青葉打開房門後將陳默送了進去,然後立即命人封鎖房門!
陳默模模糊糊地拐進裡間,往床鋪的方向走去,只是心裡忍不住劃過一絲猶疑,但是又不知道是什麼。
若是陳默此刻清醒,一定會覺得非常奇怪,為什麼原本在房間裡伺候的五個大丫鬟全都不見了蹤影。
沈南之此刻俊臉鐵青地躺在床上,只覺得心跳如鼓——他聽到了房間門被推開的聲音,手中的匕首鬆了又緊,緊了又鬆,不自覺地沁出了汗水。
要不要,殺了她?
沈南之的心中充滿了鬥爭,當他被灌了藥,封了內力躺在這裡的時候,他只覺得心中充滿了恥辱之感!
沈南之在世人眼中,總是一副亦正亦邪、花中浪子的模樣,實際上,他只是在藥王谷之外構建了自己的勢力,用青樓來為他打探各種消息,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摸到青陽所在之地,能夠讓藥王谷拜託青陽的桎梏!
可惜,忙碌了這麼多年,這一切居然都白費了,當他真的和青陽的人對上,才知道對方的實力居然如此強橫,不要說他區區一點消息網的勢力了,人家想要捏死他們藥王谷的人,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厲害!
雖然沈傲天從來沒有讓他去報仇,更是阻止他內心的仇恨,可是一想到最疼愛自己的二叔死在這裡,自己的父母同樣死於青陽族人之手,沈南之就不能忍受自己內心噴發的仇恨!
只是,今天就這樣殺了那個族長,可能嗎?
姑且不論這個族長有沒有武功,他能不能殺的了她,若是殺了她,那麼藥王谷的人逃得掉嗎?!
這些青陽的人算的好狠!所以他們才敢這麼放心大膽地讓他和那個什麼狗屁族長呆在一間屋子裡的吧!
投鼠忌器,這樣的心理手法,掐算地真準!
明明燥熱的身軀,此刻竟是犯上了一陣涼意。
沈南之握著匕首的手,鬆了。既然如此,那就讓她耗上個十幾年,慢慢地讓青陽一族的人,知道什麼是痛吧!
陳默一路摸索到自己的床邊,可是剛剛想倒下來,突然卻伸出了一隻手,緊緊地扼住陳默纖細的脖頸!
陳默帶著模糊意識的大腦悚然一驚,當睜開瀲灩的雙眸的時候,兩個人俱都嚇了一跳!
「怎麼是你!」沈南之立即將手臂收回,手足無措地坐起身來,怎麼也想不到,進來的這個人,竟然是陳默!
陳默剛剛被驚嚇了一下,原本的酒意去了三分,可是神智還是有些混沌,扶著床沿做了下來,小腦袋靠在床的右手邊,只覺得自己口中噴出來的酒氣都要把自己再次熏醉了。
沈南之問了話,陳默卻只是閉上眼睛不理,頓時心中也起了疑心,將陳默垂下的髮絲撫到後面去,修長的手指抬起陳默的臉,仔細地辨認了一番,卻知道這人就是陳默,並非長的相像!
「陳默,你怎麼在這裡?」沈南之湊近陳默的耳邊,輕輕地問道。
難道她也是被抓來的?
只是看她的樣子,不像是被困在此地啊?
究竟是何原因,陳默會出現在此?沈南之一下子腦袋也泛起暈來。
陳默聽到有人在叫她,模模糊糊地應了聲,可是又覺得那人很煩,忍不住想要揮開那人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可是又覺得那手有些溫溫涼涼的,忍不住又將那隻大手貼上自己的臉頰。
「呼——」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陳默覺得這只溫涼的手貼在自己快要燃燒起的臉頰上時,舒服多了。
沈南之也聞到了陳默身上濃重的酒味,心中更是焦急,見到陳默時的驚訝欣喜此刻都變成了擔憂和疑慮。
然而,當沈南之的眼睛移到陳默頭髮上的髮簪時,他的身體變得僵硬起來——這是紫金凝露簪?這不是青陽族長之物嗎?!
頓時,沈南之一點一點地將目光重新投注在陳默身上,心中隱隱出現了一個最不可能的可能——陳默,就是青陽族長!
呼吸有那麼一瞬間的不暢,沈南之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陳默,陳默!她居然就是青陽一族的族長!
逃避了這麼久,憎惡了這麼久,隱忍了這麼久,謀劃了這麼久!可是原來自己的仇人就一直在自己身邊,而他還偏偏對她有了感情?!
所謂的命運弄人,也不過就是如此了!
沈南之一下子變得有些激動起來,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看向陳默的桃花眼中掠過各種各樣的神色,桃花眼中的血色越來越濃烈,就連呼吸也開始不穩!
