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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48天道魔道道魔之爭 文 / 攬清月

    不!絕不可能!

    老子元始、接引准提不約而同暗自搖頭。

    「以力證道!」老子喉間發癢,忍不住咳出一口鮮紅,說出了元始、接引、准提心底最深處轉過的念頭。

    元始艱難地贊同頷首;接引面色愈發悲苦,似乎下一刻便要嘴巴一咧哭出來;准提笑意全無,不知想到何處,駭得連連吐出幾口精血,原本圓潤的身形竟似縮小了一圈兒。

    真個只是以力成道麼?老子元始、接引准提四個無暇深思,亦不敢再往下猜想。

    「哈哈哈哈……天意如此,合該我魔道入主洪荒,佔據正統!」

    狂放的大笑聲由遠及近,無數無形的有形的魔頭,入了魔道的修士,裹著滾滾濃黑的陰煞之氣自西北面而來,很快到了穿雲關外戰場之上的虛空。陰煞之氣跟著戰場上越積越多的血煞之氣混合,黑紅的魔氣沖天而起。

    當先一生靈身著寬大的暗紅袍子,墨黑長髮及腰,彷彿侵染著絲絲縷縷墨黑霧氣,整張臉隱在淺淺黑霧之後,讓人瞧不真切。

    「本尊隱忍多年,今日該是了斷的時候了!」

    此生靈袍袖對著那十絕陣一揮,也不見有何聲勢出現,整一個陣勢便似薄脆的鏡面,無聲無息地碎了開來。太極圖、盤古幡、乾坤鼎、量天尺四件先天至寶,其上寶光齊齊一暗,化作流光回歸主人身邊。

    陣勢破去,陣中生靈自是顯出身來。不知從何時起,以秦頌為首的截教門人竟已不在,闡教門人除去南極仙翁、燃燈道人、楊戩三個,餘下七個在陣破的同時盡數身隕,真靈化作道道流光直上封神榜。

    隨手撕開十絕陣,那生靈好像不甚滿意,繼而轉向老子元始、接引准提四聖。

    「住手!」老子元始四個身前的空間一陣波動,一青衫道人突兀現身,揮手便是四道白光沒入老子元始四個體內,「羅睺,天道之下可容不得你猖狂。」

    「鴻鈞,你來了。」羅睺一改先前的隨意,見得正主兒出現,哪裡還有興致去關注那些個小輩,「大善!你我之間終有一戰。」

    天地間有明便有暗,天道魔道本是同根而生,卻又天生對立。天道在一日,魔道永不滅。

    當兩者相對,總要爭出個勝負。

    鴻鈞心知多言無益,順手撕開空間便一步邁了進去。羅睺見了,袍袖一甩緊跟其後。他兩個相鬥,自要尋個獨立又不會輕易毀壞的空間。

    鴻鈞的一道白芒,使得老子元始、接引准提傷勢好了七八分。羅睺的出現、魔道大軍的入侵讓他們一時反應不過來,再沒有心思去管離開的玉辰,抑或是闡教那幾個上了封神榜的弟子。

    仙道對魔道從來有一種天生的敵對,戰場上原還鬥得難捨難分的闡教截教仙道宗弟子,早在魔道大軍出現之際,便已不約而同調轉槍頭一致對外。那得了青蓮命令隱在附近的白鶴、歸羽幾個,亦是接二連三顯身出現,甚至那秦頌、金光等立下十絕陣的弟子,雲霄、碧霄、瓊霄姐妹,都加入了戰鬥之中。

    跟著魔道入侵比起來,眾聖之間的鬥法只能算內部矛盾,當務之急卻是抵擋住外敵混沌初開之元素之神。

    有了老子元始、接引准提四聖加入,仙道這一方瞬間氣勢大盛。魔道大軍勝在數量極多,捨得不計損失地消耗,一時間戰局呈現膠著之勢。

    魔道大軍此來並非與仙道分生死,而是尋到了機會,便即脫離戰場,往洪荒深處遁去。因數量實在太多,仙道弟子拿得這個,管不了那個,漏網之魚不知凡幾,卻也沒有其他辦法。

    上方凡人看不見的虛空,仙道魔道各展所能,神通秘技漫天飛舞,法寶飛劍連連碰撞相鬥,地面穿雲關外的戰場上,商周雙方的大戰還在繼續,短時間內根本看不到結局。

    同一時間,在短暫的暈眩之後,青蓮恢復了意識。不用睜開看,她亦能知道自己已入了套,置身於一個特殊的困陣之中。神識被禁錮在一尺之內,法力被壓制了八成有餘,小指粗細的銀色光帶將她全身緊緊纏住,半點動彈不得。

