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洛嬸如約而至,溫情攜著她的手來到房中,給李秋芬她們引見了,幾人相互見過,分別落座。
「姐姐,你這兒媳婦長的實在好,難怪你時時惦記著。」洛嬸道。
溫情笑道,「這個孩子品性也好,和玉兒也相處的好。我放心了許多。」
李秋芬含羞低著頭,不吭一聲。
「聽說姐姐的孫女也來了廣州,也讓我見見啊。」洛嬸道。
溫情忙讓下人去叫,不一會兒,奶娘抱著綿兒過來。
綿兒穿了件大紅的衣裳,襯的玉雪可愛,聰明活潑。奶娘將她放在地上,她乖巧的向眾人請安,把洛嬸喜歡的不得了,抱著綿兒不住的瞧。還讓下人送上了好幾套孩子穿的衣裳,都非常可愛精緻。
「姐姐,這孩子真的好可愛。讓人實在喜歡。」洛嬸摸著綿兒的臉,說道,實在是捨不得放下。
「那你也生一個,到時也會非常招人愛的。」溫情笑道。
洛嬸聞言有些黯然,「我倒是很想生一個,可是這身體實在是不中用。」
「不是說在調理嗎?不要心急,慢慢來。」溫情道。
「我也知道這種事急不來,可有時候心裡實在……」洛嬸的眼圈一紅。
溫情輕輕拍她的手,安慰道,「這也要講究父母和子女的緣份,時辰到了,自然就有了。」
「姐姐說的是。」洛嬸收起愁色,笑道,「秋芬少夫人,聽說你前些日子也在吃藥調整身體?」
「洛嬸就叫我芬兒吧,不用見外。」李秋芬抬起頭,微笑道,「前些日子我是在吃藥,是佟姑娘給我調配的藥,我吃了幾幅藥,居然就見效了。洛嬸可以也請佟姑娘幫您瞧瞧。」她很是善解人意,非常清楚洛嬸內心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我一直吃的是佟大夫開的藥。」洛嬸想了想,轉過頭來,「玉兒,不如讓佟姑娘也幫我瞧瞧。」
我一直在旁邊乖乖聽她們說話,聽了這話,點頭道,「好的,洛嬸,我讓佟姑娘親自去您府上瞧瞧。」
洛嬸雖說一直吃佟大夫的藥,但是因為這件事不想讓別人知道,以防節外生枝。她不方便出府,佟大夫是男子也不方便進府,所以一直沒把脈,只聽秋姨轉達情況,難免有些為難。不把脈就做不到對症下藥,只能慢慢用溫補之方調理身體。
「對了,玉兒,瑋兒剛才送我過來的,他在前院和田武說話。你過去瞧瞧,他好像有事要找你。」洛嬸道。
「是嗎?那我去前院瞧瞧。」我站起身,笑道。
來到前院,果然見到洛瑋正心不在焉和田武在花廳裡說著話,四周也沒什麼下人。
「洛瑋哥,田武哥,說什麼呢?」我一腳跨了進去。
洛瑋眼睛一亮,站了起來,「玉兒,你來了。」
「聽說你昨天被罰跪了?」我剛挑了個位子坐下,就調皮的取笑道。
「嗯,叔叔沒怎麼生氣,只是下不了台。」洛瑋有些尷尬,臉微紅。
「你們聊著,我出去逛逛,悶死我了。」田武突然站起來說道,不等我回應,就一溜煙的跑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離去,有些無語。
「玉兒,你……你……」他臉色通紅的吞吞吐吐。
「怎麼了?洛瑋哥。」我問道。
「嗯,玉兒,那個……那個珍珠已經離開洛府了。」洛瑋咬牙說道。
「這個,我昨天已經知道了,洛嬸說的。」我道。
洛瑋猶豫的盯著我,嘴唇動了動。
「怎麼了?捨不得嗎?這也難怪,長的那麼美的女孩子,實在是可惜了。」我故意取笑道。
「玉兒,你……你……怎麼這麼說,你是不是存心氣我?我是那種人嗎?」他生氣的瞪著我。
我茫然的眨眨眼,怎麼突然生氣了?我只是開個小玩笑而已。
「我說了什麼了?你幹嗎生我的氣?」我奇怪的問道。
「你……你忘了……我在揚州對你說過的話嗎?」他氣的眼睛冒火,狠狠的瞪著我。
呃?這個……我沒忘啊。可是自從他說過一次後,就當什麼也沒生過般,很平靜很平淡。我們每次見面他臉上也沒什麼異色啊。我琢磨了半天,最後只當他是一時衝動,一時的少年情懷。我自嘲了一番就扔下了。(你的神經夠粗的。)
可現在他怎麼……怎麼就提起這件事了呢?我不自在的輕撫梢,心中的念頭一個接一個的轉著。
「玉兒。」洛瑋突然叫道,我被驚醒,茫然的盯著他。
