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身體僵的就像一根木頭似的,他小霸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些軟體動物。
只要一想到他身後有一條蛇在盯著他,他就覺得毛骨悚然。
陳默之所以如此緊張,是因為這條蛇頭呈三角形,腹面為淡黃綠色,尾端呈焦紅色,顯然就是那種毒性極強的白唇竹葉青!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彼此僵立住,謝昭死命地瞪著他的丹鳳眼,想從陳默的表情上看到一絲一毫關於那條毒蛇的信息。
可是,尼瑪!謝昭想要掀桌好嗎!這臭丫頭敢不敢再面癱一點!你敢使一個眼色給他嗎?敢動一下眉毛嗎?
謝昭的整幅神經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後,只恨自己身後沒有長了一雙眼,看不到後面的情況。
可是陳默卻看得一清二楚。
那條毒蛇長約60厘米,尾部盤在樹枝上,尖尖的三角頭傲著,不時地吐著蛇信,「嘶嘶」作響,蛇的頭部離謝昭十分之近,慢慢地越靠越近。
謝昭是看不到眼前的狀況,也看不出陳默臉上的表情,所以雖然緊張倒也還好。
可是那條蛇見謝昭一動不動,居然慢慢地靠過來,開始往謝昭身上爬去!
謝昭的心猛地加速起來,他明顯就感覺到了身體上的重量,以及那軟體動物在身上爬行的感覺!
頓時,謝昭的俊臉皺成一團,心都快撲騰到嗓子眼了,身上的寒毛根根倒豎,拚命想壓制住自己想跳起來甩掉那條毒蛇的衝動。
陳默這次好心地給謝昭比了一個不要動的手勢,因為她看出來那條蛇只是想順著謝昭的身體下來,估計將謝昭當成了另一顆樹了。
謝昭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發出一絲聲音,可是身體還是忍不住有一些顫抖,不是他想動,而是實在是忍到了極點了。
毒蛇順著謝昭的肩膀慢悠悠地爬下去,可是當那冰涼粘膩的觸感接觸到謝昭的手背時,謝昭猛地就像被觸到電一般,整個人暴跳了起來!
「啊——給小爺死開!」謝昭似乎瞬間化身成暴躁狂人,猛甩著就想把蛇甩掉。毒蛇一受驚,「嗖」地探出頭就在謝昭的手臂上死死咬了一口!
謝昭卻彷彿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手臂上的痛感,見抖不下蛇來,左手伸過來就將蛇抓在了手中,死命地將蛇往樹桿上甩過去,甩了一下還不夠,直甩到筋疲力盡,還不停下來,整個人完全地陷入了癲狂狀!
陳默完全驚住了——一開始那麼怕蛇的人,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暴走狀態嗎?
大概過了十分鐘,突然謝昭手上一脫力,將早就被撞死的蛇甩了出去,整個人也虛弱地倒了下來。
陳默剛剛沒有看到蛇咬到謝昭的畫面,此時見謝昭倒了下來,就知道大事不好。
疾行幾步上前,便看見謝昭瞳孔緊縮,臉色慘白,手腳不停地在抽搐。
陳默迅速地看了一眼謝昭死死摀住地手臂處,使勁掰開謝昭的手,將袖子擼上去,便看到果然有一處迅速紅腫起來,上面兩個牙印,四周還殘留著一些血跡。
陳默轉身就走,謝昭頓時傻眼:她不是大夫嗎?難道就這樣不管他了?
「臭丫頭,你給我回來!你再走一步,信不信小爺打斷你的腿!」謝昭整個腦子都在眩暈中,只覺得下一刻就要暈過去,若是在這荒郊野外獨留他一人,估計很快就會被四周的野獸吃掉!
陳默彎下腰撿起剛剛那柄尖刀,握在手中又折了回去。
謝昭一看陳默手中的尖刀,心不由得抖了抖:不會吧,只是說了幾句,難道就要下殺手?
「你,你,你別過來!小爺告訴你,你要是敢動小爺一個寒毛的話,小爺我,啊——你幹什麼?!」
只見陳默飛快地割破謝昭的外袍,將他裡面的中衣劃破,撕下了兩條長布,將其中的一條麻利地在靠近心臟上端的地方紮緊,緩解毒素擴散,另一條將尖刀擦拭乾淨,在傷口處劃下一個十字形的口子。
謝昭眼睜睜地看著陳默所做的一切,卻不能動彈,此時他只覺得全身有些麻痺,動彈不得,可是傷口處卻格外地疼,陳默劃得那兩刀,他是緊咬牙關才沒有發出聲音。他可不想被臭丫頭看扁!