    以青蓮為中心,銀色光帶一頭束縛著她,一頭向外延伸開去,形成一張巨大的網。

    因著腹中小生命的存在,青蓮不敢亦不會輕舉妄動。

    她緩緩睜開眼,前方一道似曾相識的身影印入眼中:「果然是你,東皇太一!」

    同樣一身金色錦袍,墨發用金冠高高束起,眸底傲氣卻已不在,眉間隱隱帶著黑色魔氣,氣息與當年相比更是天差地別。

    陰鬱,瘋狂。

    青蓮法力神識雖受壓制,成聖多年的眼力卻還在。她打量了太一幾眼:「想不到堂堂妖族至尊,當初何等意氣風發,再見竟是入了魔道。」

    入了魔道,必然也得了那第七縷鴻蒙紫氣,於魔道庇佑之下得成聖尊。

    「只需能悟道成聖,天道魔道又有何分別?」太一冰冷眸光移向青蓮,語聲不見絲毫波動,「當年我便覺得奇怪,今日便讓我來瞧一瞧,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此一句輕飄飄似是沒有重量,卻讓青蓮心頭微微一跳:「你……」

    太一忽然笑了,唇角勾起一彎惡意的弧度,眸光自青蓮面上下移,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倒是個好東西,我正缺個第二元神,此番果是來對了……」

    太一越說越輕,到了最後幾乎成了耳語,話音還未落下,指尖接連輕點,一連點了七下,祭起七枚巴掌大的青色玉符,呈七星陣勢,閃著濛濛青光,向著青蓮當頭罩來。

    這七星陣一成,青蓮便覺身上一重,原還剩下兩成的法力一滯,竟再度被壓制大半。此時青蓮能動用的法力,怕是連著半成都沒有了。

    「造化玉牒碎片?」青蓮冷眼瞧著那熟悉的青色玉符,旋即將之認了出來,「你為了對付我,倒是做好了萬全準備。」

    造化玉牒本為混沌青蓮花瓣所化,共有十二瓣,與青蓮可說同出一體,鴻鈞捨身合道之後將其重新散入天地。這太一不聲不響能夠集齊七枚,其中難度自不必說,不過他用來對付青蓮,不得不說是犯了個極大的錯誤。

    「你以為這般便能逼出我本體?」青蓮嘲諷一笑,暗道造化玉牒碎片一出,倒是省了她不少工夫。

    青蓮眸中青光一閃,墨黑雙瞳顯出深青之色,眉間一朵二十四品青蓮隱現,青色光華大盛,將青蓮整個裹在其中。青色光華一漲,瞬間將那青色玉符組成的七星陣勢籠罩在內。青色玉符似是遇到了親友一般,「嗡嗡」輕鳴著分崩離析,紛紛投入青色光華的來處。

    「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青蓮冷哼了一聲,束縛在身上的銀色光帶寸寸斷裂,在太一萬般不敢置信的眼神□得自由,跟著太一相對而立無雙夜二之統一。

    「你、你是故意被縛!」太一回過神來,反應極快,翻手已是祭起了混沌鐘,震驚地看著那二十四品青蓮,「這是何法寶,為何……」

    太一生於混沌初開之後,自是認不出混沌青蓮,更不知混沌青蓮與造化玉牒之間的聯繫,只以為是青蓮用了神通手段,將造化玉牒碎片收攏。

    青蓮自青色華光中緩步而出,二十四品青色蓮台在她頂上綻放,七枚青色玉符歡快地繞著蓮台飛舞:「你以為我會讓自己的孩子身入險境?」

    不得不說,此一番魔道入侵,一步一步計劃得幾乎完美無缺。太一算計青蓮,各種準備不說,連著偷襲的時機都選得極佳。青蓮被算,玉辰自然不會留在戰場,羅睺對上鴻鈞,闡教二代弟子又損失了大半,勝算自然大增。

    錯只錯在低估了青蓮玉辰的實力。

    以青蓮謹慎的性子,又是懷著孩子,若非身有底牌,怎會為了弄清原委毫不反抗,將計就計讓太一擄走?

    太一面上一僵,冷笑:「便是你僥倖逃脫束縛,以你如今的情況,一身法力能夠發揮幾成?」

    孕育生命於任何生靈都是大事,法力境界越高的生靈,對其修為的影響越大。這是常識,尤其青蓮的身形已有明顯變化,當初他不正是趁著胎兒影響母體出手?

    「你可知我為何能輕而易舉脫出束縛?」

    太一說得對,腹中小生命對她的影響已至有史以來最大,那一波一波席捲而來的疼痛,以及自剛才開始便不曾停止的吞噬行為,青蓮確定了一件事。

    她要生了。

    不過這沒關係。青蓮抬起眼來,一手撫著小腹,定定看著太一:「區區一個困陣,怎能承受一個世界之力?」

    青蓮一言畢,太一尚疑惑不解,掂量著不敢輕易出手。二十四品青蓮光華一閃,忽而顯出一紅、一綠、一籃、一黃、一金五個光團來,轉瞬已至太一身周,將他團團圍在中間。

    「先天五行大陣,立!」五道稚嫩的嗓音齊齊輕喝,五個顏色各異的光團拉出一道道玄奧的軌跡。

    太一驚駭之下,連連催動混沌鐘,卻似完全沒有作用,但見得眼前一白,前所未有的威壓狠狠向他壓來,彷彿整一個天地都在跟他作對,向他施壓。哪怕他已在羅睺的幫助下成聖,亦不可能跟天地對抗。不過片刻,天地威勢便壓得他再穩不住身形,混沌鍾倏然鑽回眉心,腳下一個踉蹌單膝著地,眼前再看不見青蓮身影。