「玉兒,那天我說的話句句都是真的,你以前曾經說過,討厭那些妻妻妾妾的事,我……我可以做到不納妾不納通房的……就算沒有孩子也不要緊……你……你……」他的臉紅的快滴出血來,侷促不安卻堅定的看著我。
我的心震動不已,他……他真的很認真,很認真,如墨的雙瞳全是堅定不移的決心。我以前說過的話,有些自己都不記得了,可他卻……可是我……
我低著頭,雙手捏著衣角,心煩意亂。
「玉兒……你……你倒是說句話啊。」洛瑋的頭上冒汗,焦急的盯著我。
我抿抿嘴,說道,「洛瑋哥,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母親曾經跟吳夫人做過約定,等我滿十五歲,他們家會過來提親。」
洛瑋的臉一下子變白,雙手緊張的交握,「你說的是真的?」
「是的。」我點點頭,心中沉甸甸的。
「原來已經說定了?哈哈,我真的是太傻了。」洛瑋出一陣慘笑,身體搖搖欲墜,心死如灰,「既然如此……玉兒……就當我剛剛什麼都沒說過。」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這樣,我的心裡非常難過,咬咬牙道,「其實也沒有說死。」
洛瑋身體一顫,連連追問道,「什麼意思?什麼意思?玉兒,你倒是說個清楚啊……」
我斟酌了半天,手指捏的白,「母親和吳夫人雖說有這約定,但後面還加了句,如果有什麼意外的話,可以……可以……」
「可以取消約定嗎?」洛瑋的雙瞳清亮無比,心急的接了下去。
我點點頭,「是這麼說的。」
「那就是說,如果一方在你十五歲之前改變了主意,就算取消約定了。」洛瑋的聲音上揚,充滿了喜悅。
「話是這麼說,不過母親肯定不會在我十五歲之前就把我……」我的臉微微燙,頭低了下去。
「沒關係,我可以等。」洛瑋露出笑容,面色溫暖柔和。
我的臉燒的滾燙,不自在的轉動著身體。
「洛瑋哥,這事……這事……先不要跟人提起。」我扭捏的說道。
「我知道,放心。」洛瑋字字清晰,卻異常的強硬。他心裡非常清楚,如果這種事情傳出去,對玉兒的名聲會有多大的傷害。
送洛嬸洛瑋他們走後,溫情陪著綿兒去前院裡走走。
只剩下李秋芬和我兩個人在房裡喝茶。
李秋芬盯著我的臉,輕笑不語。
「怎麼了?嫂子?」我不自在的摸摸臉頰。
「洛瑋小哥很不錯。」李秋芬道。
「嫂子,你在說什麼?」我尷尬的東看西看,就是不敢看她的臉。
「傻妹妹,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好好打算一下。本來我姑姑家的子皓很不錯,只是……哎,不提他們家了。這個洛瑋,他們家沒有高堂,沒有手足,只有一對叔嬸,不會有人處處壓制你。又不是高門大戶,沒有那麼多規矩。如果你挑他們家,會輕鬆許多。可是他們家的門第太低了,實在是委屈了你。不過我看那洛瑋對你是一心一意,這點是最珍貴的。你……你好好想想。」李秋芬道。
「嫂子,你在說什麼呢?」我羞窘的漲紅了臉。
「玉兒,你哥哥是最疼你的。離開長安時,他一再叮囑我要好好照顧你,他最憂心的就是你的婚事。這些日子,我在心裡替你打算。如果你肯回到蕭家,那什麼問題也沒有了。可是你不肯回去,你的身份就有些尷尬。而你外表看著溫順柔和,其實骨子裡剛烈無比,根本不可能向別人低頭,內心又極有主見。你的性子如果嫁進高門,怕不是好事。你根本忍受不了你的夫婿左擁右抱,一而再,再而三的納進新人。」李秋芬道。
「嫂子……」我吶吶無言,沒想到她這麼瞭解我。
「所以我就想,只要你的夫婿能對你一心一意,那門第低點就低點。反正有你哥哥在背後為你撐腰,你就什麼都不用怕。」李秋芬道。
「那……那洛瑋哥……他怎麼就……」
李秋芬會意的笑道,「在船上時,我就看出來了。只要有你出現的地方,他的眼睛永遠只盯著你看。」
「啊?我怎麼沒看出來?」我驚訝的張大嘴。
「你還小呢,自然看不出來。縱然他極力掩飾,在眾人面前也不怎麼跟你說話。但眼神是瞞不了人的。」李秋芬道。
我還小啊?暈。努力回想他在船上的行事,可怎麼也想不起他看我的眼神。
「好了,嫂子就是提醒你一聲,有些事你在心裡惦量惦量。」
第1第一百章
回到房中,還在翻來覆去的想著李秋芬說的話。糾結了兩天,不管了,到我十五歲及笄之年還早著呢,順其自然吧。