陳默似乎感覺到了頭頂過分灼熱的視線,抬起了水光瀲灩的杏眼,定定的看了沈南之好一會兒,似乎是在辨認他是誰,最終陳默終於認出了眼前之人,歪了歪腦袋,雙頰通紅,容色美艷到驚人:「沈南之,你的玉冠有點歪了。」
聲音中少了往日的冷清,多了一分纏纏綿綿的勾人甜蜜,讓沈南之眼中的神色迅速恢復成了清明,有些怔怔地看著陳默帶嬌艷中又帶著些稚氣的面容,一瞬間彷彿嗓子乾啞地厲害,說不出話來。
一直以為陳默對他總是冷冷清清的,卻沒有想到,原來她也是知道他的,知道他最愛臭美,知道他最愛打扮,知道他最討厭衣冠不整,所以她說:沈南之,你的玉冠有點歪了。
心臟就像被一隻小手拽住了一般,他很想大聲地問她為什麼是青陽的族長,為什麼她的身上有那麼多的秘密,為什麼要讓他迷戀上她!
原本捏在手心,曾經央求著陳默研製的一種慢性毒藥,慢慢地就收回了衣袖中。
沈南之不知道此刻該以什麼樣的角色和表情來面對陳默,這麼多日來,一切的苦痛掙扎和精心籌謀此刻都好像變成了一個笑話般嘲笑著沈南之,那雙美麗的桃花眼中最終定格成了一片頹唐之色。
緩緩地站起身,就想離開裡間,讓陳默躺下休息,才走了兩步,就發現自己長袍的下擺被一隻小手揪住。
「春香,替我更衣。」陳默閉著眼睛,腦子有些昏昏然,只覺得臉上的溫度越來越高,就連身上也開始變熱起來,開始變得躁動不安。
沈南之有些訝異地看著陳默紅的快要滴出血來的雙頰,頓時感覺到了不對勁。
將手指搭上陳默的皓腕,細細一把脈,桃花眼中一片愕然——陳默居然被下了chun藥!
雖然藥性綿和,不會對女子的身體有所損傷,可是卻藥力洶洶,光看陳默此刻通紅嬌艷的雙頰就能知道了!
為何,會是這樣!
他剛剛以為那些人給他灌下的藥是chun藥才是,可是在房間裡呆了兩個時辰,渾身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為自己搭了脈,渾身也沒有什麼異像。
只是為何,這些人居然對著自己的族長下手?!
難道,陳默也是被逼迫的?除了這個原因,沈南之實在想不出第二個原因了!
同時,沈傲天的話也再次被他想起,據說這位族長是上任族長之女,近日才找到的,難道陳默一開始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按陳默的為人來說,沈南之找不出其他的理由了!
頓時,剛剛對陳默的偏見一併消失,剩下的只是無措!
因為此刻,陳默居然順著他的身子攀爬起來,雙膝跪在床上,雙手纏繞過沈南之的後背,火熱的臉頰緊緊地貼在沈南之涼涼的衣服上,待那處一熱,又在沈南之的胸口拱來拱去,試圖找到一個能緩解熱度的地方。
沈南之俊美無儔的臉頓時紅了,不是沒有美女對他投懷送抱過,只是那些對於他而言,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他一向自詡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只是為何這個小丫頭,總是能如此輕易挑撥起他的情緒?
微微扶正陳默的身子,想要將她喚醒,卻見陳默開始脫起自己的衣服來。
春香不替她更衣,那她還是自己來吧。
雖然有些惱怒春香的不稱職,可是誰讓陳默一直是個好說話的主子呢。
眼看著陳默脫了外衣就要脫中衣,沈南之立即用手按住了陳默的小手,誰知陳默一巴掌排掉了沈南之的手,惡狠狠道:「我快熱死了,別煩!」
還沒來的及阻止,陳默動作飛快,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綠荷清風的肚兜!
陳默本就長的極好,纖美如畫,杏眼迷人,瓊鼻高聳,櫻唇向花瓣一般,此時她拔掉了頭上的簪子,黑色的秀髮如瀑布般披在身後,更加映襯地那身冰肌玉骨地動人心魄!
絕美到,讓沈南之忘記了呼吸,忘記了言語,只能定定地看著陳默,腦子一片空白。
可是陳默脫了衣服還是覺得很熱、很狂躁,身體裡在叫囂著什麼,讓她焦急萬分,明明知道要做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騰地一下,陳默突然跳下床,赤著小腳站在地上,地上傳來的冷意讓她終於舒緩了一些,一直迷濛的雙眼慢慢地抬了起來,看向筆直地站在自己眼前如根木頭人一般的沈南之。
突然,陳默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軟濡,帶著些少女的嬌氣和甜美,雙頰邊兩個深深的酒窩凹陷了下去,更添了一份難以言喻的風情與可愛。
「噗通,噗通」,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沈南之此刻簡直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
這是沈南之第一次看到陳默的真正的笑容,美麗到,讓人心驚!