    先天五行大陣運轉,本源之火的紅,本源之水的藍,本源之木的綠,本源之土的黃,本源之金的金,一樣一樣逐漸現身,向著太一纏繞裹挾而去。

    眼瞧著太一被拉進先天五行大陣,青蓮終是鬆了口氣。本還想套套太一的話,此時此刻卻只能算了。腹中疼痛愈盛,青蓮再不去想太一的問題,頂上二十四品青蓮旋轉著擴大,花瓣朝下將她整個裹了進去。

    當日青蓮悟得成聖之機,須彌空間進化成小世界,五個先天五行精靈皆陷入沉睡,多年下來須彌小世界終得圓滿,先天五行精靈們自也甦醒過來,且都得了極大好處,竟是化形而出,修為境界介於准聖與聖尊之間。

    先天五行精靈已跟須彌小世界緊密相連,須彌小世界又自成一界,天道倒是再管不到他們頭上。

    青蓮以須彌小世界之力硬撼困陣束縛,有先天五行精靈立下先天五行大陣,借助天地威勢,以五行本源之力攻擊,太一縱使再強,想也再無倖免之理全能魄尊。

    「青青!」

    當青蓮再一次顯出身形時,玉辰趕到了。

    「青青……」玉辰見著安然無恙的青蓮,終是心中一安,待見著青蓮懷中的嬰孩,一驚之後便是一喜,抬手將青蓮連著孩子青青圈進懷中,「你……他……」

    「是個男孩。」青蓮將孩子挪了挪,靠近玉辰,初生的嬰孩粉團兒一般窩在青蓮懷裡,砸吧著嘴兒睡得正香,「你怎來了?不是說好……我沒事。你……」

    這會兒可不是全家團聚的好時候,僅僅站在此地,青蓮便能感覺到愈演愈烈的魔煞之氣,那邊的情況恐怕並不太好。

    「……我去幫道祖。」玉辰深深看了青蓮一眼,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小心。」

    「我會的。」青蓮點了點頭,「我回青竹峰等你。」

    便是不捨,為了日後安穩,籌劃多年又怎可在最後一刻前功盡棄?

    玉辰剛離開,先天五行大陣爆出一陣五彩光華,一下子散了開來,跑出五個六七歲的孩童,個個粉妝玉琢,嘰嘰喳喳聚到了青蓮身邊。

    「阿蓮阿蓮,這個給你。」穿綠衣的小女娃將一個小巧的金鐘高高舉起,遞到青蓮面前。

    「給。」金衣的男孩兒抿著唇,將一縷掙扎不休的紫色遞給青蓮。

    剩下一個藍衫的小姑娘安靜地站在邊上,身側是一紅衫一黃衫兩個男孩兒,正眼巴巴地看著青蓮懷中的襁褓。

    「小金,這個放了吧。」青蓮先指著小金掌中的鴻蒙紫氣,待見著他毫不猶豫地一鬆手,復又轉向木靈,拿起了混沌鐘。

    「咦?」青蓮微一蹙眉,細細分辨著自混沌鍾上傳來的信息,片刻後眉間舒展,露出一絲笑來,「原來如此!」

    這太一諸多奇怪之處,青蓮還想過是不是與她跟腳一般,或為穿越或為重生,只是因故記憶不全,卻原來兩者都不是。

    天道!好個天道!天道為了對付她這個異數,選擇了太一為棋子,向他洩露了一部分天機,本是想在她羽翼未豐之前,藉著太一之手將她除去。奈何太一這個棋子不太聽話,有了自己的私心與想法,又在遇上她之前先遇上了玉辰,這才有了太一追殺玉辰多年的一幕。

    玉辰出身比太一好太多,太一既是撞上,想著將他誅殺奪取氣運再正常沒有了。怪不得當初她救下玉辰,相較於玉辰本身,對她的恨意更深。他定是以為,若非有她插手,他便能將玉辰手到擒來。也怪不得紫霄宮聽道之時,他會問及天機是否可更改的問題,更有甚者,他一門心思想跟著女媧結為道侶,難說沒有其他考量。

    巫妖大戰,太一原該身隕,又被羅睺所救,入了魔道,多年來確實得了不少機緣。後封神戰起,太一應羅睺之命潛入洪荒大陸,當日女媧廟算計帝辛的是他,姬昌逃官歸西岐,那一陣吹偏了箭頭的怪風亦是他的傑作,直到今日。

    「先回青竹峰。」青蓮收起混沌鐘,招呼了先天五行精靈們,隱去了身形。

    鴻鈞與羅睺相鬥,有了玉辰相助,鴻鈞必會取得最終勝利。天道這一回得以壓過魔道,不管是鴻鈞還是天道,都將欠下截教與仙道宗大因果,往後再想算計,怕是要多掂量掂量。

    青蓮玉辰所求從來不多,不過是天道魔道之外,第三方存在罷了。

    獨家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寫得比較急,之後我會再看看的。話說番外想看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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