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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五章 怪醫對弈鍾天豪 文 / 咫尺深藍

    這是一什麼人啊?

    沒有人陪他下棋,他就用自己的左右手扮成對陣的雙方,按理說這也算不上什麼太過稀奇的事情,有些棋癡在棋癮發作之時恰巧又找不到合適的人來對弈通常也會選擇左右互搏來暫緩棋癮之癢,但是他們的左右互搏看似將左右兩手分成對弈的雙方,其實上還是由一個大腦在支配。

    怪醫的左右互搏就完全不同了,他不但給對弈的雙方塑造完整的骨骼血肉,而且還分別注入了靈魂,使它們都具備了各自的思維,能在艱苦複雜的環境條件下**思考各種困難的問題,繼而付諸行動。換句話來說,別人的左右互搏之術是死的,而怪醫的左右互搏之術卻是活的,都能和金庸大俠筆下的老頑童周伯通有一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鍾天豪震撼之餘又不禁頭疼萬分,他沒遇到過這樣的怪人,不知該怎樣應付。就如同他現在是搞房地產業的,若要是再進軍一個陌生的領域,比如互聯網什麼的,一切都不瞭解,兩眼一抹黑,若是貿然前行很容易就會摔一個大跟頭。

    怪醫執紅子的右手非常不甘,遇上左手這樣的賴皮他只能自認倒霉,他壓抑著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洩,像左手這種潑皮無賴以後說什麼也不會再跟他玩了,丟份兒。

    他抬頭看了看正如迷途羔羊孤立無助的鍾天豪。

    「會下棋嗎?」

    「會,會——」

    猶如倦意剛上的時候拋來了一個枕頭,猶如嘴唇乾裂的時候瞅見了一棵楊梅,他正絞盡腦汁無計可施的時候怪醫就拋來了橄欖枝,他要緊緊抓住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他執黑子怪醫仍舊執紅子。

    怪醫先行一步炮走中路,他是一個進攻型選手,對於他來說,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鍾天豪見招拆招跳馬守卒,他是一個防守型選手,對於他來說,最好的進攻就是防守。

    怪醫馬二進三騰出車路準備進攻。

    鍾天豪馬二進一車看象守萬無一失。

    很快,戰局就進入了白熱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怪醫攻勢兇猛氣勢如虹,鍾天豪防守嚴密滴水不漏。

    然而細看之下就會發覺,怪醫棋路雖猛但攻勢卻屢屢受挫,兵法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接連幾輪強攻下來卻沒能撕裂對方一個缺口,士氣不免低落下來。反觀鍾天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且游刃有餘,坐守其成保持體力的同時卻在不斷瓦解著怪醫的意志。

    棋場如戰場,看似僵持的棋局實則是凶險萬分,處處設好了陷阱挖好了坑專門等著對方來跳。此時每多走一步都需要再三思慮慎之又慎,稍有差池都可能觸一發而動全身造成全軍覆沒的悲壯結局。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怪醫的額頭上隱見滲出的汗滴,鍾天豪防守之嚴密出乎其想像,就如緊縮一團的刺蝟一般沒有下口的地方。而且你還不能放鬆警惕,它隨時都會滾過來把你的皮膚肌肉穿刺的鮮血淋漓。

    鍾天豪的額頭上也是濕漉漉的——不是戰局逼的而是他自己逼的。剛開始的時候怪醫瘋狂進攻步步緊逼他窮於應付無暇考慮,這會兒怪醫攻勢受挫終於有了暫緩的時刻他卻突然發現,自己不知該何去何從了,贏了這局棋很可能會使怪醫處於難堪的境地,一怒之下再對自己看不順眼百般刁難豈不是誤了孩子的治療?要是輸了——這麼有利的棋局要是輸了怪醫一定會看出來自己是故意放水,為了孩子的治療故意委曲求全成就怪醫勇者無敵的光輝形象。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對於他這樣的棋癡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種莫大的侮辱,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一瞬間,鍾天豪陷入了兩難的境地,贏也不是輸也不是——

    高手之間的對決容不得有半點的私情雜念參入,古人常說的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句話為什麼能流傳至今仍舊不失顏色,就是因為棋局瞬息萬變,你忍不住多出來的一句話可能就會干擾兩人的正常思維,誰先走神誰就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鍾天豪此刻正是如此,在對戰進入僵持階段的時候,他的心亂了——

    心一亂,就離死不遠了。

    就如兩個實力相差無幾的狙擊手在相互僵持的時候,別說心亂了,就是一聲咳嗽,一道厚重的呼吸,甚至額頭上滾落的一滴汗珠都可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他的防守出現了一絲鬆懈,這絕不是他故意放水,而是真的心不在焉了。

    怪醫瞅準了他的一個漏洞,果斷出擊,折了他一匹好馬,雙馬連環之勢再也不復存在,俱往矣!

