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梨不安的看著他,這樣一個喜怒不行於色的男子,他竟然會哭…,那封信上究竟寫了什麼,上官宓對他有多重要。
「皇上…」。
「住口——」,他回過頭怒吼,牙齒咯咯作響,整張臉幾乎都變了形,忽然用力一掙,緊緊揪住她胳膊,疼的她肉和骨頭被剝離一般,又不敢看他,偏偏又不得不被他逼著望進他森然可怖的眼神,深深的寒意籠罩著她。懶
「皇上,您冷靜些,上官宓寫了什麼,她就是故意欺騙您,她是想讓我們反目成仇,您千萬不要中她的計」,她哆嗦著唇倉惶的說著。
「是嗎」?他冷笑,雙目如電,手裡的信被他不停的搖晃,「究竟是她想讓我們反目成仇,還是你想要朕與她反目成仇,桑梨,不要告訴朕三年前你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不知道她是你師妹,朕的臉你治了幾年都沒治好,那你告訴朕為什麼她去了一趟夢蝶谷你卻突然能治好朕了,花柳中毒你開始說解不了,到了第二天卻突然替他解了毒」?
思緒轟然,桑梨身體僵硬的可怕,目光死死盯著那封信,「皇上,她說什麼您信」?
「朕信,因為她走了,她到今天才告訴朕,就是為了報復朕,她恨朕三年前娶了你,恨朕三年前傷害了她,恨朕三年前沒有認出她,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三年前的上官傾」,謝丹瑄深深的吸取著肺中的氣,「當年朕眼睛瞎了,可是你、梅妃、德妃、四弟當初也是眼睛瞎了嗎,哼哼,好啊,一個個都騙著朕」,他苦苦尋找的人竟然就在枕邊連一個人都不肯告訴他真相,而這些人都是他信任的人。()蟲
「為什麼都要怪我們」,桑梨一咬牙,面露不甘,「是,是我們沒有告訴你,可是上官宓還不是也沒說,是因為她根本不想留下來,她一早就打算走——」。
「閉嘴」,每一句話彷彿尖刀,深深戳進心窩裡,謝丹瑄猙獰的抬手甩了一巴掌,她猝不及防,撞上椅子,「朕找畫師畫出她的模樣,還不是你們找人買通了劉御史」。
「不是我,是梅妃她們」,桑梨捂著被打痛的臉,跟了他這麼多年,他從不動手打她,今天為了一個上官宓,他卻打自己這般的狠,「皇上,您不能這樣冤枉我,我為您生了皇子啊」。
「就是那對該死的龍鳳胎才讓碧兒與朕有了嫌隙,也讓你們有機會挑撥離間」,謝丹瑄恨不得掐死她,「你明知道朕的軟肋,卻偏偏利用那個孩子來激起朕的嫉妒之心,讓朕懷疑那個孩子是別人的,你就是看準了她對朕的不信任,看準了朕的猜忌,桑梨,把朕玩弄於鼓掌很有意思嗎,嗯」?
桑梨心漸漸冷了,抬起濕潤的眼簾看著面前的男子,呵呵的笑了,「究竟是誰玩弄誰,我記得那天我辛辛苦苦為皇上生了一對龍鳳胎皇上醒來的第一眼就看到皇上抱著孩子坐在床邊上笑,我真的那一刻我的人生從來沒有那麼滿足過,至少你可以不愛我,可你也是喜歡我們孩子的,可現在你卻為了一個上官宓踐踏著自己的孩子,到今天…我卻方知皇上,你才是真正玩弄我們這群人的筷子手」。
晶瑩的淚光一閃,很大的眼淚從她眼角滑落,「是,我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可是我在玉妃花園裡種下龍舌花你知道,利用玉妃的事你也知道,與花柳合作的事你也知道,放火的事你也知道,你明明心裡在提防我,厭憎我,表面上卻裝的溫和,讓我信你…你還是疼我的,你願意立我為後…到底是誰在玩弄誰,我只恨我自己自作聰明,反倒是上官宓看的最清楚」。
「她看似輸的很慘,可至少她知道她最大的敵人不是我,真正拆散你們的不是我,是皇上…」。
「轟」,謝丹瑄驚慌的退了退,俊臉毫無血色。