陳默先用自己的小手用力地將毒血擠出來,擠了幾次之後發現擠不出毒血了,可是謝昭的症狀卻沒有得到緩解。狠狠心,再從謝昭身上割下一塊布料,放在傷口處,隔著白布,低下頭去,開始隔著白布用力地吮吸著傷口,過了一會兒便偏過頭去將口中的毒血吐掉,如此反覆幾次。
謝昭簡直震驚地看著陳默的一舉一動,這可是竹葉青的毒血啊!難道她不怕自己中毒嗎?!
謝昭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陳默柔軟的嘴唇在他的手臂上停留,一點點的吮吸,陽光下認真的小臉上掛著細微的汗珠,睫毛纖長,此時低垂著,投下一片陰影,殷紅的小嘴因為用力吮吸而變得更加紅艷,隱隱中透著一股妖嬈,混合著她冰冷的氣質,讓謝昭一下子心跳如鼓!
明明手臂上的傷口還在紅腫燒灼著疼痛,可是謝昭此刻卻彷彿感覺不到一般,所有的神經都集中到了陳默身上,這一刻,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剛剛命懸一線,差點就葬身蛇毒。
等到蛇毒吸得差不多了,陳默環顧了一下四周,眼前一亮,迅速地跑了過去,摘下幾株能清熱解毒的草藥,放在口中嚼碎後敷在了謝昭的胳膊上,然後用白布輕輕地包紮好。
謝昭隨著神經的一鬆一緊,最後終於抵抗不過身體的疲憊,暈了過去。
暈過去前,謝昭還不忘氣一下陳默:「有你的口水,真噁心!」
這一番折騰,已經快天黑了,陳默的馬已經摔下了懸崖,而謝昭的馬也不知所蹤,想要叫陳默拖著一個昏迷的謝昭走出這片密林,那絕對是不現實的。
無奈地踢了一腳人事不省的謝昭,陳默認命地去找了些柴火過來生火,幸虧背上還背著箭囊,撿起掉在地上的長弓,陳默不敢走得太遠,就在附近的樹林中獵到一隻野兔後便折身回到了謝昭身邊。
謝昭是被一陣陣肉香餓醒的。
有些疲憊地睜開雙眼,腦子還有一瞬間的不清醒,入目的便是陳默靜靜地坐在他對面,不停地翻著烤架上已經被處理好的野兔,顯然那肉香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火光映襯著陳默的小臉,給她一向有些冷硬的表情添上了一抹柔和,視線下移,集中到了陳默紅潤的小嘴上,不知為何,謝昭的心狠狠地跳動了兩下,臉似乎靠火堆太近,開始發熱起來。
不自在地咳了兩聲,引起了陳默的注意,陳默抬起眼看向謝昭,見謝昭已經能自己坐了起來,顯然是毒素已經開始退了的緣故,心略略放了一下,淡淡道:「過會兒就能吃了。」
謝昭有些奇怪地摸了摸身上的衣服,頓時臉色變得奇臭無比。
「小爺的中衣怎麼變成這樣了?」
原本他暈過去前清楚的記得,那中衣不過是衣擺下被撕了兩道,怎麼現在這件中衣只能說是勉勉強強掛在自己身上,布料少的可憐!
陳默有些尷尬地盯著火堆,不去看謝昭:「林子裡的木材受潮的厲害,不易點著,我從你身上借了點布。」
謝昭氣結,可是又無可奈何。
陳默用刀將烤好的野兔分割了一下,手法嫻熟異常,專挑骨頭的銜接處,手起刀落,野兔的頭、四肢、軀幹,皆都貼著每條大骨劃下去,完全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手抖,簡直就像演練了千萬遍一樣。
謝昭眉毛抖了抖——他自然之道為什麼這臭丫頭能切地那麼熟練了!尼瑪!那天她教凌慶宇分隔屍體的時候不就是這麼教的嗎?!
