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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章 五國暗湧 文 / 玉玄機

    就在唐門的賽馬會即將開始海選的時候,一股暗潮湧入了北夏、遼國、風雲和大理的皇室。

    北夏皇帝白昊天突然身患重病,連起身都變的困難。已是多日沒有上朝。

    遼皇呼延威被自己宮中的一位妃子刺傷,經過多日的救治才慢慢恢復了神智。

    風雲國皇帝風瀟華,在出宮狩獵時被發狂的猛虎所傷,此刻危在旦夕。

    大理皇帝穆拉齊吃著飯的時候突然歿了,穆尼王子只得強忍著劇痛,急急忙忙的接了皇位。

    沐思語收到信兒時,腦中已經停不下來的瘋狂轉動了起來。為何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四國就徒然生出這許多的變故?雖然因由不同,但哪裡有那麼多的巧合,讓四國國主在同一時期都受到巨創?

    於是沐思語自然而然的將矛頭指向天宗宗主軒轅無極,難道真的如她所料,他有心一統山河?

    突然胡齊快步進了屋,手中拿著的是這幾日來收到的第五封密信。

    「天宗宗主身中奇毒,幾大聖使已經奉旨入宮,為宗主解毒。」

    這連他也?那到底是誰下的手?

    沐思語才剛清明的腦中又攪成了一鍋漿糊。

    北夏皇宮

    紫華宮皇上的寢殿之內,只有白昊天和唐逸白兩人。白昊天半倚在床邊,臉色蒼白的可怕。

    「父皇身體可還好?要不要兒臣請沐姑娘前來?」唐逸白有些擔憂的開口道。

    白昊天淺笑著說:「王懷江已經為朕診治過,他說朕只是積勞過久才突然之間倒了身子。但朕也是不放心的很,所以你進宮之前,我便命人去請沐姑娘了。」

    他見唐逸白又要開口,忙繼續說道:「此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五國國主皆遭遇橫禍,卻不知道是誰做的。不如趁機看看也好。」

    白昊天看著唐逸白略帶擔憂的表情,心中頓時溫暖了起來。晴兒。你真是為朕生了個好兒子,如此聰慧,又有一片善心。只是善心唉,生在皇室,如何能保有一顆良善之心?

    白昊天心中為唐逸白擔憂著,想了想道:「我明日便會宣召幾位重臣入宮,跟他們商量下冊立你為太子的事。」

    唐逸白一聽這話,立刻跪在了地上:「父皇,兒臣並無心這江山,還望父皇收回成命。」

    白昊天苦笑道:「你無心這江山?那你倒是說說。朕這江山該交託給誰?你大哥?若是交給他,百姓還有活路?瞧他日日橫行在這京中,已是讓大伙叫苦連天了。就是放心給他,你能放心?只怕他若繼位,不但立刻拿你開刀,就是這北夏的百姓,也再沒有好日子過了。你說說。我怎麼生了這麼個混賬東西。整日不學無術,只知道欺善霸惡。」

    一說起這白景玨,白昊天就是一肚子的氣。多少次他都想好好懲治懲治這個混賬東西,可自己還未開口,慕容傾月便長跪不起的求他原諒。真是慈母多敗兒,更何況還是個狠辣的「慈母」。這個孩子算是在她手中給毀了。

    再說自己那個二兒子白景晟,幾乎形同空氣一般的存在著。偶爾白昊天遇見他,隨口問上幾句。他卻是連回個話都不敢,哆哆嗦嗦的活像個受氣包。白昊天自然知道白景晟成了今日這個樣子,他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可是作為一國之君,他又哪裡有功夫去日日照看一個失去了母親的兒子。更何況白景晟的母親不過是個低賤的奴婢,又能給他提供什麼依仗呢。故而白景晟雖然有些呆笨又畏手畏腳。白昊天卻從未給與他什麼關照,這樣子也未嘗不是一個保護他的辦法。倘若他精明能幹或是倍受寵愛。只怕早就活不到今日了。

    白昊天另外的幾個兒子,雖然也都是重臣之女所出,受到朝中各方勢力的支持。可又有誰能鬥得過慕容家?更何況,那幾個兒子尚且年幼,也實不適合冊立為太子。

    唐逸白想了想自己的幾個兄弟,也知道真的是除他之外,再無適合的人選了。若是讓二哥繼位,只怕不到第二天,他就得被那一幫老臣給欺負哭了。

    他並不是心疼二哥,只是想到接下來朝中不穩所帶來的憂患,自己就忍不住擔憂了起來。

    難道,難道真是非他不可?可是小木頭小木頭該怎麼辦。唐逸白想著當日沐思語不願讓他做皇帝的話,心中更是左右不是了起來。

    白昊天看著一臉為難之色的唐逸白,終下定了決心似的:「此事就這樣定了。」

    唐逸白剛想再開口說些什麼,李保突然伏著身子恭敬的小步前來,低低的說道:「皇上,沐姑娘來了。」

    沐思語一進入大殿,就看到淺笑著的白昊天強撐著坐了起來。唐逸白則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一臉苦相的看著她。