溫情挑了四個**歲容貌尋常的女孩子,放到我院子裡。我取名小藍、小紫、小紅、小綠(真是俗不可耐啊),交給杏兒管教調理。
休息了幾天,有些事情必須要去處理了。我帶著田武兄妹來到鋪子,準備查帳,原本每月一次的查帳中斷了這麼久,有得我忙了。剛過院子,大牛叔和秋姨已經笑容可掬的迎了上來。幾人見過禮,就來到正房,杏兒有些害羞,被我打到廚房去了。
丫環送上點心匣子和茶水,我看了看,撿了塊杏仁酥,嘗了嘗,味道還不錯,沒有降低水準。
「姑娘,您總算是回來了。」秋姨激動的說道。
「大牛叔、秋姨,趙生哥被我留在長安幫我打理鋪子,你們不會見怪吧。」我道。
「怎麼會?他還年輕,正應該多多磨練,姑娘瞧得起他,才放心讓他留在長安的。我們高興的很,怎麼會見怪呢。」大牛叔說道。
「趙生哥的信看過了嗎?」一回家,我就讓人送了趙生的信和在長安購買的禮物過來。
「看過了,他還說了,您讓大少爺照應著他,讓我們放心。有大少爺看著他,我們根本不擔心。」春姨道。
我笑道,「趙生哥一向伶俐,頭腦又靈活,做起生意來很有一套。將來正好由他接手所有的鋪子,到時大牛叔你們可以安享晚年,含飴弄孫。」
趙大牛春姨一臉的笑意,不住的點頭。
我拿出在長安搜羅的點心方子,遞給趙大牛,「大牛叔,這是長安時興的點心方子,你們可以研究一下,挑些出來,放在點心鋪子裡賣。」這點心要不時的翻新,才能留住老顧客,迎來新顧客,開拓新的市場。
「是,姑娘,老奴正打算換些新花樣。」趙大牛笑道,「你讓人送來的東西,我們都受了,多謝姑娘。」
我擺擺手,「不值什麼,都是些長安時興的東西,喜歡就好。」禮物每人都有份,只是東西有所不同罷了。
「姑娘,這是這些日子的帳本,您查吧。」趙大牛拿出幾本帳本出來,遞給我。
我粗粗的看了一下,「這幾月熟食鋪的生意好像不錯。」
「是,姑娘,熟食鋪的生意是最好的。食材都是莊子上的,秘方味道別有一番風味,我們做生意又講究誠信,做到童叟無欺,公道公信。因此一般的人都喜歡上我們家鋪子買上幾個菜,拿回家吃。」
「其他幾家呢?」我翻了幾頁,瞥了幾行。
「點心鋪的生意穩中有升,陶瓷作坊由程家的幾張訂單,很是不錯。胭脂鋪的生意同往常一樣,基本持平。就是藥鋪不行,根本不賺錢。」趙大牛慢慢介紹情況。
我從帳本中抬起臉,「藥鋪虧損了嗎?」
「那倒沒有,除去人工、成本,打個平手。您曾交代,不要賺那些黑心錢。所以我們鋪子的藥錢並不貴,有時還會捨點出去。」趙大牛道。
「不虧就行了,我本來就沒想在這個藥鋪上賺錢。對了,這次佟大夫幫了我們家的大忙,我們該準備份厚禮才對,佟大夫喜歡些什麼?」我問道,他們居住在一個院子中,應該會有所瞭解。
「夫人已經讓人送了一份厚禮,可他不肯收。我們趙田兩家也準備了一份謝禮,他也不肯收。」秋姨道。
我奇怪的揚揚眉,「為什麼?」
「佟大夫說,他已經受惠頗多,不敢再領。為人治病,是他的本份。」大牛叔道。
原來如此,看來此人還是很有風骨,我不由對他敬重了幾分。
「他們父女呢?怎麼沒見?」我笑道。
「佟大夫父女都在前堂,幫人診脈。這些日子不知為何,生病的人挺多,前面都忙不過來。所以佟姑娘也去前面幫忙了。」大牛叔道。
「是這樣啊,佟姑娘去過洛府了嗎?」
「去了,是奴婢親自帶去的。」秋姨道。
「如何?」
「佟姑娘把過脈後說,洛夫人的身體調理的很好,她再研究一下,添幾樣藥材再看看效果。」秋姨道。
我點點頭,佟惠在這方面有經驗,李秋芬就是她一手調理的,洛嬸的身體既然沒什麼大問題了,應該會有效果的,只是不能急。
「秋姨就多去洛府走動走動,有什麼事也能很快知道。我把這件事情就交給您了。」我道。
「姑娘放心。」秋姨道。
我笑著點點頭,「桃兒的孩子還好吧?」
「好,好,胖墩墩的,特別招人愛。」提起外孫子,大牛叔夫妻笑容滿面。
「我明天去看看她們,你們有什麼讓我帶的嗎?」我道。
秋姨聽了,急忙出去。不一會兒,帶了一堆東西過來,「姑娘,這是奴婢替外孫準備的小衣服、小肚兜、小鞋子等等。本打算過幾天才帶去,既然姑娘要去,就帶過去吧,也好讓孩子早點用上。」
「好,這些衣服好精緻,是秋姨自己做的?」我拿著一件大紅的小肚兜,細細瞧,針腳很綿密,料子也非常軟。