接過陳默遞過來的兔腿,謝昭洩憤似的狠狠咬了一大口,可是還沒嚥下去,就不滿地叫嚷道:「臭丫頭,這兔子怎麼一點味道都沒有?」
陳默眼皮都沒抬,專注地吃著手中的另一條兔腿:「不吃就算了,沒人逼你。」
謝昭也知道現在不是耍王爺脾氣的時候,況且在陳默手中也討不了好。也是真的餓了,低下頭就啃了起來。
吃完後,謝昭眼巴巴地看著陳默,意思再明顯不過:小爺餓著呢,再來點!
陳默有些猶豫地看了眼堆放在大樹葉上其他部分的兔肉,有些肉疼地撿起兩塊不怎麼好的肉並夾雜著一兩塊小肉塊,一併給了謝昭。
謝昭毫不客氣地接過就吃,因為陳默已經切分地很細了,所以吃起來也比較容易,謝昭吃到一塊貌似是兔子脖頸的肉時,忍不住眉眼一亮:「唔,沒想到兔子脖子上的肉這麼嫩!」
陳默疑惑地看了過去:兔子的脖子?沒給他啊?
認真看了一眼,糾正道:「這不是兔子的脖子,這是我給你的蛇肉啊。」
陳默只是為了糾正他的錯誤才解釋,卻沒想到謝昭聽了陳默的話瞬時變成了一個木頭人。
僵硬地將脖子轉向陳默,小心翼翼地求證到:「蛇,蛇肉?不是舌頭上的肉?」
「自然不是。這是你殺死的那條蛇身上的肉啊。」
謝昭瞬間石化……。
若是從前,謝昭肯定早就掀桌不干、暴跳如雷了,可是對著陳默,他學乖了,更何況現在是荒郊野外,他現在的武力值又完全不是陳默的對手。再和她嗆聲,只能說是自取滅亡。
鳳目含淚地默默背過身去,將那幾塊蛇肉挑了出來扔掉,蹲在角落裡繼續吃他的兔肉。
夜風吹過,捲起了幾片樹葉,謝昭無語問蒼天——這個陳默是不是就是你派來折磨小爺我的?
吃完後,謝昭不自在地挪了挪:「喂,臭丫頭,今天我們就睡這兒啊?」
陳默逕自在周圍撒著藥粉,撒完後擦了擦手:「你可以不睡這裡。」
謝昭一噎,恨聲恨氣地「哼」了一聲,雙手枕在頭後面就往後倒。
「你——」陳默還來不及提醒,謝昭已經「哇!」地一聲又彈了起來,抱著自己的胳膊齜牙咧嘴,他怎麼就忘了自己手上還受著傷呢!
陳默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實在是謝昭的樣子太可樂了!簡直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不停地追著他的尾巴團團轉。
謝昭傻愣愣地看著陳默純美的笑靨,整個腦袋都當機掉了,彷彿見到了什麼驚悚至極的事情一般,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陳默,結結巴巴道:「你,你,你居然會笑!」
蒼天啊,原來她不是面癱!她會笑!
陳默也愣了一下,隨即把笑容一收,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剛剛自己笑了?真的笑了?
謝昭有些懊惱自己剛剛的烏鴉嘴,不知道幹嘛要提醒她,那笑容彷彿曇花一現,讓他有些癡迷於那樣的美好,如今卻已消失不見。忍不住有些暗暗著急,恨不得命令陳默給他再笑一回!
陳默微微感覺到一些窘迫。這一番折騰下來,此時早就已經月上中天,隨便找了一個還算乾燥草地躺了下來:「不要過了我剛剛用樹枝畫的那個圈,我在外面撒了藥,野獸討厭那種氣味。」
謝昭對陳默的醫術還是很服氣的,見陳默已經閉上雙眼了,便也再次仰躺下來,看著明淨的夜空,腦子放空起來。
不由得,思緒飄了老遠,今日的一幕幕如走馬觀花般從謝昭的腦海中掠過,最終定格在陳默幫他吸毒血和剛剛的笑靨上。
忍不住側過頭看了一眼離他半米遠的陳默,只見她此時微微蹙著眉,呼吸已經開始放平,現在的她顯得如此溫和無害,和往日裡的冷若冰霜判若兩人。
謝昭的眼中閃過一絲迷惑: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為何總是讓他生氣讓他發怒,可是卻又無可奈何?為何總是面無表情、波瀾不驚,可是在笑起來時,卻又讓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為何小小年紀,就身兼一身本領,不管是驗屍、醫術還是箭術?