    戰局的轉變往往就在瞬息之間,怪醫抓住機會乘勝追擊窮追猛打,攻勢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鍾天豪陣腳已亂疲於應付,毫無招架之力,猶如決堤之河漏洞越變越大,再也堵不住了。

    只一會,鍾天豪丟盔棄甲,繳械投降。

    「先生,我才疏學淺,學藝不驚,讓您見笑了。」

    他肥胖的大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羞紅之色,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做作,太假了。換成是一名少女抑或是一個奶油小生臉上浮現出這種表情都不會顯得突兀。可是換成是他,滿臉橫肉中的那抹羞紅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但是他是真的沒有做作,他在棋局關鍵的時刻走了神,他羞愧,他不算是一個真正的棋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有事求我?」怪醫眉毛一挑,看不出喜怒哀樂。

    「是是是。」鍾天豪連聲答道,怪醫終於開口了,他覺

    得剛才走神走的真是太及時了。

    「所以你就輸了。」

    什麼叫所以你就輸了,鍾天豪稍一琢磨就渾身冰涼:「不不,不是您想得那樣——」

    「本來是必勝的棋局,因為有事求我,怕我輸了老臉掛不住,所以中途故意放水。」

    「不是不是,先生我那是——」

    「你可知道,我怪醫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最討厭棋局裡參雜進功利私念個人感情,不但毀了一盤純粹的棋局,還白白糟蹋了我這一塵不染的棋盤,至此以後,我這棋盤再也下不出純粹的棋了。」

    「一個棋癡,即使敗也要敗得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一個棋癡,即使敗也要敗的轟轟烈烈感天動地。」

    「——雖敗猶榮。」

    「若是你真能痛痛快快的跟我殺一場,敗了又何妨。很可惜——」

    「你可以走了。」

    「不是,先生您聽我解釋,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放水——」鍾天豪急得快哭了出來。

    「滾!」怪醫騰地站起了身子。

    「馬上給我滾出去,帶上你的虛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孫子太虛偽了,放水還他奶奶的不是故意的,騙三歲孩子啊,我怪醫馳騁棋場這麼多年,還能看不出這個。

    「不是,先生,我那是走神了才輸了。」鍾天豪長吁了一口氣,終於把實情講了出來。

    「走神?跟我下棋竟然敢走神,啊——簡直是氣死我了,這是對我最大的不敬——」怪醫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突然一下子從石凳上跳了起來,像是誰踩著了他的尾巴似的。

    「滾蛋——再不滾蛋我就把你扔出去。」一股凌厲的氣勢突然從怪醫身上散發出來,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他要發狂的前奏。

    莫問禁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趕緊拉著鍾天豪向門外走去,他知道,今天這趟又白來了,不過好在沒有把人扔出去,沒有把車砸了,這跟昨天相比,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進步了。

    還是來時的槐樹巷,還是來時的兩個人。

    只不過,稀疏的繁重又溫暖了孤寂的巷道。

    只不過,曾經的滿志又重溫了舊日的頹廢。

    鍾天豪很後悔,他後悔自己瞻前顧後,後悔自己優柔寡斷,後悔自己沒有義無返顧奮不顧身的下完那盤棋,他甚至後悔跟怪醫下棋,他完全可以裝著不會拒絕怪醫,事情也不會變得如此糟糕,也不會變得如此難以收拾——

    天豪集團。

    鍾天豪兩手緊抱著肩膀蜷縮在寬大的真皮沙發裡,他從來沒有如此失敗過,他後悔、失落、壓抑,他覺得眼前的世界突然間就變得不那麼美好了,他看見人就想發怒,他訓斥了除了莫問以外在公司裡所見到的任何人——包括那個聰明機靈的女秘書。他看見東西就想摔,他把自己辦公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摔了個遍,要不是搬不動辦公桌,辦公桌這會兒也應該身首異處了。

    這是一種自我調節的心理療法,把胸中鬱積的怨氣通過嫁接的途徑轉移給別的人或物品。他發洩了好長時間,自以為心情能變得好點,可是一想到以後兒子有可能會落下殘疾他剛平靜下來的心情就又開始煩躁不已。

    他打了無數個電話,找了所有的關係,到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怪醫其術,起死人,肉白骨,驚天地,泣鬼神,華夏很多神秘人物都曾經受過他的恩惠;其人,不為名動,不為利往,治病救人全憑一時之喜好厭惡,高興時,分不取,憤怒時,求破天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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