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月隱星藏。唯有連綿的秋雨似不知疲倦似的,一遍又一遍的沖刷著城市連日的風塵。
幽暗的一間小屋子裡,隱見兩張簡易的小床。其上,鋪就兩條潔白的床單,在靠窗的床單上,盤膝端坐著一個年輕人,久久未動。
此刻,年輕人的身軀突兀的顫了一下。
「還是無法進去,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
年輕人正是方言,這會兒,正心急如焚。
他嘗試了好多次,也失敗了好多次,無論如何聚斂意識,就是感覺不到空間的存在,似乎空間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化為了虛無,消散於這片天地之間了,隨著消散的,還有他融進空間裡的一滴精血,那是他的本體與空間的唯一聯繫。難道是?
方言記得師傅曾經說過,隨著他最後一縷殘魂的消散,空間的陣法再也無法維繫,很可能三五年之後,陣法就會出現鬆動,到時候不但自己意識無法進入,就連裡面冰封萬年的各種神草、丹藥都隨時可能出現消融的痕跡。
唯有自己功力快速達到武王的層次,才能修煉一種瞬間提升功力的武技,血凝**,唯有修煉成血凝**,才能使自己功力從武王層次迅速提升到武帝層次,進而修習天界功法寒冰掌,就能使出冰封萬年修補殘缺的空間陣法。
只是,這空間的陣法也鬆動的太快了吧,還武王呢,自己連武將層次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突破,方言哭喪著臉暗忖道。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方言念頭一轉,整個大腦猶如一台高速運轉的計算機似的,獨孤霸天灌輸給自己的各種紛雜信息一條條的呈現了出來。
「有了。」方言一陣驚喜。
原來師傅獨孤霸天當時不但將自己的精血融進了空間,而且也融進了那塊巨大的天外隕石,而空間就是在隕石裡構建的,所以說,只要自己能夠進入隕石那就等於是進入空間了,看來自己明天是要去一趟鳳凰山了——
天慢慢亮了,直到光明照亮了城市的每個角落,霓虹燈才完成了自己的光榮的使命,一瞬間全都滅掉了。
隨後,辛勤的環衛工人也功成身退了。迎來的,是這個城市的開拓者,他們中間,有官,有民,有工人,也有商人。
在商人之中,有一個肥頭大耳、一臉富貴相的中年男子,今天比往常足足要早起了半個小時,因為,今天是天意助學扶貧基金會成立的日子,而天意基金,就是他天豪集團獨資創辦的。
屆時,天府市,會有無數政界要員前來祝賀剪綵,會有無數商界精英前來恭喜捧場,會有無數家新聞媒體聞風而動,也會有那討厭的方言,以及他舉薦那個叫莫青春的女人。
他伸手往桌下按了一下,半分鐘之後,一個冷峻青年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正是莫問。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都已準備妥當。」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昨晚沒來得及給您匯報。」
「什麼事?」鍾天豪問道。
「昨晚凌晨時分,憨豹又去了天上宮闕,而且,在那裡他遇上了方言。」
「方言?」鍾天豪詫異道。
「不錯,就是方言,由於距離不遠,我看得很清楚。」
「並且,方言和憨豹似乎是早就認識,一副很熟絡的樣子,最後,憨豹又派人將方言送了回去,而送方言的轎車,就是少爺的奧迪。」
「彭——」
鍾天豪一拳砸在了桌上。
「怪不得子揚屢屢被憨豹坑騙,原來,這孫子早就和方言串通一氣了。」
「真是欺我太甚。」鍾天豪恨恨的說道。
「我動不了方言,我還動不了你——莫問,我不想再看見憨豹,今天晚上,你就去辦這件事情。」
「是,老闆。」莫問恭敬道。
鍾天豪從辦公桌後面踱了出來,拍了拍莫問的肩膀,說道:「做得隱秘一些。」
「莫問明白。」
「只是,這方言也太狡猾了,竟然在基金會裡安插了他的內線。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莫問又道。
「可恨方言,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搗鼓出來的,我早晚饒不了他。」鍾天豪惱怒的說道。
「老闆,等少爺的傷治好以後,我找個機會——」莫問伸手做了一個拭脖子的動作。