她陳默,身上到底有多少謎團?
想著想著,謝昭的眼皮也不由得開始慢慢往下垂,最後還是抵不過睡神的召喚,沉沉睡去。
火堆燃到後半夜就熄滅了,三月的郊外還是更深露重的時候,冷風帶著樹林中一路的寒涼吹到身上的時候,更讓人瑟瑟發抖。
謝昭整個人都有些迷迷糊糊地,只覺得渾身上下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煩躁不堪,不停地翻身,睡得不安穩至極。
長臂一伸,觸碰到了旁邊溫熱的軀體,謝昭直接長臂一撈,就將人抱進了自己的懷裡。
感覺到懷裡的溫暖,謝昭忍不住喟歎了一聲,感覺到胸口的暖意,謝昭攏了攏長臂,不斷地汲取對方身上的暖意。
聞著陳默身上淡淡的清香,謝昭似乎安定了下來,不再那麼煩躁難受。
陳默一開始也覺得十分冷,幾乎蜷縮在一起睡著,後來似乎誰給她蓋了一床被子,鋪天蓋地的暖意包圍住了她,讓她原本冷的有些顫抖的身體放鬆了下來,砸吧了一下小嘴,繼續進入黑甜的的夢鄉。
一雙小兒女,在自己都還不知道的情況下,相擁而眠,場面溫馨美好。
夜風呼呼吹過,卻吹散不了他們周邊的暖意。
天剛濛濛亮的時候,陳默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入目的就是一片深紫色,腦子發懵了一會兒,稍稍仰了一下頭,便看到了謝昭放大的臉。
怎麼會這樣?蹙眉想了一會兒昨晚的狀況,沒有想起來他們兩是怎麼抱在一起的。
剛想退出謝昭的懷抱,誰知還沒掰開謝昭的胳膊,謝昭似有所覺,雙臂一用力就將陳默再次抱緊。
陳默一時不查,鼻子撞到了謝昭的胸膛上,差點沒把她的鼻樑骨都撞歪了。
可是當陳默的雙手抵上謝昭的身上時,頓時就覺得不對勁了,立馬抬起手摸了一下謝昭的面頰,誰知觸手就是一片滾燙!
昨日謝昭中了蛇毒,雖然及時做了處理,可是免疫力還是急速下降,昨天晚上冷風一吹,發燒也是正常。
謝昭感覺到臉頰上有股涼意,努力地睜開雙眼,便看到陳默躺在他懷裡正在專心致志地把脈。
「喂!你在幹什麼?」謝昭一開口,自己都嚇了自己一跳,嗓音沙啞到不行,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可是她也不能因為他生病了就趁人之危啊!
陳默顯然從他的鳳眼中讀出了他的含義,抬了抬頭,無語。
「把胳膊鬆開。」
胳膊鬆開?
