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之前有個病人患有類風濕性關節炎,陳默為了緩解他的痛苦,曾經用針灸的方法給他疏通過筋脈,所以她早早就打了一副銀針,而她的所有器皿財物都是春香一人收拾的,那套銀針倒還真放在了春香身邊。
等到春香被接來的時候,見到陳默,一下子撲到了她身上,竟是哇哇大哭了起來。
陳默被掠走一會兒,春香就醒了過來,那時小院裡已是空空蕩蕩,春香發了瘋似的走遍全村也沒有找到陳默的聲影,等到夏侯玨的屬下明玉找到春香的時候,她正坐在小院的地上,孤零零地看著門口,整個人顯得失魂落魄。
可以說,在和陳默相伴的日子裡,明面上是陳默離不開她,衣食住行全都要春香來打理,可是事實上,春香也離不開陳默了,陳默就像一個家的主心骨一樣,少了陳默,春香就不知道要何去何從了。
如今再次看到陳默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面前,哪裡還忍得住,緊緊地抱著陳默就不願意分開。
陳默從沒有與人如此親近過,覺得推開春香又有些不合適,只好手腳僵硬地任她抱著,面癱著一張臉,猶如一根木頭般聽著春香的哭聲。
夏侯玨額角的青筋忍不住抽了抽,難道這個丫鬟沒有發現她的主子已經快被她抱得喘不過氣來了麼?忍不住在旁邊咳嗽了兩聲,春香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拿出一個小木盒:「小姐,都怪我,一激動什麼都忘了,這是你要的銀針。」
陳默有些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白色襦裙上的淚跡,有著輕微潔癖的陳默此時一臉糾結,完全無視了遞過來的銀針。
春香一見自家小姐的神情,再看看她小姐的衣服,立馬就將陳默的心思猜了個**不離十,蘋果臉一紅,有些膽怯地朝著肅立在一旁盯著她們兩的夏侯玨行了一禮:「官爺,對不起,奴婢不小心將小姐的衣物弄髒了,您是否可以給小姐重置一身衣物,否則小姐會難受一整天的。而且此時已是午時,小姐尚未午膳吧?此時是小姐午膳時間,若是沒有吃好午膳的話,小姐會無心醫治的。」
陳默滿意地看了春香一眼——知我者,春香也。
夏侯玨修長的劍眉重重一挑,冷眸壓向陳默,可是對方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壓力,反而是春香,嚇得一口氣也不敢喘。
夏侯玨突然有了一種無力感,這到底是什麼女人啊!不懂害怕(敢直接往他刀上撞),不喜男色(夏侯玨你真的自信心爆棚啊!),說話只會直來直往,不懂親近人(誰會被人抱著哭了半天,自己卻神遊天外的?),小細節上又是龜毛到死!這樣的女人,真是擱哪裡都是個累贅!
夏侯玨朝屬下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辦妥,然後無力地朝柳乘風的房間走去:「處理好後便來。」
夏侯玨一秒都不想在陳默面前多待,這個女人總有一種能輕易挑起他怒吼的魔力!
柳乘風房間內。
「什麼,脫衣?」
夏侯玨說完這句話後就後悔了,廢話,針灸當然得脫衣了,但是他還是敏感地捕捉到了陳默輕蔑鄙視的眼神,彷彿在說:你這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嗎?
夏侯玨連忙按壓下去自己快要冒上來的火氣,他就知道,這個小丫頭是他的剋星,雖然恨不得掐死這個目中無人的丫頭,但是奈何現在還偏偏要求著她!
有些擔憂地看了柳乘風一眼,他那樣的身份,若是被這個小丫頭看了身子,按照他們那裡的習慣,豈不是……。夏侯玨有些不敢往下想下去,況且這是他自己的事情,雖然作為過命之交,但是也不能替他決定攸關性命的事。
柳乘風到沒有顯得有什麼尷尬,似乎早就已經考慮到這點,蒼白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笑意:「若如此,還請阿玨等暫避片刻。」
夏侯玨欲言又止了一番,才帶著春香一起退了出去,春香起初還有些不願,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雖然那男子看上去病弱的很,但是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啊!
直到被夏侯玨的冷眸輕輕地瞟了一眼,才生生忍住,卻是一定要站在房間門口,萬一聽到什麼動靜也能及時援救不是。
陳默倒是無所謂,背過身去拿起自製的棉球沾了點烈酒為每根銀針消毒,耳邊聽到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消完毒拿著銀針就轉過身去,只見柳乘風剛剛除了裡衣準備轉過身去,本以為陳默轉過身去是等他脫完衣服,沒想到這個時候就轉了過來,頓時剛剛還蒼白的臉頰此時如染胭脂,紅了個透,勉強維持著鎮定趴到了床上。
饒是陳默一向看過眾多身軀,這次眼神一瞥中也經不住老臉一紅。(拜託,你以前面對的都是屍體,和這活色生香的能比嗎?能比嗎?)本以為這個柳乘風看似如此病弱的一個人,應該非常瘦削才是,沒想到除了衣物倒也不顯瘦弱,只是這身上的肌膚卻比女人的還好,如上好的羊脂白玉,襯上兩末誘人的嫣紅,剎那間給這個如玉君子添上了魅人的氣息。
也幸好陳默不是一般的花癡女子,要不然早就化身為狼,想要撲上去了!
陳默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拿著銀針走到了柳乘風身邊,看到柳乘風繃直的背部,小小的肉手很嫻熟地湊上去揉捏,這一套手法是陳默過去經常給她外祖父揉捏的手法,具有舒經活絡之效,沒想到她溫暖的小肉手剛一搭上柳乘風有些微涼的背時,柳乘風的背僵硬地已經動都不能動了,如玉般的耳際漸漸地艷紅如火。
「你要放鬆,否則我無法行針了!」陳默有些困惑,明明有舒經活絡之效,怎麼這個柳乘風卻變得越來越僵硬了?
柳乘風努力地穩定下自己的心跳,然後漸漸放鬆下來,盡量忽略掉那只溫暖的小肉手在自己的背上作亂。
陳默見柳乘風終於放鬆下來,這才放下心來,就說嘛,這套舒經活絡的手法怎麼會不靈?
柳乘風心血瘀阻,首先必須活血化瘀,理氣通絡,陳默稍稍鎮靜了一下,便開始下針,取穴大陵、內關、支正,太沖等穴,慢慢地將銀針捻進去,然後再取下一處穴位。
針灸是一件非常考驗耐力、心力和眼力的活,陳默現在所行的針灸手法是其外祖父所創,但是極耗心力,再加上陳默後來沒有並沒有從事中醫這一行當,所以確實有疏於練習。
但也幸虧陳默聰穎異常,對人體穴位也早已瞭然於胸,所以漸漸地也找到了手感,只是慢慢地,陳默的小臉有些發白,她的額頭上沁出了汗珠,等到終於行完一遍針,才鬆了一口氣。抬頭的瞬間,一滴汗珠順著她的眼睫流了下來,一不小心滴到了柳乘風的背上。
明明很是細小的一滴汗珠掉落,柳乘風卻覺得有什麼重重的砸到了自己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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