「不,那樣太過明顯,很容易被怪醫懷疑到我們身上。我們要等,耐心的等——總會有機會的。」鍾天豪意味深長的說道。
今天的天豪集團熱鬧非凡,出席成立儀式的不僅有民政局的王慶豐局長,而且還有教育局的張忠凱局長以及主抓教育和民政的王樹堂副市長等等,甚至最後的剪綵儀式前項民市長也在百忙之中趕了過來,將現場的氣氛推向了一個新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商界的代表有引領天府廣告潮流的天馬廣告公司董事長李到哲,有天府市零售業的巨頭鄭好江董事長,有錦繡地產天府分公司的周善利總經理,有綠城地產天府分公司的張玉貴總經理等等等等。
凡是邀請的統統都到齊了,就連沒邀請的也自發的前來捧場,這其中就有天府市各新聞媒體的記者們。
在接下來的剪綵儀式上各位領導都上台發
表了熱情洋溢的講話,尤其是天豪集團董事長鍾天豪情真意切的祝詞更是博得了會場下面大片的掌聲,但是方言分明看出了他慷慨激昂後面隱藏的肉痛與無奈,最後是第一任天意基金的會長莫青春的講話。
「我是莫青春,英雄莫問出處的莫,青山不改的青,春天的春。」
「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大家好。」
「當我們學成歸來、功成名就之時,是否想起過,在祖國的邊遠山區,在窮苦的鄉下,甚至是在這所城市的某個角落,依然還有一些孩子,他們渴望求學,他們渴望進步,他們渴望和大多數家庭的孩子一樣——然而,家庭的艱難使得他們不得不對近在咫尺的學院望而卻步,生活的困苦,殘酷的剝奪了他們上學的權利。冷漠的現實,無情的摧毀了他們曾經的夢想——」
「所以我們天意基金,會保證這些孩子們那一顆淒涼寒冷的心,能始終感受到春天般的溫暖。第一時間更新會保證這些基金規模逐年遞增的決心,青山不改!」
「嘩——」
掌聲雷動,群情激昂——
剛才莫青春台上講話的時候,方言分明看到了鍾天豪的嘴角在不停的抽搐,臉色極度的陰沉。
下午,方言打了一輛的士,直奔鳳凰山而去。
鳳凰山,位於天府市西郊約六十公里,一個多小時之後,出租車抵達了鳳凰山山腳下的售票網點,方言掏出學生證買了一張打折票之後,就邁步進了山裡。第一時間更新
得虧他上次在山上『死裡逃生』,所以對上山的路記憶猶新,不到兩個小時,就登上了當時主峰,帽兒山,海拔一千四百八十三米。
穿過帽兒山,又行了約半個小時,就來到了當初他去方便的那條小徑,沿著彎曲小徑一路前行,五分鐘之後,就看見了那塊巨大的天外隕石。
方言循著隕石來到了當初自己方便的地方,依稀可見自己當日遺留下來的黑色塊狀物,早已風乾多時。
一躍上了隕石頂端,舉目遠望,各種不知名的野花正群相競放,在深秋的季節肆情的展示自己妖嬈的美麗——
一種深深的懷舊感在方言的胸口油然而生。
遙想書生當年,鳳凰初游了,英姿勃發,羽扇綸巾,談笑間,便便灰飛煙滅——
跳下隕石,手覆其上,一股親切感驟然而至,這是血脈親和的召喚,一絲靈力湧出手掌,融進隕石。
下一刻,方言出現在了空間裡,藍天,白雲,靈潭,遠山。
這裡曾是,師傅殘魂維繫的地方,維繫了整整一萬年,如今,隨著念力的消失,陣法出現了鬆動,萬年冰封的靈藥出現了消融,我要如何才能守住師傅的心血不被白費?
方言來到了百草園,來到了天山雪蓮生長的寒玉床上,只見,其上深達尺許的冰雪竟有了一絲將要消融的跡象,儘管肉眼看不見,可是他能感應到,這空間裡的一切都和他有著某種牽連,就如同,是他身體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這裡的一草一木,它們的一顰一笑,方言都能清晰的捕捉到,似乎它們,都成了方言靈魂的寄托。
寒冰洞,儘管依然奇寒無比,可是方言依然能感應到,來自丹藥上冰封萬年封印的無奈,似乎,不久的某一時刻,就是封印徹底鬆動的時候,屆時,無數顆遠古丹藥,都將毀於一旦——
輝煌歌舞廳。
「咚咚咚——」
「進來。」憨豹艱難的把目光從電腦上收回,那上面,正激情上演著一部島國大片。
「豹哥。」灰熊走了進來。
「呦,是灰熊啊,現在也變成明人了,都學會敲門了。」憨豹奚落著灰熊。
灰熊的眼睛深處閃過了一絲狠厲,假裝恭敬的說道:「這都是豹哥平時教導有方。」
「哎呦,灰熊,這是你說的話嗎?」憨豹從轉椅上站了起來,像是第一次認識灰熊似的。
「豹哥,我是有一件大事和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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