桑梨慢慢站起來,他那一掌打的極重,連牙齦都流血了,可她卻笑了,「我們這群人,鬥什麼,鬥來鬥去,機關算盡,不都是為了你,為了能坐穩現在的位置,因為我們知道坐在這深宮之中,只要一不小心,隨時都有丟命的下場,以前我不懂,我一直覺得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對我也是有些感情的,可今日這一巴掌…皇上,我才知道自己不過是你用來平衡後宮的妻子,我,蕭槿蘭,劉玉粹,都是你為了避免抑制後宮壯大阻礙你江山的棋子」。
謝丹瑄瞇起寒光凜然的雙目,裡面悄悄射出殺意。
「就像你明明知道在幾年前我就種下了對付龍蛇花的圈套,你心裡比誰都知道,可你卻假言附和我和上官宓一場合作的好戲,你不過是怕劉玉粹在朝中的勢力坐大,還有蕭槿蘭,早在很久以前你娶她們都不過是為了造反的江山社稷,劉震遠是幕後功臣,所以你娶了劉玉粹,但一方面你又擔心劉玉粹太過得寵會助長劉家的氣焰,你對我們好,有幾分真心過」。
「沒錯,你的心機一向是朕幾位妃子中最聰明,最狠的」,謝丹瑄冷聲一笑,「玉妃最笨嘴天真,德妃太過會隱忍,卻不夠狠,相思非常聰明可性子最衝動,唯有你…你表面上看起來對誰都好,可那份好後面總是藏著無數的算計」。
原來如此…桑梨完全了然了,木然的問:「那你為什麼還打算立我為後」?
「你再聰明你玩的小把戲可也逃不過朕的雙眼」,謝丹瑄明黃的靴子上前一步,目光咄咄逼人,「你偶爾打擊一下她們也是可以的,這樣她們會慢慢變乖,而你…不過是朕用來對付她們的棋子,你為朕生下龍鳳胎朕卻是高興,可也只是高興罷了,就算朕冊封你為皇后你的孩子也永遠不可能是皇后,不要用這副委屈的樣子看著朕,當初嫁給朕、愛上朕這一切都是你早該想到的,朕怎麼會可能愛上你,這輩子朕唯一動過情的就只要宋緋煙和上官宓罷了」。
「朕只是恨她,誤會了她為南赫野生了孩子,如果朕對她死心絕望了早就殺了她」,謝丹瑄眸色沉沉,「可你卻讓花柳在冷宮放火,好在她無大礙,朕沒有當面戳穿你,只是殺了花柳,一來是警告你,二來最主要的是想給她點教訓,讓她知道害怕,認錯重新回到朕的身邊…」。
「可惜她不但沒有認錯,反而火上澆油羞辱了皇上…」,她吃吃的笑了起來,無助的慢慢滑座上冰冷的地面,「皇上還想留著她為你結婚生子,你還是覺得只有她的孩子才有資格坐上你的皇位,可惜她自打進了冷宮,早就有想離開的打算,她如何設計著讓皇上廢了她,然後慢慢計劃著逃走…,從一開始,你、我、她,還有所有的人,都在處心積慮的設計,可惜到最後不過是笑話一場,哈哈…」。
淚水滾滾湧落,這世上最可笑的不是你愛的人不愛你,而是你愛的人一直是在利用你,玩弄你的感情。
她想盡法子對付上官宓,看似贏了,也許明日就將坐上皇后的位置了,可她一封簡簡單單的信卻足以顛覆她所有的一切。
怪不得她總說她只是不屑於與她爭,上官宓想要的是自由,根本不稀罕這些。
為什麼鬥來鬥去,總是輸給了你。
「上官宓,你厲害,真的厲害,哈哈,你總是不動聲色的搶走了我的一切」,在離開的最後一刻告訴皇上真相,報復了她,也報復了謝丹瑄,「可是皇上,你縱然再聰明,也失去了所謂你愛的女人」。
「這裡都是朕的王土,只要朕一句話,就算挖地三尺都能找出她,朕不會讓她逃」,謝丹瑄臉色大變,握緊手中的信疾步往外衝去。
鏡明摔著禁衛軍快步趕過來,「皇上,末將到處找了一遍,前皇后、敏貴人、福貴人還有桃夭都不見了」。
「好端端的這麼多人不可能無故失蹤了」,謝丹瑄瞳孔微縮,大吼:「除了一場大火連個動靜也沒有,把今天巡視的侍衛全部抓起來嚴刑拷打審問,嚴加加強皇宮守衛,連夜傳信給邊疆縣衙,任何疑似皇后的人全部抓起來,一個都不要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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