    她走到了近處,想著是不是該跪地行禮?就在她糾結的時候,白昊天突然出聲道:「那些禮數都免了吧,朕不知怎的,突然就病倒了。還請沐姑娘來為朕瞧瞧。」

    沐思語一聽不用跪,心裡開懷了不少。真是不明白這些人有事沒事就下跪是什麼毛病。當即她也不再客氣,上前便坐在了床邊拉過白昊天的手腕就撫了上去。

    唐逸白心中焦急的想要出聲阻止,這皇上的龍榻可不是誰都能坐得的。()卻見白昊天衝他輕笑著搖了搖頭,只得作罷。

    沐思語的眉頭突然擰在了一起,似是有些什麼想不明白的。收回了手,做了幾下抓捏的動作放鬆,又撫了上去。

    足足過去了半刻鐘,殿內的三個人都是一聲不語。整座大殿在這片寂靜中,更顯得空曠清冷。

    見沐思語又收回了手,白昊天才開口道:「沐姑娘可是診出了病因?」

    沐思語揉了揉自己的眉頭,放鬆了些神情,輕笑著說道:「皇上既然請我來,就已經認定了自己並非是患病。」

    唐逸白站起身走到了沐思語的身旁問道:「果真是中毒?可是診的出是何毒?」

    沐思語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一種診不出來,就是我師父的毒經之中也從未有過記載,我需要再研究一下。」

    白昊天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起來:「有一種?莫非還有其他毒?」

    沐思語苦笑了一下說:「皇上的體內確是有兩種毒性,不過皇上倒是應該好好感謝一下這先下毒的人。」

    「感謝下毒給我的人?」白昊天一臉的疑惑。

    沐思語點了點頭,將自己診出的結果說了出來。

    原來在白昊天的體內有兩種毒性,先中之毒為慢毒,會漸漸奪人心智,壞其脾臟,最後慢慢死去,狀如年老身衰而亡。後中之毒為急性。本應立時三刻取他性命,卻巧合的被第一種毒性克制阻礙,故而白昊天才能活到今日。

    而這先中之毒。毒性倒是和血隱門的一味毒有些相似,但又好像做了改良。性子更為溫和,毒性表現也更不易被人察覺。

    白昊天聽完沐思語的話,微皺起了眉頭:「此二毒是否可解?」

    沐思語有些猶豫的說道:「先入之毒,我可以解。但後入之毒是否可解我不能保證,需些時日研究。這兩種毒目前互相牽制著,所以在我確保可以解除第二種之前,這第一種也不可妄動。」

    看著一臉擔憂的唐逸白,沐思語又開口說道:「此二種毒性我已有些瞭解,回去後可以先為皇上煉製些清毒的丹藥。雖然無法解毒。但想來也能控制些毒性,皇上就不用受那麼多罪了。」

    「好,那就麻煩沐姑娘了。」白昊天有些乏力的說道。之後他又揮了揮手說:「朕也乏了,你們退下吧。」

    唐逸白和沐思語才回到府中,沐思語就火急火燎的開口道:「你聽說五國國主的事兒了吧。我看如此大陣仗的讓五國都生出異動,只怕背後的人,心思不小啊。」

    唐逸白看著沐思語一臉擔憂的說著五國之事。第一次在她的面前露出了疲倦和無助的表情:「小木頭,咱們一起離開吧。去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過只有咱們兩人的小日子。管他什麼五國、六國的。」

    沐思語看著這樣的唐逸白,突然有些心疼了起來。他在她的面前永遠都是那個萬事成竹於胸的淡雅公子,如何竟會有了這樣疲倦想要逃走的心思?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嗎?」

    唐逸白坐在椅子上,拉過沐思語,把頭埋進她的懷中,悶悶的說:「皇上要立我為太子。」

    沐思語心中一驚,瞪大了眼睛。接著便聽到了唐逸白一聲長長的歎息,感受到了他此刻內心的不安,伸手輕撫著他的頭。

    心中苦笑了起來,放開這一切離開?他的親人呢?唐慶、唐逸塵他真的捨得下?如今五國不寧,他能捨得下他憂心的百姓?