「是的,姑娘,這總是我的一點心意。自己做的才比較適合。」秋姨道。
「不錯,應該如此。」我把東西包起來,放在一邊,突然想起一事。
「聽說洛家的鋪子被人砸了?」我問道。
「是的,洛家以前的一個小丫頭叫珍珠,是姨***妹子。現在攀上高枝,成了葉家的一房得寵妾室。聽說極為得寵,非常的張揚,對洛家多方打壓。哎,這人實在是……一點都不念舊情。」大牛叔道。
舊情?什麼舊情?她以前在洛家沒有得到她想要的東西,恨不得將洛家滅了,好沒人知道她的過去。要不是隔著珊瑚,她早就動手了吧。
「那個珍珠知道這幾家鋪子是我開的嗎?」我喝了口茶,問道。
「不知道,通常都是老奴出面料理,廣州城裡沒有人知道老奴的背景,外面只以為我們這幾家鋪子是長安的權貴之家派下人來開,賺點利錢而已。除了洛老爺夫妻,沒有人知道姑娘才是真正的東家。」大牛叔道。當初開舖子時,就讓人散出消息,說是長安的權貴家來開的,因為點心鋪子裡賣的都是長安的點心,外面的人倒是深信不疑。
「口風緊點,那個珍珠與我有些糾鬲,我擔心她存心會和我過不去。雖說葉家跟我們有些淵源,但能不出面是最好的。」我吩咐道。有些關係能不用最好不用,牽扯的太多了。
「知道了,姑娘,我們會特別注意。」
「葉家的動靜你們也留心點,有備無患總是好的。」我道。
帶了幾本帳本準備回去,臨時決定到前面繞一圈。田武聽了,大為歡喜,杏兒卻在一邊撇嘴。
「怎麼了?杏兒。」我好奇的問道。
「我這傻二哥,心裡明明喜歡的不得了,卻不敢接近。這有什麼用啊。」杏兒無奈極了。
田武的臉一紅,瞪了一眼,「胡說什麼呢?」
「我哪有胡說?喜歡人家就找人提親去,放在心裡人家又不知道。如果……如果佟大夫把她許配給別人,到時你有的哭了。哼。」杏兒轉過頭去,生氣的撅起嘴。
「這……這應該……不會吧。」田武有些呆住了。
「怎麼不會?這種事很難講的。到時你又晚了一步,就慘了,你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她投入別人的懷裡。」杏兒巴拉巴拉的說了一通。
田武的臉色一點點的白了下去,我有些不忍心,對杏兒使了個眼色,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嘴。
「田武哥,你真的這麼喜歡佟姑娘嗎?」我問道。
「這……這……」田武有些尷尬,臉又開始轉紅了。
「田武哥,跟我說句實話,這樣我才好想辦法幫你。」我道。
「二哥,你快是說啊,姑娘點子多,肯定有辦法幫你的。」田武還沒開口,杏兒已經急的直跳腳。
田武臉紅紅的,猶豫了半天,「我是喜歡佟姑娘,我這輩子非她不娶。」
我壞心眼的轉轉眼睛,「如果她嫁給別人了呢?」
「那我終生不娶。」田武的話擲地有聲。
「沒出息。」杏兒在一邊嘟囔。
得了,說到這種田地,我肯定要出手幫忙了。總不能讓田武當一輩子光棍吧。不過平時實在看不出粗心魯莽的田武還是個情癡啊。佩服佩服,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這一點的,佟惠姐姐有褔了。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道。
田武大喜,對我慎重行了一禮,「謝謝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田武莫齒難忘。」
我的身體偏了偏,避開來,笑道,「行了,不用這麼婆婆媽媽的,不過我不能保證肯定能成啊。」
「田武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強求,如果佟大夫父女不願意,那……那就算了。」話雖然這麼說,心中終是難捨。田武的聲音到後面抖了一下,看來有些心疼。哎。既然這樣,我非得用心綴和這樁婚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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