謝昭疑惑地低下頭看去,便見自己的雙手牢牢地禁錮著陳默的細腰,讓陳默緊貼著自己,動一動都困難。
謝昭的心頓時漏跳了一拍,慌忙地將手臂放下,咳嗽了一聲,原本就因為發燒而發紅的雙頰此時更是緋紅一片:「哼,臭丫頭別妄想啊,小爺可看不上你這樣的。」
說完這句話後,還是忍不住偷偷瞄了陳默一眼,卻見陳默已經自如地站起身來,似乎對謝昭的話顯然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忍不住微微有些失落。
「還能站起來嗎?」
謝昭勉力地撐著雙手想要站起來,卻發現手軟腿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陳默無奈,只好用力將謝昭扶了起來,將謝昭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向著昨天來時的方向一點一點地挪過去。
謝昭一米八左右的個子沉沉的壓在陳默嬌小瘦削的肩頭,雖然一直有鍛煉,可是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氣喘吁吁。
謝昭原本在陳默扶起他的一瞬間,就想到使個壞心眼,將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壓在陳默身上,可是現在側過頭,看著陳默因為使勁,白嫩的臉頰漲的通紅,牙齒緊緊地咬住下唇,臉上雖然還是沒有什麼大的表情,可是謝昭知道,她現在很累很吃力。
不由得,心就慢慢有點放軟了,微微地站直身體,盡量用自己的力量去走路,也不忍心繼續壓在陳默瘦小的肩頭了。
雖然很多時候,陳默給人的感覺都是堅強冷硬,似乎什麼時候都不會倒下,都會絕地反擊、贏得漂亮。可是在此刻,謝昭突然發現她陳默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會累會笑會害怕。
可是她又和普通的女子不一樣,她不會撒嬌、不會任性、不會哭。
這一刻,謝昭的心狠狠地顫抖了兩下,那是一種揭破一切的成見,突然領略到真實一面的感觸,是一種突然心生的憐惜。
想他謝昭何時會去考慮過別人怎麼想,他向來都是我行我素,若是小霸王哪天會考慮別人的想法,他也不會在上京都橫行霸道這麼多年了。
陳默的出現,第一次讓他開始正視起他人,而不是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謝昭現在的狀況有些危險,昨天只是粗略的處理,這荒郊野外也沒有藥材,加上現在還發起了高燒,如果不及時治療,對身體還是有極大的損傷的。
謝昭昏昏沉沉間似乎舉得昨天來過這個地方,突然頓住了腳步停了下來,陳默有些疑惑地望向他,只見謝昭抬起兩根手指,貼近嘴唇,一聲「尖利」的口哨劃破長空,散向遠處。
不一會兒,就聽見「得得」的馬蹄聲從不遠處傳來——竟是謝昭的那匹馬!
謝昭得意得沖陳默一笑:「怎麼樣?佩服小爺吧?」
陳默斜睨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要是現在能自己翻身上馬,我就佩服你。」
謝昭一噎,他現在手軟腳軟的,若不是陳默扶住,可能站都站不穩,叫他翻身上馬,真是太難為他了。
可是隨即,謝昭想到什麼似的,得瑟道:「你就等著佩服小爺吧!」
謝昭的馬兒乖乖地停在謝昭身邊,突然謝昭做了個手勢,那匹馬就跪了下來,等待著謝昭上馬。
「如何?」謝昭濃眉一挑,臉頰雖然燒的通紅,可是還不忘在陳默面前炫耀,可能下意識的,謝昭就不想在陳默面前被看扁。
陳默不理會謝昭的無聊之舉,將謝昭扶上馬,自己坐在後面,一抖韁繩,馬兒自發地站了起來,向著原路奔去。
謝昭仗著自己身體不適,無賴地靠在陳默懷裡,享受著溫香軟玉。
陳默只當謝昭虛弱之故,卻沒看到謝昭臉上奸計得逞的笑容。
「是小王爺!」還沒行至營地,就聽到一人高呼起來,瞬時許多御林軍和錦衣衛都圍了過來。
原來昨天陳默失蹤之後,明玉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等到了晚上還沒見到她的蹤影,不只是明玉,就是阮玲公主都開始疑惑起來,誰知他們還沒行動,就聽到了小王爺失蹤的事情。
立馬元成帝震怒,派了大批人馬在圍場地毯式搜索。但是圍場太大,找了一夜都沒有找到陳默和謝昭兩人的身影。
所有人都開始擔心起來,因為再往前就是禁獵區了,裡面許多兇猛野獸出沒,若是在裡面過了一夜,恐怕就有些凶多吉少了。
正當眾人都十分不安地向著禁獵區搜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馬蹄聲,仔細一看,可不就是失蹤了一晚上的小王爺和陳默兩人嘛!
陳默拉緊韁繩,停了下來,對著一名御林軍道:「快將小王爺送回去,他昨天被毒蛇咬了,現在正發著燒。」
那些御林軍一聽,立馬駭得不輕,要是小王爺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這條命也別想要了。
立即將謝昭抬上另外一匹馬,快馬加鞭向營地奔去。
陳默看了一眼緊緊護送著謝昭離去的御林軍,卻發現明玉沒有跟上去,立在自己身邊。
陳默心下微微一暖,剛剛那些人都是為了找謝昭而來,真正為了找她而來的人,恐怕只有明玉了吧。
陳默經過明玉時,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明玉聽了之後愣了一下,然後雙手抱拳道:「放心吧,陳姑娘,明玉這就去。」
說完便向著另一邊打馬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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