    而她自己是否能夠放得開?悠悠、秦軒、李虎、扎那、師父、十三、還有唐門、女人莊那些跟著她的人又該如何?

    一走了之倒是簡單,憑借他們二人的本事,想尋一處安寧之所也是不難。只是,想著憂心牽掛的人們即將面臨的危險,只怕他們二人雖然身處他方,卻再也沒有一日輕鬆快樂了。

    這樣一想,沐思語心中放開了,不是說要比肩而行嗎?又怎麼能輕易逃跑?她的臉上揚起一抹微笑,開口道:「當太子好啊,這不是又升了一級?以後你做起事來,不是更得心應手了?」

    唐逸白猛的抬起了頭,滿臉疑惑怔怔的看著她:「可是,你不是」

    沐思語突然在唐逸白的唇角輕吻了下,打斷了他要說的話:「我什麼我?日後你當了皇上,那我就是皇后娘娘,想想就覺得威風。」

    說完沐思語突然翹起了手指,揚起了下巴,眼睛往上一瞟,趾高氣揚的喝道:「小唐子,還不快給本宮奉茶。」她那副高高在上的摸樣,儼然就是一位不可一世的後|宮之主。

    唐逸白被她的摸樣逗的笑了起來,低頭請罪道:「奴才立刻給娘娘奉茶,求娘娘饒命。」

    沐思語下巴一揚:「哼,倒個茶都那麼慢,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宮就罰你今晚給本宮暖床。」

    說完她自己已經笑的前仰後合了起來,唐逸白心中憋悶的陰霾也在那一瞬被驅散了不少。他的小木頭果真是最懂他的人,明明不願他繼位,卻仍能嬉笑著接受,堅定的站在他的身邊。

    他口中雖然說著要和她一起離開,可卻也明白自己根本捨不下身邊的人和受苦的百姓。他不知道如果她剛才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同意與他一起離開,自己又該如何。可是她卻並不讓他為難,即便是聽到自己最不願意聽的事兒,仍能冷靜的為他考慮,笑著化解他心中的憂思。

    日後,他一定會將天下最崇高尊貴的一切,都給與她。只為謝她今日做出的這一步退讓。

    唐逸白想著這些,心中終於不再糾纏。整個人又恢復了往日的風采。

    慕容傾月一把將桌上的茶壺、茶杯全掃到了地上,一臉陰鬱的冷笑著:「他竟要立那個野種為太子?他回宮後那個賤人才誕下那個孽種,誰知道是不是他的種。只是長的與那賤人容貌一般,他就認作是自己的兒子。如今竟要立為太子?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皇帝就能為所欲為,我偏要插手此事。」

    身旁的男子,用腳將一地的碎片踢到了一旁,深怕不小心傷到了她:「如今我們的佈局也差不多了,實在不行,就將計劃提前。不過,那個秦軒卻是不得不防,我得先想個法子奪了他的軍權才行。」

    慕容傾月有些不耐煩看著眼前的男子:「這個也防那個也防,莫不是要等到那個孽種當了皇上,你才肯出手?那我的玨兒怎麼辦?你可是他的」

    慕容傾月看了一眼從門口一晃而過的小太監,突然收了聲。

    男子上前將慕容傾月摟在了懷中,安慰道:「我如何會不幫你,若不是為了你,我怎麼會進宮?我時時刻刻都記得你我初見時的情景,記得我們的山盟海誓。此生我做什麼,不都是為了你,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不過白昊天那個老狐狸,心思縝密,我們需要做到萬全才可盡力一搏啊。」

    慕容傾月伏在男子的肩頭,眼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我又如何不是?做了這許多,不過是想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再無人可以阻礙的了我們。」

    就在眾人為著白昊天要冊立太子一事百般思量的時候,一道密旨被偷偷的送出了宮。那密旨分為三份,被送去了遼國、大理和風雲國。

    唐門賽馬的海選也進行到了最後一場。那海選被定在北夏京郊的白富山,山路蜿蜒陡峭,規則竟是要求眾人御馬狂奔,而那終點卻設在山的另外一邊。

    不少人都因為陡峭的山路而半途而廢,若不是沿途都設置了救助地點,只怕不少人都會負傷而歸了。

    不過唐門卻真的給未進入決賽的賽手都退還了報名費,雖然眾人心中不爽,可卻也沒有怨言。

    當夕陽西下時李虎宣佈完最後一場海選入圍的選手後,眾人都拖著疲憊的身子緩步離去。最後入圍的十人,卻是滿面的春風得意。再想想唐門門主的規則,心中更是無比的敬佩了起來。她竟然告訴大家,決賽將會在十日後舉行,方便所有參與海選的選手都有足夠的休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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