沈南之曾經調戲過陳默許多次,只為了讓陳默笑一次,可是陳默總是板著臉以對。
可是這一刻,沈南之突然覺得陳默這樣做是對的,她確實不該將自己的笑容暴露在世人面前,因為那樣的笑容,太能夠蠱惑人心了!
想必這世上沒有一個人男人可以逃脫的了那樣魅惑人心的笑容。
就連一向自命容顏不凡的沈南之,此刻也同樣被深深地迷惑了。
「小美人……。」沈南之忍不住低低地喚了陳默一聲。
癡癡地看了沈南之一會兒,陳默笑意盈盈地上前走了一步,突然踮起腳尖,雙手妖嬈地從沈南之的脖頸出相扣,將他的腦袋往下壓了壓。
沈南之彷彿被蠱惑了般,順著陳默的力道低下了頭,吻上了那如花瓣般美艷的唇。
這個吻如同一個導火索,沈南之還沒有行動,陳默已經緊緊地含住了沈南之的唇。
沈南之的唇生的很性感,上面菲薄,下嘴唇又微微有些厚,唇色瀲灩,陳默只覺得心中的躁動終於得到了些緩解,那唇qq的,滑滑的,放在嘴中品嚐,讓人百吃不厭。
沈南之感覺到了嘴上被啃噬的痛意,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這丫頭怎麼練接吻都不會!
俯下身,扣住陳默的後腦勺,沈南之忍不住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交纏間,陳默緊緊地拽住沈南之胸前的衣服,身體也緊貼著他,她只覺得渾身越來越難受,帶著說不清燥熱之感,在喘息之間,忍不住將火熱的小手往沈南之的衣襟裡鑽去。
沈南之原本迷醉於這個吻,可是卻被陳默的舉動一驚,隔著外衣包裹住陳默的手,桃花眼中漸漸地有了清明之色:「小美人,你被人下藥了,清醒一點!」
雖然,他很喜歡此刻就能擁有她,可是她現在神志不清,他不希望陳默清醒後會後悔。
陳默感覺到自己被打擾了,心中忍不住有些怒氣,掙扎開沈南之的手,突然雙手大力地一推,將沈南之推倒在床上,隨即不等沈南之坐起來,自己身手敏捷地跳到床上,跨坐在沈南之身上:「不要動!今天你是我的!」陳默居然霸道地對著沈南之這樣說道。
陳默只覺得此刻,她一定要和眼前這個人在一起,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需求,更是心底裡的聲音!
心裡有道強大的聲音不停地在她耳邊叫囂,讓她根本不能停止下來!
就連沈南之也被陳默的舉動嚇呆了,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跨坐在自己身上,對著他「動手動腳」的女人,只見她小手不斷地揪扯著他的衣物,可是就是不能脫下來,突然陳默摸到了沈南之懷裡藏著的匕首,手起刀落,就將沈南之的衣物給劃了開來。
愣是把沈南之驚出了一身冷汗!
沈南之的精壯的身材頓時暴露在空氣中,常年習武的身體中充斥著力量的美感,配上那張俊顏上的桃花眼,又隱隱帶著絲妖嬈的誘惑,足以讓所有女人垂涎三尺。
就在沈南之肌肉緊繃的一瞬間,陳默俯下身,花瓣一樣的嘴唇留在沈南之胸膛上一個濕濕的吻。
沈南之一下子感覺到一直理智的那根弦,繃斷了!
忍不住就擁緊了陳默,深深地喘氣。
陳默一邊吻著沈南之光裸的胸膛,一邊感覺到自己嬌臀有硬物頂著,忍不住扭了扭嬌臀,卻是讓沈南之的呼吸再次停滯。
頓時,星星之火立刻變成了燎原之勢,讓沈南之再也忍受不住,猛地一個翻身,就將陳默壓在了身下。
陳默被壓倒身下的那一刻,忍不住再次笑了起來,聲音模糊地叫了聲「謝昭。」
然而因為頭埋在沈南之的胸膛中,誰都沒有聽見。
室內被翻紅浪,一片旖旎。
------題外話------
最近老丹會多寫一點,所以時間上可能要調整到下午四五點樣子,估計大家吃完晚飯就能看到的,明天又是爆點哦!大家搬好小板凳,來盡情觀賞哦!那個,老丹厚著臉皮討幾張評價票成不,嘿嘿~捂臉,猥瑣地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